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逆天改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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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途中池眠雪猝不及防地吐出血来,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滴落在白色的衣衫上,溅出一朵又一朵妖丽的血花时,曲阑深的手一直才发抖,几乎要抱不住人,心里更是冰凉一片。
曲阑深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的师兄怎么会如此脆弱。
仿佛只要稍微用一点力气,就留不住这个人一样。
隐隐约约,就好像回到了那时师兄死在他面前的情形。
后来,他终于明白了。
这一世的师兄虽然依旧是那个修行路上顺风顺水的天才,可师兄的身体,却远远赶不上上一世。
素纤说,师兄的病是打小就有的,是宿疾。
秉云长老和华浅长老曾想过无数办法,始终都没能找到根治的法子,只好用各种精贵的药养着,拖着,就这么拖了一二十年。
可拖了这么多年,用了那么多药,终究还是让师兄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甚至于终有一日会拖到药石无医,油尽灯枯的那一天。
或许,这一切就是他逆天改命的代价吧。
他终于如愿以偿地逆转了时空,可为此付出代价的人却是师兄。
他不止一次地想,为什么宿疾缠身的人不是他,而是师兄呢?
铺天盖地的自责和愧疚日日夜夜折磨着曲阑深,曲阑深根本无法入睡。
他昼夜不离地守在旁边,看着躺在床榻上气息奄奄的人,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上一世师兄死在他怀里的情形,心中愈发悲恸。
他曾目睹着师兄死在自己面前一次,温热的身体慢慢地变得冰冷,明净温柔的眼睛合上不再睁开……
那种痛彻心扉,肝肠寸断的疼痛,连回忆都是那般沉重。
叫他如何能再承受一次。
“对不起,师兄,是我没用,连累了师兄。”
“你已经很好了,洗髓成功的人历来都不多。”
“我们阿深很厉害,一次洗髓就成功了呢。”
池眠雪细细打量了曲阑深,见没有什么大碍,放下心来,笑道。
笑容一如平常的温和,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清浅的温柔来,语气里有着赞赏,是最自然的夸赞。
顿了顿,池眠雪稍微敛去了几分笑容,道。
“你可能也听素纤师姐说过了,我生来就有些旧疾,不过并不严重。师姐是一个咋咋呼呼的性子,说话半真半假,多是唬人的,你可别把她的话当真,她吓你的。”
池眠雪心思敏锐,何况曲阑深心里想的什么基本上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也不懂掩饰,他自然很轻易便知道曲阑深在自责。
而且,就算他想瞒,估计也瞒不住,想来早就说漏嘴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免得让曲阑深胡思乱想。
只是,这个病啊,还真的是有些让人头疼,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他救人的时候发作,真的是险些要了他的命。
不过这些,池眠雪是不会告诉曲阑深的。
“师兄。”
曲阑深显然还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他亲自见着那日的情况,到今天,师兄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三天三夜,怎么看都不像是师兄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师兄。”
曲阑深又唤了一声,紧紧握住了池眠雪的手。
要曲阑深直接顶撞池眠雪,说池眠雪的话都是骗他的,曲阑深说不出口。
大约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愿意把自己的脆弱和伤口大大方方地拿出来给别人看的。
再强大厉害的人,再温柔恬淡的脾性,都不可能做到毫不介意。
他不愿意为难他的师兄。
……
池眠雪又略略说了几句话,便觉得倦了,挥手遣退了曲阑深。
见到池眠雪脸上的倦意,曲阑深也不再继续打扰,他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在屋外停留了一会儿,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突然转身向药房奔去。
这个时候,素纤正在药房为池眠雪配药。
曲阑深奔到素纤面前,顿了顿,道。
“师姐。”
“有什么事吗?小师弟。”
素纤头也不回道,依旧在专心致志地配药。
“师姐,我想问问师姐,师兄他的身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的病难治吗?要什么药才能治好?”
闻言,素纤手里的动作停了一瞬,这才转过身来,面色有些复杂。
“你师兄一定告诉你没什么大碍吧。”
曲阑深犹豫着点点头,脑海中又浮现池眠雪那副淡淡的,眼眸清亮,仿佛说的都是真话的神情。
他本能的觉得池眠雪是在宽慰他。
素纤脸上挂着一副果然如此的了然神色,看了看曲阑深,轻叹了口气,道。
“小师弟,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曲阑深眼神一凝,素纤都这么问他了,就证明确实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