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初心
“已经来不及了…”瓦格纳的眼神黯淡无光。
看着墨焱眼中和刀身上泛起的红光，瓦格纳频频摇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法挽回了。”
“你说无法挽回就无法挽回吗？”江蓠挡住墨焱的一刀，元素力爆发，再次拉开距离，“你把舒茨的心意当作什么啊，你把舒茨打造的这把刀…当作什么啊？”
江蓠稳稳举刀，刀尖对准墨焱的眉心，映射出寒冷无比的银光。
“你这个师父当得还真是不称职啊，居然需要徒弟为自己操心。”唐倦和江蓠背靠着背，一起举刀对准墨焱。
两人就好像是镜像一样对称。
瓦格纳知道，虽然江蓠和唐倦的大眼睛是在看着墨焱，但是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他确实不是个称职的师父，但是唯有铁匠的名号，他不想辜负。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用最偏激的方法来证明自己。
“舒茨的心意，你这个当师父的，给我好好体会啊！”江蓠大吼着和唐倦一冲向前，宛如狮子怒吼。
这句话终于击中了瓦格纳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的眼瞳止不住的颤动，那种颤抖缓缓蔓延至全身。
他终于回想起来了往日的点滴，回想起来了自己曾对舒茨说过的那些话。
“记住了舒茨，我们打造的是武器，武器被生产出来难以避免用来伤人，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停下脚步。”
“我们是铁匠，武器的用途我们无法控制，只能用心把它们打造出来。”
“打造武器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的初心啊。”
是啊，初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这个教导别人的人，反而丢掉了那份初心，成为了追求名誉的人。
瓦格纳缓缓低头，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
那双手颤抖得尤为厉害。
那是不知道挥了多少下锤的双手，不知道打造出了多少武器的双手，本来它们干净无瑕，可是现在，染上了不可清除的鲜血。
仿佛有一只只刀下亡魂附着在了他的那双手上，正在对他说着——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瓦格纳先生！请你看着我的眼睛。”舒茨突然说，“你是我最尊敬的人，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铁匠，请不要一错再错了！”
这句话成了压倒瓦格纳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终于跪倒在地。
但是此刻他居然还在想，舒茨那小子，居然还会说教起来了，他…真的成熟了呢。
轰——
就在这时，爆炸再次发生，这次不是在船舱里，而是在甲板上。
墨焱身上的火元素剧烈迸发，配合上红月的力量，他变成了一颗“炸弹”。
冲天的火光仿佛照亮了整座蒙德城，像一轮初升的太阳。
整个船身猛烈的晃动，构建船身的木板成块掉落，这艘船已经岌岌可危了。
江蓠及时转换神之眼，用水元素护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才让大家免于这场爆炸的波及。
绑住风史莱姆的绳子被烧断了几根，升力下降，整艘船开始缓缓的下降，就像是要沉入海底。
墨焱站在火焰之中，红月的副作用开始显现，给身体带来巨大的负担。
就好像是有几万只蚂蚁在同时啃噬他的身体，那种疼痛并不致命，但是仿佛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烧。
“达达利亚，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墨焱突然抬起头，朝着上方的那艘大船大吼。
上面那艘船的边缘，公子微微一笑，慢慢抬起手，向着前方一挥。
他身后的一群愚人众士兵顿时向前跳下，像是从天而降的奇兵，稳稳落在下方那艘燃烧着的甲板之上。
无端增加了这么多人的重量，船体更加支撑不住，下落的速度开始增加。
墨焱突然往上一跃，用刀斩断了一根绑着风史莱姆的绳子，自己抓住绳子向上飘去。
“江蓠，唐倦，咱们稻妻再见。”
愚人众士兵把江蓠和唐倦团团围住。
两人见此场面，并未慌乱，只是轻轻一笑。
“舒茨，带上你师父，赶紧下去。”江蓠对舒茨说。
舒茨有些犹豫，可最终选择了相信。
“好，江蓠先生和那位朋友，也请你们务必小心！”舒茨拉上了瓦格纳，跳了下去，风之翼展开。
“好了，接下来就是收尾工作了。”江蓠微微一笑，“虽然没抓住墨三火那家伙有点可惜就是了，不过来日方长。”
“是啊，迟早会让那小子付出应有的代价。”唐倦也笑着。
愚人众士兵突然爆发出怒吼，一拥而上。
这些愚人众只是杂兵而已，对于江蓠和唐倦来说根本不够看的，这只是公子用来拖延时间的战术。
两人的刀光不停闪动。
“江蓠！”唐倦一边挥刀一边战斗一边大喊。
“啊？”江蓠也一样回应。
“这个世界和我们那个世界还是有相似之处啊，那就是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无力改变很多事情。”唐倦跳起来，一脚踩在一个愚人众的脸上，“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我们的无法改变。”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江蓠将面前的愚人众踹飞。
“我想说的是，我们唯有让自己不被改变，所以，你可别给我变了啊，要是有一天你变成墨焱那样，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提着刀找到你的！”
“这句话原话奉还！”
两人的再次把后背交给了对方，用手中的刀对准了空中正在上升的墨焱，异口同声地说：“所以，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一定会用手中的刀斩断你！”
刀尖上亮起一点寒芒，如星光闪烁。
说完这句话，两人突然默契地跳下甲板，在夜风之中展开了风之翼。
墨焱在上方看着下面逐渐远离的江蓠和唐倦，眉头紧锁着，他知道刚才那两人的话绝对不是在威胁和恐吓。
下次见面，恐怕真的要决一生死了。
“江蓠！唐倦！”地面上的派蒙向着空中的两人不停招手，心中悬着的石头也终于放下。
影也微微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