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心眼小
回去时看见他坐在门口等着她,脑袋斜吊在一边,已经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怕吵醒了他,可她一靠近他就醒了,他睁着惺忪的眼看着她,眼睛如星辰般盛着光亮,这是只有在看她时才有的。
他眼底溢着笑,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在他面前哈了气,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里摩挲了一会儿,她的手就变得热乎了,“你说你,都开春了手还如此凉。”
她蹲下来趴在他身上,就这样静静靠着他闭上了眼,今日事情众多,确实是有些疲累了,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发丝间游走,她出去了一日,发丝都打结了,他耐心地将打结的发丝拨开,慢慢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一会儿就睡着了,他怕她坐的地板太凉,于是让他们拿了一个垫子给她垫上,她也任由她们安排,不肯挪动半分,只好又拿来一块褥子给她披上。
“你如何也喜欢往外睡,若是冻着了该如何?”他低头看着她的睡颜自言自语道。
终于月上高梢她才醒过来,双手双脚都已经麻了,她仰头对他撒着娇,告诉他她的手脚都不能动了,他只好哭笑看着她,眼里泛着笑意,明明是在说谁让你要自己睡这儿的。
她能动弹了之后立刻就站起来跳了几步,这才觉得舒服一点,银白的靴子在地面上发出动听的旋律,仿佛一只仙女在月下起舞。
他仰头看她时正好露出精致的下颌线,在月光下泛着光芒。
她觉得好了些之后才推他进屋,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搬到床上,因被椅子腿绊倒差点两人都摔了,还好祝尹和稍微扶了一把她。
她为他掖好被子之后就要离开,他的手伸了出去一把将她拽下她就又倒在了床上,他又抽出另一只手固住她,在她脖间呼着气息,他几乎是求饶地在她脖子上吹着气,“我不欺负你,你留下来好不好。”
她才半推半就地睡下,两人离得极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她转过身来面向他,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半垂,就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摸得他痒痒的,眼睛都不敢睁开。
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在他额头上飞速啄了一口就又转过身去面向外边。
他伸手将她揽住,只觉她有些发热,他不由又靠近了一分,呢喃道:“早知如此我就早些卖惨,如此你也能一直在我身边。”
她不答话,闭上了眼睛,一会儿他就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他不由苦笑,她倒是真累了。
第二日赵妈妈要给他洗漱,平日都只有他一人也就不怎么注意,只敲了敲门见没有反应就推门进来了,却不曾想今日床上有两人,于是笑得满面春风,她见两人没醒就蹑手蹑脚地将门带上,见了其他几人也别有深意地笑道:“公子正休息呢,可别去打扰了,等他们醒来再伺候。”
雀儿见这老妈妈走路都快扭起来了就觉不对劲,什么事情值得她如此高兴。这扭的,实在是,没眼看。
茹春很快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在一旁捂嘴偷笑,雀儿见身旁这人也是疯了,实在不解,“今日有什么好事吗?怎么一个个笑得跟开花了一样?”
她摇摇头顾自走开,还有很多活没干呢。
她睡了许久才醒,一扭头就看见了祝尹和的脸,贴得极近,他伸手抚上她额前的碎发,柔声道:“你醒了?”
她一时羞赧,身子一动就从床上滚了下来,他根本没来得及拉上她。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眼泪都摔了出来,咬着牙看着这个躺在床上看她冷笑话的男人,恨不得把他也一把拽下来,她吃痛地叫了两声,他赶忙从床上起来要将她扶起来
她的你别动三个字还未说完他也就摔了下来,正好又趴在她身上,将她压得个结实,原本就有一个病号,如今还有一个,她哭笑不得。
他还没摔下来前她还能站起来,如今是被压得结结实实,爬不起来。
雀儿见还没看到姑娘就觉有些奇怪,于是赶忙来祝尹和这问问,还没进来就开始嚷嚷着姑爷姑爷,他应了一声,可她一直都风风火火,见姑爷答应了就破门而入,怎知见到了两人趴在地上,眼珠子都瞪圆了。
忙捂住了眼睛将门带上就出去了。
祝尹和见好不容易来的帮手又被吓走了,低头一看身下的她,耳根子已经红透,目光四处流转,无处安放。
他于是一转身就翻了下去,睡着她一边,也不知雀儿已经走开了没,喊了几声也不见人答应,只好放弃。
雀儿听见了姑爷叫她,但脸色潮红,不知该如何做,忙不迭走开了。
出来时又撞上了伯阳,他拦住她的去路,一只手就伸了出来探了探她的脸,还未来得及收回就被她用力打了一掌,“摸什么摸,动手动脚的!”
“你莫非是发烧了,我给你找大夫吧。”
雀儿被他气得匆忙溜走,可他还在伸手紧追不停,“你别跑啊,我跟你说,若是烧了可得看大夫,不然就容易烧坏,你可别不把它当回事,你看上次公子命都差点没了……”
她捂着耳朵就进门将他关在门外,解释说她没事。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如何大家都不进来看看他们。
他们两人就在地上躺了许久,她也就只能看着屋顶开始说起来昨日发生的事情。
昨晚她一回去就睡了,才想起来昨天派去跟着的那人可回了消息?
“他已经回禀过了,说是去了沈府,也将昨天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与我讲了,我倒是不知平日如此清冷孤的木娘竟还有狠厉的一面,为夫还是不了解你。”
原本她是想亲自告诉他的,当然得润色一下再告诉他,没曾想那位兄台话这么快,忙捂上了脸。
他将她的手拿开,倾身过来看她,她只好认真道:“那你可还喜欢我?”
“更喜欢了。”
“当真?”
她只感受到面前的人压了过来,温热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嘴,刚开始只是极轻浅的试探,她都依了,尝到甜头后他就愈发放肆,开始入侵,几乎要将她的气息都吞了去。
两股热流相互交杂,一阵喘/息声传来,她才被松开。
“你!”
她气得指着他就要开口大骂,他的手伸过来就握住她的手,然后仰头又亲了上去。
地上之人仿佛被吸住了一般,久久地粘在她的下唇处,直至她用力一推。
这才将他推开。
她的腰已经稍微能动了,于是坐起身来俯视着他,“你是不是以前去流花阁就如此对那些姑娘。”
他举起双手投降,十分委屈,“我每次去那都是为了听听小曲,喝喝小酒,再看看姑娘们,从未动手动脚,赵兄了解我。”
她根本不相信他,一脸怀疑。
“谁去那种地方只是喝酒?”
“你可以去问怜珺。”
她依旧不相信他,但已经不再过问此事,“从前我丝毫不在意你自然是不管,任凭你娶几个小妾暖床也与我无关,只要不来惹我,如今我在意你,若你敢同其他女子亲密,我自然不会放过你,你也知道我心眼小,容不下沙子,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后她就扶着腰要站起来,然后理了理衣裙就大步离开,“为了惩罚你今日欺负我,那你就在地板上继续躺着。”
说完之后她就出来,然后让伯阳进去照顾他。
那人若是真去了沈府,那定是与他们关系匪浅,如今大哥不在,也就只有大嫂在,若真是简单地招了一个家佣也就罢了,若是背地里还有什么事情那也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当时祝尹和就是被陷害说杀了黄常,而黄常按理来说应该是流放,却为何还会出现在虞城,此事与大嫂又有何干系?
如今两国已经开始交战,沈渊已经在边境驻扎了一月有余,虽从虞城出发之时就做好了准备,但当真正开始时他还是未免担心,担心的是他战死沙场,都来不及见清泽长大成人。
秦实曾是侯爷的手下,自侯爷退居皇城之后,兵权多是交给秦实掌管,他自幼受侯爷熏陶,行军作战也多有侯爷影子,与侯爷最大的区别是他更讲究快准狠。
侯爷则更是采用放长线钓大鱼的迂回形式一举击灭。
如今秦实和沈渊两人脾性相投,倒是配合十分默契,大多观点都不谋而合。
有时沈渊比秦实还行事果决狠厉。
秦实经常在想,沈渊如今还算是第一次上战场,竟也能如此老练,杀伐果决,丝毫不犹豫。
“这贺州当真是狡猾,从前同我们小打小闹,根本摸不清套路,为何如今就忽然开始动真格了。”
“本来在侯爷死了之后他们就要开始,祝渊诚之死给了他们极大鼓舞。可是他们的大王忽然暴亡木,几个皇子明里暗里争夺,为了避免扰乱军心,王室秘不发丧,直到他们的新一任大王上来之后才开始发动攻击。”
秦实听了有些发怵,如何沈渊年纪轻轻就知道这么多?他为何对敌国也能如此清楚。
他自是看出来他的困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具体他究竟知道多少就并未说出来。
“他们很快就会昭告天下,如今新上任的王不可小觑,他是几位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也是最有谋略和最擅行军的一个,他还未当上大王前他的母亲还有两个哥哥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