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吃穷他这个小气鬼!
女弟子想抚摸小白狐的手还没落下来,动作就被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打断。
她抬眼一眼,连忙将小白狐放在一旁弯腰行礼道:“拜见掌门!”
司徒澈:“去清心堂面壁思过。”
女弟子诧异地抬眼看向司徒澈,后者面色冷沉地可怕,女弟子半个字都不敢问,应了一声“是”就退下了。
这女弟子不知道自己因何得了惩罚,封烟可是知道——因为她抱自己了!
若是平常,司徒澈罚自己门下弟子,封烟肯定比谁都高兴。
但今天,她非但不高兴,还十分生气。
“司徒澈!明明是她救了我出来,你却要罚她,你还有没有人性!”
司徒澈:“你可还记得我说过的。”
封烟一愣,猛地想到司徒澈说的是什么,她简直不敢置信:“不是吧司徒澈,这时候你竟然还要跟我算‘我被别人抱’的账?!”
这也不是她愿意的啊,再说那女弟子还是为了救她出来。
封烟见司徒澈盯着自己,心说他不会想来真的吧?
司徒澈不说话,一招手,封烟身子就不受控制一般朝他飘了过去。
“喂司徒澈!你不会真要砍了我的爪子吧!”
封烟在半路奋力扭动身体想离他远点,可惜没能成功,已经落在了司徒澈的臂弯里。
司徒澈迈出两步,眨眼就回了摘星阁,封烟想往地上跳,却被捏住了后腿。
封烟小心肝一抖,回头就朝司徒澈咬了一口。
她咬的实实在在,尖牙嵌在皮肉里,司徒澈空着的那只手,顿在了她头顶。
司徒澈微微蹙眉,手落在她头顶轻轻一抚,封烟额头上因为薅掉毛还在渗血的伤口顿时愈合。
封烟:“……”
司徒澈松手将小白狐放到地上,一字未言又坐回罗汉床上。
手上被咬的地方渗出血珠,司徒澈连看都没看。
封烟开始内疚了。
她跳上罗汉床,盯着司徒澈手上的伤口,“对不起啊,我误会了,我以为你要砍我的爪子……”
司徒澈不说话,凭空画了几道符咒打进了仍在祭炼的璎珞项圈上。
封烟看着他伤口上那两滴摇摇晃晃的血珠,试探着伸出爪子挠了挠司徒澈的衣袖,“你的伤……”
司徒澈道:“你不用说了,我们语言不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封烟:“……”你以前理解能力不是挺强的么?
司徒澈显然是不想理她,封烟小脾气也上来了,“你不理我我还不理你了呢!还不是都怪你!”本来就是他先惹自己生气的!
封烟凶巴巴地说完,扭头回到床上。
偷偷看司徒澈一眼,他还是专注弄那个璎珞项圈,封烟又“哼”了一声。
但司徒澈的内心,远没有他表现出的这般平静。
当初吓唬小白狐的那句话,因他现在心魔滋生,已经不是吓唬她那么简单。
他是真想那么做,让烟烟永远记得他说过的话。
罚去清心堂思过的女弟子,他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
所以他借着炼器来转移注意力,克制某些暴躁的念头。
一人一狐在无话中度过了两天。
这两天,司徒澈未曾合眼,一直在紫檀案前专注炼器。
不过该给封烟吃饭的时候,倒是一口也没少了她。
封烟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司徒澈的“求和”信号,但之后他还是不说话,封烟也更气的不理他。
这天晚上元潼来取走食盒的时候,封烟献宝似的叼了一张宣纸过来。
司徒澈不是说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告诉元潼么。
封烟决定吃穷他这个小气鬼!
“这……”元潼看着宣纸上画的十分不像,但他还是能一眼认出的东西,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这要是别的东西他能做主,但封烟画的,是整个修真界一共不足百棵的万年山参。
大概是怕他看不懂,那宣纸边角上还有注释:这不是大萝卜,这是万年山参!
元潼犹豫地看向司徒澈,想问问掌门的意思。
但透过屏风,他只能看见掌门模糊的侧影,没敢开口。
元潼心道,反正掌门吩咐小白狐要吃什么随她,那万年山参肯定也在这之列了。
“好!”元潼重重答应,“明晚我送过来!”
“喔喔喔~”
元潼走后,封烟开心地在桌上学狼叫,跳下桌,路过司徒澈身边的时候故意甩了甩尾巴——等着哭吧!司徒澈!
但万万没想到,还没等到见司徒澈哭,封烟先哭了。
第二天晚上,元潼将一整棵清炖山参送来了。
那足足有婴儿手臂粗细一尺来长的万年山参,封烟整整花了将近半个时辰还没吃完,到后来的时候越吃越燥,封烟将炖山参的汤喝了解渴。
但喝完更渴了。
“吃不下了,实在吃不下了……”封烟望着桌上还剩下连着根须的小半截山参,晃了晃已经晕晕乎乎的脑袋,鼻头一热,两滴鼻血滴在了桌上。
她伸出爪子抹了抹,但爪子都颤抖的厉害,将鼻子上的血抹的满脸都是。
封烟浑然不知自己的可怕模样,燥热的眼珠子都红了。
“啊……好热!”
封烟踉跄了一下,险些摔下桌,她吓得趴在桌上不敢动,眼前的一切都在转。
“特么的……假货……”
封烟头晕目眩地骂了一句。
万年山参,她不是没有吃过。
那是还在魔族的时候,四有从魔族后边的森林里挖来的。
五人小队里就封烟修为最低,这山参就落在了她手里。
那根万年山参直接让她修为连升两级,身体只是有小小的不适,所以她知道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哪像今天吃的这个,简直像打翻了火炉!
封烟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要烧起来了。
这不是假货是什么?!
封烟像只死狐狸一样瘫在桌上,用最后的神志伸着爪子指向司徒澈,“司徒狗贼,我要被你的假货害死了……”
封烟从睡梦中醒来,睁着眼睛看了半天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竟然没死吗?
头顶是司徒澈床上熟悉的床幔。
封烟一扭头,司徒澈果然躺在她旁边。
“司、徒、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