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该担心的人是你
此时，镇抚司地牢中的白方明，已经生不如死了！
他被绑在老虎凳上，浑身都是血。
没等他从上一阵的痛苦中回过神来，视线中又闪过了一道精光。
面前一排排，平整的摆着各种刑具。
下一刻，两根银针扎进了他的双腿。
几乎瞬间，他的下半身就彻底没了知觉，靠在木棍上，满头是汗。
但是这一刻，白方明已经顾不上自己了。
他透过地牢的大门，看到镇抚司的院子里正被人抬进来一具具尸体。
紧接着，两个无比熟悉的人，正跟在司文霆的身后从地牢门口走过。
谢会，周老！
怎么把他们也给牵扯进来了？！
难道说，那些被玩死的姑娘……
白方明不敢再往下想，一双眸子瞪得巨大。
眼中，全都是恐惧。
不可能！
白正浩明明保证全都处理好了，连灰都找不到，怎么可能会有白骨？
一定是弄错了！
想到这里，白方明声音颤抖的问道：
“他们到镇抚司来干什么？”
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院子里锦衣卫们讨论的声音传了进来。
当听清楚所有内容之后，他的眼睛猛地瞪大。
下一刻，他连忙对不远处看守自己的锦衣卫问道：
“你……你们怀疑白家了？”
锦衣卫看着他似笑非笑。
「轰！」
这种态度，无异于默认。
白方明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收回自己的日子。
随即，他傻愣愣的看着地牢的大门：
“那外面的女尸……
“九皇子挖泥巴的时候发现的。”
宫里的人，
还是九皇子？！
白方明听到这话，身子骤然一僵。
惊扰皇子，陛下肯定会下旨彻查！
他迷晕带进京的女子，还有这群女尸……
他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而白正浩为了保全白家，甚至很可能将他推出来当替罪羊！
或许，他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他必须为自己谋一条退路。
想到这里，白方明冲着地牢的门口大叫：
“我招，我全招——”
司文霆从门外走了进来，神色淡淡的并没有什么波动。
白方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那些姑娘，是白正浩让我去边关抓回京的。”
“他说大齐和蛮夷常年交战，边关动荡，少几个人都是情理之中，不会被发现。”
“我……我就是把人带进京，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司文霆淡淡一笑：“腿上的银针还没拔出来。”
接着缓缓在椅子上坐下，不紧不慢的摆弄着茶杯，“要是再不拔出来，你这双腿就算是废了！”
白方明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司文霆没有开玩笑。
但心中还有犹豫。
毕竟这件事牵连甚广，若是说出来……
白方明咽了一下口水：“要是我告诉你，你能保我不死吗？”
司文霆喝茶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那要看你说出来的东西，值不值这个价了。”
“那些姑娘，是白正浩让我带进京供贵人们泄欲的。”
“贵人？”司文霆冷哼，“京城里的贵人可多着呢！”
白方明顿住，迟疑了一会儿。
他的身子都在哆嗦，脑子里也在天人交战。
要不要说？
能不能说？！
眼看着司文霆的耐心就要被耗尽，他终于把心一横：
“知道暗号的人，每个月初一、十五都可以玩点新鲜的。”
司文霆呼吸一紧，“什么暗号？玩点新鲜的，又是什么？！”
“捆绑、滴蜡！每个人身上总有些怪癖，只要想都可以在姑娘们身上试验，反正是边关抓回来的人，死了也不要紧！”
「啪！」
司文霆猛地把茶杯摔在地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天子脚下，朝中重臣的子弟，居然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随即，司文霆深吸一口气，眼睛盯着白方明：
“在什么地方？！”
今天正是十五。
而荟萃居发现的尸体也让白正浩手忙脚乱。
暗处的东西来不及撤走，玩上头的人也不会轻易离开。
感受到愤怒的白正浩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百花楼后门向左，挂着红灯笼的院子。”
听到答案，司文霆迅速从椅子上起身，准备抓人。
“我腿上的针……”
白方明看到司文霆的动作，着急询问。
此时，他不仅仅是下半身没有知觉，甚至连腰部也开始动不了了。
“那就要看以后的表现了，若是你敢骗我，那你下半辈子就直接在床上度过吧！”
司文霆帮他把银针取出来，又扎进了另一个地方。
白方明看着他这个动作，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
“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司文霆刚带人出镇抚司，就看到赵卉走了过来。
赵卉看着他火急火燎的动作，嘴角微微勾起。
不出意外，他应该已经知道那个地方了。
那个被称作女子地狱的地方！
她脸上带着疑问：“司统领打算去哪儿？”
司文霆停了马：
“白方明之事已经有了新线索。”
说完，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对赵卉问道：
“女将大人，能否请您帮一个忙。”
那个地方如此隐蔽，肯定安排了暗卫。
他在京中太过显眼，若是贸然出现，会打草惊蛇。
而赵卉刚回京，大部分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加之武艺顶尖，必能保全自己。
若她能替锦衣卫打个前锋，查探一番，是最好的！
赵卉猜到了他的想法，叫来了自己的战马。
“走吧！”
说完，翻身上马。
司文霆看她如此信任的模样，心下还有些发虚：
“女将大人就不问一问锦衣卫发现了什么线索吗？你就不怕……”
“怕什么？”
赵卉淡淡一笑，眼中全是狂傲：
“你我同行，该担心的人应该是你！”
这世上，还没有能让她恐惧的地方。
很快，
一行人来到百花楼后门巷口。
此时已经入夜，马上就要宵禁。
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
可是这条巷子，却一反常态，来往车辆格外密集。
因为有百花楼，往常锦衣卫巡视并未怀疑。
如今一看，每一辆马车都昭示着主人非富即贵。
赵卉换了身衣裳，打扮的如同寻常农家女子。
她缓缓走进，敲响了挂着红灯笼的院落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