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拍卖水玉
苏府。
上完小朝会的苏哲回到府中，退下绯色官袍，神色凝重的让自家夫人将苏向暖叫去书房。
如今的大康先帝病重，不理朝政，只有王储代政，因此不上朝，只开小朝会。
苏向暖被叫到书房的时候，身子都在发抖，眼眶还是红红的，很明显才哭过不久。
苏哲眉头紧锁，瞧见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一副风过欲摧的模样，眉头皱的更紧了。他道：“你和乔家夫人的事，跟我细细说来。”
随后，苏向暖便在哭哭啼啼之中，说完了事情的全过程，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歪曲事实，只说了最根本最基础的那些事。
随后，苏哲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道：“此事不怪你，却又怪你，你可知为何？”
“女儿让父亲在朝会上惨遭弹劾，前途渺茫，女儿知错。”苏向暖柔柔的福身行礼，“但是乔夫人辱我门楣在先，女儿据理力争，应当无错。”
“只说对了一半。”苏哲道。
“让我在朝会上被弹劾，那并不值得放在心上，你错在，人家大肆宣扬你的过错的时候，你却躲在府里一言不发，等着谁来替你证明清白？那些深家宅院里的勾心斗角，你怎么一点都没学到？”
苏向暖委委屈屈，“母亲与姨娘自相识以来便结为姐妹，府中也从未有过勾心斗角，女儿该从何学起？”
“……”苏哲一窒，感情还是他创造的环境不合适了？
“罢了罢了，去找你母亲吧。”苏哲挥了挥手，“横竖你母亲当初也是在蒋家里杀出一片天地的人。”
苏向暖告退，还贴心的替苏哲关上了书房门。
……
乔府之中，一盒十二颗水玉被乔夫人分为了三份，其中一份留给自己，另外两份，一份送到了奇货轩，另一份被放回了那家铺子。
那家铺子放着的四颗水玉，很快便以每颗三万八千灵金的价格被人买走了。
而这，是当初乔夫人买一整盒水玉的价格。
乔夫人底下的大丫鬟紫莹带着四名小厮，来到了奇货轩，奇货轩的小厮立刻将他们引着穿过一楼大堂，来到了鉴宝处。
鉴宝师将小厮递上来的木盒打开，里面的水玉珠透亮无暇。
鉴宝师将盒子合上，道：“这水玉，具体能拍出来多少我也不敢确定，市面上卖的价格便是三万八千灵金，如今放在拍卖场之中，这个价格只会翻倍。”
“那就麻烦你们在拍卖场之中等着吧，待我前去通知掌柜的。”那小厮对着紫莹拱了拱手，随后便利索的上了楼。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青衣的小姑娘下了楼来，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名黑衣人。她看着盒子里的水玉，欣喜道：“这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水玉啊，周一，等会儿安排人拍一颗下来，我送回府上给小姐看看。”
她的身后，黑衣的少年点头，前去安排。
“奴婢紫莹，见过青栀小姐。”紫莹虽然惊讶于青栀的年龄小，但她也是跟着乔夫人见过场面的，当即隐下心思，笑吟吟的上前，道，“青栀小姐，我家夫人有些着急，不知道可否快些安排拍卖？”
末了，她又补充道：“若是可以的话，今天拍卖如何？”
她从青栀惊喜的声音里听出来了想要，而小姑娘最不顾及手段，想要什么东西大可以抢来便是，她害怕奇货轩店大欺客，便要求了要早些拍卖。
“当然可以，今日恰好有一场拍卖会。”青栀笑，“来人，将下半场的压轴拍品撤下来，换上水玉。”
狗奴才，还真以为我垂涎你的水玉？
这东西，我家少府主要多少有多少。
青栀吩咐下去，立刻有小厮上前将装着水玉的盒子取过来去准备。
“那奴婢可就在拍卖场等候青栀小姐佳音。”紫莹笑吟吟的，准备去拍卖场寻个位置坐下来。
“周二，带紫莹姑娘去拍卖场坐。”
“紫莹姑娘，这边请。”黑衣的姑娘冲着紫莹微微点头，在前面领路。
待紫莹和四名乔府的小厮都走后，周一回来了，他问道：“青栀小姐，还需要安排人去竞拍吗？”
青栀一个爆栗捶在周一头上，压低了声音道：“竞拍什么啊竞拍，动点脑子好吧，这东西，我想要的话一大把好吗？”
……
拍卖场内，暗香浮动，拍卖台上气质出尘的女子坐在软榻上，身子微倾，漫不经心的替众人介绍着一件又一件的拍品。
台下众人的竞拍声不绝于耳。
“掌柜的，您说这霜雅花魁明明介绍得这么敷衍，怎么这些竞拍的人还这么激动呢？”
二楼的一间包间中，青栀和账房先生关注着拍卖场中的一举一动。
“很简单，人腻了，总得换换味道。”青栀道。
以往请的花魁，大多是以媚、艳为主，虽然各有各的千秋，但毕竟是一种类型的人，看久了看多了，难免会觉得乏味。
而这时，就需要一个不一样的花魁来当拍卖师了，譬如这位性子冷傲，总是冷着脸的霜雅花魁。
拍卖场内气氛正热烈，霜雅照例冷淡的掀开眼帘，看一眼台上侍女准备上来的拍品，却发现原本私下对过话的拍品被换了。
晶莹剔透的水玉珠被放在拍卖台中心的圆柱子上，上面反射着绯色的光芒，是底下红色的衬布。珠子的中心似有一个小圆点，无数的光芒以小圆点为中心向四周散开来。
一时之间，众人都有些心动。拍卖台下声响攒动，似乎在奇怪这是什么。
霜雅纤手捻起四颗水玉珠旁的小纸条，脸上不复方才的冷漠淡然，而是换上了甜蜜欣喜的微笑，而这微笑就仿佛一朵千山冰莲忽然开了花，让台下众人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纷纷觉得台上的珠子不一般。
霜雅坐回软榻上，微微屈腿，漏出一大片的白皙，双腿笔直修长，看的人热血沸腾。她指着那四颗水玉，道：“这东西咱大家都不陌生，就是苏家小姐与乔家夫人争夺的那水玉，如今被送到了奇货轩来拍卖。”
台下众人好一阵激动，心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水玉，果真是从未见过的玩意儿。
“这东西的价值，想必大家都清楚。外人可是用了三万多灵金才买去了一颗，而今四颗齐聚，没有十四万，诸位可就别想了。”霜雅几句话之间，将四颗水玉的定价敲定，“这水玉整个王城可就只有十二颗，每一颗都价值连城，我估摸着拿一颗去挹艳楼睡我们姐妹两个一晚，都绰绰有余。”
霜雅冷淡的面目上总算起了一些挑逗之意，诱人的红唇最终敲下加价：“每次加价，不少于一万灵金。”
“二十万！”
“二十五万！”
……
一时之间，拍卖场之内的气氛又热烈了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