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陈山的鸿门宴
高分子材料研究所傍山而建，没有想象中的高楼连密在一起，只是一些小楼围绕着一座花园，大面积的绿植淹没了道路，完全不像是科研场所，倒像是一座美丽的公园。
开车驶入地下通道，从另一端出来，绕研究所一圈，才看到高分子材料研究所真实的面貌。
一座巨大的圆筒状的机械之城镶嵌在山的背面。不，或者说。
是在这座巨大的机械之城上披上了绿山的外衣，正面望去的小楼则是通过地下通道连接着这座机械之城。
姜佐按动车辆上的屏幕，时间显示下午7:30，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30分钟。
但是姜佐并不着急，女帝并没有传来陈山的邮件信息，说明陈山还在餐厅里等他。
姜佐将车开到了研究所内的一家超市旁，也就是公园中的一座小楼下。
这里所有的餐厅，超市，服装店等等都不对外售卖，只服务于研究所人员。
但是，姜佐相信三浦穗里的黑科技。
将凯文关在车里，姜佐进入超市，身后立即就有一辆自动小车跟上他，每当他经过一个货架旁，小车上所显示的人工智能助手会在屏幕上依次介绍货物的价钱，成分和同类货物的质量比较。
果然，科研基地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悬挂着高度机械文明的标签。
超市中的食物包装精致，小块糕点是小机器人刚刚烹饪的，水果是在杂交培养技术的基础上，一根长藤蔓悬挂在数根枝梢，生长着鲜艳欲滴的新鲜水果，等人自摘。
整个超市没有警卫和店员。
姜佐按动黑边眼镜，人工智能眼睛扫描通过，姜佐拎起一大包食物零食走出了超市，塞放在车上。
“你确定要一个人进去？把我丢在车上？”
凯文翘起双腿搭在车台上，头上的鸭舌帽紧紧的盖在脸上，带着不满的情绪说道。
“听话，我是要赴宴去的，晚餐你就在车里解决了，我一个人上楼会会陈山。”
“若是出事了呢？”
姜佐沉默了一会儿，将凯文盖在脸上的鸭舌帽弹开，神情严肃的说道：
“若是我出事了，你就到c1l1，也就是之前的那家成人自助商店，去找一位名叫森風美的女士，或许他会安排你怎么做。”
“确定？”
“确定。”
下午8:00，姜佐一个人走到1栋餐厅，按照邮件里陈山发来的位置信息，目光锁定了一间包厢。
打开房门，一位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一动不动的，静穆等候姜佐。桌面上摆满了饭菜，丝毫未动。
中年男人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又很快掩饰了下去。
“你好，陈山教授，我是陈歌的朋友姜信。很抱歉，让你久等了！”姜佐主动过去握手问候。
“嗯，你好，姜信是吧！请坐，这次陈歌的事，多亏你联系及时。”
陈山起身，与姜佐寒暄一番，表达谢意后，请姜佐落座，脸上并没有因为姜佐使用的化名，而产生异色。
二人慈目相对，像极了多年未见的朋友。
陈山轻轻打动响指，二人之间的圆形餐桌开始转动，桌面上迷你小机器人揭开隔热罩，菜香瞬间扑面而来。
“请慢用，姜信先生！”
姜佐点头，迷你小机器人地上两个小盘子，一人一份，像是某种粉红色的生片鱼，鱼肉中带有一丝腥味，薄薄的几片，摆成了莲花般的模样。
二人加持一片，放到面前的小碗中，再没有继续动筷子。
“陈山先生，陈歌目前的情况怎么样？”姜佐率先步入正题。
“有劳费心了，陈歌在半个小时前已经走出治安总部，现在猜想应该回到家中了吧！”
陈山眼睛跟看到珍宝一般盯着姜佐，脸上越发和颜善目。
“噢！这样，陈山先生不知道有没有看今天的新闻？”
“没有，我平时科研项目都太忙了，并没有时间看这些虚假的事。”
“那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正在寻找一块名叫诺米达碳刀的特殊材料，不知道陈山先生对这种材料是否熟悉。”
姜佐开始试探。眼神眯了起来，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陈山对于他和陈歌之间的事，和今日陈歌被抓捕的事仿佛并不感兴趣，反而目光的侧重点都在他的身上。
这反常的举动，若不是陈山早就从走出治安总部的陈歌那里了解到事情经过，就是已经完全调查清楚了姜佐的身份。
“诺米达材质？陈歌跟你说的。”陈山终于脸上产生变化，露出一丝惊讶。
“你不知道？”
陈山摇了摇头，“诺必达材质是我儿子的毕业课题方向，是我制作出来交给他的，听你这么说，诺米达碳刀从研究所丢失了，可陈歌没有告诉我。”
“或许吧，毕竟那东西很邪门，已经造成了很多人死亡，陈歌没有告诉你，是有他的忧虑吧！”姜佐说道。
陈山脸上露出一抹凝重，心事重重，姜佐的话，让他感到坐立难安。
“这种材质可是稀世罕见，陈山先生，你制作出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不成你要统治世界。”姜佐玩笑般再次说道。
“不是，不是，这是我从一个异化人身上偶然合成得到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科研价值，我便交给了陈歌，作为一种新兴材料，当做毕业课题，我可并没有什么统治世界这样滑稽可笑的想法。”
陈山赶忙摆手否定，目光慌乱的向四周撇动，好似周边有人观察他一般。
“异化人？陈山先生能详细谈一谈吗？”姜佐挑动眉头问道。
“不能，这是我们研究所的机密。”
“我听陈歌说，陈山先生常常采用非人道的手段研究异化人，这也是机密？”
砰！！陈山拍桌而起，面目赤红，姜佐的话刺痛了陈山敏感的神经，斥道：
“姜佐，用我的研究方法来对待异化人，是最为人道的。陈歌这小子，身上没有半点我的科研精神，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陈歌告诉我，是你用残忍的方式把异化人活活逼疯的，他说他打心底里就瞧不起他这个父亲！”
“你放屁，那个女人送到我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疯了，他是亲眼见到过的，不可能……
不对，你在诈我！”
陈山恍然反应了过来，手指指动着坐在对面的姜佐，圆润的脸庞上憋的通红。
“你不也是在打我的主意吗？陈山先生，都知道我的信息了，还在这里陪我演戏，可惜，你这炽热的眼神，我从进门一开始便难以忍受。”姜佐起身，冷笑着说道。
轰！！！
餐厅包厢内发出一声轰塌的声音，二人之间的圆桌碎裂倒地，石桌仿佛被切割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石条，桌上饭菜打翻，包厢内唯一的一座窗户被激光封锁。
十几道激光遍布在姜佐的身边，牢牢的封住姜佐的身位。
这激光的来源正是包厢内墙壁上安装的激光枪。
餐厅包厢的两道暗门被打开，七位身穿防护服的实验人员，手中捏着事先准备好的针剂走了出来。
“陈山先生，你这是鸿门宴吗？”姜佐看着神情失态的陈山道。
深做几个呼吸，陈山恢复了冷静睿智的面容，隔着激光网，松了口气，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快快，还没有半个小时，赶紧给我辐射阻断药，我不想被感染上。”
陈山吞下几块药片后，眼睛精光闪闪，套上一层隔离服，将姜佐奉若至宝的说道：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我终于手中能有一个正常的异化人可以代替那个疯子做研究了，姜佐，不要反抗，只要你配合我完成项目研究，你放心，我绝对会像对待我儿子陈歌一样，对待你的。”
姜佐手指挑动前方蓝色的激光线，一阵刺痛传来，手指的皮肤上出现灼伤，姜佐不动声色的将手指塞到口袋中，“当然可以，陈山先生，我会尽全力配合你的，不过你能回答我，你口中的那个疯子，是怎么回事？”
“陈组长，要不要我先给他注射一针麻醉剂？”手持针管的实验人员请示陈山。
“不着急，我先跟他聊一聊！”陈山听到姜佐妥协的语气，显得格外兴奋，向姜佐解释道：
“你要代替的那个疯子，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有一个编号：017，是从t3市精神研究所送来的。”
“他们把那个女子送来的时候，017号就已经精神不太正常，到了g1市，精神状态更加不稳定，没有人能够靠近她，一旦接近，便会产生精神错乱的感觉，我是拿她丝毫没有办法，两块诺米达材料，就是从受她精神影响研发的，可是这对提升铠甲的性能又有什么帮助呢！”
“她在我手中就是一个累赘，我带领的小组因为她，今年的科研指标都很难达到，但是有你就不一样了，我看过你的资料，力量型异化人，我脑中有好多科研项目可以与你合作。”
姜佐摸动之前被激光烫伤的手指，已经恢复如初，他相信陈山所言没有必要骗他，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八人，姜佐心中不禁感慨，邙斯特监管所所提供的资料可真的是不止救了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