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不止于此
清脆又尖利的声音在宽敞的膳房回荡。
话音落入阎罗耳里只觉好生奇怪,他愣了几许,拧着眉头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欲将其看穿一般。
瞧见她紧闭的双目与微微发颤的四肢,心中不由闪过一个念头,眼眸更加黯沉了几寸,言语中带着几分怀疑,诘问道:“你怕我?”
此话一落,元楚登时睁开了眼,怔怔地望着他,莫名有种赤裸裸地被戳穿了心思的感觉,咽了咽唾沫,意图辩解,可是她眼中的神色却出卖了她。
“我……”
“为什么?”她话未说完便被阎罗急切地打断了。
只见他几不可察地凝了凝面色,眉宇间染上了一丝诧异。
元楚动了动唇,迟疑了片刻方才否认道:“我才没有。”
说罢便不再看他,目光闪躲到了一旁。
双眸一转,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跳到锅前小心翼翼地捞出了做好的桃糕。毕竟是师父交代的事情,一定得完成才是。
阎罗却不依不饶,又跟了上前,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似是非要问出个究竟来。
“那你方才为何说是因为有我在?”
许是之前并未与他有过真正意义上的交集,且每每遇到他便有股难耐的心悸不安,便下意识地害怕,想要避开他。
如今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适才大吼了一句才发现,阎罗这人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于是,她心中莫名有了底气,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起谎来,“因为我平时都是一人下厨,阎罗大人您怵在一旁,干扰着我了。”
这话说出去,她是舒坦了。可后者却面色一沉,反复咀嚼着干扰二字,抽搐着嘴角。
她是在嫌弃自己碍眼么?
元楚见其不再言语,便端着手中的桃糕,小心翼翼地蹲下了身子,从其手臂下钻了出去,继而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留下一阵短风在其身后。
阎罗见此不觉轻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眸望着她开溜的背影,心底漾起几层浅浅的波澜。
她还是一如从前那般活泼可爱,甚好。
元楚急忙赶回逍遥殿内,口中的师父二字呼之欲出,却未瞧见师父的身影。
莫大的殿内只有边尘一人。
她皱了皱眉,想要开口询问,但一对上边尘那双充满寒意的眼睛,又将嘴里的言语咽了回去。
恰巧此时元辰也已端着温好的酒酿回来,亦是笑意盈盈,方才踏足入内便开口唤道:“师——”
父字还未来得及说完,就瞧见了元楚那张愁苦的面庞,再朝内环顾一圈,俨然没有师父的身影。
二人异口同声。
“师父呢?”
后头姗姗而来的阎罗方才及殿,听到的便是这句。
转眸想到了什么,不由勾了勾唇角。
……
午时温暖和煦的风轻轻拂过,与随意所说之词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的声音寒凉,一如冬日的冰霜缀入心间,“因为我觉得,你有所图谋。”
裘安愣了愣神,喉间不经意的滚动。
世人所举皆有所图,可我所图的当真只是那探世镜的真相吗?或许不止。他想。
所以他应当如何回答一个,连他自己都还未确定的答案呢。
裘安反复思索着,眉头也皱地更深了。
良晌,只见他忽地双眸一亮,岔开了话题。
“姐姐你那日在北溟,为何吻我?”
诚然,随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震惊到了。脚下一个趄趔,险些没站稳去。
正想着如何回答之时,身后传来一道暧昧的声音,解救了她此时的窘境。
“咳咳!”
二人闻声望去,入目的便是阎罗此时双手负在身后,一脸玩味的打量着他们,戏谑道:“原来你们在北溟,竟还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啊?”
霎时,随意的脸降到了冰点,甩了甩衣袖便逍遥殿步去,路过阎罗之时,还不忘狠狠地剜其一眼,没好气道:“边儿去!”
阎罗倒是不怒反笑,遂走近了裘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出一幅长辈的姿态,意味深长道:“你小子,倒是不如表面那样乖巧哪。”
说罢便也挥挥衣袖而去。
徒留裘安一人,望着前面的方向,眼底浮上几许不明的意味。
瞧见随意与阎罗相继归来,却未看见裘安的身影,边尘心中不禁起了戒备,悄然握紧了手中的短剑。
刚欲起身去寻时,便望见了门外款款而来的裘安。
终是放下了吊着的心,也松开了手,面上恢复一片平寂。
元辰与元楚二人见到师父回来,兴奋地起身正准备开口言唤。只是瞧见师父与裘安皆蹙着眉头,一脸愁苦,不由觉得古怪。
他们二人虽然有着一颗八卦的心,却无一个在师父面前八卦的胆。
是以,二人并未作声询问,只是一个递上桃糕,一个奉上美酒,甚是乖巧。
随意看似平静地接过二人送来的吃食,心中的小人却在叫嚣着。
方才没有问出裘安的来意不说,反倒还让他呛了自己,这件事放在她十几万年的悠长仙途上来说,可谓大耻。
偏偏此时她还不占理,委实是越想越觉得憋屈。
思及此,身体便也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只听她的指尖发出咔擦一声,手中秀色可餐的桃糕便被她捏的粉碎。
登时,众人皆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
元楚可怜兮兮的望着师父手中残留着的细碎的粉末,泪眼汪汪,“师父,我做的桃糕有这么难吃吗?”
话落随意方才反应了过来,怔怔地眨了眨眼,略显窘态,解释道:“当然不是。”
此时一旁却传来了阎罗煞风景的笑声。
她旋即朝他瞥去,凌厉地将其一望。
随意的眼神虽然于他没有什么威胁,但他还是实相地敛起了笑容,只是视线别有深意地扫过了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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