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以前看过一篇科研文章,大概是说人做梦是一种整理记忆的方式,人体机能自动把可能没有存在意义的记忆让大脑过滤,潜意识认为有必要的记忆块就会通过梦再次提醒以获得再次储存的机会,而无关紧要的记忆就会消失在梦里,再也不会被想起。
所以我每次做梦梦到很久没有想起的人,我都觉得他们是来向我告别了。
我梦见我自己在妈妈病房角落的高凳上静静地坐着,周围很安静,妈妈在梦里流着泪看着我,不舍地闭上了眼,然后一群人在医院病房进进出出,我自己坐在角落看着他们不明所以,不一会儿他们就都走了。
我想要下去追他们可凳子有些高我不敢下去,我只好在空无一人的病房坐着等他们回来,直到护士回来看见我一脸惊讶,牵起我的手把我带到护士站给爸爸打电话。
爸爸匆忙赶来抱着我大哭,我自己懵懵懂懂地还安慰他不要哭。
我知道,可能是我的妈妈在阖家欢庆的日子里不放心想来看看我。我想初三去看她时一定要告诉她我过的很好,新妈妈一直对我视如己出。
大年初一,我先绑了大红长发带,然后一起扎了一个圆圆的丸子头,还特意把丸子头抓的蓬松自然,刘海也特意用卷发棒卷了一下。翻遍了柜子搭配衣服,打扮得青春又可爱,如临大敌--我要陪着多鑫去他爸家拜年,这可事关我爸的颜面。
我的身份其实很尴尬,按理说不应该去继母的前夫家,然而,多鑫像是跟他亲爸一家有深仇大恨一样抗拒回去。多鑫从小就很厉害,他爸爸亲自来接他,他很硬气地要么不回去,要么必须也得带我去。
最开始的时候,秦家的人对我的到来颇有微词,多鑫一言不发全程黑脸,礼物要是没有我的那份,多鑫直接拒收。
于是渐渐地大家都发现了我这夹在中间的微妙地位。更何况我是个草包,好说话的很,我就这样尴尬地充当秦家父子的沟通桥梁。
上午九点秦家的车就来接多鑫和我,我们提着提前准备好的拜年礼出发了。我依旧很紧张,秦家那么多人,还有一些外来拜年的客人,人情世故都写在脸上,而我就是防止冲突爆发的重要一环。
“鑫鑫和朵朵来了?”一进门多鑫的后妈杜兰就迎了过来,“阿姨好!”我笑着打招呼。
“都是自家人,这俩孩子还带什么东西!”杜兰精致的脸笑得很自然,她表面功夫做的一直都是挑不出错的。客厅的电视上在重播着春节联欢晚会,我的紧张却一点都没有缓解。
“爷爷奶奶新年好啊!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走在前面双手抱拳笑着祝福,然后就不着痕迹拉着多鑫跪下,讨巧地说,“鑫鑫在路上还一直着急来家里拜年讨红包呢!”
“好好好,今年给你俩都包了大红包,祝你们学业有成!”多鑫的爷爷精明话不多,他的奶奶倒是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