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群中最靓的仔
……
云如裳，夜如昼。
漫天灯火，点亮了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之地。
街道上人来人往。
李适和程一薏穿梭在人海之中，穿着自己最贵的衣服，戴上最潇洒的束冠，小老弟也在渴望一展雄风。
程一薏则临时客串他的侍女，跟在他身后，对南业的诗会同样极为期待。
小女孩嘛，总是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希望遇到个家世，文采都颇为出众的男人。
跟着流动的人群四处晃悠。
李适突然闻到熟悉的香味，寻着味道一路走去，定睛一看。
好家伙！
一群人正围绕着一座酒楼的门口。
门前几个店小二，手里端着盘子，吆喝着。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本店新出的菜品，鎏金炸鸡，免费品尝啦，”
“一份只卖三十五文，都来尝尝啦。”
来了！
经历过一段时间后，不出所料，炸鸡这个生意，果然出现了跟风者。
主要还是技术方面太容易复制，只要舍得试错，半个月也差不多能弄出来。
还趁着赏月诗会这个关口推出。
相信很快就能打响名声。
“八戒。”
“啊，什么事啊老板。”
程一薏的目光还流连在周边的买卖小玩意的摊位上，并没有注意这家店。
“你去买一份，带过来尝尝。”
“啊？”
程一薏这才发现，这家酒楼居然跟他们卖一样的东西。
顿时有些愤愤不平，要知道她连第一个月都还没干满，这就出来跟风的，不是断她财路么。
“他们这也太过分了，居然直接抄我们的东西。”
李适笑笑。
“大楚又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抄别人的功课，你去买一份，我们尝尝。”
“哦……”
程一薏兴致不高，但动作很快，没一会的功夫就买了一份回来。
同德酒楼……
炸鸡的颜色看起来比他们家的更鲜艳一些，李适用手抓起一块，轻咬了一口。
外皮酥脆，里面的鸡肉感觉有点柴。
汁水偏少，应该是挂糊没挂好，没能锁住鸡肉本身的油脂，咸味也很淡。
但鸡块切的比较大，总体来说略逊自家一筹，还有进步空间。
暂时不用担心。
能火一阵，但等食客们品尝后，应该还是会选择他们家，因为不止味道更好，花样也更多。
最近新推出的三种果汁，已经获得了广大好评。
也经常会有大户人家的仆人来替他们小姐购买，可以说李适的黄金炸鸡店，在南业已经小有名声。
虽说比不上那些开了百年的大酒楼，但也算专精炸货的行业新秀。
“走吧。”
“咦，老板，我们不做点什么吗？”
“不用了，他们太急了，或许还能反向帮我们打个广告。”
可不是嘛，南业城内卖炸鸡的就这两家店，等李适家的食客来这边品尝后，肯定会觉得一般，压根不如自己常去的。
这样，就会自发带着同德酒楼的食客，去他那边吃。
俗称自来水。
同德酒楼这一招，如果成了，就会拉走李适家的食客，可惜最终品质差了很多。
讲道理，他们的厨子应该吃过李适家的正品，不应该有这种操作。
除非老板不懂经营，又或者他们觉得可以从价格入手。
但减少五文钱，格局小了。
如果能卖十文一份，兴许能对李适的产业造成巨烈冲击。
可李适经营的食客，本来就是中高层阶级，谁也不会缺那五文钱。
程一薏懵懂得跟在李适后面，压根不知道老板已经把各方面会发生的情况都算计进去了。
基本高枕无忧。
“我们真的不管吗？”
“没事，让他们宣传，这是好事。”
“好吧……你是老板听你的，要是被抢了生意，我的工资可不能少啊。”
“小财迷。”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李适差不多看清了程一薏这个人。
也许是因为饿肚子的经历，她对钱财比较看重，也喜欢吃，但为人比较单纯，脑袋有些一根筋。
总体来说，还不错。
遇到同德酒楼这档子事，李适心情不错。
见时候差不多了，带着程一薏，也往清华湖走去。
那边临时在湖上搭了个露天台子。
今晚会有四大花魁的表演，这可不能错过，由南业世家大族付钱，他们这些平民也能挤过去，在湖边观赏。
俗称“白嫖”
众所周知，白嫖是最能激起人们兴趣的一件事。
这不，随着离清华湖越近，人流就越多。
走到后面，几乎都是人挤人的状态了。
不得已，程一薏拉着李适的手腕，由他这个武者发挥力大无穷的特质，一个劲往前挤。
好半响。
才堪堪来到临湖街。
从湖边可以看到，对面从街道往湖内延展了一个大平台，立了一圈栅栏，又有一些高杆，挂满了红灯笼。
街边搭了一圈高台，红布铺地。
毛毯，案牍（矮长桌），果盘，干果等等，摆满了整个高台。
各家护院们围了一圈。
这处，便是南业世家公子准备的观赏席了。
旁边还临时搭了一个棚子，应该是姑娘们在里面准备。
此时坐在上面的还不多。
李适在湖对面观摩一圈，还是觉得太远了看不清，遂又往那边挤去。
等他赶过去，刚好节目也快开始了。
公子小姐们正成群结队的往上面坐。
基本都是年轻人，很少有年纪大的。
传闻中府尊会过来参与，这会也没看到衙门的队伍，估计是不来了。
挤在人群中，李适本来都打算就这么看了。
结果人群中一个熟人让他眼睛一亮。
何谨，何公子！
上次交谈过后，这位何公子的背景那可是相当惊人。
不管他来这边的目的是什么，身份摆在这，明面上的礼遇还是到位的，所以，他被一家亲近何家的势力邀请，一同参与赏月诗会。
李适趁机挤过去，故意在他视线里晃悠。
果然。
何谨一眼就看到人群中最靓的他。
似是无奈，也是好笑。
对着身边的侍女耳语一番，没多久功夫，那位侍女就到了李适附近，特意喊道。
“谁是李适，李公子。”
“我，这呢。”
“我家公子，请您一同参与赏月诗会。”
“好说好说。”
于是，在周围人羡慕的眼神中，李适与程一薏，穿过众多护院，快步登上高台，在侍女指引下，来到何公子这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