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推销
张合望着空间里一大堆的红薯和红薯藤，有一种叫做幸福的烦恼，升上心头。
红薯还好一点，能保存几个月也不会坏，红薯藤堆在一起，几天时间就会坏掉。
除了从中割取一部分用于扦插，还剩下一大堆。
在张合眼里，这些可都是钱，肯定不能白白浪费。
而且现在外面都是冰天雪地，他这些新鲜的红薯叶应该还算是稀罕物品才对。
“爹，我出门一趟。”
跟张老头打了一个招呼，张合就披上全家唯一的冬衣出了门。
今天并非集市，黑水镇显得很冷清，一共就那么三五个人在街上行色匆匆。
街道两边的许多店铺都半掩着门，显然也没什么生意。
张合提着一竹篮的红薯叶，为了防止冻伤，上面还盖了一层干草。
他在街道上走了一圈，最后走进了万氏杂货店。
店里只有一个掌柜和一个伙计，张合不等伙计开口，就先作揖行礼：“我有一些新鲜蔬菜要不要？”
“出去！出去！”
还没等张合把话说完，店伙计就开始往外轰人。
张合连忙拨开盖在竹篮上的干草，从下面抓出一把青翠鲜嫩的红薯叶，拿在手里晃了晃。
“两位开开眼，这么鲜嫩的青菜，可是上那里也找不着的。”
这一把鲜嫩翠绿的红薯叶，在这个季节特别显眼，也很容易勾起人的食欲。
“回来！让我看看。”
掌柜被张合手里的红薯叶吸引。
现在地里早就上冻了，每天都只能吃点干菜下饭，吃得他上火，嘴里起泡。
“你这个是什么菜，我怎么没见过？”
“这个叫做红薯叶，味道很好的，你尝一下。”
张合很是热情地扯下两根叶子，递到掌柜和伙计手里。
两人接过红薯叶，放进嘴里嚼了一下，鲜嫩多汁，带着一点点甘甜，从这一口红薯叶中，两人吃出了春天的气息。
“这个红薯叶怎么卖？”
张合扬了一下手里的红薯叶：“五文钱一捆。”
家里没有称，他便把这些红薯叶扎成小捆，每捆大约一斤多点。
“这么贵？五文钱我都可以买一斤粟米，够吃一整天了。”
在春夏季节，一文钱就能买到一大堆青菜，现在这价格可是翻了好几倍。
“可是现在五文钱随处都能买到一斤粟米，却很难买到一斤新鲜的青菜。
而且，这个红薯叶子比起普通蔬菜，可要好吃多了。”
两人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好吧，我买两捆。”
掌柜拿出十文钱，买了两捆。
至于一旁的店小二，他的消费水平，还停留在吃野菜裹腹的阶段，不可能买这么奢侈的蔬菜。
成功卖出第一批红薯叶，张合又依样画葫芦，在黑水镇各家商铺挨家挨户推销。
这些商铺掌柜都是万家派出来的代理人，负责管理商铺，在黑水镇算是让人羡慕的富裕阶层。
也只有他们才吃得起五文钱一捆的红薯叶。
这次一共卖出去二十多捆红薯叶，赚了一百多文钱。
第一次上门推销，虽然有些困难，不过总算是打开了销路，以后再来卖红薯叶就容易多了。
这个时候，张合走进了一家铁匠铺。
这家铁匠铺在整个黑水镇，算是一家特殊的存在，他竟然不属于万家所有。
老铁匠姓牛，有一门好手艺，黑水镇周边居民平时打个刀，修个锄头，补个铁锅什么的，都喜欢找牛铁匠。
“牛铁匠，我想买一口大铁锅，有没有现成的货？”
“有！都在那边墙角，你自己挑选。”
牛铁匠身高体壮，领着张合走到墙角，这里码放着十多口铁锅，有大有小。
张合提起一口直径一尺多的铁锅，发现还很沉，起码得有十来斤。
也许是冶铁技术的原因，这些铁锅都很厚实，重量自然也不轻。
“我想看看最下面那口大锅。”
牛铁匠闻言，抱起压在上面的几口铁锅，移到一边。
看得张合直咂舌，这几口锅至少也有一两百斤，牛铁匠倒是有一膀子好力气。
最下面的大锅直径应该三尺有余，张合两手试了试，起码有一百来斤。
“这口锅要卖多少钱？”
手铁匠伸出粗糙的大手掌。
“五百文？这么贵，能不能少点？”
“不还价！”牛铁匠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张合倒是听说过，这牛铁匠为人执拗，从不还价，也不多收钱。
只是他加上今天才赚了一百多文，加上原来的五百多文，一共也才七百文，有点心痛。
不过他还是花五百文钱，买下了这口大铁锅。
张合心有不甘，向牛铁匠推销他的红薯叶，硬是让牛铁匠买了四捆红薯叶，成功回本二十文。
大锅是买下来了，不过想要背回去却很费了一番心思。
锅沿直径一米，张合的身高也才一米二三，背在后面就迈不开腿了。
最后张合只能把铁锅顶在头上，两只手用力撑着，活像一只行走的大蘑菇。
顶着大铁锅，顺便找到万氏木工店订做一个锅盖，又花了他五十文钱。
张合终于艰难地走出黑水镇，见到四周无人，张合连忙把那口大锅和竹篮一起收进了空间。
坐在一块大石上喘了好一阵气，才继续往回赶路。
张合发现自从修练那门无名功法之后，他的力量增长了许多，否则他应该是搬不动这口大铁锅的。
张老头家里一直都没有铁锅，平时煮饭，用一只陶罐就解决了。
不过张合这次花大价钱买铁锅，并非为了煮饭，而是做为生产工具使用。
空间里一万多斤红薯，自己吃不了这么多，肯定得往外面卖。
他又不能让红薯种子流落出去，暂时他打算把红薯煮熟再卖，反正现在天气冷，熟红薯放十来天也不会坏。
家里那些陶罐最多也就能煮三五个红薯，跟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因此，他只能买一口大铁锅回去，这口锅每次应该能煮一百来斤红薯了。
当张合顶着一口大锅回到家里时，着实把张老头吓了一跳。
“呀！仙师还送了你这么大一口黑锅！”
现在张合手里出现任何违反常理的事物，张老头以及张家岭的村民，都自动推到了仙师身上。
第二天张合没再去卖红薯叶，而是和张老头一起忙活了一整天，用泥土垒了一个土灶，专门用于安放大铁锅。
张老头眯着眼，围着土灶转了几圈：“这大锅好是好，就是太费柴了。”
这会张老头又开始心痛起柴火来了，一担柴也得一两文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