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第327章
橘枳觉得新认识的ring小伙伴很奇怪。
豪掷千金，但鲜少参加圈内各种活动，极少分享自己的个人感受，对现场似乎也毫无兴趣，夸夜歌的话语也总有种别扭的克制。
橘枳很难理解，哪有追爱豆不热衷于舞台的？
难道她是看电影喜欢上的暗雪粉？但似乎也不是。
直到她在某一天发现小伙伴发了条动态：“我是第一位申请‘青夜’超话的粉丝，还差9人即可开通，快来帮帮我吧~”
橘枳：？？？
什么玩意儿？？？
青什么？
什么什么夜？
直至此时她们才明白，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氪金大佬，居然是一位cp粉……
橘枳想破脑袋都没明白夏青然和自家妹妹有什么关系……
小伙伴的账号下有不少因为豪掷千金而对她产生好奇，进而关注的小粉丝，得知对方cp粉的身份后，她们都很沮丧，因为她们发现，对方不仅申请了“青夜”超话，还是夏青然个人超话的高等级大粉，与此同时，还关注了多个夏青然与其他女星的超话，比如人气最高的“夏沐青然”。
该cp女主沐笙的粉丝此前和ring小范围地撕x过，因为对方吹捧沐笙时拉踩了顾夜歌，ring表达不满后，反而遭遇她们挑衅攻击。
沐笙的人气与双顾不可同日而言，与其说是撕x，不如说是一场小范围的屠杀。
撕x无非是双方互揭痛点互扒黑料，其实都讨不了什么好，但沐笙现在的形象比顾夜歌白，黑料却又比顾夜歌的多，这一撕下来，她许多早已被大众遗忘、早已刻意被埋得差不多的黑料，全被愤怒的ring给扒了出来，形象损伤不少。
沐笙的粉丝嘴巴比ring更毒，扒得比ring更彻底——而且他们有个先天优势，顾夜歌更火，骂她的话术满网都是，嘲点早被网友拿放大镜扒了个干净，人人都知道她的优缺点，人人都知道ring的在意之处，找起来都不怎么需要费力，不像ring，还得去没几个人看过的冷门物料里搜。
但很遗憾，顾夜歌的“黑料”“嘲点”在互联网上还热乎着，网友看她挨骂都看腻了，木薯此举如同把别人嚼烂了的剩饭再端上桌子，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可言。
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群众当然是对没看过的/已经忘了的“新鲜黑料”更感兴趣。
ring早已练出钢铁心脏，对木薯的那些攻击根本就不care——木薯以为他们知道ring在意的点就是掌握了制胜法宝，殊不知挨骂有时候和疫苗很像，仗打多了，也就不怕了。
反而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大规模干仗的木薯，全身上下都是薄弱点，破功的一个比一个快。
沐笙过往怎么发通稿都没热度，团队没人盯着，自然也就缺乏警惕心，不少官方宣发都相当的不谨慎，以今日的眼光来看，发言堪称传奇，嘲点无数，为了立人设撒的谎一个比一个离谱，打起脸来一个比一个容易，ring此役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
橘枳也是在那一役认识的“夏沐青然”。
——其实在这次的事件中，她对自己所处的“ring”群体所做的一些事，感到了微妙的不适。尽管相比于对方所作所为，ring已算克制，但她对首页的捷报毫无喜悦共鸣，只对现在网络上的舆论现状感到了深深的厌倦与反感，看着同好熟练地运用已成互联网默认准则的套路作战，如同亲眼见证屠龙少年终成巨龙。
当然，这一切与夜歌无关，在互联网上，面对ring的所作所为，她选择“选择性的沉默”，仅仅取关了部分极端的大粉以做表态，且无论是从客观还是从主观的角度上，她都更讨厌木薯。
无论她怎么看待沐笙，无可否认的是，沐笙出道多年，人设一直都不错，虽死忠粉寥寥，但知名度、路人盘，在新一代小花中都算得上出类拔萃，相比于部部大制作但仍毫无起色的太子爷，这个cp在人气上，算她扶贫。
橘枳心中微感失落，对方看起来是个all夏青然粉，与ring完全不同——谁知道如果下次有什么纠纷，他会站哪边呢？这种曾因为喜欢而来了解、对艺人知根知底的粉丝，如果因为更偏爱的其他孩子对夜歌粉转黑，能造成的伤害，可比路人要大得多。
但无论如何，能多个人好感夜歌，总比没有好。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帮他申请了“青夜”cp超话。
——
夏青然很郁闷。
明明早早就让团队放出了要合作的消息，但到现在，都没凑齐能开cp超话的人数……
虽然他可以用自己的三百个小号帮忙……但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倒是有几个互动过的ring帮了忙，但当他激动地试图安利新cp，却发现对方只是单纯地想帮他忙而已。
根！本！不！吃！他！安！利！
遗憾地翻阅了自己个人超话里寥寥的几个新帖，夏青然熟练地给自己相关的超话里热度最高的一个——“夏沐青然”，签到送花送礼物一条龙到位。
尽管相比a团成员、顾夜歌、k团成员的相关话题，热度有些不够看，但夏沐青然的流量却是他自己个人超话的百倍不止——虽然也只算得上菜鸡互啄，顾夜歌和白晨的cp超话都能吊打。
第一次当艺人的高中生夏青然表情严肃地研究cp超话里新出现的磕学帖子，以一种学术精神去翻阅了一遍沐笙的新微博，然后拿出一张纸，认真地规划下一步如何提升自己的热度。
当唱跳爱豆靠舞台吸粉是不可能的，想靠影视剧吸粉又老是失败，只能炒炒cp，勉强维持热度这样子。
——
顾夜歌在封闭的录音室里剪mv。
几个月前，初次遭遇大规模全网黑的她把自己关在这里，几近崩溃，而如今这里已经成为她的小小秘密基地。
完全封闭式的、安全的、未经允许不会有其他人进入的、到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的……小□□居之地。
宛如塞壬的吟唱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屏幕上少女的裙摆有着海底珍珠般清冷静谧的幽光，冷色的植物，素白的手指，有鹿在林间回望，而她在树叶的缝隙凝望你，似巫女似精灵，似祭司似祭品。
风格是毫无疑问的悲伤寂寥，但毫无都市情歌的低落与纠结，甜而厚的嗓音清冷克制，大段大段极其凸显优越先天条件的悠长吟唱有种磅礴的自然精灵感，宛如宿命之河的滚滚流淌。
——如果她不是顾夜歌，配上电影般暗黑文艺、每一个画面都仿佛充满隐喻的mv，这会是一首好评度惊人的“小众冷门宝藏歌曲”。
但当它的创作者是顾夜歌，一切就不能“仅此而已”。
一段格格不入的摇滚乐响起，沙哑低暗的女声蛊惑而力量感十足……点错了，顾夜歌皱眉，点开另一个文件。
是一段节奏感十足的音频，行外人很难想象这两者要如何合二为一。
……顾夜歌也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混好。
但此前主打曲的mv一放出便刷新了记录，尽管主流评论一如既往的唱衰，但各项数据还是一如既往的诚实，成绩相当漂亮。
收录曲没有那么大的压力，顾夜歌的心情也尚算放松，甚至还能漫不经心地想起，今天燃起的香薰蜡烛，很适合顾则唯。
在这个念头响起的一瞬间，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顾夜歌拿起手机，瞥了一眼上面的备注，目光微凝。
坐姿散漫的少女在滑动屏幕的瞬间起身，于一片鬼画符般的废稿中正襟危坐，迅速调整嗓音状态：“喂？”
声音饱满阳光如正在工作的电台女主播——可惜暂时没想好开场措辞。
两三句毫无意义的寒暄后，顾夜歌意识到对方似乎也有些紧张。
地位决定心态，尽管作为粉丝的爱意与热情不减，但在此时的顾夜歌眼中，对方更像是值得敬爱的前辈，而非高高在上的偶像。
所以在察觉到对方情绪的瞬间，顾夜歌第一反应不是关心，而是本能的紧张——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下下个月才过十八岁生日的顾夜歌缺乏情绪的能力，三两句就将这种担忧传递给了对方。
接收到对方情绪的顾则唯意识到自己罕见的犹豫造成了误解，迟疑了一下，他决定打直球。
“时铭和我说，你希望他来做你的伴舞。”
语速很慢，看得出来经过很长久的思考和斟酌。
顾夜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有种去猫咖被自家猫逮到了的感觉，心虚与尴尬并存。
她轻咳一声，强撑着从容：“是的。”
有什么好紧张的！打歌期邀请合作再正常不过！
顾则唯沉默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他耳畔浮现可疑的红晕，迟疑了一会儿，他轻声说：“时铭最近没空，不知道，我能不能做你的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