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真是世事难料
“其实也挺简单。”
萧启尊脸上带着笑意，“我还是白起的身份的时候，有一次在一个名叫凉川的小地方打仗，打完后于战场附近捡到了当时还是未成年的傅凉川。”
“我还以为就是只快死了的野鸟，毛都要掉没了，还被一根飞箭刺穿了翅膀。”
“我就打算把他烤了吃，补充体力。”
“没想到火一烧，那只‘野鸟’的羽毛反而长出来了，还飞起来用爪子对我一顿挠，差点没给我挠死。”
“我见这只飞禽很不一般，像是传说中的奇兽，就把它拍晕了，带回了家。”
“后来我把它医治好了，发现它不仅口吐人言，还能变成人形。”
“只是这家伙脾气火爆，介怀我差点把他弄了吃，也不屑于我救了他的命，三天两头就跟我对着干。”
“我便给他取名傅凉川，傅乃是用作负心之‘负’字的谐音，凉川则是捡到他的那个地方之地名。”
“好在相处久了，他也稍微消停了点，我也才得知，他竟然是一只朱雀，而且他当时已经有八百多岁了。”
“作为纯血朱雀，八百到一千岁才成年。”
“所以傅凉川即便比我大那么多岁数，实际上当时就相当于一个青春期的小屁孩。”
“最终因为他脾气大又任性，总以为我仗着救命之恩就老管教他，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过了很久很久再见面，我已经是萧启尊了。”
“当然，一见面没聊几句就打了起来，不欢而散，直到再后来因为你，才又见到了他。”
“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这家伙会成为你姐姐的男人……”
萧启尊长叹一口气，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凌婉。
看来，这个妹夫自己是当定了。
有点不爽是怎么回事。
“千玥，你说有没有可能，让你姐不跟傅凉川结婚？这样起码两人不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我也就不用……”
萧启尊小心翼翼试探问道。
凌千玥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在他胸口揪了一下，“想什么呢你，这是我能决定的？”
“也是，那就等你姐醒来了，我劝劝她，千万别跟傅凉川领证登记。”萧启尊信誓旦旦道，这是自己最后的倔强了。
“我问你哦。”凌千玥忽然直勾勾盯着他，“你对那个工匠的女儿，还有什么想法没？”
一句话勾起了萧启尊脑海深处的种种回忆。
他下意识回答道：“对于她……”
刚说了三个字，一股子寒气迎面扑来。
“什么工匠女儿？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萧启尊一个激灵赶忙说道，“我脑子里都是你，没地方放别的了。”
寒气这才消散下去。
凌千玥笑眯眯地伸出双手捏着他脸颊，“进步挺大，学乖了，不错不错。”
“你们两个……真腻歪……”凌婉虚弱的声音忽然响起。
凌千玥一愣，然后猛地从萧启尊腿上弹了起来，红着脸走到床边。
“姐姐，你醒啦！”
凌婉浑身都被绷带缠绕，脸上也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
她看了看四周，“这里是……”
“这是沈蓉阿姨家呀，就是以前你带着我住过的房间！”凌千玥握住凌婉的手，“我是特地把你带来这里的。”
“确实是这里，还跟当年一样。”
凌婉眼角泛泪，“沈蓉阿姨呢？”
“她……”凌千玥迟疑了，“姐姐，你现在还很虚弱，关于她的事情我后边慢慢跟你说。”
“傅凉川已经给你灌注了朱雀之力，你体内的变异癌细胞最终都会被清理掉。”
凌婉愣住，“朱雀之力……我知道，傅凉川是谁？”
“他啊……这个。”凌千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
傅凉川牵着凌星佑走了进来。
“妈妈！”星佑喊了一声，迈着小短腿扑到了床边。
凌婉瞬间鼻子一酸。
她伸出手在星佑的小脑袋上抚摸着，然后视线缓缓与傅凉川对上了。
“是你？？”
一瞬间，记忆之中当年昏暗的环境下，那双闪烁着火光的眼睛，与此刻傅凉川的双眸完全重合。
“你……”
凌婉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傅凉川。
凌千玥柔声道：“他就是傅凉川，就是那个男人。”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了。
傅凉川站在门口，进来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他不知道凌婉会是什么反应和态度，毕竟……当时跟她完全是陌生人，却发生了那样的关系。
又是一阵沉默。
萧启尊给傅凉川使了个眼色。
傅凉川深吸一口气，“凌婉，对不起。我知道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你要是……”
“没关系。”凌婉偏过头淡淡道，“你也不是故意的，何况我当时一心寻死，我不怪你。”
“听说你对女儿很好，这也足够了。”
平静的话语，让傅凉川有些不知所措。
顿了顿，他上前道，“我已经查出来了，当年导致我失去心智的就是未来之光的人，他们试图给我下药，然后用他们的女人培育出我的后代。”
“未来之光……朱雀之力……”凌婉缓缓坐起身来。
她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我明白了，我是因为跟你发生了关系，身体里有了一丝朱雀之力才没有完全死掉。”
听到凌婉开始说她的事情，所有人都全部竖起了耳朵。
原来，凌婉因身体出现了前所未见的变异癌细胞，在还未死亡之前就引起了未来之光的注意。
等到她下葬后，未来之光就立即把她挖走了。
本来以未来之光的目的，是想研究这种从未出现过的变异癌细胞对人体产生的影响。
结果却发现，她体内有一种独特的能量，跟她的变异癌细胞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也就是说，当时的凌婉即便所有生命体征已经完全消失，可实际上，她还活着。
未来之光对她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最终发现，那种独特的能量，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朱雀之力。
只是，那点朱雀之力实在太少了。
而凌婉的身体因为变异癌细胞的种种复杂作用，反倒使得她的身体素质变得远超常人。
同样那点朱雀之力，可以让她不至于被癌细胞夺走性命。
未来之光于是就把凌婉消除记忆，打造成了一把为他们所用的武器，并命名为凤凰。
凌婉这种情况是很特殊的。
她不同于那些基因融合改造的人，不会出现基因排异现象。
战斗力极强不说，变异癌细胞还赋予了她身体组织的极强修复能力。
当然，这个修复能力的副作用也很明显，那就是会让她身体里里外外遍布肿瘤，整个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为了以防万一，未来之光还专门研究了一种保险装置放在凌婉的战斗服当中。
这个装置可以监测她的记忆情况，还可以在关键时刻注入藏着的药物，破坏掉她体内那一点朱雀之力，利用变异癌细胞失去控制后爆发，从而将她销毁。
所以，上官飘絮提前察觉到了凌婉恢复了记忆，也才启动她战斗服里的保险装置。
幸好凌千玥早已经找到了傅凉川。
从皇陵出来后，傅凉川就第一时间给凌婉灌入了朱雀之力，凌婉的性命也得以保住。
凌婉坐在床上，手指轻轻触碰着脸上绷带下边凹凸不平的触感。
“妈妈……”星佑伸朝她的脸伸出小手。
凌婉慌忙道：“乖，不要动，妈妈样子太难看，会吓到你……”
“姐姐，其实——”凌千玥想安慰几句。
凌婉突然一个激灵，“千玥，快！快去救国事阁阁首！他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