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接受绣活
成衣铺内。
杨予环视了一圈，发现麻布虽然粗糙，但胜在颜色还算多样，棉的价格实在有点高，杨予只能歇罢，给苏子行买了几块麻布，正准备回去。
突然，一个长相平平，神情却略带一点嚣张的丫鬟走了进来。
“李老板，我们小姐说了，你这次的手帕样相普通，且针线不齐，这次退回，若三日后再拿不出满意的样品，可别怪我们小姐另找他人。”
李老板暗暗叫苦，冷汗连连，只得唯唯诺诺点头，那丫鬟斜睨了戴着帏帽的杨予一眼，接着看到手上的三两麻布，冷嗤一声，转身离开。
杨予得此对待也面无怒色，却对那丫鬟的话有一丝意动，前世她对这些手工活兴趣颇深，无论是研究吃食，还是针线缝纫，都有一些经验，如今今日这一行，也算得上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她拿着麻布，算好银钱后，才缓缓开口，“李掌柜，冒昧问下，不知刚刚那位小姐所需的手帕样式是什么要求？我对绣活有一些经验，能否接这个活？若您信不过，我可以先打一小片样品给您。”
李老板正愁无及时雨，之前那个绣娘手艺姑且不到，被驳回，如今只能另找他人，谁料打着瞌睡送枕头，但也不敢冒然答应，听杨予后面这么一说，觉得此法可行。
“那丫鬟是城西王富人家的，这王小姐性格淡然亲和，对手帕要求是风雅，但这已经是三版了，仍不满意，不知小……夫人怎么称呼？”李老板看到杨予做派，以为是哪家姑娘，后来才发现旁边被牵着沉默不语的苏子行，急忙改口。
“您唤我予娘就行，我有意与您交易，若您放心，我明儿下午将样品拿来给您看下。”
杨予又仔细问了些问题，这才拿着那些针线和麻布出门，因又开辟了个赚钱途径，让她一路都哼着小曲，苏子行手紧紧拉着杨予，感受到欢喜，也十分开心。
“刘婶（婶婆）。”
“哎！”此时快要酉时，打工的，干活的大多回家了，因此生意倒是淡了许多，杨予赶紧帮忙收拾桌椅，看到苏子行也跟着忙活，欢快地跑来跑去，微微一笑，便任他去了。
三个人都高兴不已，乱世当前，暂且还能安稳度日，生意兴隆，已属难得。
“刘婶，我今日去李衣庄买了点布，给您也做一身，不知道您喜欢哪种颜色？”
杨予虽然之前有撒谎的成分，却都是为了给原主掩饰，如今受刘婶那么大恩，也明白要赠人玫瑰。
刘婶急忙推辞，又怎么能推掉口才了得的杨予，且自儿子去服兵役，她连买新衣都没有过，何况有人要亲自给她做，推辞了几下就选了个大红色，人老喜艳，看着就充满生气。
“刘婶穿这身铁定好看，如今天越发凉了，过不久就要过年了，我保证在年前给您送过去。”
“没关系，你不要累着自己。予妹子，你和小行一直住那暗巷毕竟不妥，若不嫌这铺子早上吵闹，我那还有一件柴房，明儿把它清出来给你和小行住吧。”
刘婶心善，两人相处的时日虽然短，却对杨予和苏子行的印象非常好，如今看这局势危乱，若有作伴，好歹也好过些。
杨予又惊又喜，不仅明白刘婶的顾虑，她自己也是担忧万分，却不好意思应下，摆手拒绝，“我受刘婶您好处已经很多了，未赠您分毫，得此对待已然面薄，心领就好了。”
“你可是嫌弃我这老婆子？”
杨予怎敢说是，连忙辩解，“不是，主要是我和小行两人……”
“你不要急得拒绝，你听我说，我刘婶半截入土的人了……”话未说完，就被苏子行截断，“婶婆定然长命百岁！”
“哈哈哈……小行这孩子和你我十足喜欢，乱世当空，我一孤家老人，若得人陪伴，也能少些孤独感。主要啊，这铺子有赖于你的经营，你若住过来帮衬一二更为方便，我好多攒些钱，给你那刘大哥娶媳妇。”
刘大哥，说的就是刘婶的儿子。
“那我就厚着脸皮应下了，不过收拾一事，您可不能再与我抢了，明天我与小行早点过来收拾就行。”
“也行。”
说完杨予两人便消失于夜色之中。
【叮！今日任务激活，目前洋芋才一级，只分配到一个，今日任务：整理旧物。
叮！已完成！收到奖励：馒头一个，奖励已下放，请注意查收。】
“……”
要不是袖中突然有处温热之感，杨予差点以为这是在做梦，这系统似乎有点卡顿，杨予心生疑惑，却不知何处去问，毕竟只是机器，上次杨予唤了半天也未见回应，只好随它去了。
反正动手最为丰衣足食，馒头有胜于无，杨予没有细究太深，像变戏法似的分给苏子行，一人一半，吃得十分开心。
不久就到了屋前。
今天置办的东西派上了用场，从刘婶那里借来的水，装满新桶，杨予将两人的脸简单地擦拭了下，当给苏子行洗身子时，看到那满身淤青和伤疤，泪水又止不住地流，把苏子行吓坏了。
“娘，你别哭，是不是子行不好看，你不要生气。”子行小手上前擦掉杨予的泪水，虽然还是害怕，但依赖感胜过恐惧，又有点奇怪，不明白以往都不管他的娘亲为什么这两日总是哭泣。
“子行最好看，是以前的娘亲做错了，这疼吗？”
杨予看眼前的小人儿一脸单纯，止住泪，擦拭的动作更为轻柔，根本不敢多碰。
“不疼，我喜欢娘给我洗澡，就是有点冷。”天气严寒，单薄的门也挡不住冷风钻进，遑论小孩怎么会不冷，苏子行说完，一副惶恐不安，杨予自然也看到了，她赶紧给人穿好内衬，抱着上床。
“娘倒完水还有事，你先睡。”把新屏风遮挡起来，杨予也简单地洗了个身子。
苏子行看不到人，有点心慌，“娘，娘，子行看不到你了。”
听到异响杨予急忙披上衣服，才发现苏子行赤脚下榻，正过来寻人，看到杨予出现，一副瑟缩。
杨予自然不会打他，又整了水来给苏子行洗脚，小脚冰凉瘦弱，杨予将人抱上床榻，开始新一轮的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