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秦风眠赶到公司的时候,全部人员都围在练习室的门外,见到他后所有人有主动让出了一条道。
秦风眠尝试着把玻璃门打开,拧了几下都没动,只能隔着透明的玻璃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王浩一上前阻止了他:“没用的老板,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赶了过来,那时候门已经从里面上锁了,用钥匙都打不开。”
外面的声音太杂,全部都是在看戏,秦风眠也看不清里面到底在干嘛,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找其他的办法。
秦风眠转身就走,王浩一一脸惊讶:“去哪儿,老板。”
“去监控室。”
达到监控室把那间练习室的监控单独调出来后,秦风眠把耳机带上了,与此同时刘苡缇和凌云的谈话内容也清晰的传到了秦风眠的耳朵里。
两人面对面坐着,起初秦风眠以为凌云实在安慰刘苡缇的情绪,可渐渐的发生了不对劲的地方。
刘苡缇眼眶挂着泪,双手不停的揪着头发,低着头呜咽着说:“真的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干过哪些事。”
回忆涌上心头,撕扯着他的神经刘苡缇想把那些画面赶出自己的脑袋,于是他只能不停的捶打以便让自己好过一些。
耳道里开始轰鸣,刘苡缇看着眼前的人越发熟悉,他好像真正回到了那段痛苦的时期。
“你别过来。”刘苡缇拖着双腿连忙往后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死了吗?”
凌云直接上前,强硬的掰开他的手掌:“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
刘苡缇不敢说出他的名字,只能一个劲的往后退,他闭上了眼睛,嘴里蹦跶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我知道你是好人,当初我被钟子意欺负的时候,班上只有你一个人为我出头,其他人都顾忌她的身份不敢帮我。后来可能是厌恶我了,他们就盯上了你,我是摆脱了困境没错,但是你也知道我太害怕了,我不敢违抗他们的命令,我没有你一样的勇敢,所以我就加入了他们。我不是真心的,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也没有那种想要伤害你的心思,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跳下去的。”
凌云一直在忍,从他嘴里亲口听到这些话远比日记上的字眼更能刺痛他的心脏。
眼前都是虚影,刘苡缇甩了甩脑袋,视线才逐渐清明,他突然发现眼前的人是他的助理而不是那个怎么都赶不走的影子。
“所以你有想过救他吗,哪怕只有一次。”凌云从地板上站起身来,将身上的外套摔在地板上问。
“想过。”刘苡缇实话实说,“但是我不敢,我怕他们下一次又把目标对准了我,我又有什么错呢,他们什么都不明白,凭什么从道德的最高点来声讨我,我明明也是一个受害者,他们不应该来关心我吗,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勇敢的站出来吗。”
看着凌云现在的表情,以及练习室外围着的一圈人,无非都是来看他的笑话,刘苡缇怒火中烧。
他双腿跪在地上指着自己的胸口再一次说道:“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勇敢的站出来吗?”
这句话清晰的传到了秦风眠的耳朵里,他也早已有了答案,那天在解读剧本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出了回答。
下一秒一个坚定的声音响起。
凌云蹲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不是已经有人为你站出来了吗。”
是的,有人为他站了出来,刘苡缇脊背弯了下去。
凌云双手捏着他的肩膀让他再次直视自己的眼睛:“他不是被别人杀死的,你是被你杀死的,你当初什么不能拉他一把。”
“你。”透过他的眼珠,刘苡缇看到了另一个人,他用力甩开他的禁锢,避开他的眼神,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从这起,秦风眠察觉到了不对劲,凌云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他上次说他和钟子意是初中同学,那……
秦风眠死死的盯住凌云,不肯错过一秒钟。
下一秒,秦风眠的猜想就得到了证实。
“想不到吧,他是我哥。“凌云掰直他的脑袋,“你做梦都想甩掉的影子,却是我心心念念很久的人,像你这样懦弱的人,为什么过的这样光鲜亮丽,你有什么资格去演一个勇敢者,你配吗?”
眼看画面里的两人都要打起来了。
王浩一担忧的看着重叠在一起的身影说:“老板,您看要不采取强硬手段,直接把玻璃门给砸了。”
“不用。”秦风眠淡定的说,“刘苡缇已经没资格了。”
王浩苡一脸问号:“什么意思。”
秦风眠指着屏幕:“接着看。”
刘苡缇双眼瞪大,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如此,我就说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熟悉,你早就做好了报复的准备是不是。”
“这是报复吗?”凌云反问他,“这是真相浮出水面,我认为一个偶像不应该是你这种的烂人,你是好的榜样吗?”
刘一缇回答不出他的问题,他张了张口,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凌云笑了笑,视线移到他的腿上:“你的腿是自己弄伤的吧,是不想见到钟子意吗,事到如今,你害怕她吗,还是说你们狼狈为奸。”
屏幕前,王浩一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说:“老板,队长他,这原来都是人为的。”
信息量太多了,秦风眠一时难以消化,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亏他自己认为刘苡缇是个小可怜。
秦风眠被他耍的团团转,为了让他上台,耗费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可换回来的是什么,只有永无止境的失望。
再看下去毫无意义,拉开耳机,秦风眠离开了监控室。
再次回到练习室的门口,秦风眠用拳头敲了敲玻璃门,如果再不开的话肯能还是得用王浩一说的强硬手段。
刘苡缇坐在地板上双目呆滞,像是失去了灵魂。
目的已经达到,凌云看着地上的背影摇摇头走向了门口。
玻璃门已经打开,所有围观的人群都伸长脖子往外看,老板没进去,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秦风眠与凌云擦肩而过的时候并没有留他而是径直走向了刘苡缇。
此次事件最终以暂停掉刘苡缇的一切活动而告终。
事后安重也不止一次给秦风眠打电话,表示自己的抱歉,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个提议让刘苡缇接那个剧本,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事件已经发生,秦风眠从来都不会停留在后悔的阶段。
两次的连续塌房,北极星的名誉已经收到了重创,很多节目的邀约都已取消,在这样下去的话,北极星可能一直会走下坡路。
不仅如此,连带着女练习生的直播都受到了影响。
一上直播,秦风眠就观察到前面显示屏里滚动的弹幕全是肮脏骂人的字眼。
【避雷了家人们,这个团大家都看到了吗,没有一个好东西,老板也是。刘苡缇都那样了居然还没有退团,肯定是老板的主意,他是不是想过一段时间让他重回大众的视野,然后继续圈钱,资本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大家别被他的皮相给迷惑了。】
【我就不懂了,一个老板比练习生的戏还要多,老板为什么要露脸,他是不是自己想出道。】
【胡君越那件事别忘记,说什么正当防卫,我看就是虐猫,粉丝也别洗了,越洗越黑,怎么上赶着做人家的丫鬟。】
【他的眼神好恶心,直勾勾的盯着人家漂亮妹妹的腿,他是不是别有用心。】
【只能说一句,漂亮妹妹快跑,有这样的员工,一般老板都是变态。】
【他是不是想潜规则。】
整场直播,秦风眠的眼里全都充斥着这些字眼,无非不例外都是在骂他。
对此,秦风眠只能扛下来自己消化,但令人惊喜的是,骂他的人越多,观看直播的人也就越多。
直播里骂完了,热搜继续骂。
秦风眠算是明白了一句话:黑红也是红。
每次上班和下班的时候除了粉丝,还有一些黑粉都会蹲守在公司楼下,全都是奔着秦风眠来的。
一下车,一群人围上来,拿着手机怼着你的脸骂你。
秦风眠每次都无可奈何,面无表情的从她们的队伍里挤出来。
好几天都是这样的情况,秦风眠被逼无奈,好好的上班路变成了游击战。
每次回到办公室时候,秦风眠就像亲临了一场战争,身心俱疲。
不过,今天好像不一样,一进办公室秦风眠就看到两条小短腿坐在那里晃啊晃。
王初一见到秦风眠后从椅子上挪下来,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一把抱住秦风眠的大腿。
“哥哥,你来了。”
“你今天又没上幼儿园。”秦风眠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一段时间他来的勤快,他都已经习惯他的存在。
王初一摇摇头,然后露出纯真的笑容:“舅舅说哥哥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我就想来陪陪你。”
“那好吧。”秦风眠蹲下身体,尽量和王初一齐平视线,摸了摸他的头,“公司里顺便玩,但不要去碰危险的物体。”
“好的,遵命。”王初一向秦风眠敬了个礼就跑开了。
看着他敬礼的样子,秦风眠想到了王浩一,果然是一家人,连小习惯都一样。
这几天由于魏柳柳的身体原因,秦风眠把王浩一派去跟了刘晨风,眼下这么关键的时期,仅剩的节目资源一定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王初一跑开没多久的时间,卢南就推门进来了。
卢南磨磨蹭蹭的说了很久都是一堆废话,看他在拐弯抹角,秦风眠直接开口打断,让他说实话。
“那我就说了。”卢南说,“那个带娃综艺导演一直在给我打电话,他还是想让你带他去。”
还是同一件事,不过这回秦风眠没了以前那般武断,按照自己现在的热度,上节目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以重新帮北极星拉回口碑,秦风眠有些犹豫。
“节目也不会很辛苦,就是做做游戏而已,你看现在咱们团的口碑一落千丈,要是风眠你上节目的话没准能有回升的余地。最近我是谁也睡不着,你说咱们多年的努力不能毁于一旦,要是他们看上我,我立马就去了,可惜我长得不好看,但是你不一样啊,你可以卖卖惨,引导一下话题的走势,君越和队长他们又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谈恋爱,粉丝还是支持他们的,眼下只有你咱们团才能度过这个难关。”
卢南说的深情并茂,秦风眠有一丝动摇。
秦风眠看上去并不所动,卢南要急哭了:“北极星成立快三年了,三周年演唱会还没来得及举办,难道就此解散吗,你甘心吗,风眠。你就一句话,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