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陆相虞从容给自己挽尊：“我说的是目前陆家目前的形势。”
系统道：“我知道，但这不妨碍我借机嘲讽你。”
陆相虞：“……”
“你我大事未成，内部斗争并非理智行为。”陆相虞提醒。
系统正要呛声，犹豫了一下，最终把话噎了回去。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到底还要靠人完成任务，不便一次性得罪太过。
两人达成共识，周遭安静下来，一时间气氛无比和谐，岁月静好。
接下来两天，陆相虞几乎都没见过陆斯易的身影，平时门可罗雀，这几日上门拜访的人却络绎不绝。
陆相虞下楼接水，刚走到楼道口，便听到客厅传来的争吵声，脚步不由得缓了几分。
“你个逆子！外人也就算了，老二可是你弟弟！你弟弟生死未卜，你却第一时间惦记他的位置！你还是人吗！”
“爸，我是为了陆家好，老二飞机失事，虽说是失踪，但空难生还几率几乎为零，老二他恐怕……”
“放你狗屁！”
“我知道您心中悲痛，但陆氏目前人心惶惶，需要人稳定局面，斯易他年纪太轻，资历不够，镇不住那些老狐狸。”
“现在最适合的人只有我，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您，为了整个陆家……”
陆相虞听到这着实听不下去，大步一迈，走出去。
“爷爷，家里还有没有尺子？越长越好。”
看到他，陆仁略一皱眉，暂时住口。
陆老爷子脸色铁青，想来是被陆仁气得不清，听到他的话一愣：“应该有，老刘用过，大概十米长，够不够？”
陆相虞思考了一下摇头：“不太够。”
陆老爷子觉得有点奇怪：“十米还不够？你用来做什么？”
陆相虞指着陆仁：“我想丈量下大伯的脸皮厚度，据我多年的看人经验，十米远远不够。”
陆仁：“……”
陆老爷子：“……”
陆仁脸一沉，他何时被小辈这样奚落过？往常就是陆斯易见到他也得规规矩矩喊一声大伯。
眼看他就要发作，陆老爷子抢先一步呵斥：“小虞，怎么跟你大伯说话的呢？没礼貌！”
陆老爷子的维护让陆仁面色一缓，眼神闪了闪，果然，没了陆渊，老爷子心里只能向着他。
“当着人面瞎说什么大实话！”老爷子继续训道。
陆仁：“……”
陆相虞恍然大悟，谦虚受教：“我错了，爷爷。”
下次背着人说。
陆老爷子满意地捋捋胡子：“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头两爷孙其乐融融，显得在场第三者格格不入。
“够了！”
陆仁打断他们旁若无人的状态，冷冷问道：“爸，我再问一次，你手上的股份给不给我？”
陆老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惜字如金：“滚！”
他没这种一心只有利益，罔顾亲情的逆子！
“好，好得很！您别后悔！”陆仁放了句狠话，深深地看了眼陆相虞，转身毫不犹豫离开。
系统看着他的背影评价：“通常这种行为无非三种结果。”
陆相虞感兴趣问道：“哪三种？”
系统：“第一，‘莫欺少年穷’，他不依靠陆老爷子帮助，成功上位掌控陆氏，然后‘啪啪’打记脸老爷子。”
陆相虞：“……”
陆仁虽然勉强遗传了陆家人出众的样貌，长得还算英俊，可人早过不惑，算哪门子的少年？
“不要管那些细枝末节，不重要，”系统继续说道，“第二，‘丧家之犬’，抢位失败，灰头灰脸回头向陆老爷子认错，被老爷子‘啪啪’打脸。”
似乎有点道理，陆相虞沉思。
“第三，‘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此结果介于前两者之间，不确定性很大。”
陆相虞：“……”
上一次他听到这么有道理的分析还是在上一次。
系统认为自己的想法非常合理，于是询问宿主的看法：“你觉得呢？”
陆相虞不动声色地恭维：“很好，分析特别到位。”
难得受到到宿主的夸奖，系统竟有些受宠若惊：“真的？”
“嗯，”陆相虞神色淡淡，“废话文学还差点就能达到精通，学得很好，下次不许再学了。”
系统：“……”
等它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换个会说话的宿主。
“唉。”
一声叹息让陆相虞回过神来。
陆老爷子坐下，阖眼背靠在沙发上，神色说不出的疲惫。
陆相虞看着他，才两日，老爷子的头发又白了几撮，整个人都老了不少。
方才陆仁说话虽不中听，但他说飞机失事生还可能性几乎为零却是真话，特别是失事地点在茫茫的海洋上空。
最喜爱和自豪的二儿子遭遇意外，大儿子心中只有利益，为了利益向他逼问对峙，陆氏的股东暗流涌动，各怀心思，陆家的对手也蠢蠢欲动，就等着从中狠狠地撕下一块肉。
想到这，陆相虞顿时对陆老爷子同情不已。
正当他思忖如何安慰受伤的老爷子时，陆老爷子猛地睁开眼，抬头便见陆相虞眼神飘忽地盯着他的头顶。
陆相虞斟酌一番劝道：“爷爷，我看你这两天脸色憔悴了很多，您要注意休息。”
陆老爷子眼神一暖，拍拍他的手：“我没事，只是太长时间没工作一时没习惯，放心，爷爷心里有数。”
陆相虞不信，忧心忡忡道：“您就别逞强了，看，您的头发都白了不少，还说没事。”
“头发？”陆老爷子摸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举起头顶一看，霎时大惊失色，“坏了！”
“老刘！快过来，前段时间染黑的白发掉色啦！”
“岂有此理！那个理发师明明说半年内绝对不会褪色，这才过去两个月不到！欺骗顾客，无良商家！待会我就去把五星好评改成差评！”
望着他骂骂咧咧远去的背影，陆相虞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