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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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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候盛传陆太后是个祸国殃民的狐媚子完全被太后被行刺、行刺者被抓连夜死亡的风头给掩盖了过去,如今也是时候重新捡拾起来了。

不得不说傅孜远这个老头是操纵谣言的一把好手,一夜之间刺客太后的传言瞬间转变成了狐媚太后的传言,似乎还要比前些日子刺客太后的版本还要劲爆一些,很有东风压倒西风的劲头。

一开始傅孜远领了一帮傅党言官上了第一批奏折,如今是时候上第二批奏折了。当初被众人劝谏的皇帝陛下并没有对这些谣言做出任何回应,就让一些不明真相的同僚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从不信变成了观望的态度。现在傅孜远等人又轰轰烈烈地上了一波奏折,这下本就波澜起伏的深潭就朝着波澜壮阔的场面奔去。

那些观望的官员们,此时已经无法安坐,逐渐接受并传播此事而且还有板有眼,一种感叹皇上竟然被一个继母蛊惑失了分寸,另一种愤恨太后不守妇道,魅惑君主大逆不道,还有一种甚至搬出那妲己褒姒与之类比,顿感前途无望,官途不顺。

要知道很多事情一开始并不像最终结果那样无法收场,因为事情的起因或者起因的操纵者只有单个的人或者群体,想象力和影响力都是有局限性的;但是最忌讳以讹传讹,这些人并不知道真相,当事情发展到在一群人的嘴里过了一遍之后,很容易就添加了许多的个人色彩和个人主观想法,变得面目全非。更遑论还有一个权倾朝野的不安好心的引导者 。

傅孜远在忧伤和痛苦中过着惨淡的日子而无法报复,这是他的耻辱和对他的蔑视,他当然不能让这一切的主导者逍遥法外,他的痛要陆太后加倍的感受,他热血澎湃地让这些谣言发酵膨胀。

这件事情陆瑾佩和秦作庭都想到过,因为傅孜远一辈子栽的跟头并不多,而且大多是是栽在了陆老头手里。如今陆瑾佩让他栽了一个大跟头而且又是以往仇人的子女,恐怕报复会来的更甚一些。

哪知道,他只会用这些陆瑾佩根本不关心的事情来回报。

除了帝后二人,监国丞相祖世伦最先觉得傅孜远干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他很古板很守旧不假,但是他并不傻。当今圣上是他的学生,他太了解他的脾气了。第一次傅孜远等人上了一批奏折弹劾太后,要求废后,他当时也觉得留着陆瑾佩在宫里是一件不妥的事情,所以任由这件事情发扬光大,天下尽知,还给远在边隘的皇上去了一份温和严肃的劝告信,但是皇上是怎么回的呢?

人家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眼里,还很隐晦地提到监国丞相保护不好太后,任由别人污蔑太后的名声还好意思来信指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就知道皇上对太后的心思恐怕不是外面传的那样,两个人两情相悦,暗度陈仓都在所难免,经过甫一上朝,陛下当殿架起一座烈火熊熊的大鼎就知道这位阴狠记仇到什么程度,现在有人要把皇上的心尖子夺走,不是傻是什么?

而且一遍不成又来一遍,先不说陛下最后不会处理太后而是处理傅孜远,就算皇上一时想不开为了所谓的皇家的脸面赐死陆瑾佩,可别忘了人家是皇上的心头宝,就和唐玄宗吊死杨贵妃似的,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能要你傅家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如果陛下不处死太后,那话说回来了,三番五次揭陛下的逆鳞,傅孜远当真是活到头了。

于是监国丞相,耿直了一辈子的祖世伦也对傅孜远这种作死的做法不管不顾了,你爱做什么做什么,我一把年纪了还想多活两年呢。顺便还约束了自己的门生亲信,你们也不要瞎掺和,必要的时候维护着点太后,要知道维护太后一件事比在陛下面前做十件事还要来得显著。

皇宫是所有小道消息的聚集地,不到半日东鹊就给陆瑾佩科普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小道消息。陆瑾佩冷笑连连,这是把傅老头给逼急了,无计可施了,和市井妇人似的到处乱嚼舌根。身为傅老头死乞白赖非要污蔑的当事人之一,在这种风口浪尖怎么能做缩头乌龟呢,这断然不是她的风格。

所以,安平郡王傅孜远显然远远地低估了陆太后厚脸皮的程度。因为,第二日,太后奉旨上朝垂帘听政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小佩:皇上,原来你在我还没有认识你的时候就觊觎我了啊,真是太羞涩了!!!

皇桑:……(默默批奏折)

陆小佩: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这么直白真是太羞涩了!!!

皇桑:……(默默继续批奏折)

陆小佩:你还不说话就是害羞了啊,这么纯情真是太羞涩了!!!

皇桑:……(默默地放下奏折,把聒噪的太后抱走了……*%¥#)

火山:(捂脸)你们里面传来了什么声音,这么光天化日真是太羞涩了!!!(遁走)

咳,那什么,明天接茬来一章,老时间11:00不见不散!

☆、鸡血太后横扫大臣

这件事情她要面对,尽管不用出宫就知道市井里对待一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是什么态度,因为她在宫里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因为还是太后,宫里的女人不会把她怎么样。

但是作为一只合格的狐狸精,该有的待遇一样都不会少的。她收到了来自各处人士的敬仰和鄙夷。历来对于对于靠脸吃饭不择手段的人,人们大多是会怀有强烈的敌意,这种敌意里包含了嫉妒、不屑、艳羡等诸多复杂的情感,因此大家对狐狸精的态度相应的也比较复杂。

陆瑾佩不是很在意大家什么样的目光、什么样的复杂,反正她现在吃好睡好衣食无忧。倒是段祥他们,时常听到有些人不堪入耳的议论,便怒气冲冲地叫人拖下去收拾了一顿,回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的火气又不敢给陆瑾佩添堵,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扭曲,陆瑾佩知道他们这份心也不点破随他们去了。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秦作庭在边隘辛辛苦苦地操劳打仗,京中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不时给他添乱。她相信他即使人不在身边也会找人保护她,他们现在的这种关系潜移默化中已经到了毫不犹豫可以命运托付给对方的程度,所以她更不能由着以往随随便便的个性对这种传闻听之任之。

秦作庭想要护她周全,必然会把他放在一个极其不利的境地,而这种境地正是傅孜远想要看到的。且不说傅太妃手里到底有没有一份先皇的圣旨,单是皇上太后有了私情这一点,如果处理的不妥当就很容易闹得众人臣心不稳。

虽然监国丞相祖世伦老爷子是个耿直的老头,从第一次这个流言蜚语传开的时候就给秦作庭耳提面命了一番,看起来很是同意废后这件事情;这一次来势汹汹的传言引起了轩然大波,老爷子作为监国大臣自然要处理这样的奏折,但是听闻好像祖老爷子手里的这等奏折颇是不放在心上,偶尔还出面挡一挡,劝一劝。

她不知道祖世伦前后变化为何如此之快,不过她知道当事的两个人如果再不出面这件事情就变得越发不可收拾。所以,这一天,在一众人怀着悲悯的目光的注视下,陆瑾佩带着一脸心焦的段祥上朝了。

这一次坐在那繁复华丽的珠帘后面感觉上来说和前两次不一样,第一次是新皇登基,她被东鹊那个小丫头劝说闻了一路的辣椒面,打喷嚏到头晕眼花,最后以装死收场;第二次是秦作庭被行刺,她为了安抚不稳的人心带着装出来的怒火震慑众人;而这一次,作为祸国殃民的妖后,堂而皇之地垂帘听政,接受来自五湖四海对自己的指责,这种滋味……看一看勤政殿上一排排扭曲的脸就百般涌上心头。

文武百官今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整齐,没一个请假找事的,都安安静静地站好酝酿一腔悲愤等待着陆妖后的到来。本来嘛,皇上和太后的私情被口耳相传的绘声绘色,天天见了都得互相交换看法和意见,人人都觉得太后勾引了陛下导致一系列不和谐因素的诞生,没想到这个陆太后竟然还敢腆着脸来金銮殿,许多人觉得陆太后这是拿小针往人的软肉上戳,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来吧,咱们今天啥也别说了,指责太后。

自从进宫以来,陆瑾佩觉得自己特别招人喜欢,大到文武百官,小到宫女太监,接二连三的声讨大会时不时都要上演几出。有关于对皇上不好的,有关于招男宠的,有关于吃里扒外的,大事小情都要特别热情地和她说上一二,她不在乎,当然她今天也不会在乎。

今天的这一场声讨大会说起来是有史以来声势最为浩大的一场,源自于这些大臣都是通过一层层的选拔,无论从文化上来说肚子里的墨水很充足,还是从官场浮沉上来说场面上说的话很文雅,不带一丁点的脏字和俗语俚句,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可以说是一个极其高雅的文化盛宴,若是配上流觞曲水,陆瑾佩觉得这些个臣子们都能做出一首首咒骂她的经典诗句来。

就听有人直言进谏道太后之流“夏之妺喜、周之褒姒、祸国殃民、罔顾人伦不尊国法”。

这边就有受了监国丞相意的人出班反唇相讥“鲁之庆父、汉之梁冀、居心不良、欺君罔上污蔑皇室”。

陆瑾佩默默地在凤椅里挪了挪地方,瞧了一眼吵得沸反盈天的朝堂,饶有兴致地从袖子摸出一张明黄色的锦帛递给了在一旁低着头握着拳的段祥,示意他出去。

段祥往帘子外头一站,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地展开了锦帛,甚是撕心裂肺地清了清嗓子。

殿上的大臣终于安静了下来,一致地往台阶上看。

段祥扫了一眼锦帛上的字顿时眉开眼笑,朗声读到道:“杨彦,西郊,三千三百两;温晥,西郊,一千两百三十两;赵佑颉,东城,两千一百七十一两……”

这块锦帛充分体现了一把皇上和太后极为优秀的观察能力。

段祥和东鹊昨天晚上誊抄的时候一脑门的雾水,这些似乎是有关谁家的账本,可是他们誊抄别人家的账本有什么用处?等着写完他们突然明白,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该不会是谁家的不该有的赃款吧?

站着的大臣们开始也听得一头雾水,等到锦帛上的内容读完了回过味来便觉得冷汗蹭蹭。一直以来干的那些偷偷摸摸地事情合计合计和这些数据也差不离,大家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还被皇上和太后知晓了。这可怎么办?

等段祥读完了,勤政殿一片安静和谐,一个说话的都没有。众人都心知肚明,你贪我也贪,只是数量多少的问题,如今还有什么脸面指责太后,一时间也都安静下来了陆瑾佩这才悠悠地道,“陛下自登基以来二百一十一日,从来克己勤勉,未有半丝倦怠,可谓不负苍天不负百姓,对待诸位更是纳谏如流,知人善任。陛下常对哀家言,如此仍时有愧对列祖列宗之意,只得越发勤政。”陆瑾佩默默地给秦作庭那张脸上刷了一层层的金粉后起身自帘后出来,庄严肃穆地朝众人看了一眼,又道,“陛下广开言路只为天下苍生殚精竭虑,为大靖福祉生生不息,而不是教尔等捕风捉影,捏造子虚乌有之事诋毁皇室。诸位担君之禄,分君之忧也便是忠臣社稷,可你们瞧瞧方才说的可有哪一句是证据确凿,如此是非不分可曾对得起你们头上这块正大光明的牌匾?”

众人也陆太后这般正经的怒火给烧蒙了,纷纷口称惶恐。

她如此做法是有极大的风险的,这就叫死不悔改还反咬一口,这帮无所事事的大臣怎么可能容忍她这么一个小女子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他们都是被圣贤之书熏陶半生的官员,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的风骨是完全凌驾于天子之威上的,他们总是抱着为国尽忠,为天子尽忠的由头,对皇帝的行为举止指手画脚,甚至连后宫之事都要积极地干涉。

他们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因为一个不听大臣直言的皇帝就不是好皇帝,一个不听大臣之言还把大臣给如何的皇帝那就是个暴君。他们被如何就会流传千古,而那个把他们如何的皇帝就会遗臭万年。

所以,自古以来当皇帝的大多身不由己,尤其是那些心怀大志的,有多少为这些大臣所累,抑郁终生不得志,只能把他毕生一展宏图的伟岸给带到棺材里去。何况是她这个罪臣之后的女子,还是个被各种脏水给泼了一身的女子,他们更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于是她想了个办法,就是翻遍了秦作庭的书房才找到这么些黑账,在训斥之前把这些人的嘴给堵上。

当然了,这些虚言是威胁不到位高权重的安平郡王傅孜远的,这不,他在众人都闭嘴的情况下出班和陆瑾佩抬杠。大意就是你作为后宫之主,虽然领了陛下的圣旨垂帘听政,但是你自己连后宫之事都管束不好,屡屡传出秽乱宫闱,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何德何能站在这勤政殿上对诸位爱国大臣横加指责。

陆瑾佩等着的就是他这句话。

她默默地笑着听完傅孜远的义愤填膺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这回连装死的大臣都很愉悦地抬着头准备看趾高气扬的陆太后怎么出丑。

勤政殿里很安静,有人蹬蹬跑来的脚步声就格外清脆,一个黄门官跪地磕头:“回禀太后娘娘,宫门外有一个自称是安平郡王亲姊的女子,拿了郡王府的令牌声称要郡王还她儿子。奴婢回言正值早朝不得干扰,那女子不听一路打闹如今伤了多名宫人,奴婢见着郡王府的令牌不敢阻拦,这就闹到勤政殿前,请太后娘娘做主。”

殿内像投进石子的静潭,涟漪四起,那些阖上嘴的大臣对大殿当中的傅孜远投去异样的目光,多数人是知晓此事的,所以格外感叹家门不幸。

陆瑾佩还是淡淡地笑着,居高临下看着满脸通红的傅孜远道,“哀家特准了郡王出去看一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傅孜远灰溜溜地走了。

收拾完了大臣,陆瑾佩没曾想到会遇见明晔,也没曾想明晔对她说罪臣担心娘娘,恭候多时。

作者有话要说: 陆太后说哀家打鸡血,为了男人虐大臣容易么?秦作庭那个该死的还不回来!!!

后天再接着下一章,因为……明天男盆友好不容易有假期,火山要出去玩……顶锅盖跑……

☆、谁是做错事情的人

傅孜远本来一大早做好了和陆瑾佩斗争到底的决心,他准备借着这件事情给秦作庭重重的一击,教在他初登皇位风雨飘摇的一年里彻底翻不了身,要知道很多在摇篮里的帝王都是这么被权利滔天的大臣给扼杀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那个不着调的姐姐会突然冒出来横插一杠,苦心经营的计划就这么黄了。倒不是说不可以继续下去,只是他没有那个脸面而已。

一个臣子权利熏心私欲膨胀,他的脸面和尊严也是随之发扬光大的。傅孜远作为当朝重臣,他的家眷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到皇宫里来教他还儿子,朝中同僚大多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本来就议论纷纷。如今正大光明地挑开了,他这一张脸往哪里搁,还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所以只能在陆太后嘲笑的特赦中灰溜溜地出宫处理家务事去了。

傅孜远这么一走,殿上的大臣就没有了主心骨,一部分是站在皇上这边的,一部分是中立的,剩下那一部分找事的是随在傅孜远身后的,眼下也只能面面相觑,把柄都被人捏在手心里还去指责别人,真心觉得自己干了一桩傻事。

干傻事这样的事情出其不意效果最好,傅孜远他姐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她这几天找儿子都找疯了,本来吧,丈夫死得就早,自小养大的弟弟对她是不错,可惜有个眼高于顶的弟媳,所以老太太心高气傲不在郡王府寄人篱下,凭一己之力只有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如今好不容易出人头地结果不知道被哪个狼崽子叼走了,这还了得,管他是谁都要闹个天翻地覆。

陆瑾佩早知道上朝之后先扔账本子只能震一震纸老虎,如傅孜远这般的老狐狸当然是不可能受威胁,能威胁到他的除了家风脸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于是她就抓着这个漏洞,叫人给傅孜远他姐通风报信说傅孜远知道赵秦的事情,奈何对方位高权重撼动不得,所以故意瞒着她。别忘了他姐姐本来就是个泼妇,又丢了儿子就听信了谣言傻呆呆地往皇宫里闯要傅孜远给个说法。

把傅老头收拾走,剩下的就太好解决了。

陆瑾佩长出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暂时压下去了,就等着秦作庭回来给他的大臣一个交待。

待她出了勤政殿,远远地就见一个墨发浅衣的男子遥遥地向这边望过来,段祥道明晔公子打娘娘上朝就候在此处说是担心娘娘执意不去。

陆瑾佩挑挑眉头,叫人宣了明晔回寿昌宫问话。待她回了寿昌宫,才把明晔给叫进来了。

无疑明晔是个好看的人,自从上次他拼死救了她,陆瑾佩对他就格外亲近些,尤其是对小孩子还不错,以往心里那些想法连她自己都不觉得有些小人。

明晔一身浅色儒衫,身材修长,含着温和的笑逆着光迈进门来,十分的文雅秀气,面目清俊雅致雍容高贵。陆瑾佩坐在凤椅里望着他身后透来的大好的日光,望着他眼里柔柔的情谊,思维如同徜徉于云端神色就有些飘忽。

东鹊翻了个白眼,默默地咳嗽了一声,脸色绯红地低下头去。

陆瑾佩缓过神来冷哼了一声见明晔整了衣装盈盈拜倒,“罪臣明晔见过太后娘娘。”

“免礼,赐座。”陆瑾佩平复了心神下淡定地笑了笑,“明晔你有什么事情么?”

“罪臣听闻了一些事情,极是担心娘娘,又无法入殿为娘娘分忧这才候在勤政殿前。”他垂着头,礼仪端庄,几缕发丝滑到脸颊,更增秀色。

陆瑾佩瞧着他一脸的柔和温润心中无厘头的就有些躁意,连身边红着脸的苑鹃端着茶盏的手有些摇晃,陆瑾佩默默地定了定心神,果然只要是个有眼光的女人都不可能对明晔无动于衷,眼瞧着东鹊苑鹃这两个小丫头都留不住了,这玩意可怎么办是好?

陆瑾佩让他起身,顺便把两个犯花痴的小宫女给打发出去。临走之前看两个人的眼神朝她扫过来别提有多热络了,那意思就像是两只小猫崽闻到了鱼片正要下嘴却被一只有权势的大猫给抢走了,满是愤懑和不甘。

殿里安静了,陆瑾佩手里抱着的猫也懒洋洋地蹿下去跳上明晔的膝头打盹去了。

……

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陆瑾佩用了晚膳,倚在窗前看外边的莲池……上的石桥……上的浅衣男子,他正柔情款款地抱着一只猫低头耐心地给它梳理毛,鬓角的发丝丝丝缕缕飘在胸口,飞扬在秋风里,衣袂款摆,眉目如描如摹可真堪称一副绝妙的工笔画。专心致志欣赏画的可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廊下的东鹊苑鹃,院子里的红脸小宫女若干。

陆瑾佩欣赏够了才回头看着早已忍无可忍,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的霍铎笑容可掬,“霍将军以为,明晔生得如何?”

“娘娘请慎言。”

霍铎生来一副严肃工整的白脸膛儿,时常面无表情就显得脸色越发得惨白。好几回大晚上来寿昌宫回禀事务,走在夜色里把好几个小宫女吓得四处乱跑,所以每次来宫里这位尊神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今天他来的时候,逢上陆瑾佩正倚在窗前看别的男人,他不经想到自己主子在边隘浴血奋战,又时常挂念眼前的女子;而这人却背着主子看男人,简直忍无可忍,气得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鲜见得露出了一副气哼哼的模样。

陆瑾佩方才一直在想明晔下午劝诫她的至理名言,似乎大多是对她的宽慰,明晔信奉老庄之道,对她所言如他本人一般柔弱如水,润物细无声倒也是内心的郁结宽慰了许多。但是她又仔细想想,老庄又赞成无为而治、顺应天道,明晔这般劝她,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她偶尔回头看见霍铎气得脸色青红交加,她转念一想就要逗逗他,要知道这个人向来严肃认真,唯秦作庭的命是从,一看就知道具有被欺负的潜质,多好玩啊,也就没挑明。

陆瑾佩接茬逗他,“啊,哀家要受了明晔做男宠,你说好是不好?”

霍铎脑门上的青筋一蹦三尺高,“娘娘请慎言。”

“反正皇上又不在,他管不着。”

霍铎的脸已经接近黑沉沉的爆发边缘,陆瑾佩觉得无趣索性阖了窗对他道出了心里的疑虑。霍铎这才释然,向陆瑾佩致了歉,随即奉上秦作庭的亲笔信,顺便说道了傅孜远无法言喻的境况。

这边再说傅孜远,好不容易把他姐姐给领回了家解释了半日,说得嘴唇发干,嘴皮子都磨破了好说歹说才叫他姐半信半疑地回了家。他自己险些气得吐了血,今天的事情也叫他没脸再上朝了,索性又请了病假。

他仔细想了想,这辈子执迷于权利名声,做过的坏事其实不算太多,打仗、和陆执较劲过了半辈子。先皇是非不分,就是一点重义气,觉得陆执和他都是好兄弟,就是不肯叫谁一家独大,这最教他耿耿于怀的。他和自家妹子联手整死了先皇,准备把傅太妃扶上太后的凤座再整垮陆家,哪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陆瑾佩把皇上勾得五迷三道的竟然立了太后,原以为这下陆家有人撑腰了。

不过让他欣喜的是,皇上并没有爱屋及乌,明里暗里都意犹未尽的向他透露有那么一点意思想弄死陆执,他作为一个察言观色的好手就顺坡下驴把门生献了出去当炮灰惹出二三事。虽然说如今陆执死了,陆家完蛋了,可是留了陆瑾佩这么一个余孽三番五次教他不得安生。

他就是弄不明白,陆瑾佩他不是没有见过,一个养在深宅大院的小姑娘嘛,柔柔弱弱的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好难过如此坚强如此不顾世俗礼教。他有很多次怀疑这个陆太后不是原来的陆瑾佩,但是每次看见她对自己笑里藏刀的眼神就把这个念头打发了,如果不是陆执的姑娘,哪能对他恨之入骨呢?

因果循环,轮回报应,就是来的如此之快。

不过他并不害怕,反正他是受了皇帝的旨意又不是同僚之间暗无天日的勾心斗角才把陆执给整死的,陆瑾佩仇人名单排行榜反正他绝对不会是第一个,怎么的他也在秦作庭的后面。可是陆瑾佩就突然对他下手了,也不能说事出无因,完全是他听了女儿和妹妹的一番肺腑之恨才扬扬洒洒杜撰出来这么一个婉转悠长的宫闱秘闻撒播出去,引起陆瑾佩的反击。

他原以为皇帝会注重脸面就算不处死也会顾及说法囚禁太后扶傅绛鸾为皇后,陆瑾佩这个女人呢会痛心疾首痛哭流涕的求饶,这是他预想的结果。哪知道事实却和他想象的大相径庭,这两个人的脸皮实在是太特么的厚了。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现在倒好,做错事情的人把所有人都变成做错事情的人,这下大家都是坏人,谁也别说谁。

别人闭嘴了,可他不能啊,首先他女儿不是皇后让他很烦恼,其次外甥不见了,姐姐成天闹得家宅不宁,坐立不安,而且仇人也没解决掉还在看他的笑话,这些事情教他内心莫名的怒火蹭蹭地外冒,那么不合时宜的大胆想法便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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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河山沟一家人王安穿越成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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