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葵花岂是世俗魔
百十斤秘籍,您以为这秘籍是随便写出来就算的吗?但凡进了内承运库的秘籍,哪个不是名动一方?这种秘籍放眼天下能有多少?张德贤眼皮子乱跳,他就知道今天这差事不好做,“我的爷,哪有这许多?”说着叫来一名佥书太监,“把书籍库房的目录册拿来与国舅爷过目。”
不多时,那佥书太监便带来目录册,孙旭翻过那经史子集,只看那秘籍一册,当下就看到那传说中的葵花宝典,便问道,“先将《葵花宝典》这书取来我看?”
张德贤是个管事的,这种零碎的书籍器物整个内承运库不知道有多少,哪能记得这本书,正好书库掌司太监就在不远处,便让他过来回话,那太监一听到这四个字,面色便有些不自然,脱口而出道:“这位大人莫不是来查案的吗?”
孙旭奇道:“此话怎讲?什么案子?”
那边张德贤一听,也不明就里,而那掌司太监知道自己漏了嘴,支支吾吾的不敢多言,却听张德贤喝到,“大胆的奴才,这位是万贵妃家的国舅爷,是奉皇命来此选调赏物的,你怎敢拖延?误了皇爷的事,你吃罪的起吗?”
那掌司太监闻言,不敢再隐瞒了,一咬牙,把实情说了出来,“本库中是有这本《葵花宝典》的,本于永乐三年收入内库,来历不详,不过在先帝北狩也先犯境那年,不知何时丢失了。不过当时的掌印公公怕引火烧身,便将此事压了下来,不了了之。”
听了这话,张德贤脸色无比难看,禁宫内丢了东西,可大可小,今日若是没有旁人在场,这件事便是永远的秘密,没人知道。可是旁边这位可是万贵妃的弟弟,官居五品的千户,哪能瞒得住,当下有些可怜兮兮的望着孙旭,“国舅爷高抬贵手,老奴感激不尽。”
孙旭有些好笑,“放心,我与你无仇无怨,这事不归我管,你们看着办吧。”心下有些失望,来一次这个位面,居然没能看到大名鼎鼎的《葵花宝典》。
感叹间又听掌司太监道:“国舅爷,其实这件事没有被追究并不是后来的人瞒得紧,而是这《葵花宝典》乃是《葵花搬移大法》的残篇。残篇遗失,正本尚在,几次来查,上面也不想多事便不了了之了。”
孙旭不禁有些高兴,想不到会有正版的《葵花宝典》存在,那林远图不过是将从蔡岳二人处听来的驴唇不对马嘴的上下部《宝典》练了几年便已名震江湖,那正版无缺的《宝典》威力该有多大?又问道,“你可知这《葵花宝典》残篇为何而生?”
“这个奴才略有耳闻,听说这原本威力无穷,原本传自前朝,可是太过深奥,几百年来无人练成。自收入库中后,历代武库太监便时时翻阅,可总是不得要领,于是便有人将之删减,形成了这部《宝典》,供人习练。”那太监道。
“也就是说,景泰之后,大内已无人习得《葵花》之术了。”孙旭暗道,这些解释虽然牵强,但总算解了自己前世的疑惑。那时自己便一直在想,如果葵花宝典这么利害,那生产太监的前朝皇宫岂不是高手聚集地?这么厉害,怎么会被明教打得远遁漠北?原来是原本的宝典晦涩难懂,以致后人不断删减,习练的门槛越来越低,那威力也便大打折扣了。
“我今日来,不过是寻几本秘籍健体强身,速去将这几本誊写下来,弄好派人通知我取。”既然事情办好,也就没必要多留了,当下起身告辞。
后去昭德宫费了会功夫将今目汤药弄好,反复确认无寻,方才喂皇子服下,拗不过万贵妃,在那里吃了午饭。
之后便想着该去锦衣卫上班了,贵妃问道:“阿旭,我听说锦衣卫那些人专爱欺人,要不我派几个司礼监的人跟你一起?”
听贵妃这话,孙旭更觉这个姐姐对自己有情有义,可他不想过多地麻烦她,让朝臣有更多攻击她的借囗,便道,“长姐深情厚谊,阿旭铭记于心,昨日长姐跟皇爷讨赏,已是有些僭越,若是频繁地为我讨取殊遇,恐怕朝野非议。”
贵妃不屑地道:“那班腐儒,焉敢预我家事?你姐夫己经挑选了一个得用的人,在皇城西边选址开了个衙门,不日就能办公!一定要查出害枢儿的人,千刀万剐!”
看着面目狰狞的贵妃,孙旭似乎明白后来的万贞儿为何那般疯狂。
最终万贵妃还是没拗过孙旭,只是派了个小太监带自己他到了治所,在门囗处验了身份进去,却见几个身着飞鱼服的人在那里聊天。
孙旭进来,那几人也不过来答话,聊天的声音更大了些,“老沈,今日下了值,我请你去迎春院坐一坐,听说那里新来了几个江南的姑娘,水灵着呢。”“去去去,我可不去,若是被我婆娘知道,非得打死我。”
看他们如此言语,见自已来无一人相询,知道这些人是想给自己个下马威,便厉声道,“今日何人当值?与我报名!”
那几人都是世袭军户,懒散惯了,而这所千户本就是为权贵子弟特设之所,几代皇爷下来,铁打的硬盘流水的兵,主事的不知道换了多少,这些人却一直在这儿当差。也是合该几人倒霉,本来这卫所自设置以来,历任千户没有几个按时点卯的,今日他们那晓得孙旭会在第二天就来上值?几人以前不曾见过,见孙旭年不过二十,周身没有扈从,以为是个软弱可欺的,当下便有一人便厉声道,“少年郎,这里可是南镇抚司,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刚才咆哮治所,依法当拿你下狱!”
南镇抚司虽然不比北镇抚司有专门的诏狱,可在普通人那里也是凶名赫赫,普通官员也能随意审讯。以往古义全报出自家名号,无不战战兢兢地花钱消灾,可面前这少年神色淡然,全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便高声招呼门外守卫,“门外人都死了吗?怎地无端有人闯入?你们都不想要吃饭的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