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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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奕清楚自己的在做什么,何楚的不能接受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是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从容。
他在自己家里安排了两个人,又让路业洲拨了点人过来,像是吝啬鬼一样,层层叠叠加固着自己的藏宝洞,却仍然觉得难以心安。
这些失控的部分,让阮奕燥郁。
当展钦跑来问他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他们刚刚一起去熟悉了一下明天婚礼的流程,正在茶室休息,阮奕没有否认自己看在家里的人就是何楚。
已经猜到点情况的展钦心中还是惊愕,试探着:“他不让你结婚,还是你送不走他?”
明天的婚礼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益工具,看阮奕的样子,也是准备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多出来的何楚怎么都像一个节外生枝的变故。
阮奕轻描淡写:“是我不让他走。”
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在脑子里炸了,展钦咽了一口唾沫,又扯了一下领带透气——在阮奕开口之前,展钦都以为阮奕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对何楚的感情。
“阮奕你清醒一点,你明天就要结婚了,不管你把人关在哪里,他都是知道的,而且你把他留在身边,算什么?”
现在脸上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阮奕,心里已经冻成了一块寒石,不想再听谁再多问,更不在意,对展钦的话更是不为所动。
展钦口水都要说干了,也没有撬开阮奕紧抿的唇缝,在心里把这个蚌精痛骂,凝着眉心,低声说:“阮奕,你这不是把何楚变成了第二个顾星眠吗?”
把何楚和他最恨的人作比,阮奕结成硬石一样的胸口一震,阮奕把手里细瓷茶杯掷在桌上,漆亮的眼底含着割人的冷:“你以为我想吗?”
然后嚯的笑了一下,薄唇如刃白牙森寒,整个人像是一个冰雕抖落一层寒霜:“难道要我和汪家悔婚,现在就和何楚结婚?展钦,你不是不知道我妈还在医院,而顾星眠前天就出院了,说不定明天还能看到他和阮时昌站在一起。”
展钦一时哑口无言。
他们两家关系很好,尤其是他的母亲和许宜彤是从小的朋友,许宜彤之前在国外秘密治疗的时候,他是少数几个去探望的人,更知道内情。
阮时昌在国内冷处理了那件事,把一切都推到医生的失误上,但是到底是谁收买了许宜彤的私人医生,才会造成了那场长达三个月的“失误”,他们都心知肚明。
阮奕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那个时候,展钦就能感觉到阮奕不一样了。
而现在许宜彤还在医院躺着。
阮奕心底的恨早就浸到骨头里,是跗骨之蛆,就像是他身体里的药,改造着他,带给他不可见的创伤,又摆脱不掉。
可能摆脱的那天,阮奕需要在自己骨头上刮一遍。
不过再血淋漓的伤口,也在皮囊之下,谁也看不出来。
阮奕冷笑过后,靠在沙发上,撑开手掌按着眼角,藏住刚才眼中似带着血光的戾气。
旁边熏香的青烟缭绕而上,在静谧的空间无声无息扩散,展钦看着青烟散开了两缕,想到了那天晚上跪在地上用衣袖给阮奕擦脸的何楚,看阮奕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何楚无法接受阮奕结婚这件事。
展钦有些于心不忍,说:“这种事补偿不了的。你不如现在让他自己选择,反正你会离婚的,等那个时候再找他……”
不等他说完,阮奕就看向他,说:“不可能,我不会让他走。”
“那何楚愿意吗?”
“他会接受。等这件事结束后,我就会和他结婚。”
既然何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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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顾地出现在在他的世界,离不离开就不是他说了算,阮奕非常清醒,心也狠得要命。
他舍得牺牲掉何楚的感受,并且在心里觉得,这是何楚应该接受的。
何楚本来就是阮奕世界里多出来的一部分,要是没有他,阮奕不会像现在这样,在朋友心惊肉跳的视线里,走上一条和阮时昌相似的路。
一开始他还能恨何楚的算计,但是现在不愿意放手却是阮奕自己。
阮奕一直在想,自己和阮时昌到底有没有区别,同样被Omega勾引,又同样地无法自拔,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想要何楚口中承诺的那个家。
现在被展钦看着,好像是被看穿了他强硬决断之下的不安,阮奕看了一下腕表,不准备和展钦在这里继续讨论没有意义的话题。
外面是明天婚礼的场地,阮奕第一次过来看,刚才他已经了解了一下明天自己要做什么,不再等自己迟到的未婚妻,径直离开。
展钦跟在阮奕后面,头疼地按了一下太阳穴,然后赖死赖活坐上了阮奕的车。
在路上,阮奕把车停在路边,去一家要排队的店花二十多分钟拿了一袋蛋糕回来。
阮奕回到车上,就带来了刚烤出来的蛋糕松软可口的香。
Alpha吃甜品,有失尊严,展钦说:“我又不喜欢吃。”
阮奕用“关我什么事”的眼神看他,然后把纸袋放在一边,启动了车子。
展钦无语:“我今天陪你走了一下过场,没有辛劳也有苦劳的,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明天我还要陪你去接新娘……”
这个话题不说也罢。
阮奕神色如常,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路况。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何楚在健身室,手边放着自己的琴。
阮奕和他说这里可以练琴,何楚尝试了几次,身上都像是没有了力气,坐在位置上动也不想动。
他走出去的时候,门铃还在响,两个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站在台阶下面,好像两个假人,看不到嵌在墙里的可视电话屏幕亮着,尽职尽责地站在门口,不走半步。
找到这里来的,应该是找阮奕的。
何楚犹豫了一会,对方又一直锲而不舍,何楚接通了视频,先是下面门厅的大理石地面,和背后的一根圆柱,然后一张熟悉的脸就突然出现在屏幕里。
“二哥!你是不是在家?”蔺昭熙欣喜地看着接通的监控,他头发长长了些,抿着丰润鲜红的唇,笑魇如花。
自从何楚离开蔺家后,他就再也没有和蔺家的人有过任何交集,像是彻彻底底远离了那场噩梦,就连在学校,他也没有再找到蔺昭熙。
何楚找了蔺昭熙很多次,听到他班上的人说,他已经休学了。
现在突然出现的蔺昭熙,还是和以前一样:“二哥,你让我上去呀,我专门来找你的,你怎么不理我?”
“是我。”何楚看着屏幕,深深吸了一口气。
蔺昭熙脸上灿烂的笑迅速剥落,聚起的恨意像是锥子一样,突然尖叫了一声:“何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蔺昭熙牙齿打颤,表情一下就灰暗起来,像是所有神经都在被恨意拉扯,连皎白的脸上肌肉都在用力痉挛,又突然歪头对着镜头怪异笑了一下:“哦,你被我爸卖给阮奕了,怪不得会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
看不到何楚的脸,但是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慌张,蔺昭熙也总能在何楚的伤口上找到安慰和快乐,慢悠悠说:“哦,他们彼此都拿着对方的把柄,你就是一个交换的筹码,肯定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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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楚知道那双眼睛里的不怀好意,却依然被其中的怜悯触痛。
他伸手要去关掉监控,you因为心里的偏差,等到蔺昭熙后面的话说出来,手都迟迟没有动作。
“那你肯定不知道,你留下来揭发我爸的东西阮奕都拿给我爸了。你不是在等着阮奕帮你报复我家吧?还是你以为阮奕带你回来就是喜欢你?哈哈哈,你没有脑子吗?阮奕凭什么喜欢你?你有什么?一个人人可欺的贱人。”
像是被蔺昭熙从二十八楼拽了下去,伴随着坠空时铺天盖地的冷,何楚狠狠摔在地上,大梦突醒。
阮奕直接把车开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也不准备邀请展钦去自己家里,留下车钥匙,让他自己走。
阮奕纹丝不动的侧脸,让展钦脸上,带上了隐忧。
虽然一个有钱有势的Alpha没有情人才是稀奇,但是阮奕又不一样,拜他家里那堆乱糟糟的事所赐,在展钦认识阮奕的这二十多年里,他身边就没有一个同龄可发展的Omega生物。
展钦一直坚信,阮奕会孤独终老,走大运遇到真爱改变他的概率小之又小,反正他是绝不可能变得和他恨的人一样。
所以说实话,在没有见过何楚之前,展钦心里是很看不起这个爬床的Omega——现在阮时昌身边那个,当初就是用这种办法勾搭上阮时昌的。
阮奕心里到底有多厌恶,他们不得而知,因为阮奕从来不提那件事,更不会说起何楚如何,别人看到就只有他把何楚留在了身边。
不管是因为他们的契合度,还是其他原因,展钦都觉得何楚对阮奕来说是不一样的,作为阮奕的朋友,展钦在心里也选择接受何楚。
既然阮奕都不在意,那他就只希望何楚和顾星眠是不一样的,可以带给阮奕真正想要的。
但是现在呢?
阮奕这么做,展钦担心,他会毁了自己,或者毁了何楚。
在阮奕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时候,展钦叫住他:“阮奕,你不能保证每件事都在你的计划里面,有些事不能勉强。”
阮奕修长干净的手拿起纸袋推开车门,在公寓大楼里,用指纹开了电梯,走进去。
什么才叫勉强?
无能为力地才算勉强。
何楚现在的一切都是阮奕给他的,肚子里还可能装了一个阮奕的孩子,他能去哪里?何楚离不开阮奕。
阮奕走出电梯,这个只有这个四百多平米的房子是何楚所有的活动范围,他连玄关的台阶都不能下,保镖会挡住他。
何楚不在其他房间,阮奕在卧室也没有找到人,信息素的味道淡得几乎闻不到。
最后踩着衣帽间的地毯,在最里面的一扇衣柜里找到了蜷成一团的何楚,他藏在衣帘背后,因为漏进来的光,偏头躲了一下。
阮奕抱他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后颈贴了一片抑制贴片,何楚想要遮掩带着自己味道的腺体的意图,拨动了阮奕敏感的神经。
“饿不饿?”阮奕把自己路上买的舒芙蕾放在他手上,还是温热的,散发着香甜的奶香,
他手摸着何楚的后颈,然后撕掉了粘上去不久的抑制贴片,低头咬了一下,像是在确定那里还有自己留下的气息。
等阮奕咬过他的腺体后,何楚低头看着自己手指捧着精巧的杯子,舀了一勺造型已经有些塌掉的甜点,嘴里尝不出什么味道。
何楚一口一口抿掉阮奕买的蛋糕,吃下去的一点东西像是能填补了身体里空寂的冷。
他好像需要对阮奕说很多话,又好像没有什么必要,只用接受阮奕给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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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楚话本来就不多,阮奕现在也不需要他开口,只是确定他就在自己身边。
他们之间就像前一天一样,今晚一如既往地安静平和。
晚上躺在一张床的时候,何楚主动抱住了阮奕,像是很冷,紧紧贴着他。
阮奕亲吻他眼角跟着皮肤一起发抖的小痣,让他贴着自己的心口,悄无声息平息了让那里的跳动恢复正常。
阮奕拥紧了何楚,在寂静的长夜之中,终于向自己承认,是他自己离不开何楚。
他闭着眼睛,轮廓分明的脸笔笔锋利,不见一丝放松。
到了凌晨四点的时候,阮奕睁开眼,轻轻放开了怀里的何楚。
何楚像是一直没有睡,转头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黑暗里清明如水,突然对阮奕说:“二哥,那天真的不是我,是蔺昭熙给了我酒,他让我叫你去找他。”
何楚知道自己的解释起不了什么用,但是他还是开口,甚至伸手抓住了阮奕的手,说:“别走。”
阮奕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声音没有起伏:“睡一会。”
何楚一动不动躺着,眼角流出大温热泪水,带着鼻音说:“不要走,你别骗我。”
阮奕陪了他十分钟,离开的时候,右手沾满了潮湿的眼泪。
早上八点,冬日懒洋洋的太阳已经升起来,门外有人提醒何楚出去吃早餐,一直坐在门边的何楚才动了一下。
在阮奕离开后,他就坐在门后。
之前他是怕听到脚步声,现在又只是想听到去而复返的脚步声。
何楚之前奢想过,阮奕是不是真的有一点点的喜欢自己,才会这么坚持把自己留下来。
可是没有哪一种喜欢是这样的,而阮奕怎么会喜欢他呢?阮奕只是恨他。
连方瑜恩都会信他的话,阮奕从来没有信过。
阮奕现在给他的一切,只是把何楚一直努力逃离的命运,原封不动地送到了他面前。
蔺昭熙的话没有错,他就是命贱又装模作样,不当蔺洪滨的情人,又心甘情愿地当着阮奕的玩物。
何楚扶着门站起来,洗好脸,又搓了一下没有血色的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不可闻说:“以前你也是一个人,以后也可以。”
当坐在外面餐厅往嘴里塞东西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狼狈的眼泪滚滚而落,混着不知道味道的早餐悉数咽下肚。
早上九点,他对门口的保镖说:“打电话给阮奕,我要去医院。”
这是何楚第一次开口,两个假人一样的保镖动了一下,对视,他们当何楚只是想在婚礼前闹一闹,又不敢轻怠他,其中一个人拿出手机给阮奕打去了电话。
婚礼正式开始是在上午十一点,不过需要准备的很多。
阮奕昨天没有出现在两家人的聚餐里面,惹得汪其悦他家那边有些不满。
他本来可以在这件事,至少是被人看到的地方做到尽善尽美,但是他昨天去陪了何楚一晚上。
阮奕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现在站在婚房的窗边,好像右手烫人的温度还在一样,让他心绪难宁。
接到电话后,听到那边说何楚想要去医院的时候,阮奕眉心皱起来。
何楚之前很抗拒去医院,所以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去医院确定过。
现在何楚突然这么要求,阮奕猜到何楚是想做什么,不过他心里不怎么担心,他让人跟着何楚,暗处还有路业洲的人。
只要何楚知道自己怀孕了,更不会走。
阮奕像是一个豪赌的人,胸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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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
他同意了何楚想去医院的要求。
汪其悦在房间另一边,两人像是刚刚新婚就在冷战一样,和阮奕中间隔着整个房间的布局。
收腰的礼服一直要求汪其悦吸着小腹,而早起做造型,让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上一口热饭。
现在和阮奕这个冰坨子在一个房间,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下次给再多钱,姐姐也不会再受一次这种罪了。
她往阮奕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心虚地去了房间里的卫生间,给蓝姝好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汪其悦压着声音说:“怎么样?”
“看着呢。”蓝姝好坐在车上,扯下了口罩,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闷,和汪其悦确定了几下,然后狐疑说,“你怎么不直接告诉那大少爷,他把人看紧了,比我在这里盯着好多了。”
汪其悦压着声音说:“我敢么,我和他说我爷爷要弄他的心上人,他把我扔下跑去英雄救美怎么办?都已经这样了,也得做戏做全套呀。”
她之前以为阮奕不会是意气用事的人,既然都选择了这条路,他肯定能完完整整地陪自己演满场,但是这几天阮奕太失常了。
“你帮我保证一下那个Omega完完整整的就好,我爷爷就是想给阮奕一个下马威,等我们这边完了,我再和他老人家说,再让阮奕注意点。”汪其悦说完就想加一句,我怎么这么多事要做?
蓝姝好听出她口吻里的无语,说:“诶,这是你自己答应下来的事,好好把你老板哄开心吧。这边交给我,就是那我等会把人接到,送哪啊?”
“哪里来的,送哪里呀。或者等我们这边结束,我让阮奕去你那里接人。”汪其悦对那个Omega没有什么兴趣,只不过阮奕这几天反常的样子,让她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我爷爷的副官你认识的,你一定要保证人不能受伤。”
蓝姝好看着那栋鲜少有人出入的高级公寓门厅,都怀疑等会汪其悦她爷爷的人出现,不用她出面,保安就能把人轰走。
“行吧。不过现在最保险的,还是希望那个小可爱不要出门。”
汪其悦也希望。
手机静音的时候,汪其悦还对着镜子画了一下十字,希望上帝耶和华能保证她顺顺利利当完一个花瓶,然后顺顺利利拿到老板给的奖金。
阿门。
汪其悦提起嘴角的笑,打开门走出去,对着窗边精美又不近人情的金主说:“是不是该出去见客人了?”
这场婚礼按照汪其悦的意思,举办得非常低调,只有两家的几个亲朋好友,男女主角的好朋友也没有来两个,汪其悦的好朋友蓝姝好没有来,也没有人奇怪。
阮奕和汪其悦一起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正常,游刃有余地面对客人,并没有出现汪其悦担心的当场逃婚的情况。
最后交换完婚戒,汪其悦在心里的任务栏默不作声画了一个勾。
至于下午,按照安排是她和阮奕坐上私人飞机去度蜜月。
她只要保证,自己在这个时间里不被人拍到和别的异性在一起,在“度蜜月”结束后,就可以收到自己豪门丈夫送一个娱乐公司,顺带着作为一个明星必不可少的热度也来了。
想着阮奕的大方,汪其悦又把背挺直了些,嘴角的笑也更自然了。
又隐约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事。
在看到阮奕皱眉拿着手机往外走的时候,汪其悦突然想起了,准备跟过去,就被一个人拦下。
Omega在生理构造方面作为弱势群体,老天在其他方面又特别优待他们,比如相貌和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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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mega长相都不错,而且会比普通人要更年轻。
现在拦住汪其悦的人,就是一个美丽又看不出年纪的Omega,如果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份,汪其悦都会以为眼前的顾星眠才三十岁不到。
阮奕的手机在刚才一直是静音,在拿出来看到好几个未接,往外走的时候开始拨电话。
有人刚好跑过来,和他说外面有人坚持要进来。
阮奕眉心微动,快步走过去,而被拦下外面的人是蔺昭熙。
也是,怎么会是何楚,跟着他的人根本不会带他过来。
阮奕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情绪,淡淡地看向许久未见的蔺昭熙。
蔺昭熙惊喜万分地叫他,今天邀请的人里面没有蔺家的人,不过阮奕听说蔺昭熙生病的事,毕竟叫了他这么多年的“二哥”。
阮奕示意让人进来,把他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站在门口,说:“我让你姐来接你。”
蔺昭熙盯着穿着气宇不凡的阮奕,俏皮笑着来挽他的手,说:“二哥,我还没有看过新娘子,你带我去看看嘛。”
阮奕把手抽回来,皱眉看了一眼蔺昭熙。
只是两三个月不见,蔺昭熙之前没有的信息素现在闻着异常清晰,配着他还显幼嫩的脸,显得非常怪异。
而且,蔺昭熙现在的眼神,阮奕之前在许宜彤身上看到过。
阮奕和他刻意保持的距离,让蔺昭熙脸上维持不住笑容,他像是要哭了,满腹委屈地看着阮奕:“二哥,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是专门回来找你的,你陪陪我我,别去找其他人。”
阮奕让旁边的人过来把蔺昭熙拉住,蔺昭熙瞳孔缩成了一个点,手指紧紧抓着他,说:“你为什么不陪我?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把何楚留在身边?本来该是我的,是他抢了我的位置!”
阮奕没有耐心和他在这里耗,一把推开他,又因为蔺昭熙混乱颠倒的话脑海里猛地像是穿过一条细线,何楚苍白又无力的解释突然出现在脑海里:“……那天真的不是我,是蔺昭熙给了我酒,他让我叫你去找他。”
“他抢了你什么位置?”
蔺昭熙愤恨地开口:“我让他把你带来找我就好,他偏偏把你带回了房间。”
阮奕握着手机的手一紧,连带着心口巨震,却又不用再问什么。
他还记得蔺家当时说,蔺昭熙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根本没有在后面的房间出现过。
揭开第一个谎言,后面都不需要怎么细辩,谎言的大幕就轰然落下,一直被挤在角落的真相,还有那天被所有人强压着定罪的何楚,都让阮奕胸口一滞。
阮奕突然想到,他一直如鲠在喉的,难道何楚就不在意那天的事吗?只是没有人关心何楚怎么想的。
好像就因为认定了是他的错,后面的一切都是他该受的。
中午十二点。
有蹲守的媒体拍到,有车从清场的人工岛隧道开出来,黑色车窗严严实实挡着里面的人,看不出来到底是谁。
汪其悦和阮奕坐在后座,空气里有浓烈的血腥味和Alpha的信息素,阮奕一只手被简单包扎过——刚才他握住了蔺昭熙准备的刀。
阮奕不怎么关心自己的伤口,上车后就用手机拨电话。
跟着何楚的人之前就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打回去的时候,很快就接通了,也很快告诉他:“二少,人不见了。”
阮奕额角青筋迸起,一口气抵在胸口,声音沉而冷:“说清楚。”
他们带着何楚出来后,何楚不想去阮奕预约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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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他们就开车带着何楚随处转了转,然后去了另一家医院。
没有预约,医院人很多,他们当中一个人去拿号,何楚坐在一边等着,突然说自己怀孕了,现在就告诉阮奕。
保镖以为他是想阻止这场婚礼,顺着他的意思打电话。
只是一个回头的功夫,人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
“阮奕,你冷静点。”车厢安静封闭,让汪其悦能隐约听到那边说的话,胆战心惊地看着阮奕,他因为浑身紧绷用力,伤口又裂开,血流不止,把包扎的纱布染红。
阮奕感觉不到痛,伤口的血色几乎凝在了眼底,像是一直被关在笼子里暴怒的凶兽,说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汪其悦惊觉,自己之前低估了那个Omega在阮奕心中的地位。
在听到阮奕动静越弄越大的时候,汪其悦急忙说:“阮奕你疯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Omega,你这么做不怕害死他吗?多少人盯着你呢!”
阮奕理智都绷成了一条线,急速加快跳动的心脏,让他思维变化很快,体温也在升高,像是薪火一样猩红的眼睛看向汪其悦:“你知道他在哪里?”
汪其悦被他这样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急忙说:“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自己要走的,他们拦不住。”
阮奕的目光太慑人了,刚才阮奕那个小爸来提醒过汪其悦,阮奕精神不怎么正常,汪其悦之前不信,现在真的有点被吓到。
“你让人跟着他?”阮奕的身体分裂成了两半,及热和及冷,明明像是濒临失控,偏偏又异常清醒。
车厢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再注意他血流不止的伤口,在几秒对视之后,汪其悦支撑不住,说:“是我爷爷。”
这件事汪其悦提醒过阮奕,以为他心里多少会有些准备,谁知道自己刚说完,脖子就被人攥住,手心滚烫,薄薄的一层皮肤下像是涌动的岩浆,阮奕眼中像是被点燃的碳芯,声音又冷得掉冰渣:“他要做什么?”
汪其悦在高度紧绷下,骤然突然冷笑了一声,说:“我爷爷要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阮奕当初你们来找上我家,但是你这段时间又是怎么做的?你接二连三给了我家冷脸,就为了去陪一个养在外面的Omega。是,我们是说好了彼此互不干扰,但是我能对人做好自己的阮太太,你呢?你做到了吗?”
“你想要两全其美,但是可能吗?你既然害怕那个Omega伤心,就不该娶我,娶了我,就好好接着你要做的事。我该做的都做了,你的Omega是自己走掉的,他不想留在你身边。你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贪心不足,自以为是。”
阮奕的手猛地抖了一下,汪其悦看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脸上出现了一瞬的灰败,汪其悦按下中间的挡板,对前面的司机说:“停车。”
阮奕像是突然把自己塞进了冰柜里,瞬间敛尽了所有的情绪,从一座火山变成了冷而克制的冰雕:“我要见你的人。”
他不信,何楚会自己走。
何楚不是很爱他吗?为什么要走?
阮奕仍然不信自己在何楚这里输得一无所有。
下午六点。
有人拍到汪其悦出现的机场,疑似去过自己的蜜月。
这场引人注目,又分外的低调的婚礼,国内追随的镜头随着在机场起飞的那架私人飞机放了下来。
而鲜少在媒体上出现的阮奕,出现在了一所学校外面,拦下了放学的方瑜恩。
不过方瑜恩这里并没有他想要知道的。
这个和何楚年龄相仿的Beta对阮奕有深深的敌意,在得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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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不见的时候,他甚至不管不顾要和阮奕打架。
最后又自己背着书包哭着离开,好像是觉得阮奕不值得。
阮奕回到住的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凌晨,比起外面的兵荒马乱,阮奕家里就安静太多了,屋里持续运作的空气净化系统已经让房间报保持着清新的空气,Omega的信息素又轻又淡。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像是一个输光了的赌徒,偏执地满怀希望,开始在房间里找何楚可能留下的东西。
何楚什么都没有带走,他的衣服,他的书包,他的琴,一样没有少。
就是该原原本本待在房间里的那个人不见了。
阮奕整个人的血液都凝住,由内而外散发着寒气,甚至压下了血液里肆虐的暴戾,他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找着,希望拉开某扇门的时候,他要的那个人就在后面。
他甚至连门口的电子监控都调出来看了。
最后他拿出何楚的手机——和着何楚的各种证件,被他锁在柜子里,原本没有电的手机,充了一会电才亮起来。
何楚的手机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存着几个号码中阮奕的名字前有一个大写的“A”排在第一位,剩下的人都是同学和老师。
阮奕把他的手机翻了又翻,从他空荡荡的手里找到一段录音,没有头的两句话:“……二哥,晚安。”
阮奕的回复停顿了两秒钟:“晚安。”
阮奕用僵住的大脑回想起,是何楚刚到柏林的时候,阮奕在凌晨四点的时候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感觉何楚有些睡不着,阮奕和他多聊了一会。
何楚是在要挂电话的时候才想到了录音,或者他就只是想录阮奕的一句“晚安”。
阮奕把这段录音反复听了很多遍,把那四个字从心里都砸碎了,也没有找出一点何楚不爱他的痕迹。
那他跑什么?他不要阮奕的保护,也不要阮奕安排的生活,甚至不要阮奕。
阮奕按着发红的眼角嗤笑,还记得在路边的监控里,何楚从汪其悦安排的车上下来,坐上一辆路边拦下来的车,彻底离开。
监控里看不清何楚当时的表情,阮奕想,他那时候有过一点不舍吗?
被扔下阮奕像是抱柱的尾生,拿着何楚给的承诺,寸步不离地站着。
阮奕苦求不到的,没有成为让人溺毙的潮涨河水,成了一根倒刺,在何楚离开后就卡在了阮奕心口,以后被包进肉里,拔不出来,也化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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