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砰的一声，玻璃杯砸到地上，水花和玻璃碎一起溅开。
秦风眠看着自己手上完整的玻璃水杯，挪了挪脚，抬头看他：“慌什么，又不是真的，你自己带的艺人你不知道。”
按理说，这种场面卢南比他经历得多，这种塌房瓜没说上千，估计也得成百，他都没慌，卢南应付起这个应该少说也是得心应手，怎么看起来一脸心虚。
电话那边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后，很久都没响动，以为出了什么事。
王浩一着急的喊了几声：“老板没事吧。”
思绪被王浩一拉回：“没事。”
王浩一深呼一口气：“没事就好。”比起胡君越这个塌房瓜，他更在乎秦风眠有没有受伤。
卢南心里有鬼自然做不到像秦风眠那样光明正大，他只能偷偷摸摸的把自己提心吊胆的心思隐藏起来。
缓缓蹲下去，卢南打算接收拾地面来遮掩：“关心则乱，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有多少人造谣，我胆小鬼没见过大场面比不上你沉着冷静，我真是很怕。”
秦风眠看着地上一地碎渣，又瞧见他颤颤抖抖的手，无奈道：“算了，别捡了，现在碎渣重要吗，当下是把这件事查清楚。”
秦风眠立马沉下心对着王浩一道：“说清楚点，有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秦风眠本能还是相信这是一条假消息，造的谣多了去了，他还不至于像个楞头青在哪干着急。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还是相信胡君越。
对面王浩一咽了咽口水说：“里面都是些聊天记录，头像打了码，还有一些看不清脸的亲密照，反正我不认为是胡君越，我对了对时间线，那时候他正在拍戏，我二十四小时都跟着的，怎么可能是他。”
王浩一的一句话，彻底让秦风眠放下了心。
蹲在地上的卢南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胡君越偷摸着谈恋爱他是知道的，他也从来没有质问过他，阻挠过他，只要不被曝出来胡君越怎么谈都行。
当下他就没有理地面上那一堆玻璃渣，反正也是做做样子，把手割破了那就得不偿失。
主角不是胡君越，那他就可以看戏了。
“那怎么会有人说是胡君越。”秦风眠同样也点开了那条爆料瓜，里面没有一个字眼写了他的名字。
“这你就不懂了吧。”卢南大放阙词，兴致高涨的说，“不是我吹，只要是新闻里挂了北极星的名字就会大热，好多对家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所以每回有恋情瓜的时候都会带上他们的名字。这次之所以会带上胡君越的名字，纯粹是有人眼红，大制作的男主戏还是知名ip,想不爆红都难。”
“有道理。”秦风眠点点头。
王浩一听了卢南的分析后，补充道：“其实还有一个关键性的证据，那就是里面男生的一件衣服和君越是同款，所以才会遭到集体炮轰。那个博主没有指名道姓，反正下面的名字一大堆”
“一件衣服而已。”秦风眠冷笑，“不会是故意碰瓷的吧，想炒作出道，还是特意博取关注。”
秦风眠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好笑，他无条件偏向北极星这边，所以听到这个理论不免为他们不值，辛辛苦苦勤恳敬业没人相信，一听说有黑料不假思索百分百相信。
看着评论的一溜的辱骂，难堪的字眼砸在秦风眠的眼睛里，他都觉得这是在骂自己，作为一个外人都这样，何况是本人呢。
王浩一的电话没挂，魏柳柳的电话又进来了。
“老板，你别担心，我现在已经到了君越这里，消息是假的，君越在这也是挺愤怒的，因为那些假消息现在有很多人都在抵制这部剧。”
不想第一时间听到消息时的冷静，这会儿秦风眠已经出汗了，但他还是观察到了魏柳柳的声音都有虚。
“你怎么今天说话有气无力的。”
也不是秦风眠敏感，主要是魏柳柳这人最标致的特点就是她那一幅大嗓音，昨天声音还挺响亮，今天却像含了一口沙。
“哦，我昨天感冒了。”魏柳柳挠了下脖子，特意避开了胡君越的目光。
“你怎么不早说。”秦风眠有点愧疚。
“这边比较着急吧，感冒又不是大问题。”胡君越有意无意的在打量自己，魏柳柳又不自在的扯了扯袖子。
“那行，注意身体。”秦风眠也没在多问，“你让胡君越别想那么多好好拍戏就成，剩下的一切公司会处理。”
挂了电话之后，胡君越便大胆了起来，拉开魏柳柳的袖子说：“藏什么呢，你手腕上的淤青和红痕是怎么一回事。”
魏柳柳直接给了他一拳，嗓音沙哑着说：“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今天上热搜的不是你，明天上的就是你。”
今早，魏柳柳刚到的时候，人还在他的房间内，在心里骂了他十八代祖宗后还是帮他善了后。
胡君越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放心吧姐，我很小心的，反到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胡君越表现得理所当然，魏柳柳气不打一处来。
“大人的事你别管。”魏柳柳薅了薅头发，“你一点都不愧疚吗，秦老板这么关心你。”
胡君越猜测，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不会是你老公家暴你吧。”
“别扯这么远。”魏柳柳打断他的话，刚才秦风眠打电话那关心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她都像把胡君越谈恋爱的消息告诉她，但还是忍了下来，“说话啊，你这么肆无忌惮难道没有一点愧疚。”
“没有。”胡君越斩钉截铁说，“我们在他手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姐你也知道，天天训练累死累活，管控用手机的时间还没有一点假期，我放纵一会怎么了。”
“但放纵也别谈恋爱呀，秦老板对你们真的好，要不是他你们真的火不起来。”魏柳柳继续劝阻，“我真不知道你们几个对他怎么这么讨厌，说起来卢南他才是对你们不好……”
“别说了。”胡君越立马打断她的话，盯着她的眼睛道，“姐，你好像也没资格说这句话吧，你扪心自问，跟秦风眠通话的时候，你没有愧疚吗。”
魏柳柳瞳孔一缩，哑口无言。
胡君越这边核实了消息，公司这边还不至于对一个谣言发澄清声明，在观望的时间内，谣言绯闻的主人公就被自己的站姐给爆了出来，站姐洋洋洒洒发表了几千字的脱粉日记，写的真情实意，直击每个追星女孩的灵魂深处。
秦风眠得知这个消息是一周之后了，当时正好开完练习生选拔的会议，王浩一就跌跌撞撞的推开门把手机怼到了眼前。
“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秦风眠看到这则脱粉日记的文章也是笑笑而已，反观王浩一比自己还要激动。
于是秦风眠问：“有那么开心吗？”
“有。”王浩一收回手机，念了这篇文章最经典的语句说，“黄想意这个人活该，当时您记不记得有一次您陪北极星录节目的时候黄想意也是嘉宾，他太不可一世了，全程都在挡咱们家的镜头。”
秦风眠抚了抚额头，想到那天他也是头疼，当初北极星出道不久，是个名不经传的新人，黄想意当时有不少粉丝，人气还好。
两个团此前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但黄想意次次抢主持人的话，还挡镜头，导致播出时北极星的镜头只有不到五分钟。
秦风眠当时都气炸了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想到黄想意此前的所作所为，秦风眠难得笑出了声：“呵呵，活该。”
开了一上午的会，秦风眠的身体都快僵了，在座椅上抻了抻才好多了。
这次练习生选拔主要是针对女练习生，选拔北极星的方式已近不适用了，刚才在会议上他没想到更好的方法。
通过黄想意塌房的这一件事，秦风眠突然想到一个好方法。
“今天就把招聘的消息发到网上吧。”秦风眠揉着肩颈说道。
王浩一作为一个全能的助手，秦风眠非常放心的让他负责招聘这一板块。
“那年龄还有这一方面有什么标准吗？”王浩一心里有了计划，但在刚才的会议里，秦风眠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这么一问，秦风眠的想法就多了起来，如果只是内部招聘的话那肯定没有意思。
“年龄不要未成年，有经验自带一身武艺最好。”秦风眠思索片刻就给出了答案，“但这次选拔我想的并不是那么简单，我想要现在公开选拔。”
“怎么说。”王浩一不明白老板的脑袋里想着什么，他怎么不明白老板所说的话。
“网络直播你觉得怎么样，到时候叫北极星来撑场面。”秦风眠瞬间热血澎湃，借着直播的噱头，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关注，也算是为新女团造一波热度。
“这就不是怎么样的问题了，那简直就是全民关注。”王浩一直接给秦风眠竖起了大拇指，按照北极星的热度，估计到时候线上观看的人数会直接爆掉吧。
现场直播那就涉及到观众的问题，让观众有参与感才是一场直播精不精彩的关键。
“你觉得，在练习生表演结束后在网络上发起投票，然后排名前十六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我们公司的练习生怎么样·。”秦风眠在提出这个设想过后灵感突然爆发。
一旦一个新人练习生在网上有了曝光度过后，就不愁有粉丝支持，到时候她成团之后就会顺风顺水，就不会像北极星那样走那么多弯路。
“简直太妙了。”王浩一这个时候说多少漂亮话都不过分，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还有吗？”
“当然。”秦风眠打了个响指，“在这轮选拔过后，每隔一个星期就会有验收成果，那时候依然是按照直播的情况观众线上验收，直播结束后投票，直到选出最后的五个练习生。”
老板的这个想法是很妙，但是王浩一立马就发现了这个模式的漏洞：“老板你看，直播这种模式纯粹就是看人气，那万一有网红参加的话对其他人不太公平。”
对此情况，秦风眠淡淡一笑：“你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人气只是一个方面，但是观众他不是傻子，他们的眼睛可比我们亮着呢，有实力他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么大型的直播，如果她敢来，就不可能只有花架子。”
王浩一还是有抱着侥幸的道理：“那万一她就靠着人气过了呢，你不是最讨厌有人气没有实力的人吗？”
虽然看着这张脸，王浩一有点心虚，他怕老板觉得自己在内涵他，怪就怪在老板这张脸太优秀了。
秦风眠笑得更开了：“我们又不是这一伦选拔，后面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够她训练的·，如果只是有人气她估计中途就会退出，没实力的人绝对坚持不到最后。”
秦风眠停顿后又说：“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选出五个人又不是立马成团出道，只有经历过时间检验才能出彩，要是抱着蹭热度的浮躁之人，绝对会扛不住主动退出。”
老板的输出太多，王浩一勉强跟上他的输出，只能附和着点点头。
说完之后，秦风眠才有空去看王浩一的反应：“听懂了吗。”
王浩一站直身体：“听懂了，保证完成任务。”
几天后，饶是秦风眠做足了准备，在看到桌面上一大堆资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看低了北极星和公司品牌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