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楚巫潭潭萧魏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 第41节

第41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仪式进行完毕后,就是真正的踏春和郊游了。不过娇娘体弱,只坐在帐中观瞧,林止则跑来跑去,亲手为她采摘鲜花,带回彩蝶。

许是待得无聊,不多时,田恒就出了锦帷,坐在一旁。谁料没过多久,便有女子凑上前来。有些仍下绣囊鲜花,有些凑近了搭讪,还有胆大的,来扯他衣袖。田恒一副不胜其扰的模样,然则挥袖赶人,反倒会引来一阵咯咯娇笑。

“无咎为何如此招女子喜爱?”楚子苓哑然失笑,对身边人问道。

林止捡起一朵花,簪在妹妹鬓边,笑道:“殷人尚武,田兄如此雄健,少不得女子喜爱。况且……”他语声一顿,“今日郊禖,亦有妇人心切求子。若是田兄肯跳支万舞,怕是不少女郎都要解衣了。”

听林止细细解释,楚子苓简直都要瞠目结舌了。原来上巳非但是除晦驱邪的日子,更是郊禖之时,求的就是婚姻和生育。这样一个节日,淫奔野|合才是唯一的主题,别说那些春|心萌动的青年男女,就连生不出孩子的妇人,也会寻来健壮男子,谋个子嗣。

这哪有封建礼教的影子?看着远处欢闹嬉笑的女人们,楚子苓心中却生不出厌恶。没有高压管控,没有扭曲束缚,这些女子就像蒹葭一样,鲜活生动,让人挪不开视线。若是可以,她宁愿长长久久待在这乡野之间。

然而思绪方起,就有什么堵在了心头。楚子苓悄然握紧了双拳,她知道,眼前不过是偷来的一日安宁。

耳边,突然响起了个温润声音。

“大巫可有心事?”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那是林止的声音。

楚子苓望了过去, 隔着薄纱, 也能辨出那张脸上的关切。只是对于她而言,这些并无用处。

“无事。”楚子苓答道。

林止放下了手中花朵, 面上神色也严肃起来:“林氏在商丘经营数代,也算小有家资, 更有郑、卫、楚、晋诸国门路店铺。吾虽不才, 但受人恩惠,当效犬马之劳,若是大巫有甚不便经手之事, 只管吩咐即可。”

他的话语极为坦诚,带着股信誓旦旦的味道。楚子苓闻言安静了片刻,突然道:“若有诸国准备交战, 你可能打听到消息?”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林止愣了下, 旋即颔首:“自然能。诸国交战要提前召集国人, 筹备粮草, 商贾对这些最是敏感,不难打听。”

楚子苓轻轻点了点头:“若是如此,劳烦林郎关注一下周边几国动向, 若有战事, 伤药的路子也好铺开。”

没想到打听这个竟然是为了卖伤药,林止讶然失笑:“区区小事, 何劳大巫挂齿?交给小子便好。”

一旁娇娘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把挑出了花朵拢成一把, 递给了过来:“大巫,这花美,你可喜欢?”

接过那捧尤为娇艳的鲜花,楚子苓笑道:“多谢娇娘。”

她问战事,当然不是为了卖药,而是为了记忆中的那些东西。屈巫出奔,似乎是在出使齐国的路上,她并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只有了解诸国动态,才能猜测屈巫下一步的行动,并且想办法破坏。这种事,问华元显然是不行的,若是林止能从民间探知一些消息,对她也有好处。

只是这些,不能让旁人知晓。

有了这束花,帐中的气氛又缓和下来,帐外的田恒却看得满心不爽,豁然起身:“吾去河畔弋射,尔等莫离开!”

说完,他也不管围在身边的女郎们,大步走开。

楚子苓被这嗓子吓了一跳,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弋射是什么?”

“就是用绳拴在箭上,专做捕雁之用。田兄怕是被人缠烦了,想露露身手。”林止笑答,随手提起一旁的陶壶,“大巫可要添些浆水?”

“不必。”楚子苓的目光还未收回,她确实挺好奇这“戈射”的玩法,真能捕到大雁吗?难不成跟网子一样,可以捉活的?

只可惜,这里距离河畔很远,已然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

田恒取了弓,径自来到河边。那群跟着他的女子非但没散开,倒是又引来了不少本就在看人射雁的女郎。

突然来了这么个身材矫健的大汉,正在炫耀箭术的士人都是如临大敌,有人高声叫道:“河畔落单之雁,都是吾等驱散的,君子勿抢他人猎物。”

田恒哼了一声,自顾在几支矰缴上栓好丝线,向前几步,站在了河岸最边。这里细沙遍布,又湿又滑,难以立足,如何能张弓?然而田恒双腿一沉,猿臂屈伸,长弓顿如满月,箭在弦上。

他瞄准的并非近处落单的孤雁,而是河中的雁群。

立刻有人聒噪起来:“怕有五十步余呢?如何能中?”

“哈哈,自不量力,原来是个竖子!”

雁群都在河心,戈射的短矢不比长箭,如何能中?就算勉强射到了地方,怕会在雁羽上打滑,全无用处。

然而所有讥笑,都没落在田恒耳中。弓弦猛颤,长箭犹若惊雷,疾射而出,正正落在了雁群当中。只听“哗啦”一声,十来只大雁齐齐振翅,飞向高空,一时间雁鸣阵阵,浊浪翻飞。

田恒并没有去看方才的猎物,而是趁着大雁四散,再次开弓。弦声紧促,箭箭紧追,只是几息,他就射完了囊中所有矰缴,此刻别说河心了,连河边孤雁也都飞上了云霄,远远逃了出去。

还能如此戈射?莫说那些士人,便是围观的女郎都目瞪口呆。田恒却不紧不慢收起了手上丝绳,不多时,就见六只大雁钉在短矢之上,被他扯了回来。

这竟是箭无虚发?五十步开外?不对!若是算上非到半空的,怕有六七十步了吧?而且除了当中一只挣扎不休外,其他几只雁显是一箭毙命,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箭手?!

尖叫声这才响起,不知多少女郎挤了上去,叽叽喳喳吵成一片。

“郎君可愿赠奴?”“妾名柳娘,刚问壮士如何称呼?”“君子止步!”“吾父乃是朝中大夫……”

上巳戈射,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赠雁给心仪的女子吗?这人英武如此,怎能不让年轻貌美的女郎们春|心大动?雁可有六只,谁不想争上一争!

眼看河畔乱成一片,几个射雁的士人哪还敢留下献丑?个个举袖掩面,避道而逃。

田恒看了看手中大雁,又看了看面前莺莺燕燕,心情非但没有好转,反倒又坏了几分。

他专门跑来射雁,为的又是什么?难不成想送人吗?送给何人?

子苓是个巫女,通神术的大巫,要雁何用?!

觉出自己办了蠢事,田恒咬着牙,把那六只雁全都捆在了一起,拎在手中:“闪开!这雁是某射来吃的!”

这不讲情面的斥喝,让挤在最前的黄衫女子目瞪口呆:“可,可今日是上巳……”

“上巳就不能吃雁了?”田恒手上一挥,雁身上尚未流尽的血四溅飞散,引得女子惊呼退避。这下,倒是腾出了路来,田恒也不管众人,提着雁,大步而去。

身后女子面面相觑,不知追还是不追。

今日真是见了鬼了,走出老远,眼见能看清前面锦帷,田恒才放缓脚步,只觉手中几只雁比大石还重。那小子巴结子苓又如何?难道宋人就不惧鬼神,敢娶大巫了吗?而且以子苓的脾气,若林止真冒然示好求|欢,反倒会惹她不快。那就不是一个关心情爱的女子,在她眼中,再英武俊美的男人,怕也没有病患重要吧?

这踏春,恐怕真的只是踏春,倒是他被帐中花堆冲昏了头脑,办出这般可笑的事情。

手中大雁提也不是,扔也不是,田恒正琢磨着要不要先挂在车上,就见林止快步迎了出来,大笑打趣道:“这么多雁?田兄没送几只出去?”

田恒冷着脸反问:“行之可想要两只?”

好不容易唤他表字,说的却是这种话,饶是林止辩才无碍,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这是个什么意思?!

田恒哼了一声,也不等他回神,绕过人来到帐边,把一堆雁扔在了地上:“这些日疏于箭术,去练了练手。”

最终,他还是勉强找了这么个解释。

没想到这么快就捕回雁,还有六只之多,楚子苓忍不住看向田恒腰间那几支短矢:“就是在这短矢上系绳吗?”

她对雁的兴趣,还没对矰缴的兴趣大,怕是根本不知送雁是何意思。田恒突然笑了,伸手取下一支,递上前去:“就是在这孔上栓绳,以免落入水中……”

许是好奇,娇娘也凑上起来,依偎在楚子苓身边,一起听田恒讲怎么射雁。站在三人身后,林止面上讶色已经全数退去,只带着浅淡笑容,注视着几人。

因为娇娘体弱,这趟踏春之行,未到下午便告结束。重新坐上了马车,楚子苓看着不断后退的大河,和那渐渐靠近的高耸城墙,只觉心又沉了下来。明日,她便要回宫,重复之前单调紧张的生活,这偷来的闲暇,果真如梦幻一般。

“你今日出宫,可是为了避开大祭?”前方,突然传来了田恒的声音。

楚子苓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是。”

对于田恒,她不必隐瞒什么。

“若你始终无法习惯祭祀之礼,怕是难登高位。”田恒此刻也想明白了,为何楚子苓会选今日出门踏春。上巳时,宫中怎会无大祭?其实说到底,还是她不喜欢那些人牲祭祀,选择了避开。只是有些时候,心不硬起来是不行的。

“我不会占卜,也不会咒祝,如何争得过宋宫那些巫者?”楚子苓笑了笑,声音中却没有笑意,“况且从上苍手中救回人命,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她想的非常明白,有些权柄,是她不能涉及的。比如上天代言人的职位,像是解释天象,剖析梦境,告诫君王,预示战争……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权谋,是心计,是尔虞我诈和不死不休,她不是一个天生的政客,做不来八面玲珑冷血无情,更不熟悉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强去争,不过会使自己成为那块拦路的石头,早早被人铲除。

因此她需要的其实不是大权,而是某种层面上的独立,超越凡俗,只落在“生死”二字上。只要那些人,君王、大臣、国人、乃至巫者本身还有惜命的心思,就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并且借这特殊的地位,试着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

“若是如此,你会走的更难。”田恒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她要放弃那些诱人神魂,引来血腥的权力,把这些作为代价,跟宋宫中的巫者们交换,独善其身。然而谁能保证,那些掌权者能够信守承诺呢?也许有朝一日,她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就会成为一些人的威胁,让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那些血食者的脾性,田恒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无妨。”楚子苓只答了这两字。来到这个世界,哪一步不是走在刀尖上的?不过是多走几步而已。

轻轻叹了口气,田恒也不再多言。其实若不是为了复仇,为了扳倒屈巫,她可以选择一些更轻松的道路。这女子真的不适合深宫,不适合这些让人厌弃的污秽。然而他不会劝她,心有不甘的滋味,他何尝不知?

两人不再开口,只剩车辕上挂着的那串大雁,随着轮轴前行一摇一晃,发出些微声响。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昨日大巫可游的尽兴?”第二天, 结束了例行诊疗,宋公饶有兴趣的问道, 显然是想听听她对上巳节的观感。

“宋地上巳不同别处, 民风质朴, 士俗同乐, 很是热闹。”楚子苓其实也不知道别的地方如何过上巳节,但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说些好听的,也不费什么。

宋公果真欣喜:“上巳春暖,自是热闹。这几年亦无战事, 国人得以休养生息,全赖右师之功啊。”

对于宋公时不时夸一夸华元的习惯,楚子苓也习以为常了, 颔首称是。

宋公则又想起了什么, 叹了口气:“可惜如今楚子早逝, 说不得诸国又要生乱。”

楚庄王的死,已经开始在列国掀起波澜了?楚子苓心头微凛, 宋公却不会对个巫医多说什么,只是感慨一句, 就让她退了下去。

然而这一句, 却让楚子苓心头大乱, 就算回到院中, 也久久无法平静。林止已经答应她探听诸国战事, 只是商贾毕竟不如公卿, 不知何时才能拿到准确的讯息。

这烦乱直到病人前来,才稍稍平息。今日来看诊的是个七八岁的男孩,也是楚子苓第一次在宫内接诊孩童。然而一看到这小病人,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就见那孩子右颊高鼓,肿的厉害,面上通红一片,显是发着高烧。

糟糕,楚子苓心中咯噔一声,先问道:“他病了几日?府中可还有患病之人?或是之前接触过同类患病?”

没料到大巫未看先问,带儿子前来的妇人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病,病了有五六日了,妾没见其他人患此症啊?”

楚子苓的眉头却没有放松,立刻诊脉,确实是风毒入体,邪疫壅盛,毒热攻腮的症状。不是痄腮又是什么?

而痄腮又称蛤|蟆瘟、猪头腮,可是会传染的!

“真无旁人患病?”楚子苓面色肃然,又问一遍。

那妇人一脸茫然,只是摇头。这是没有传播开,还是眼前贵妇只关心自家儿子,没有在意旁人?

楚子苓分辨不清,也不敢耽搁,立刻把小儿送入屋中,开始针灸。对付痄腮,针灸极为管用,取耳尖、列缺、天容等穴叩刺,再用火针点刺,只半个时辰就行完了针。

出了病房,楚子苓对那妇人叮嘱道:“此乃风温,令郎这几日不能出门,亦不可接触生人,最好在房中静养,待红肿全部褪去,方能出门。每喝些粥水、菜羹,禁食荤腥,还要常用温热的淡盐水漱口。”

没想到大巫交代的如此仔细,那妇人连连称是,才带了儿子离去。

回到房中,楚子苓却心神不宁。春日正是痄腮流行之时,又逢上巳踏春,人群密集,说不好疫情就要城中扩散。虽然这病轻者是可以自愈的,但是重症患者,是能导致诸般炎症,影响肺腑心脑,甚至是生|殖器官。若不置之不理,恐生遗害……

想到此处,楚子苓立刻唤来阿杏:“你速速出宫,告知执事,让他探察附近可出现了小儿腮下肿胀的病症!”

阿杏有些发懵:“腮下肿胀?可如今日看诊的鳞氏小君子之病?”

“正是!我就怕为瘟鬼作乱,不得不防。”楚子苓答道。

目录
元末之争霸天下穿甲弹穿书后,我娇养了四个反派幼崽请将令爱嫁给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