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是故意的
“不是，真的有必要每次都这样吗？”
裴夕柠从主管办公室出来，满脑子还是夏威夷的快乐团建和明显与之相冲突的ioi行程，心事重重地关上门，一抬眼走廊里又挤满了哥哥们，捧着蛋糕笑得害羞的董思成被推到人群前面。她原本还不明觉厉，虽然确实是收到董思成的催促消息才在生日这天请假回公司的，实际上对生日这件事上本人也没有很在意。以前耿耿于怀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给她庆生，后来慢慢地就遇到了，最开始是黄旭熙，后来有董思成，一年一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她内心的空缺在逐渐被填满，在被名为爱的物质占据。当她知道自己身边随时有可以握住的手时，所谓的仪式感便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裴夕柠本来清了清嗓还准备说点什么，比如生日里必要的祝词，李东赫突然冲过来拉住她，扯着人跑了小半个走廊进了楼梯间。身后是小碎步跟过来的其他哥哥，裴夕柠这才留心看了一眼，罗渽民朴志晟等人并不在列，不过先前几个月出过道的成员基本都在这里了。她不明所以地看了行事突然的李东赫一眼：“我们在干嘛？”
“出了道怎么人都傻了啊，我们又不能在走廊那么闹腾。”金道英迅速不满地接话，嘴巴嘟囔着一动一动，像在嚼食物的兔子：“我们都是有包袱有形象的人了，能在公司这么公然违纪？”
“又不是第一次……”
楼梯间灯光比外面要暗上好几度，玄关处小心翼翼捧着蛋糕姗姗来迟的董思成便成了一个微微背光的剪影。中本悠太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支蜡烛，跳动的火光在向她靠近，她不合时宜地挑剔了一句：“去年是15今年怎么还是15啊？”
“呀，你不是去年说要过中国生日吗？”准备要点第二支蜡烛的中本悠太立刻站直身，一副要罢工的神情：“哥我是记着你才特意又买了15的！我还特意去跟winwin求证了~”语毕还转过头跟董思成轻车熟路地wink了一下，董思成没接话，一副腼腆的模样，只是青涩地笑。
“谢谢哥谢谢哥。我有罪，是我的问题。”裴夕柠找了个台阶坐下，对着中本悠太的方向双手合十了几秒钟，招呼着摸摸举了很久重物的董思成：“放地上吧思成哥！这个看上去蛮重的。”
“还好啦。”
“我要吹蜡烛了，你们不唱生日歌吗？”裴夕柠往下挪了一阶，把蛋糕摆在面前，一脸虔诚地要许愿时，看到围了一圈的哥哥们都瞪着大眼睛看着她，一时间觉得很惊悚：“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唱唱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夕柠生日快乐——”李东赫迅速起了个头，不知为何还在到处使眼色，这点原本就足够让裴夕柠警觉了，只可惜那时候她忙着闭眼许愿，只觉得背景音里的李永钦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兴奋。她孤疑地睁眼，还是只感受到了周遭的热情，遂没什么迟疑，愉快地吹灭了蜡烛。
第一下烛火只是晃了一下，她连忙补吹第二口，就在这个空隙，坐在她身旁的李东赫就飞快探身抹了一块奶油在她脸上。
“喂——啊你们干什么！！”裴夕柠刚想转身正色地跟李东赫讲大道理，突然所有人都围上来，一人在她脸上涂一下，想都不用想，她几乎瞬间就变成了花猫，正在炸毛的那种：“呀！你们带我来楼梯间就是来谋划这个的吧！泰容哥你怎么也跟着他们欺负我！”
李泰容显得还有点愧疚，让她闭上眼在额头上轻轻抹了一道，身为队长还委屈上了：“我没办法嘛，他们非说要整这个仪式感，不过这个也算是你难忘的生日了，对不对？”
“走了走了回去练习了。”中本悠太一招呼，搞事小分队在几秒钟内迅速撤退，连影儿都见不到，唯独吵吵嚷嚷的噪音还盘旋在楼道里。裴夕柠站在楼梯上插着腰，想说点什么很顺利地语塞起来，简直要被这群幼稚的哥哥们气笑了。
这什么行为什么操作啊？！很明显是蓄谋已久还配合有序的！！只有对她好的董思成和有良心的李马克留下来，从今年开始这俩就是她亲哥！
董思成从兜里摸出来湿巾和纸巾递给她，自己在笨手笨脚地处理同样被摧残的乱七八糟的蛋糕：“有一部分上面奶油是完整的，没被抹过，我帮你切下来吧……啊！蹭到袖子了。”
“你放那吧，我待会去切，马克……马克哥你也离远点。悠太叫你什么来着？winwin你啥时候改名了？”裴夕柠在细致地擦拭下巴的位置，看到李马克靠近蛋糕重灾区心里警铃大作，连忙把人招呼到自己身边坐着。
董思成抽空抬头：“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突然出道前几天名字就变成winwin了，原先win很酷，现在就，就有点可爱。”
“winwin哥哥，这个好听多了。winwin，昀昀，挺符合你的名字。”谈话间她又抽出来一张湿巾，叹着气清理，转头去看李马克：“马克哥，他们要闹这一出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李马克还染着前一阵消防车出道的橘粉双拼头，像是想快速追上潮流的叛逆青少年，可一双大眼睛里不掺任何杂质，澄澈又干净，被质问时猛地一怔，才结结巴巴地开始解释：“可是……他们也没告诉我，我不是故意的。”
裴夕柠也不是没料到，但没想到李马克能被排除地这么彻底，一时间眉眼弯弯，笑了出来：“哥你别紧张，我没有生气，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就好。”李马克还真舒了一口气，裴夕柠不说话了，他却想不出什么其他的话题来，也不好光明正大地转头，遂偷偷斜着眼看旁边的少女。她双腿收在比自己往上的一阶台阶，小腿线条纤细流畅。她还在苦恼因他不懂事的队友的恶作剧，有几块奶油蹭在头发上，并不太好打理，裴夕柠就露出那副专属的无奈的表情，像在装大人。除此之外她依旧是很漂亮，好像也很久没和他坐得这么近，身上少女身上淡淡的水果香在鼻尖萦绕，让李马克思维涣散。
“马克哥，我擦干净了吗？”没带镜子的坏处在这时候体现，裴夕柠的脸对着他转了一圈，李马克老实地摇头，粗略地指了一下：“没有，这里还沾着。”
“哪里？下巴吗？”
李马克没答话，受了香气蛊惑般慢慢凑近，伸出手在她鼻尖上轻轻一点，然后两个人面对这面，都愣住了。
李马克看着指尖的奶油，脸上开始逐渐发烫，急忙整理，平素说三分钟rap都不会口糊的人在这时候舌头不住打结，看一看指尖看一看裴夕柠：“你鼻子上沾了奶油，我，我就是……”
“没关系。”裴夕柠迅速抽出一张纸递给他：“擦擦手吧。我现在脸上干净了吗？”
“嗯，现在干净了。”李马克轻幅度点头，有点神经质地抿着唇，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他下意识摸了摸心口，这个动作被董思成看到，对方不解地问：“怎么了马克？心脏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李马克把裴夕柠丢在他这边的纸团垃圾捡起来：“winwin哥你那里有没有——嗯——垃圾袋？”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是不是该紧急整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