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倒仓了!
“呼--呼--呼--”
一滴滴汗从额角滑下,手臂颤抖着却没有放下“还有三十秒,29、28、27、26、25……”
“呼,终于到了,累死我了。”三分钟一到女孩瘫倒身子,用手给脸扇风。
“怎么,这才多长时间就坚持不了了。”李白穗拎着个袋子走了进来“于长安,你这身体素质可不行,还得多锻炼锻炼。”
“老师,我已经很努力了。”于长安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李白穗把袋子放桌上。
“老师,今天又是门口那家饭店的菜啊,都吃好久了。”
“没办法,谁让你老师我不会做饭。”李白穗把饭菜一一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一身的汗,还不去洗洗脸过来吃饭。”
“好,知道啦。”
距离上次于长安离家出走已经过了一年,上次的离家出走让于父于母深刻意识到自己的教育方式可能有些问题,并和于长安深入的谈论了这个话题,结果也是很明显的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于长安如今愈发的活泼外向,没有了刚来时的小心翼翼。
然后于老师和白女士就带着于长安来拜访了如今的这位李白穗老师。
这位李老师是个琴艺大家,是的,琴艺,不是舞艺,当初跟着这位老师是想着学古筝,但是没有想到,这位艺术家居然还学过民族舞。
李白穗见到于长安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姑娘有灵气,是个好苗子,奈何身体不给力,容易生病,三天两头的请假,于是李老师恨铁不成钢的决定,要拉着她锻炼身体,于是便有了上面那一幕。
“老师,明天我就不过来了。”于长安夹了一筷子菜,磨磨唧唧的吃饭。
“知道,你和我说过了,明天是不是你哥哥又要上台啊?”
“嗯嗯,他最近状态不太好,要我明天一定要过去看他演出。”
“好嘞,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就不准备你的饭了。”
“嗯嗯,谢谢老师。”
“行了,别墨迹了,吃饭,再磨叽饭都凉了。”
天桥剧院后台
“哥哥,紧不紧张呀?”
于长安笑眯眯的看着张云雷,张云雷做势要敲她的脑袋,吓得她连连闪躲。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呀!”
“我是想有话好好说,但是你看你问的,这不是废话么,我上台这么多次了怎么可能紧张。”张云雷说着正了正身上的衣服,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扣子。
于长安背着手绕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
“干嘛,你想干嘛?”
“哎呦,你这个扣子扣错位置了!”于长安突然拍手惊叹,张云雷连连摸自己的衣服,找扣子在的位置。
“在哪?哪个扣子?”
“噗嗤哈哈哈---”
张云雷反应过来,正了正衣服,清了清嗓子,白了她一眼。
“还说不紧张呢,说到扣子没扣好,都慌成啥样了。”
张云雷对着镜子又照了照,整整衣服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丢下了一句话“我不跟你计较,我要上台了,在后台等着我。”
于长安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但是这次演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张云雷几次都在破音的边缘,而且嗓音明显不对,演出结束后依旧气氛沉重,被师傅带回家之后张云雷就被单独拎进了书房。
“倒仓???”于长安拍着桌子站起来“师傅确定吗?”
“你觉得师傅不确定会说这个消息吗?”某烧饼同学一语致命。
“朱云峰,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于长安恶狠狠的盯着他。
“哎,我可是你师兄啊,怎么直接喊大名呢,叫饼哥好吗。”烧饼不满的嚷嚷。
“你别打岔!转移话题一套一套的,我们现在说的不是大雷哥哥要倒仓的事情吗?”
见于长安生气,几人及时的闭上了嘴巴,指着耳朵表示,我在听,你说。
“师傅既然说你要倒仓那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养着嗓子,不可以过度练功!”
“……”
“听到没有,说句话呀。”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
“我炖的汤你也要喝,我妈说,倒仓一定要补充营养。”
张云雷“……”
烧云饼“……”
“你确定你做的不是生化武器吗?做出来的能吃么?”郭麒麟弱弱的吐槽,旁边两人见状一个上前捂住他的嘴,一个拦住于长安上前的身子。
“我吃我吃,走咱们先去厨房,去,去看看做啥。”张云雷一边说着一边推着于长安的肩膀往厨房走,待两人走进厨房,烧饼才放开捂住大林的手。
“你一天天的别瞎说,下次她真动手打你了谁拦的住啊。”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捂的太严实了,差点把我送过去了。”
自从知道张云雷要倒仓之后,于长安每天都在研究给他做什么,什么有营养,直到这天。
这天和往常一样,她推开门,熟门熟路的走进厨房准备炖汤,手艺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愈发娴熟。
“大林哥哥,大雷哥哥,饼哥,出来喝汤了。”
于长安端着汤出来吆喝着,然而并没有人走出来,她放下汤疑惑的敲了敲房间门,半响也没有动静。
咔嚓一声,门从外面打开了,于长安急忙从桌子上撑起身子看过去,却是岳云鹏进来了,小岳岳疑惑的走到她旁边“你怎么还在这?不去送送张云雷么?”
“送张云雷?他要去哪,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要走了,他爸妈来接他回家了。”
“是吗?他没和我说。”于长安默默的端起汤回了厨房,岳云鹏跟在她后面也进了厨房。
“你不去送送他吗?”
“不了,他都没说要走了,就不去送了。”于长安心不在焉的放下勺子“岳哥,既然他们都不在,你捡个便宜把汤喝了吧,不用给他们留了。”
于长安走到门口又想起来说了一句“岳哥我先回去了,别说我今天来过。”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谢谢岳哥,我走了。”
天仿佛有些冷了,于长安搓了搓胳膊这样想,站在路口停了好久,对着手哈了一口热气,转身回家。
张云雷的离开似乎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所有人依旧按部就班的做着每天的事情,包括于长安,她每天有更多的时间练琴,学舞蹈,跟着师傅说相声,上着课。
张云雷的离开在她身上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伤心,甚至在她嘴里再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的出现。
难道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岳云鹏在观察了小师妹几天之后内心发出疑问,看她那天的样子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可偏偏所有人里最正常的就是她,不说不提不问,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在观察了她几天之后岳云鹏下了定论,其实不只是岳云鹏,德云社的一众师兄弟都很奇怪这件事,张云雷师兄在的时候,小师妹和他最为亲近,现在他走了,小师妹偏偏正常极了,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栾云平在忍了几天之后终于按耐不住了“云意,你还记得张云雷不?”
于长安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记得啊,怎么了。”
“那你……”看着小师妹澄澈的眼神栾云平突然就问不出口了。
“栾哥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一点都不在意么?”于长安笑了笑主动接过话。
“我就是有点担心你,你要是不想说没关系,哥哥没有非要你说的意思,就是我怕你想不开,也不是”栾云平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开始慌乱的解释最终只能讷讷的补了一句:“就,你要哭的话,哥哥的肩膀借给你靠。”
她垂下头,摇了摇头,半响说道:“他都没有和我说过要走,肯定是不希望我去送的,而且他走了,我的生活还得继续啊。”
“……”
“好了,栾哥,我真没事啊,就是有一点点难过,一点点而已。”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比出一个小小的缝隙,声音却逐渐哽咽。
栾云平心疼看向她,揉揉她的脑袋,把她的头压进自己怀里“哭吧,有栾哥在呢。”
许久,压抑的哭声逐渐放大,栾云平感受着肩膀上的湿意,默默的拍了拍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