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的血
病房里的动静不小。
过道上瘫在沙发上的陆瑟脸色难看。
病房隔音肯定是比不上家里，偏偏里面的两人还故意不消停。
陆瑟忍不住伸手去夹克外套里摸烟，结果摸了个手机，正好嗡嗡嗡作响。
屏幕显示是他住的地方。
莫名地，看到这个号码，陆瑟的眼皮就一阵狂跳。
总觉得有什么不详的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打电话过来的是他家的佣人，惊慌失措语无伦次。
“陆先生，您的住处，被，被毁了！”
陆瑟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咬了咬牙槽，“人呢？”
佣人，“还，还在的！”
没跑？
陆瑟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疑惑，炸了他的别墅，人却没跑？什么情况？
也就在此时，那边响起了一阵少女的娇喝，“我饿了，要吃饭！”紧接着就是一阵敲打着锅盖杂碎碗碟在废墟里蹦跶搞破坏的动静声。
陆瑟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头皮发麻，耳边同时还有病房里那对狗男女的喘息声，他把手机挂断，对着病房门tui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故意虐狗的吧！
陆瑟急匆匆赶回去处理私事，实在是再毁，他就要去睡大街了。
他从云城带回来的少女短短两天时间，从卧室毁到厨房，从楼上到楼下，再不制止，他真要跟流浪狗争抢地盘了。
陆瑟人一走，病房内秦婳掀开了被子一角，她听到了陆瑟电话里的那个声音，顾萝莉的。
两人对视一眼，秦婳翻身下床，季时彧脸上的潮红还未散去，带着意犹未尽的慵懒。
“你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秦婳笑，“我不担心，该担心的应该是姓陆的才对！”
作为一个能吃能喝差点就吃垮秦婳还兼顾能拆房的顾萝莉，她的破坏力跟床上这个不相上下。
秦婳意味深长的目光凝视让季时彧有被内涵到。
他趴在床头，敛眉，想要说什么，病床边的少女却起身，去阳台那边发消息去了。
她手里现在有两支血液，到底能不能从中提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未知。
一个死了，没用，只有盛均白的还能用。
消息很快恢复。
【回来！】
霍楚旭一直反对她来上都，上都水深，不适合他们。
秦婳回了一句，【找到了！】
霍楚旭连发几个感叹号。
【谁？】
能找到秦婳的亲族，或许从源头上就能解决她身上的疾病了。
秦婳回了。
【盛家！】
消息一回复，那边就炸了，一连串的惊叹号和问号接踵而至。
秦婳嫌弃没看，站在阳台上手指敲着栏杆。
【你要回去？认祖归宗？】
秦婳看到这句话轻呵一声，想嘛呢？
她更倾向于抽干盛家人的血炼药，嗯，这样实施起来更简单！
【我现在需要一个隐秘的实验室。】
身后有人靠近，秦婳收了手机，瞥了一眼，季时彧穿着病服站在那边可怜巴巴地出声。
“我明天要出院了！”
秦婳歪着脸，耳垂一缕长发落下，轻浮于夜风间，“嗯？”
她也该换地方了，正好，一拍两散。
似乎觉察到了她眼睛里的无所谓，季时彧心脏一阵抽搐的疼，“你，跟我走好不好？”
秦婳想也不想，“不好！”
一如既往的果断冷酷。
季时彧垂下眼帘，苦笑，“婳婳，我对你来说，是什么呢？”
是工具，是包袱，是随时随地都能舍弃的那一类……她冷心冷肺，亲密时让人沉沦，却又很顷刻间清醒将他推开，哪怕他们关系已经亲密到除了最后一层没有做过外，其他该做的都做了。
但在她看来，依然是能丢弃的。
他缠了她一年了，每当他好似看到希望的时候，面前的人总是会给他泼冷水，让他清醒，两人之间的羁绊是说断就断。
秦婳还是头一次听到季时彧如此冷静地问她这个问题，勾唇笑，“过客，床伴！”
太冷漠了！
他不是她的终点，他的努力从未改变过她想要离开的初衷。
季时彧心里瞬间全凉了，他捂着抽痛不已的心脏，呼吸都苦难了。
男人惨白着脸呼吸不畅，本就瘦弱的身体有微微蜷缩之势。
秦婳眉心直跳，来了，来了，又来了！
然而这一次季时彧没有倒在地上，他艰难地迈步躺回自己的病床，背对着秦婳把被子拉上盖好，声音微颤，“那你，走！”
快走，再迟一点，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她。
他骨子里的偏执和强大的破坏欲在一遍遍蛊惑他，得不到的，就毁灭。
他可以杀了她，嚼碎她的骨血，让她从此以后完完整整地跟他融合在一起，从此合二为一。
谁也无法将他们两人分离。
落地窗外响起了远去的脚步声，待那声音彻底消失后，病床上的男人眼睛已经沉浸在了一片血红色中。
他迅速地起来，连鞋子都没穿跌跌撞撞地跑到阳台上，空空如也。
她真的，走了！
夜风拂面，他浑身一个寒颤。
“季四！”
季四从门外进来，看到主子站在阳台上，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
而秦小姐，没了踪影。
气氛不对，季四担忧。
就听主子开了口，“拿针筒给我！”
季四疑惑，但还是很快拿来了。
紧接着他看到自家主子撩开了衣袖，命令他，“抽！”
季四：“爷？”
他的血……
季四面露紧张之色。
“让你抽！”季时彧低斥。
季四只好听命，抽完一袋后，发现主子的脸色比刚才还要白了几分，想要停下来。
“继续！”
季时彧面不改色，眼神决绝。
上都郊外，僻静古堡。
往前追溯百年，这是还曾是霍家老宅，因为特殊原因荒废了。
霍楚旭说的秘密实验室就设在这栋古堡的地下，深达地下二十层，绝对隐秘。
指纹，瞳孔，面部识别，三重解锁后，秦婳进入地下室。
接下来两天时间，她都用在了解析那支血液上。
一直到第三天早晨，解析结果出现，看着仪器上显示出来的百分比。
百分之三十？
才三十！
DNA对比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近亲属没错。
但是血液的契合度才百分之三十。
也就是说，就算要研制解药，仅靠着百分之三十的契合度，难！
秦婳心里沉甸甸的，连轴转两天两夜，她困得眼皮子直打架，的出来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或许，盛家其他人血液的契合度更高呢！”
秦婳自我安慰，百分之三十，也不错了。
她将解析结果拷贝下来直接发给了霍楚旭，地下信号不好，待她乘坐电梯上去，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手机便是信息的提醒音，接连不断，短短几秒钟连成一片。
秦婳饥肠辘辘，有些头晕，靠在门边便翻出短信来看，结果霍楚旭的电话打了过来。
“婳婳，找到契合度超百分之八十的对象了！”
秦婳心里莫名一个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