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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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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年脑子一热,伸手把小孩儿的脑袋,给推远了一点。

“说话就说话,贴这么近做什么。”

声音带着酒意,仔细听,好像还带了点抱怨。

贺南楼还没做出反应,他边上的林乐乐,噗嗤乐出声。

林乐乐就坐乔安年左手边上。其他人要么在喝酒,要么在聊天,都没听见,只有他听得可清楚了。

他抬手勾上乔安年的肩膀,笑得不行:“哈哈哈。大乔,我看你是真是醉了。你竟然还有嫌小楼挨你近的这一天。哈哈哈哈哈哈。快说,快说,你是不是酒后吐真言,其实心里老烦小楼了?哈哈,来,今天咱们来一个坦白局。”

骆杰八卦地凑过脑袋:“真的啊?刚才大乔让小楼离他远一点了?是不是真的啊?”

林乐乐:“嗷。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刚才,还把小楼的脑袋给推远了。哈哈哈。就像是这样……”

要不说是损友呢,林乐乐当着大家的面,把乔安年的脸给推开,给大家把情景重现了一回。

骆杰立马嚷嚷开了,“卧槽,这绝壁是酒后吐真言啊。小楼,过来,过来杰哥这里坐,杰哥保证,不管醉没醉。醉得多厉害,都不烦你!”

乔安年被这一帮人闹得脑袋突突地疼。

他食指虚指了指骆杰,“少挑拨离间啊。”

又低声对着小孩儿解释:“刚刚真不是故意推你,我就是……喝多了。耍酒疯呢。别生我的气,嗯?”

他那会儿吧,也没别的,真就是……脑子进了酒精,怕自己把持不住。

钱飞喝了那么多瓶酒,听见乔安年把贺南楼脑袋给推远这件事,也来了精神,“你还真推了啊?不行!小楼!别原谅他!来,坐钱飞哥哥这儿!”

年龄小,就是这样吃亏。

一屋子的人,全是哥哥姐姐。

蒋若依:“你们别闹,安年肯定是跟小楼闹着玩么。小楼,你乐乐哥哥他们跟你开玩笑呢。别放心上,要不要喝鸽子汤?这鸽子汤的味道挺好的。”

蒋若依给贺南楼舀了一碗当归鸽子汤,她坐的位置离贺南楼有点距离,程云溪就帮忙递了一下。

大家也就是闹着玩儿呢,这情侣会闹矛盾,会吵架,大乔跟小楼两个人都不可能吵起来。

大乔对小楼那叫一个宠,至于小楼,也只听大乔的。

乔安年心虚地拿余光瞥着小孩儿。

小孩儿坐在位置上,从头到尾,没出过声,就连刚刚他道歉,小孩儿也没回他。

该不会是生他气了吧?

乔安年自己代入了一下,要是换成是他,好端端的,被推开,估计也要郁闷一小会儿。

乔安年主动跟小孩儿搭话,“鸽子汤好喝么?”

贺南楼手里端着小碗,“想喝?”

乔安年这时候肚子里装得全是水,肚子是涨得,有点喝不太下了,见小孩儿肯搭理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强调道:“我尝一口就好。”

乔安年刚要伸手去端过碗勺,小孩儿给他舀了一口。

乔安年张嘴,把汤给喝了。

心里这个感动啊。

心说,没白疼孩子。

就算是他之前因为喝了酒,脑子一热,做出了把人给推开这种傻事,孩子也没放心上,还给他喂汤喝。

乔安年一颗心,顿时暖暖涨涨的。

同时心底又糅杂着心虚跟愧疚。

酒过三旬,很多话题,也就容易逐渐打开。

林乐乐闪着大舌头,搂住乔安年的肩膀,凑过脑袋:“大乔!那什么,你妈跟小楼他爸的事,你别,你别难过啊!”

分明是醉得太厉害,以为自己说得是悄悄话,结果一桌子的人全听见了。

钱飞都喝醉了,靠在椅子上休息呢,听见林乐乐的这一句,腰身一挺,就跟诈尸一样,又直挺挺地坐直身体,“对!别难过!大人的事,你也插不上手!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桌上其他人吓一跳。

倒是乔安年给听乐了,他笑着问道:“钱飞,你是不是提前背了稿子了?”

钱飞虽然醉了,还带有问必答的,他睁着一双迷蒙的眼,声音还挺大:“背,背了!”

还真背了啊!

一桌的人都笑了。

蒋若依小心地觑着乔安年的神色:“安年,阿姨跟贺叔,真分手了啊?”

在林乐乐冷不防地安慰那么一句的时候,乔安年就怀疑,今天这局,是不是专门为他攒的。

一看边上大家的神情,就立马明白了,今天真局,还真是为了他。

乔安年没问大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不要说是有钱人家之间的八卦,就算是普通百姓,消息之间传播得也快,特别像是这种情感八卦类的消息。

张倩柔跟贺惟深分手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还是乔安年积极促成的,他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嗯。真分了。我妈已经从贺家搬出来了,我给她在她医院附近买了套房,离商圈,还有这儿也挺近的。房子不算特别大,不过也有120来平,她一个人住,或者以后接我外公、外婆来住,都挺宽敞的。”

程云溪:“挺好。”

乔安年笑了:“是挺好。”

许明朗探过脑袋,关心地问道:“你给妈买房了,那你现在呢?你现在住哪里?”

骆杰积极地道:“骆初名下好几套房,你要不要,问我哥租一套?”

骆初“啧”了一声:“慷他人之慨。”

骆杰理直气壮:“我怎么慷他之慨了?哥你是他人么?你是自己人。“

平时一口一句骆初,这会儿又自己人了。

骆初皮笑肉不笑:“我谢谢你。”

倒不是骆初舍不得出租自己的房子,而是他不认为,以乔安年稳重的行事作风,会让自己面临没有地方住的情况。

骆初:“如果你要租房,我名下还是有房子空着,你可以直接搬过去住,有几套房里,家具跟家电也都有。房租就不必了。回头有时间,替我跟泽晗拍一组照片就行。”

乔安年听见大家一个个地为他日后的住处出谋划策,还是挺感动的。

乔安年笑着道:“租房我可能不大用得着,不过我最近还真挺空的,回头我们定个时间,我随时都可以。”

许明朗纳闷地问道:“年底不是应该是最忙的时候?”

像是他所在的公司,最近就特别忙。

乔安年弯唇:“我辞职了。”

许明朗神情错愕:“为什么?你不是说聚辉是你实现梦想的地方吗?”

乔安年:“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跟你们说。”

许明朗也就没细问。

林乐乐歪着脑袋:“大乔,那你现在到底住哪儿啊?”

喝醉酒的人,胳膊特别沉,乔安年把林乐乐揽在她肩上的胳膊拿下,“小楼把我们现在住的别墅,从他爸手里买了。我现在还跟他一起住。”

骆杰拍他自个儿大腿:“好哇!人家啃老,你啃弟!可以的!大乔!我看好你!”

乔安年:“……”

张倩柔跟贺惟深交往了挺多年的,这么多年,虽然没有领证,但是在大家的认知里,一直都以为两位长辈结婚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本来还担心两位关系上的变化,会多少影响到乔安年的心情,见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这才放了心。

乔安年去洗手间,洗把脸,顺便,放个水。

看见程云溪跟蒋若依两个女生拿起椅子上的外套。

乔安年走上前;“云溪,若依,你们两个人要走了?”

林乐乐替两个女生回答道:“云溪跟若依两个人要去看电影。

对于两个女生的精力,男生们只能用佩服来形容。

蒋若依跟程云溪是本来就约了晚上一起看电影,后来看乐乐在群里组局,她们两个才一起参加。

郁子航也是刚刚才知道,女朋友晚上还有别的行程安排,并且这个行程安排里并没有他。

郁子航卑微地道:“小姐姐,求带。”

蒋若依跟程云溪有约在先,她肯定要先过问程云溪的意见。

得到程云溪的首肯,蒋若依这才松口,“准了。”

郁子航感激涕零,向程云溪道谢:“谢谢人美心善的云溪小姐姐!”

骆杰吐槽道:“真是的,人家两个女生去看电影,你去凑什么热闹?坐下,坐下,咱们再喝一轮。”

郁子航这个委屈啊,他跟依依最近工作都比较忙,已经连着两个周末,行程都没能合上。

好不容易这周末空了点,哪知道依依已经约了云溪了,他再不积极争取一下,可能到这个月底,他都没法跟依依约上会。

“不了,你们喝。”

郁子航拿上外套。

骆杰不满地道:“还是不是兄弟了?钱飞还失着恋呢!”

林乐乐和钱飞两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坐下!继续,喝!”

乔安年拿过桌上的纸巾擦手:“不是不陪你喝酒就不是兄弟。知道什么是兄弟么,兄弟就是不勉强兄弟做让他为难的事情。云溪跟依依晚上也喝了点酒,有子航陪着,安全点。”

转过身,对郁子航道:“去吧。”

郁子航那个感激啊:“谢谢大乔!”

抱了抱乔安年,陪着两个女生一块出去。

蒋若依挽着程云溪的手臂,走到门口,朝众人挥了挥手,“你们慢慢喝呀。”

程云溪也朝大家挥了挥。

聚会这件事,通常,只要有一、两个人提出要先走,座位一旦空出了位置,就很难再有之前的热烈气氛。

他们出来的时间也挺长的了,骆初提议今天就先到这里。

他们这屋子的人,骆初最大,他身上也有那种令人信服的气场。

于是,一帮人也就陆陆续续地起身。

最后单是骆初买的,没让这帮小孩儿请。

钱飞喝得太醉,必须得有人送他回家。

本来乔安年是打算由他送钱飞回家,陆泽晗不放心:“我看你晚上也喝了不少。钱飞家离我跟骆初的住处不远,我们送他回去吧。”

乔安年晚上确实喝了不少,不过他好歹意识是清醒的,不像钱飞跟骆杰、林乐乐这三只醉鬼,直接醉得瘫椅子上了。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骆杰肯定也是要跟骆初还有陆泽晗两个人走的,照顾两个醉鬼,乔安年担心会太麻烦这对情侣。

骆初替陆泽晗把外套给穿上:“顺路的事。”

许明朗晚上喝得也少,他主动道:“那我送乐乐回去吧。”

于是,骆杰跟钱飞跟着骆初跟陆泽晗走,许明朗则带着林乐乐一起打车。

一行人在商场楼下分了手。

外头天色早就已经黑了。

乔安年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

他点开手机软件,打算叫代驾送他们回去。

眼睛有点花,被风吹得手也有点僵,乔安年眯着眼,困难地戳着手机。

手上的手机被拿走,乔安年:“宝,你干……”

贺南楼:“车钥匙给我。”

乔安年大脑有点迟缓,好半天没动静,“啊?”

贺南楼把手伸进他裤子的口袋。

乔安年怕痒,扭着身子,躲着他,“哈哈哈,宝,好痒。”

边上有几个人经过,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

贺南楼对他人的目光毫不在意,他搂住乔安年的腰身,不让他乱动,成功地从他裤子口袋里拿到了车钥匙。

乔安年靠在他肩上,还在那儿笑,“宝,真的太,太痒了。哈哈哈。”

贺南楼转过脸,盯着他:“乔安年,你是不是醉了?”

乔安年眼露茫然:“我头好像有点晕,路灯也有点晃。”

说罢,他神神秘秘地凑近贺南楼:“你猜,我这样,是醉了,还是没醉?”

酷盖从来不做猜测题,贺南楼把问题给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乔安年摇晃着手指:“当然是,没有醉啦!”

说完,他双手捧住贺南楼的脸,一副我要揭晓谜底的郑重架势——

“蹬蹬蹬,揭晓谜底,是路灯醉啦,哈哈哈!”

贺南楼:“……你醉了,我先扶你上车。”

乔安年哼了哼,把人给推开:“瞧不起谁呢!我没醉!我可以一个人走得可好了!你看着,看着啊!”

乔安年自己站直身体,飞快地往前走。

还没走出去几步,身体摇摇晃晃,双膝一软。

贺南楼疾步走上前,一只手揽在他的腰间。

乔安年仰起脸,跟贺南楼认真地控诉,“这地面,欺负我。”

言外之意就是,不是他不能走,是这地,不太配合。

贺南楼不是没有见乔安年喝醉过,但是没有见对方醉得这么厉害过。

这个人太过克制。

哪怕是在醉酒的状态,也不会允许自己给他人添麻烦。

除非……真的醉得厉害,意识已经完全由不得理智去支配。

腰身被人揽着,行动就受限,乔安年委屈地道:“宝,我不能走了。”

贺南楼蹲下身:“上来。”

贺南楼背着乔安年,往两人停车的地方走去。

乔安年双手搂住小孩儿的脖颈,因为酒精而发烫的脸贴着小孩儿的后脖颈,“宝,你真好。”

紧接着,又嘀咕了一句:“我爸都没背过我。“

贺南楼语气嘲弄:“……那你喊我一声爸爸。”

“爸爸。”

贺南楼搂着乔安年双膝的手臂倏地收拢。

乔安年又喊了一声:“爸爸。”

片刻,他自己嘻嘻地笑了:“你比我爸好多了。”

贺南楼:“是么?”

小孩儿的肩很宽,背着他的手臂也很有力气的样子,步伐迈得也特别稳。

他舒服了。

乔安年趴小孩儿肩上,像是说给小孩儿听,又像是自言自语:“这个世界,如果不是因为有你,我可能一开始就没法撑下去。太漫长了,你能想象吗?从十二岁,到现在二十五岁,在这个世界,我竟然,真的一天天,过过来了。”

贺南楼呼吸陡然一沉,他转过脸:“什么意思?”

乔安年一脸茫然:“啊?”

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几秒前说过什么话了。

贺南楼:“……”

车到了。

贺南楼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乔安年坐上去,扶着他的脑袋,让他的脑袋靠着座椅背,替他把安全带扣上。

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

贺南楼盯着乔安年:“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个世界,指的是,你原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贺南楼是做的ai研发,他从小所接触的就是这世界上最先进的科技。

他应该比谁都相信科学,拒绝一切怪力乱神。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像是一个完全没有接受过科学教育的人,趁着一个人喝醉,问一个荒诞无稽的问题。

并且,是那样迫切地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一个乔安年眼皮发沉,“宝,我好困。”

贺南楼换了个问法:“你能回去你原先所在的世界么?”

乔安年眼睛已经快闭上了,闻言,他又费劲地撑开眼皮,带着几分茫然:“回去?”

贺南楼一只手扶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盯着座椅上的乔安年,又问了一遍:“能回去么?”

乔安年摇头:“不知道。”

贺南楼眸光沉沉,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果能够有机会,回到你原先的世界,要回去么?”

乔安年唇角勾着笑,眼神露出几分怀念:“一开始挺想的。”

不管怎么样,原先的世界有他所熟悉的一切。

穿书这种事情,多慌啊。

贺南楼:“后来?”

乔安年笑了笑:“后来啊。后来就不想了啊。”

至此,贺南楼悬浮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地。

贺南楼:“那就别回去。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乔安年:“好的呀。”

回到别墅,贺南楼把车停在车库。

自从张倩柔搬出去后,家里的佣人已经被贺南楼遣散,只请了钟点工定期打扫。

贺南楼跟乔安年出去两天,房子里没有人,客厅自然也就没有亮灯。

贺南楼拍了玄关的灯,扶乔安年在沙发躺下,替他把外套脱了,去开客厅的灯。

乔安年只在沙发躺了一会儿,忽然胃里一阵翻涌。

乔安年踉跄地,跑向洗手间。

贺南楼开了客厅的灯,听见洗手间传来呕吐声。

乔安年在车上睡了一觉,这会儿脑子还很重,胃也很难受。

瞥见小孩儿进来,到底是没忘记小孩儿洁癖这事,连忙抬手阻止:“你别,别过来!”

转过身就吐了。

身后有一只手,在抚着他的后背,大大缓解了他的难受。

乔安年被小孩儿从地上扶起时,赶紧踉跄跑去盥洗台前漱口。

“我现在可臭了,你先离我……离我远点。”

贺南楼没说话。

他抽了毛巾架上的毛巾,用水沾湿,拧干,给乔安年擦脸。

从乔安年的角度,刚好能够看见小孩儿微垂的眼睑,高挺得不像话的鼻梁,以及那张微抿的唇。

他的胸口就好像有烟花炸开一样,砰砰跳得厉害。

乔安年咽了咽口水。

贺南楼:“渴?”

乔安年脑袋晕乎乎的,反应也慢了半拍。

他点了下脑袋,“嗯。”

贺南楼把毛巾用水冲干净,拧干,挂回去,扶乔安年在沙发上坐下,“我去倒水。”

乔安年双腿并拢,坐姿规矩:“谢谢。”

贺南楼看了他一眼,进厨房倒水。

贺南楼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沙发上的人又不见了。

洗手间里传出水声,贺南楼把水杯放茶几上,往洗手间走去。

乔安年正在刷牙。

听见脚步声,正在刷牙的人转过头,沾着一嘴泡沫。

贺南楼:“……水已经倒好了。你自己出来喝。”

乔安年点点头,还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贺南楼:“……”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贺南楼也有点渴。

他端起给乔安年倒的水。

喝第二口,乔安年从洗手间出来了——

他穿着四角裤,光着上身。

贺南楼攥着杯子的指尖收紧。

乔安年走到沙发前:“我衣服换过了,牙也刷了。刷得可干净了,一点也不臭的。不信,你闻闻。”

说着,一只腿跪在沙发上,张着嘴,要贺南楼闻他。

贺南楼盯着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四角裤的乔安年:“闻了,然后?”

乔安年目光灼灼地盯着贺南楼湿润润的唇瓣,吞了口口水:“你可不可以,给我亲一下?”

他伸出一根手指,强调:“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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