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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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奕一直觉得自己和何楚之间差了点什么,匆匆忙忙地相爱和分离,鲜少的甜蜜也带着他对何楚的辜负和伤害。
何楚和他在一起得到的幸福和痛苦并不是对等,只是何楚习惯性地往前看,并不喜欢反刍已经咽下的苦楚。
现在他们彼此都还在磕磕绊绊中磨合适应,阮奕都已经准备给自己安排一个很长的假期,以期补上他们最缺乏的相处时间,让何楚知道自己多么爱他。
不过事与愿违,偏偏还是阮奕自己种下的因果。
在见到何楚之前,阮奕觉得歉意,也对自己烦躁。
但是何楚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阮奕在心里把每个字拆开掰碎,那种完全超出他意料的狂喜依然澎湃。
到了后半夜阮奕都没能让自己闭上眼睛,何楚在他宽厚的怀里早就安稳睡着,毫无察觉地被阮奕盯着,被窝里都是甜软温暖的气息。
阮奕痴慕地看了何楚半夜,他的激动平静又汹涌,确定自己真的睡不着后,起床去了书房,很清醒地计划一系列相关的准备。
到了早上六点,窗外都有了隐隐鸟鸣,阮奕悄声回到了房间,重新用自己的体温裹住自己白嫩香甜的Omega,手掌带着生疏的温柔,谨慎地隔着睡衣搭在何楚小腹上。
何楚现在嗜睡贪懒,尤其周围都是熟悉的气息,在光怪陆离的梦境里不太容易醒过来。
他在梦里陪一个小肉球一样的孩子玩,小孩压在他怀里沉甸甸的,红红的小嘴吐着泡泡在笑。因为他的小何辛瘦弱苍白,看着这样健康可爱的小孩总是很羡慕。他抱着这个粉嫩嫩的小孩想给何辛看看,刚刚站起来,明明他怀里的小孩却突然坐在了地上,委屈地撇着嘴角,何楚蹲在地上听了好一会,才明白他在哭哭啼啼说“好热”。
何楚用手给他扇了一会,还在辨认方向想带他回家,恹恹靠在他怀里的小孩一低头就不见了人影。
何楚被惊醒了。
静悄悄的房间里的恒温系统悄无声息运转着,把房间里的温度和空气维持在舒适的范围,Alpha的体温都偏高,从后捞着何楚的阮奕像是一块发烫的硬石板,有一只手在他肚子上流连忘返。
何楚本来就已经耽误了几天的工作,去了医院之后,阮奕又坚持让他在家里多休息了两天。
之前媒体曝光的照片处理得很及时,在环境单纯的学校几乎没有人认识何楚。但是阮奕还是有很多顾虑,他情绪极端,恨不得何楚走过的路都是棉花造的,走到哪里都完完全全呵护着自己白嫩脆弱的Omega。
只是何楚没有想过就在家里待着,他一直都很认真的准备自己要做的事,没有察觉阮奕患得患失又极度紧张的心情。
在他去上班的第一天,去办公室假意视察的校长亲自迎接了这个看着年轻和善的阮太太。
背着琴盒的何楚留着很清爽的短发,双耳白净,看着像是学校里的学生。
尽管何楚非常低调谦逊,但是阮奕在他之前就向学校捐了六栋功能楼,换新了所有教学设备,又是校董事会的执行董事。以致于在第一次例行会议的上,何楚一站起来,校领导也下意识从凳子上抬起了屁股。
何楚多少能理解别人为什么那么怕阮奕。
阮奕从来不接受采访,外人对他的了解都来自捕风捉影的报道,媒体热衷于把阮奕渲染得狡猾阴狠、冷酷无情。就算阮奕对中盟进行了投资过千万的人道主义援助,又在国内大手笔的出资修路搭桥,另一头向政府免费提供了三百架的战斗机,新缴税款过百亿。
这些救世济人遵纪守法的好事,在很多人看来都别有用心,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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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斗争中的捷报更是铁证,个别媒体也喜欢用同情悲悯的文字对比描述落败的阮时昌。
其中流传最广的版本,是当他在为集团的烂摊子焦头烂额的时候接到了法院的传票,收押了两个月没有等到上庭那天,又收到中盟走私军火,挑唆分裂的国际指控。为了避免引渡,阮时昌以身体不适申请了保外就医。外界看到他的最后一张照片是在冷清高级疗养院外。
——修建平整精致的灌木丛占据了偷拍照片的一大半,远处有有几个医护人员,中间是被约束服固定在轮椅上的阮时昌,隔得太远,照片上看不清楚这个曾经的首富面对永久软禁的命运是何种表情。
这些新闻经常出现在办公室订阅的报纸上,何楚偶尔也会从同事口中听到阮奕的名字和故事。
不过那些和下午来接他,晚上陪何辛练琴的人有很大出入。
到了十二月份,天气渐渐冷下来,入冬的风里已经带着一点萧索的冷意,不知道天气预报里说的初雪什么时候会来,期末和学期晚宴倒是准时来临,所以何楚每天都很清闲,下午四点就准时下班去早教班接何辛。
他最近被警告营养不良,还缺乏运动体弱内虚,导致胎儿偏小,害怕再出现一次何辛这种的情况,何楚都完全遵循着医生的嘱咐,接到何辛后,看时间还早就带他去了附近的商厦,打算在回家吃饭前散散步。
何楚难得带何辛出来逛街,他们家里用的穿的都是由几个固定的品牌送来定制款,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添置的,何楚思来想去,打算给何辛新买一些玩具。
何辛游戏室里的很多东西连包装都没有拆过,何楚还提醒过阮奕不要再给何辛买礼物了,但是到了他这里溺爱小孩的心思不减反增。
填好送货的地址,走出玩具城,何楚侧身轻声问何辛累不累,要不要自己抱。
何辛摇头,说:“爸爸我刚才看到四楼有花店,我们买点花。”
大概和从小长大的环境有关,何辛对花花草草的兴趣很高,周末也很喜欢和何楚待在暖房里,在从玻璃天窗洒进来初冬懒洋洋的日光里,看何楚带着手套摆弄家里的盆栽,
在一众奢侈品牌之间开张的鲜花店定位很高端,门口灯光是和商场相得益彰的雍容低暗,推门进去高级香氛的味道压过了素净的花香,店里是黑白极简的装修风格,靠近橱窗的位置专门有客人等候休息的位置。
店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在等包花的时候,何辛捧着店员送来的热可可坐在对面小口小口喝着,何楚从橱窗往外看,就看到了蔺昭熙。
蔺昭熙没有怎么变,脸上的笑和多年前骄纵任性的小少爷一模一样,身边挽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应该是他的Alpha。
蔺昭熙先看到何楚。
何楚穿了一条黑色烟管裤,上身是宽松的羊绒开衫,他骨架匀称挺拔,从小练琴养出气质内敛,宽松的衣服套在他身上也不显得臃肿,侧脸沉静美貌,右眼下的那粒小痣在白皙的皮肤上更添了几分风情和韵味。对面坐着的穿着黑白色羊羔绒外套的小孩,小脸白净秀致,和他很像,一举一动端正认真,又有点另一个人的影子。
一大一小像是摆在橱窗里的瓷人。
在何楚看过来的时候,蔺昭熙马上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靠在身边的男人身边笑得刻意又夸张,眼梢又紧紧盯着那边。
何楚肯定看到了自己。
不知名的情绪把蔺昭熙的胸口挤得出了尖锐的疼,必须要做点什么说点什么才能撑起他岌岌可危的尊严一样。
蔺昭熙故意把人带到了那间花店,在何楚抱着花要离开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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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开口的声音带着刻薄的自傲和鄙夷,像是他们彼此还站在多年前的位置:“何楚,不认识我了吗?”
何楚回头:“你好,好久不见。”
“他是你和阮奕的儿子?”
距离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也已经是几年前,何楚还是记得蔺昭熙当时癫狂的样子,和他之前说的每一句话。
何楚示意旁边替他们开门的店员把何辛带出去后,看着蔺昭熙平静说:“对。”
蔺昭熙看他这么大方承认,仍然觉得难以置信,或者不肯相信。
几岁了?这个小孩是阮奕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阮奕竟然愿意让他诞下私生子?
这些尖锐刻薄的问题都争相恐要从喉咙里冒出来,他还想像以前一样骂轻松走开的何楚下贱,偏偏他早就不是那个有恃无恐的小少爷,他陷在冰冷的泥沼里,面对仍旧无动于衷的何楚,心生畏惧。
“你们认识?”在一边挑花的男人走过来,揽住蔺昭熙的腰,目光微妙地打量起何楚,“他是你朋友?”
“以前的朋友,我想单独和他说会话。”害怕被看出什么,蔺昭熙讨好又僵硬地对人笑了笑。
何楚对蔺昭熙的感情生活不感兴趣,客气点了下头,转身走出去。
“何楚!”
突然被拉住手,何楚后脊一惊,拧开了手臂。
蔺昭熙之前的骄傲在片片剥落,看着何楚有些不知所措一般:“何楚,你是不是还记很着我?”
何楚没有开口,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恨蔺家的人多一些,还是害怕更多一点,阴影和噩梦都是这一家人给他的,蔺昭熙拉住他的时候,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冷又贴上了后脊。
“对不起,我道歉,以前是我不懂事。”
何楚看了一下不远处和正在和店员聊天的何辛,说:“嗯,都是以前的事了。”
蔺昭熙低声哀求他,往日飞扬的眼睛带着泪:“那你帮帮我,我偷偷回的国,现在和我姐他们没有了联系,你帮我找一下我姐,我想回家。”
何楚诧异皱眉看着他,有些后知后觉为什么他的Alpha看起年龄差距那么大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他拿走了我的证件,我哪里也去不了,你带我走,你帮帮我,只要联系上我姐,我马上就会走。”
“你找警察吧,我帮不了你。”
蔺昭熙眼中聚起了冷锥一样的光,声音压得很低:“何楚!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只是想要一个住的地方,我不会出现在阮奕面前。”
何楚淡定回答:“阮奕不会想见你。你去找他,他更不会帮你,找警察是最好的选择,我可以帮你报警。”
“我爸已经死了,我全家也毁了,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要是知道了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自以为是地看着我。何楚难道你不欠我家吗?是我家养了你近十年,供你吃给你住的地方,没有我们,你现在又在哪个地方讨好哪一个恩客?”
某种意义上蔺昭熙说得没错,孤身一人的何楚有十年也是被这种沉重的“恩情”压得喘不过气,举目皆是绝望。
在何楚的沉默里,蔺昭熙感觉到了无法控制的愤怒和慌张,他说:“你既然能接受和一个强迫你的人在一起,为什么不选择我爸?这样不是少吃一点苦头么?还是说现在是你的如愿以偿?”
他一直恨着何楚,莫名其妙的恨都成了习惯,在曾经中伤他取乐的行为里又感觉到了满足,他轻蔑说:“真当阮奕会喜欢你?不可能的。你用小孩捆绑不了他一辈子,还是说还想看阮奕娶别人一次,你才觉得甘心?何必呢?你怎么这么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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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了。”何楚平静说,“蔺洪滨喝醉的那天,我在后院看到你了。”
多年前浓稠如墨的夜晚,何楚也曾把出现在视线里的蔺昭熙当做救命稻草,他被捂住口鼻慌张求助,却还是忘记了蔺洪滨的兽行在那个家里是被所有人默许的。
蔺昭熙并不记得那件小事,更忘记了自己当初漠视之后,还去锁上了后门的安全锁,觉得恶心又兴奋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着一场想要看到的狼狈和崩溃。
在何楚平静的叙述里,蔺昭熙疑惑地看着他,还未开口然后被找过来的保镖与何楚横档开。
何楚不再看其他人,伸手接过何辛,歉意地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何辛知道自己会有一个弟弟,现在应该是他要小心照顾何楚,很快就从他怀里下来,牵着他的手往前走,没有回头看蔺昭熙一眼。
走出商场时,外面有些冷,何楚半蹲下去给何辛戴上针织帽,走过外面被霓虹灯照得犹如白昼的广场,坐上停在路边的车。
何楚是一个人开车带着何辛过来,并不不知道自己身边跟了多少人。
——刚才是他去商场太久了,暗中跟着保镖才找了过来。
最近风波未平,何楚理解阮奕处处小心的做法。
他一路都没有说话,胃口也不怎么好,一个人又在书房待了一段时间。
在哄何辛睡觉的时候,何辛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何楚看着儿子幼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温声说:“明天吧。”
何辛点点头,又说了几句后发现何楚有些心不在焉,小手摸他的脸,问他是不是累了。
何楚往床上躺下,取暖一样抱住儿子的小身体,说:“没有,可能是想爸爸了。”
“我陪着你。”依偎在他怀里的何辛亲了一下他的脸,乖巧又肯定的笑能驱散阴霾,“别怕。”
阮奕平时工作就很忙,更不用说现在正是在最动荡的时候。
这段时间他身边的人都经过了一次大换血,新来的助理很快就被年轻有为的雇主折服,阮奕身上既有创业者的勇猛精进,又身为权门贵子的沉敛自信,谨慎又不失热情,能力与野心并驾齐驱。
当然再多的崇拜也经不住雇主在工作上不知疲累的势头,在最忙的时候,老板一天之睡两三个小时,甚至就是在飞机上,人一落地,就精准对接上这边的工作。
而且跟久了也还是能发现,让老板动力十足的是他背后美满安定的家庭。
阮奕从不在公开场合提起自己的家庭,作为他的手下,当然清楚些外人不知道的事。
镇压媒体,收购学校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更为直接明显的是阮奕给自己定的硬性规定,他一般不出差,在临近城市开完会,见完人都会选择当天往返。
至于国外的业务,他能把时间压缩利用到极限,半天都在天上飞,然后前脚出了办公室,后脚就让人送自己去机场,马不停蹄地乘坐集团的商务机赶回国内。
他像是不知疲惫,在回家,和准备和自己Omega见面这件事上充满了精力。
此刻机舱里,助理去送毛毯,头顶的照明灯洒在阮奕英俊锋锐的眉目,他神情认真专注地看着一本叫《写给男人的第一本怀孕。
结束完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抵达国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阮奕短暂地休息了几个小时后,眼灿若星,精力充沛得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
他已经解决好了之前遗留的,把未来几个月里的事情做好了安排,终于能从繁重的公务里脱身,可以履行自己对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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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的承诺。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深夜,何楚不在他们的房间,阮奕在楼上找到了和儿子抱在一起睡得香甜的何楚。
站在床边的阴影里看了一会,阮奕躬身手臂穿过何楚膝弯,把人轻松抱了起来。
因为怀孕初期的各种妊娠反应,何楚清瘦得很厉害,都已经十八周了抱起来和之前差不了多少。
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还是和自己没有在他身边有关?他身上怎么还是一点肉都没有?我为什么一直都在亏欠他?
阮奕已经从保镖那里听到了一些事,五年前他就把蔺昭熙关了进去,后来蔺家举家出国,他也是看在以前的情面没有再去追究。
他不关心蔺昭熙是一直留在国内,还是又偷跑了回来,只在意他会对何楚说的话。
太多的问题翻涌,把何楚轻轻放回床上后,阮奕坐在亲吻着何楚细白的五指,另一只手的拇指爱怜地摩擦着他眼尾下的小痣,不觉疲累地,贪婪地看着臂弯里的人。
何楚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一条漆黑的路走不到尽头,什么都看不到,他知道周围有无形的怪物等着吃他的血肉,他战战兢兢,不敢哭,也不敢停下来。
他一直走一直走,渐渐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带着一丝清寂的冷冽,突然间,他一路不像是在逃跑躲避,而是为了前面在幽谷里的兰草,寻宝而来。
冰冷的梦境潮水一样退去,他在熟悉的气息里重获温暖和安定。
睁开眼果然就看到了提前回来的阮奕,微敛着狭长的眉目,安静地看着自己。
何楚痴痴看了两秒,伸手摸了一下阮奕的脸,像是在确定他一样,哑声问:“怎么又提前回来了?”
“想你了。”阮奕把他的手捉住,亲了一下他苍白的手背,托着他的后背,喂他水杯里的温水。
何楚还是很困,没有开心多久,抱着他的手臂,张嘴打圆圆的哈欠,困顿地眯起眼睛。
阮奕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枕着睡不是很舒服,但是何楚被他揉在怀里习惯了,能在这种严丝合缝的拥抱里得到奇异的心安。
“还不睡吗?”何楚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嘟囔,“陪我睡一会。”
阮奕在他手下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何楚本想主动说些事瞒不过阮奕的事,又觉得太困了,他一直习惯性的用迟钝和被动来保护自己,胆子不大,好在不算笨。
遇到蔺昭熙只是一件小事,比起一个不重要的人,他更想对阮奕说其他的事。
他又不是来驯服阮奕,他是要和阮奕相爱,也没有阮奕想得那么脆弱。
“我明天再和你说……”
阮奕屏息去听他软绵绵的话,听到他说到一半就睡着了,一直紧绷的脸上泄出柔软的笑意,把何楚又往自己身上挤了挤,有力的心跳贴着何楚的前胸,硬邦邦的腹肌触着他柔软隆起的小腹,无声长叹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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