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只此一拳叫那星河倒卷
“要我的眼珠子?不是吧……要了你们又用不了,我好不容易才能看见东西的……”宁远摊了摊手,身子愈发紧绷,那猛毒已开始扩散,宁远的嘴唇都有些青黑了。
“要眼睛还是要命,你自己选!只给你三息功夫,不然你就没得选了!”奉眠冷道,她怎么看不出来宁远在拖延时间?时间拖得越久便越危险。
可宁远却道:“不用三息,一息就够了!”
言语间宁远身子微微下沉,一股压抑到了极致的气血之力轰然爆发,其身体中甚至传来阵阵龙鸣,身子微微下沉,竟以后背朝着奉眠狠狠撞去。
一股悍然之势陡升,虽只有寸许的距离,可足矣让宁远蓄力了,奉眠见事情不对,顶在他后心的匕首猛然刺下。
可一用力竟没能刺动,被肌肉生生卡住,周身涌起黑雾,下意识的便要遁走,然她却骇然发现身周的空间竟如金铁般凝固,被一种莫名的意思笼罩。
无法遁走,宁远撞来的后背不再是后背,而是一座万古神山一般。
“拳意?怎么可能!”奉眠的眼中尽是惊骇之色,距离太近,她干脆无法防御。
“轰!”的一声闷响,奉眠的身子被猛的撞飞三丈,胸前一阵脆响,骨断筋折,宁远回身,背上甚至还插着一把刀子。
前跨一步,悍然出拳,这一刻的宁远眼中锋芒毕露,亦如同那出鞘的长剑一般,拳出龙随,一股莫名之味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刚刚定住身形的奉眠抹去嘴角鲜血,正欲回击,却见宁远拳头砸来,这一刻于她眼中,拳不再是拳,而是一杆直刺而来的长枪。
恍惚之间,她看到了一个立身于苍茫大地的人影,向天出拳,只此一拳可镇八荒六合,只此一拳可叫那星河倒卷,日月皆陨。
这是何等恐怖的拳意,拳未到,意先至,拳出必胜,她的心中竟生不敌之意,认为自己无法挡住这一拳,一切皆为徒劳,要知道自己修为足矣碾压宁远,他才只有三重脉轮啊,为何会心生不敌?
以意压人,欲败其人,先胜其心!而于宁远心中也是如此,我拳在天,拳出如龙,世人谁人可败我?
于这恐怖的拳意之下,奉眠身心皆凉,面色惨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一开始杀了他就好了,不该心软的,不该,心一软,死的就是自己,师傅教过的……”
须臾之间,拳风已至,宁远化拳为掌,按在了她的脸上,随即朝着地上狠狠一压。
“砰”的一声闷响,青石板被砸裂了大片,奉眠的脑袋被宁远按入了碎石之中,另一拳猛砸在她的小腹之上,让其彻底失去反抗之力。
奉眠满是鲜血的俏脸上尽是痛苦之色,眼眶下的胎记愈发猩红,眸中闪过一抹阴冷以及决绝。
可就在她准备咬碎毒牙,准备自尽之时,宁远却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伸出两根手指塞入她的嘴中。
奉眠疯狂的挣扎,对宁远拳打脚踢,眼中尽是羞愤。
“哎哎哎……你咬我干嘛!”宁远痛的不行,可还是摸到了她的那颗毒牙随即狠狠一掰,这才取了出来,指尖还带着点点晶莹以及两排小小的牙印儿,都咬出血了。
这才松了口气道:“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刺客一击不成真的会咬碎那毒牙自尽,还好留了个心眼儿。”
奉眠的眸中已尽是绝望,丹田被封,彻底没了力量,挣扎道:“杀……杀了我!”
她的眼中甚至已带了些许湿润,宁远只是蹲下身子按在了她的脖颈上,让其彻底昏了过去。
这么大的动静,不惊动其他人才怪了。罗老第一时间出现在了院中,望着浑身鲜血,嘴唇发青的宁远,又见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奉眠,哪里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当下冷道:“好大的胆子,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过一会儿金胖子也赶到了,见这一幕,可谓是怒极。
“敢他娘的在我的地盘上搞事情,不想活了是么?”
他的一声大喝整个城主府都能听见,所有人都是一脸懵,刚刚于宁远院子中爆发了极为短促的战斗,声势惊人,傻子都知道出事了。
金胖子的面色极为难看,他可是跟宁远保证过他的安全的,可如今却出了这事儿,且那刺客乃是丫鬟打扮,这也就说明他城主府里边儿的人出了问题。
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还能是什么?
“兄弟你等着,这人交给我,不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此事没完!”金胖子气的有些哆嗦。
然宁远沉思片刻却摇头道:“胖子,封锁小院儿,别让任何人进来,这事儿不急,我又没死!”
金胖子不知宁远有什么打算可还是照做了,就连金安夫妇前来都被拦在了院外,哪怕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毕竟是在他家生的事。
屋中宁远缠了一身的纱布,毒刚刚解去,面色有些苍白。
金胖子坐立不安,气的手都哆嗦,却见宁远正在喂那奉眠吃天济丹,竟在为其疗伤。
“我说宁哥,你救她有什么用,用些手段总能撬开她的嘴,介时才好算账。”金胖子迫不及待道。
宁远则是白了他一眼道:“皇上不急太监急什么急,与我动手的无非那对赌的几人,不会是姜尘,要是他,我能收到消息……”
金胖子面色一沉道:“张大炮这人我清楚的很,虽嚣张跋扈,却做不来这种事,还算有些人品,那只能是天阴圣地的人了……”
“姓黎的娘娘腔还真不是个东西,这还没开始呢,就给我玩儿阴的,何尝将我金家放在眼里!我这便去干翻他,让其知道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可宁远仍旧摇头道:“去了也没用,既然敢做,就说明尾巴收的干净,我搜了她的身,干净的很,更别提辨认身份,撬开她的嘴更是痴人说梦。”
“刚刚若不是我及时出手阻止,她这会儿已经自尽死了,口说无凭,猜出是他又如何?如此去讲道理,到时候人家再反咬你一口……”
金胖子怒道:“那便这样算了?宁哥你性子好能忍,我他娘的忍不了!”
宁远笑道:“我也没说要忍不是?这道理自然是要讲一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