167 精神实验

作为情报机构，有一个房间是肯定不会少的。

那就是审讯室。

在原根部中，不光有审讯室，还有各种各样的禁闭室，刑房。宁次当队长后，这些房间大多都被废弃、改造成普通办公室。

还有几间改成了娱乐休息间，茶水间，让队员们能在午饭后休息放松一下。

这种现代思维还是很有效果，队员们都十分满意。

不过，也不是所有房间都有改造。禁闭室之类的，也还剩下一两间。

此刻宁次就身处其中一间，在他对面，雷通就躺在屋里的桌子上。

宁次结印，使用灵化之术。

灵体进入到雷通的精神空间内，一些记忆立刻浮现。

但宁次没有去看。

他经过几次实际应用，已经清楚这个术的优缺点。优点不用多说，缺点就是看得多了，会影响到自己。

作为穿越者，宁次本身就有两份记忆。一份自己的，一份是前身宁次的。

适应这两份记忆带来的违和感，就花了不少时间。之前又看了大量纲手记忆，导致又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

于是他决定，不再看一些对自己无关、不重要的记忆。

比如眼下这个雷通，这家伙有什么童年，有什么过去，有什么亲人朋友，宁次根本不在乎。

他要看的，是关于和顾问有关的情报。

事实证明，假如了解一个人全部，可能就会控制不住地去换位思考。

宁次可不想让自己因为看了过多记忆，导致对这个顾问派出的间谍生出什么同情心。所以年少时期全部略过不看。

他直接找到雷通青年时期的记忆，挑挑拣拣看了几个和顾问有关的片段，了解了一些情报。

和他想象得差不多，顾问那边，似乎也知道计划败露，对宁次手下的情报部门很是恼火。

因为从清一色归为暗部后，是可以光明正大搜集情报的。不像以前的根，做点什么都要偷偷摸摸。

有着官方背景的情报组织，换个别称就叫“安全局”。而没有官方站台的，就算有力量，也只能在地下活动。更何况，两名顾问手下虽然有点人，但和原本的团藏都差距巨大，何况和现在的宁次相比。

察觉到情报方面处于被动后，水户门炎决定化被动为主动，派出一个人去做间谍。

这个人不光要刺探情报，甚至在关键时刻还要对宁次进行刺杀！

这个人选最后落在雷通身上，因为他比较忠心，且曾经在拷问部待过，做过一定的反催眠、反幻术训练。水户门炎认为，让雷通去说不定能成功打入清一色内部。

并且雷通也有特别上忍实力，特别就在于其擅长暗杀，曾经暗杀掉过不止一名上忍，很是厉害。

结果到宁次这里只能是白给。

宁次看完这些记忆，倒也不是特别当回事。

在他看来，现在水户和转寝两个人已经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不过要是在那之前还非要给他添堵，那他也不介意来个提前收网。

“那就……试试吧。”

记忆部分结束，之后就是实验部分。

宁次准备试一下，在他人精神空间内搞破坏，会发生什么事。

这种事他其实早就想试试看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合适机会。

无论是纲手、香燐、圆十……她们都是朋友，不是敌人，在她们精神空间里的时候，宁次一直都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造成什么破坏，会损伤到她们灵魂。

至于拿不认识的路人做实验，那是大蛇丸的风格，宁次是干不出这事。

现在不一样。

现在这个雷通是敌人，是特意来偷情报搞刺杀的间谍，那在他脑子里弄点动静，宁次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先试试这个。”

宁次一抬手，掌心便出现一把长剑。

这自然不是他的剑，他没有剑，是他想象出的一把武器。

先前在香燐的精神世界里，他做过类似实验。当时他想的是自己飞，于是就真的可以飞了。

在精神世界里的主导者，可以做到心想事成。

这种感觉类似做梦。假如一个人知道自己在做梦，那他就可以自己设定梦中的内容，并且会感到十分逼真。

现在宁次，就想象自己手中有一把剑。

这把剑不是普通的剑，而是“记忆斩除剑”。

它的能力如同名字一般，可以斩除记忆。

宁次挥动长剑，将雷通的记忆想象成一个个排列整齐的木桩，然后朝其中一根斩去。

“刷！”

剑刃将雷通小时候的一段回忆斩掉，那段回忆内容是同学给他起了一个“雷电”的外号。

宁次看到，在他斩断木桩时，他所处的整个空间都轻轻一颤。

“果然会引起反应……”

宁次手中长剑散去，身体上升。

他从雷通的精神空间出来，将其唤醒后，不给其任何说话、或作出动作的机会，再次注入精神球。

“你小时候有没有过外号？”

“外……号？”

雷通捂着脑袋，表情有些痛苦。

“好像有，但我……”

“不记得了？”

“对，不记得了。”

“我给你个提示，这个外号里有一个‘电’字。”

“电？呃，我不知道……真的记不起来了。”

宁次又一掌拍在其额头，将其击昏。

收回手掌后，他再一次结印，灵体出窍，进入雷通大脑。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假如能进入一个人的精神空间，那就可以做到对其记忆的删除。”

这听起来有些惊悚，但确实发生了。

只不过宁次不知道，是不是外号这种记忆比较无关紧要，联系不多。

假如是重要记忆，一旦删除会产生什么后果？

宁次准备把这个疑问留到最后再测试。

他还要进行其他实验……就像数据库的基础功能是“增删改查”一样，他不仅要做删除实验，还要做修改、添加的实验。

这才是重点。

那么，怎么修改呢？

宁次看着记忆画面，心道，这种图像式记忆，增加起来十分困难，因为自己也要去想这么一个画面。

但是……假如是文字式呢？

宁次念头一动，立刻，雷通的记忆开始变换形状，变成一本本书籍。

随手招过来一把，翻开。果然，图画转为了文字，并且是那种有旁白、有心理描写、又有上帝视角的文字。

就像一本小说，是同时用第一人称、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写的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宁次渐渐在适应。

他看了一些后，抬起手，手中立时多出一块橡皮和一根铅笔。

他先用橡皮涂抹去其中一段话，然后又写上新的一段话。

然后，他再次高飞，离开精神空间。又再次将雷通唤醒。

这次醒过来的雷通，表情变得有些迟钝，而且双手抱头，口中高叫着：“头好疼！”

宁次问道：“顾问叫什么名字？”

“呃，叫……”

“叫什么？”

雷通捂着脑袋，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张，张三……李四……我头好疼啊……”

宁次眼前一亮。

真的能行？

他刚才修改了雷通记忆之书关于两个顾问的名字，把水户门炎改成张三，转寝小春改成李四。现在看来，真的有用。

这可有点不得了……

宁次心想，如果改记忆这种事都行，那还要什么别天神？

不，别天神还是比较自然一些，没有什么副作用。但强行修改……

宁次看着一脸痛苦的雷通，能得出一个结论。强行修改，会让被修改人感到十分痛苦，连一个曾经在拷问部待过的忍者都露出这副表情……可想而知，假如是普通人，此时已经离死不远了。

但实验还没结束呢。

宁次再次打晕雷通，但却没有进入他的精神空间。

反而，他结了一个很复杂的印，然后掌心按在雷通额头之上。

一阵光芒闪过，宁次缓缓放开手。

只见雷通额头，赫然多出一个浅浅的……笼中鸟咒印！

笼中鸟，这个只有少数宗家掌握的咒印，宁次和香燐当初为了破解，还跟日向日足学了种印方法。

现在，宁次将其种在雷通额头……尽管雷通并没有白眼，但这个咒印，其实只要是眼睛就会管用。它控制的，是眼神经。

种下后，宁次再次使用灵化之术。

在雷通精神空间中，他找到了那条和圆十一样的锁链。

但和圆十的比，雷通脑袋里这条又短又细，估计是初次种下的缘故，多加深几次，就会变得粗硬。

宁次看着，长剑再次出现在手中。

他毫不犹豫，挥剑斩下。

“咔嚓！”

同精神空间连接的锁链直接被他斩断。

他再次退出，查看雷通状况。

只见其双眼眼皮已经凹陷下去，显然是里面的眼球出了问题。

“还真是不能暴力破坏啊……”

宁次亲眼看到结果，也庆幸当时没有对圆十精神里的锁链进行破坏，否则她也是和雷通一样的下场。

这时雷通还没有死亡，只是眼睛彻底损毁。

还能再做一次试验。

宁次最后一次进入到雷通的精神空间，修改了其最关键的记忆——他的名字。

将雷通，统一改为了“王五”。

然后，再用精神球注入其体内，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雷通闭着眼睛，张了张嘴巴：“我叫……啊！！”

他忽然大叫一声，身体倾倒下去，没了气息。

宁次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和人生连接最多的记忆‘名字’被修改后，被修改人当场死亡，疑似是精神错乱导致的脑死亡……实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