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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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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南让随行侍卫,将湖中的人打捞起来。

这人并不是管家,瞧着身上的衣衫布料,粗衣麻布应该是长工之类。

靳月上前仔细看了看,很是肯定的开口,“仆卧在水,口合,眼开闭不定,腹胀如鼓,拍有声,应该是淹死的!”

宋宴黑着脸,“你何时会验尸了?”

“回小王爷的话,妾身的父亲是大夫,大夫和仵作也有相似之处。只不过一个让活人开口,一个让死人开口,如此差别罢了!”靳月毕恭毕敬的回答。

这人不是管家,但为什么会淹死在管家的私宅里?真是奇也怪也!

“哼!”宋宴转身往外走。走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见着靳月还站在荷池边上,登时黑着脸,“你还不走,站那儿干什么?”

靳月不解,她为什么要跟着他走?念他是尊贵的小王爷,她还是恭敬的行了礼,“回小王爷的话,妾身想再看看,这附近可能还有什么线索。此处死了人,多少晦气,您请回吧!”

免得脏了您尊贵的鞋底子!

宋宴张了张嘴,刚要训斥,程南忙不迭上前,“小王爷,咱还是回去吧!此处有府衙的人看着,不会有事的,您放心便是!”

“本王担什么心?”宋宴咬着牙。

担心她?

瞧瞧那张没心没肺的脸,宁可多看两眼死人,也不愿多看他一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他宋宴走哪不是风光夺目,可现在……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少夫人!”衙役快速赶到,捕头拱手抱拳。

“尸体是在这湖中发现的,当时就扑在那个位置。”靳月蹲在湖边,指了指前面,“看他发泡的程度,应该死了没多久,最多是昨天晚上的事。”

大致上吻合昨夜的行刺之事,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被人灭口的。

捕头点头,手一挥,衙役们赶紧沿着湖边去搜寻线索。

旁边的草坪上有脚印,还有划痕,多半是被人推下去的时候滑了脚,留了印记。但是被谁推下去的,着实费猜疑,一点线索都没有。

当然,如果猜不到凶手,这宅子是管家的,那管家就可能成为第一嫌疑人!

靳月捂着脸,怎么又绕回去了……

霜枝赶到的时候,脸色苍白,“少夫人,您没事吧?”

“我倒是没事,线索断了!”靳月坐在亭子里,瞧着府衙的人在湖边搜寻,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管家还是没找到,倒是在这管家的私宅里,发现了一具尸体。霜枝,我大概是招魂的体质……”

“呸呸呸,少夫人莫要胡说。”霜枝喘口气,少夫人没事就好,悄悄凑到了靳月的耳畔低语,“君山说,他昨天夜里就没看到管家走出秋水榭,人可能还在傅家。”

出事之后,军士就包围了傅家,后来又一通搜捕,直接将傅家的人都丢进了大牢里。

靳月猛地直起身,“当真?”

“当真!”霜枝捂着嘴点头。

“走!”靳月努努嘴。

主仆二人,悄悄的离开私宅。

街边的茶馆二楼,雅阁的窗户虚掩着,程南低声回问,“小王爷,还要跟吗?”

宋宴端坐饮茶,面色僵冷,“跟着她!”

“是!”程南行了礼,快速出门。

其实他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小王爷要找的靳大人。

在燕王府,人人都知道侍卫统领靳大人,何其英勇,单枪匹马闯匪窝,救下了被歹人所劫的燕王妃及其女眷。虽然最后靳大人是被抬着回来的,但因此受朝廷封赏,燕王爷器重,只待她再立功劳,便可请旨封予官爵。

老王爷曾经说过,若靳月是个男儿身,必会建功立业,成为当朝名将!

程南皱眉,可现在这位“靳月”,翻个墙都得手脚并用,摔下去的时候就跟一堆烂泥似的,怎么瞧都不像以前那位英勇无比的靳统领!

靳月回了傅家,这一通奔波下来,饿得前胸贴后背。

好在霜枝会来事,直接让君山去了厨房,三个人躲在炉灶后边,边吃边说。

霜枝捏着筷子,半晌没下嘴,愣愣瞧着少夫人,捧着整只烧鸡拼命的啃……说句难听的,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差点没把鸡骨头都给嚼碎了咽下去。

这烧鸡还是昨夜留下的,为了图方便,靳月便将烧鸡放锅里热了热。傅府的厨子手艺极好,隔夜的烧鸡,味还是极好的。

“少夫人,您慢点吃!”君山赶紧倒了水,“别噎着。”

否则,公子得扒了他的皮!

“饿死我了!”靳月拿帕子擦了嘴,“你继续说。”

君山点点头,紧了紧手中的白馒头,“傅家当时被搜个底朝天,除了奴才之前躲藏的密道,还有一个地方是可以藏人的,也是在秋水榭,当时那地方是老爷特意吩咐管家,私下里做的。”

“也在秋水榭?”靳月皱眉,“为什么之前不说?”

“那地方之前出过事,后来就上了锁,没有老爷的钥匙是打不开的。何况当时,奴才以为管家也被抓了,没想那么多。”君山咬一口馒头。

秋水榭那头,时不时来一群巡逻的军士,所以君山才会带着她走密道。

夜里天黑,容易躲藏。

靳月顿了顿,“之前出过什么事?”

霜枝一脸迷茫,瞧着倒是不太知情。

君山却是垂了眸,似乎是有难言之隐,不敢言说。

“罢了罢了!先找到人再说。”靳月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牛不喝水强按头,“管家到底为什么,要背叛傅家?”

“奴才觉得,管家不会背叛傅家,这里头定然是有什么隐情。”君山的声音很轻,紧了紧手中的白馒头。

霜枝点点头,巴巴的望着靳月。

“你也这么觉得?”靳月与管家接触不多,自然不知道管家是个什么样的人,但瞧着傅正柏和君山、霜枝都觉认为管家不可能出卖傅家,想来这老管家平素与大家关系不错。

难不成真的有什么隐情?

“老管家平素是严肃了点,但是为人很厚道,不会偏帮着谁,若是谁有难处,他也会酌情处置。”霜枝解释,“因着老管家年纪大了,身边也没什么人,大家有时候也当他是自家的老人,对他颇为敬重。”

靳月抿唇,不做声。

三人在小厨房里待了很久,天黑才摸出来。

秋水榭那头,时不时有巡逻的军士路过,这是出事的地方,当然要严加看管。

待巡逻的军士过去,君山便领着她们进了假山群。

“入口处在亭子里,奴才没有钥匙,不知能否打开,少夫人且在这里等等,若是能打开您再过来。”君山叮嘱,瞧了一眼不远处的亭子。

寻常可见的凉亭,里头搁着一张大理石圆桌,四张小圆凳。

靳月点头,趴在假山后,瞧着君山纵身一跃,快速窜入亭子里。

四张小凳子按照一定的位置重新排列,君山扶住圆桌边缘,一咬牙,用力的转动。黑暗中,传出齿轮碾合声,君山连退两步,亭子外的空地上,当即出现一个入口。

“少夫人!”君山低唤。

靳月拎着裙摆就冲了出来,身后跟着屁颠颠的霜枝。

三人快速下了地道,顶上的入口位置快速合上,君山拾起墙壁上的蜡烛取下,“这个地方,公子只带奴才来过一回,为的是以防万一。少夫人,小心脚下!”

四周黑漆漆的,靳月跟在君山的身后,缓缓的往前走,越往前越觉得凉飕飕的,最后整个人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那种阴风阵阵的感觉,真让人不舒服。

靳月回眸,见着霜枝的脸都白了,小丫头吓得不轻,身子都快缩成一团了。

“少夫人不要害怕,我们是在湖下面,所以这地方会阴森一些。”君山解释,生怕吓着自家少夫人,“再往前走便是冰库!”

“为什么把冰库放在这里?”靳月不解,“不是说此处不让人随意进来吗?”

君山点头,适当的岔开了话题,“少夫人,这边请!”

再往前,就是一间密室。

密室没有上锁,大概是因为外头原就有锁扣,所以里头没人看管,也没其他的机关暗器,君山用力的推开了石门,里面是一具石棺。

吓得霜枝慌忙躲到了靳月身后,不敢探出头来。

“是空的。”君山说,“这副石棺乃是用天外来石所铸,是留给老爷百年之后所用,所以现在是空的,你们莫要害怕。”

靳月皱眉,“我闻到血腥味了。”

霜枝一愣,“奴婢什么都没闻到。”

闻言,君山身心一震。密室里放着木炭,还放着不少檀木,浓烈的檀香味将什么味儿都给遮过去了,怎么可能闻到血腥味? “真的有!”靳月猫着腰,徐徐往前走,一直走到了供桌前,猛地掀开了桌布。

“管家?”

“管家!”

老管家就躺在供桌底下,花白的发凌乱不堪,肩头的血迹已经发黑凝固,可见受伤已久。

“快,把人抬出来!”靳月一声招呼,君山急忙上前,把老管家从供桌底下抱出来,轻轻的放在一旁的空地上,让他尽量躺平。

“老管家是不是死了?”霜枝骇然。

君山摇头,探过老管家的颈动脉,“好像还有一口气,就是不知道……”

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都闪开!”靳月取出随身携带的小瓷瓶,从里头倒出一枚药丸,“帮忙,掰开他的嘴!”

君山照办。

药丸进了老管家的嘴里,君山猛地一托老管家的下巴,迫使老管家吞咽。

“还好,还能咽下去!”靳月如释重负,“帮忙检查伤口,若是皮外伤倒也罢,否则就麻烦了!”

君山解开老管家的上衣,老管家的肩头有一道利器伤,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年纪大了,伤口愈合很慢,这么深的伤口还能活下来,委实是奇迹。不过也得益与老管家的临机应变,受伤之后,第一时间脱下了外衣捂住了伤口!”靳月抽出腰间的小包,打开来,竟是一包包药粉,也不知具体是什么。

霜枝愣了愣,“少夫人,奴婢还以为您随身带着的是银子?!”

“我爹是大夫,我带着药跟带着银子有什么区别?”靳月翻个白眼,“银子搁在袖子里,不能跟我的宝贝疙瘩放在一起!”

霜枝“哦”了一声,看着靳月将药粉撒在老管家的肩头,然后又撕下布条,让君山为老管家重新包扎伤口。

“止血散,金疮药,保命丸。”靳月喘口气,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子,“能不能活下来,看他的命够不够大,反正能做的我都做了。”

那保命丸,还是爹给的救命药呢!

“多谢少夫人!”君山行礼。

霜枝捻着帕子,轻轻的为靳月拭汗,“少夫人辛苦了!”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靳月靠着霜枝都已经睡着了。

霜枝却是绷直了身子,挺着腰杆,生怕自己一晃动,少夫人会滑到递上去,整个两个时辰一动不动,看得君山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这小丫鬟没挑错,很是忠心护主。

“水……”

呢喃声,带着些许痛苦之色。

君山慌忙去供桌上找了一圈,哪有水……

靳月被吵醒,瞧了一眼到处翻找的君山,又听得老管家口中呢喃,当即睡意惺忪的走到供桌前,直接拔了插在花瓶里,早已干枯的花枝,拎着花瓶就回来了。

“少夫人,那水不能喝!”君山骇然。

这水也不知道搁了多久。

靳月将水倒在帕子上,轻轻擦了擦老管家的嘴唇,“这水自然不能喝,回头老管家窜稀,把这儿弄脏了,傅九卿还不得吃了我?”

水不能喝,润润唇、擦擦脸,让老管家清醒清醒,还是可以的。 老管家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好在脑子是清醒了。

“管家?”君山低呼。

老管家吃痛的低哼一声,无力的靠坐着,“快……快……要出事!”

“老管家,已经出事了!”霜枝道。

老管家“哎呦”了一声,疼得脸都扭曲了,“出什么事了?”

“您是什么时候晕倒的?”靳月问。

此前,老管家一直闭着眼,这会听到了靳月的声音,赶紧睁开眼,“五少夫人?您怎么在这儿?这地方,老爷是不许外人轻易进来的,您……”

“您老都这样了,还管它什么规矩不规矩?”靳月揉着眉心,“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否则这具石棺,就用得着了!”

老管家骇然,“什么?”

“管家,快些说清楚,到底怎么了?老爷和一众公子都被抓起来了,行刺小王爷罪不容赦,若是不能尽快洗脱傅家的罪名,势必要株连九族啊!”君山言简意赅。

老管家呼吸微促,捂着生疼的肩头,“那天夜里,侧妃入府,我便跟着老爷去门口相迎,后来送了侧妃之后,我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便跟在后面,看着他经过秋水榭,也不知要去哪?”

“被发现了?”靳月道。

老管家点头,“是,那人二话不说,拔了匕首就砍,我没防备!委实没防备,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还好有人经过,我就趁机跑了,可是他在后面追……没办法,我只能先下密道。”

“密道的门……是你打开的?”靳月追问。

老管家轻叹,“白日里,老爷让我把花送进来,我拿了钥匙开了密道的门,后来忘记重新上锁。看到侧妃进府,忽然就想起来了,所以当时送完侧妃之后,我本来就是想来上锁的,谁知道遇见这事。”

“那么大个石桌,您也转得动?”霜枝诧异。

君山笑了,“管家年轻的时候跟着老爷走南闯北的,会点手脚功夫,不过这一次,定然是大意了!”

“以为是府里的人,谁想着会出这档子事。”老管家轻叹,“府里的奴才,入府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个精心挑过,尽量挑心眼少的。”

“那您可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靳月追问。

老管家想了想,“当时天黑,看得不真切,只能看到个大概,脸不太大,眼睛细细长长的,嘴巴像是樱桃小口?个子不太高,瞧着身形偏瘦。”

靳月:“……”

君山:“……”

霜枝:“……”

眼前一片黑鸦飞过,照这样描述,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靳月扯过霜枝,“管家,您看霜枝像不像凶手?”

管家干笑两声,“少夫人,您别开玩笑了!”

“是您老人家同我们开玩笑!”靳月起身,“外头现在乱得很,您和君山暂时在这里待着养伤,我跟霜枝去给你们找吃的喝的送进来!”

“多谢少夫人!”管家急忙问道,“老爷他……”

“在大牢里关着,暂时不会有事,我跟小王爷有个三日之期,三日之内,他不会动傅家的人。”靳月抬步往外走,君山赶紧去送。

但若是三日之内都未能抓住此刻,这事可就不好说了。依着宋小王爷那脾气,抓着机会,还不得把傅家的人往死里整?

出了密室,靳月领着霜枝快速离开,去小厨房收拢另一些吃的送回去。

事罢,她便回了上宜院。

天黑黑,正好睡。

霜枝守在门口,坐在板凳上盖着小毯子打瞌睡。

宋宴进来的时候,程南第一反应是抬手打晕了霜枝。

小丫头还来不及喊出声,眼一闭就被程南放在了地上。

原以为靳月会彻夜难眠,担心着傅家人的安危,谁知道她却没心没肺,躺在床上睡得正舒服,连宋宴进来都不知道。

换做以前的她,院门外的动静,都能察觉得一清二楚。

不过,那样警惕的她,应该很少睡过安稳觉,不像现在……睡得真是舒服。

宋宴坐在床沿,看着双眸紧闭的人儿,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楚,最后那一次见她,是在马背上,她眼眶微红的看着他。

他明明看到了她唇角的血,知道她体内的毒又发作了,却……还是说了那句让他悔之莫及的话。

“早知如此,我不会让你去引开他们。”他低声呢喃。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一念之差,她再也没回来。

一天两天,他浑然未觉。

十天半月,他只觉得身后没了尾巴,心情依旧舒爽。

可是隔了一个月,她还是没回来,他忽然觉得好像少了什么,燕王府里的一切都是这样的不顺眼。他开始着急,派人去找,派人去追,她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遍寻不着。 婚期都过了,她都没回来。

他曾经将婚期一拖再拖,只觉得她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打不走骂不走,怎么都弄不死的!可那一日,他瞧着司织坊送来的大红喜服,在房间内坐了整整一日。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意识到,靳月再也不会回来了。 宋宴起身,缓步朝着外头走去,夜色迷茫,内心更是迷茫。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为什么会判若两人呢?这是傅九卿的夫人,那自己的靳月又去了哪儿呢?

“小……”

程南刚要开口,宋宴一个眼神过来,他便闭了嘴。

还好,没惊动屋里的人。

三日之期,已经过去了一天,再有两日,若是她还不能为傅家洗脱罪名,宋宴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在他这里,没有心慈手软一说!

牢房内。

傅云杰来回的走动,“老五,靳月到底靠不靠谱?”

“二哥,你能不能坐下来,晃得我头晕!”傅云骁坐在墙角,“不管靠不靠谱,咱们的命都在那女人手里,如果她存了别的心思,比如说……想让老五死,那就不好说了!听天由命吧!”

傅云杰冷笑两声,“老五,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设好了圈套,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就让大家都给你陪葬?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傅九卿负手立于天窗下,微微扬起头。

外头的月光,清清冷冷的从天窗口落下来,在他冷白的肌肤上镀了一层银辉,他半眯着眼,浓密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在眼窝处打着斑驳的暗影,让人瞧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老五,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傅云杰咬着牙。

这个病秧子,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怎么不早早的病死作罢,偏偏一场冲喜,瞧着似乎好转不少!

一只毛色雪白的鸽子,忽然落在了天窗上,发出了低低的“咕咕”声。

薄唇轻轻挽起柔和的弧度,刹那间,仿佛连月色都被暖透了。

来得,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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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生活记我就是流氓美漫之时间掠夺者仲夏夜的她唯一的羽光开光师和林清清张小北林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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