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次日。
天色亮得很早,叶歆半睡半醒之中就彻底被电话铃声从睡梦中拖了出来,她从温暖的被子里伸出手来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手机。
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叶歆睡意消退,她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按了按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滑,接通了电话,
听筒对面传来了男人温和而带着些许歉意的声音。
“不好意思叶小姐,吵醒你了吧?”
叶歆打了一个哈欠,她揉了揉眼睛,将手机开免提放在床头柜上,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闻言,她微微挑眉,答道:“这倒没有,也准备起床了。”
说罢,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她随口问道:“季少爷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不会是季老爷子的病情又加重了吧?”
叶歆声音疑惑。
上次去给季老爷子治疗,虽说老爷子上了年纪免疫力不太行,病情又重,但自己的治疗不可能没起作用。
照理说,就算不能好转,也绝对不可能加重。
闻言,听筒对面的季铭严轻笑了一声,随即否定道:“不是,老爷子的病情已经明显好了许多,就想着请叶小姐再来做一次针灸。”
话音落下,叶歆这才稍稍放了心,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她思考了几秒,道:“也行,我收拾收拾,这就过来。”
道了一声谢之后,季铭严便挂了电话。
身后蓦然冒出一个声音,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他转过头去看,无奈扶额。
“爷爷,外面天凉,你出来做什么。”
闻言,悄悄出来偷听电话的季老爷子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随即道:“别以为我这老头子不知道你这孩子榆木脑袋。”
他咳了一声,吓得季铭严连忙推着他的轮椅带他回了房间,一边走,季铭严略无奈开口:“叶小姐待会来给你针灸,爷爷,你可别乱和她说些什么。”
季老爷子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叶歆是什么人,是他季铭严敢碰的吗?
脑补了一下某男冷飕飕的目光,季铭严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
明明天气不算冷,自己却觉得像是身处冰窖。
别说现在了,就算是给他季铭严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叶歆有什么心思啊。
可偏偏自家这老顽童替他操心……
默默在心底淌了一地心酸泪水,季铭严将老爷子推进房间没多长时间,佣人便利落地带着叶歆进来了。
女人简单地穿了一件黑白夹克,一条黑色牛仔裤衬得一双腿又细又直。
季铭严问候了一声,便带着她进了老爷子的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药草味,叶歆将手中的箱子放在桌子上,笑问道:“季爷爷,今天觉得怎么样啊?”
“好多了。”季老爷子笑眯眯地撑着床坐起来,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季铭严,道,:“其实不用麻烦叶丫头你跑一趟的,只是铭严这孩子担心我,丫头啊,你是不知道,铭严这孩子可孝顺了……”
另一边,季铭严嘴角猛抽。
不知道是谁一大早把他拽起来,“逼”着他打电话把叶歆喊过来的。
耐心地听着季老爷子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自家孙子有多孝顺多懂事的话之后,叶歆不经意转头看了一眼季铭严。
后者脸上满是无奈之色,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连忙叫停。
“行了爷爷,别说这么多了,让叶小姐干等着也不好。”
给叶歆倒了一杯水,他低声问了一句:“可以开始了吗?”
接过水,叶歆无所谓地点点头,道:“都可以。”
取出银针,她娴熟地找到季老爷子的几个穴位扎下针,等待一段时间之后,她才将银针拔出来。
看着老爷子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神色,叶歆欣慰地笑了笑,随即看向针尖。
针尖上的血已经远远没有刚给老爷子治疗的时候那么黑了。
看来他的身体状态,真的一步步开始好转了。
季铭严紧张地看着她,问:“叶小姐,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了。”她将银针擦拭干净放好,礼貌地看向季铭严,随即道,“老爷子身体里积累的毒素基本上清理地差不多了,再好生修养一段时间,也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瓶药来,用普通的白色小瓶子装起来,里面是平平无奇的白色小药丸。
但是只有叶歆知道,这样的药现在在国内千金难求。
她递给季铭严,嘱咐道:“用量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按时给老爷子吃药。”
说罢,叶歆便拿着包站起来,道:“针灸也做完了,那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告辞了。”
看着叶歆真的要走,坐在床上的老爷子有些急了,立马给季铭严使了一个眼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季铭严心底哀叹了一声,下一秒,就听见自家亲爷爷无比热切的声音。
“丫头,不如顺便让铭严这孩子请你吃顿饭吧,我这病好起来,也多亏了你,自然要表示表示才好。”
叶歆正要拒绝,却看见老爷子拼命给季铭严使眼色。
后者一脸绝望,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是啊叶小姐,就当感谢你一下。”
看着他这幅样子,叶歆略微来了点兴趣。
难得见季家少爷被逼成这个样子,自己不给个台阶下怎么好意思。
叶歆玩味地笑了笑,改变了想法,于是道:“既然季少爷都开口了,那我也不好驳了你的情面。”
她笑盈盈地看了一眼老爷子,道:“那季爷爷,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她道:“麻烦季少爷等我一会,我借卫生间一用。”
看着叶歆消失在门外,季老爷子脸上的笑意立马藏不住了,看见季铭严苦兮兮的脸色,他便恨铁不成钢的开口:“你爷爷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叶歆这么好的姑娘,你可要抓紧了,作为男人,更要积极一些。”
季铭严微微扶额,有些无奈,但又不能明说。
他怎么敢冒犯神医,更何况,她还是那位的人。
自己不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