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瘾
到位置下车，付雁归喝得烂醉，迷迷糊糊的嘴里还在念“茹茹”，赵优茹朝他那张脸扇了一下，说：“快滚。”说完把他推向站在车门外准备“接驾”的梁章庭。
“我在车里等你，小妹妹，呐，这是你的书包，”赵优茹拎起书包和便当盒递给付寒舟：“哎呀卧槽，怎么这么重。”
递完还不忘吐槽。
付寒舟道过谢，帮忙梁章庭去扶付雁归，他一只手抱住付雁归一只手关车门，回答赵优茹：“你等会儿，我再送你回去。”
刚打开家门，付念虹就迎过来，接过付雁归往楼上走，一边骂儿子一边跟梁章庭道谢，又冲他抱怨：“你也是，怎么不帮我拦着点。”
梁章庭无奈的笑着解释：“阿姨我拦了，雁归酒品也太差了。”
付念虹忙着下楼到厨房找蜂蜜和牛奶，翻遍了也只找到了几瓶瓶装牛奶，还是过期的。
她抱歉的朝付寒舟说：“舟舟啊，姑妈没注意，这牛奶怎么就过期了，你喝了好些时了，你有没有事啊这段时间姑妈对不起你呜呜。”
她倒是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上午第二节课下课要去拉肚子了，付念虹早把儿子抛之脑后，一脸担忧的对着付寒舟念念叨叨了半天。
这个职业女强人不怎么会照顾人，做的饭也不算很好吃，付雁归那会儿上高三的时候还经常借口在学校吃过了，以免回来还得受折磨吃他妈做的饭。
但好在轮到她的时候，付念虹厨艺进步了很多，付寒舟安慰她姑妈：“没事儿姑妈，你快去看看哥哥，我去帮你买点醒酒的东西。”
付念虹答应着倒了杯温水上楼。
付寒舟把书包扔到沙发上和餐厅站着正喝水的梁章庭对了个视，深夜小别墅的一楼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人还是那件在她身上披过的花衬衫，站在那边喝水边看她，一双丹凤眼无情又极富侵略性。
付寒舟转移视线，不小心看到他昂起头吞咽水时的喉结，随着梁章庭的吞咽上下滚动，灯光的照映下可以看到他脖颈清晰的脉络。
她慌忙移开眼睛，又开始不自在的捏衣角，付寒舟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说了一句话：“我……我要出去了，你和我一起走吗？”
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她记得那个叫“茹茹”的漂亮姐姐还在他的车上等他。但这赤裸裸的邀请好像又显得有点不恰当，早知道，她就应该说让他自便的。
就在付寒舟还在挣扎的时候，听到一句“好，走吧。”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脚步逐渐走近，在玄关处停下来，她回过身看到梁章庭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表情好像在说：倒是走啊。
付寒舟连忙跟过去在他身边弯下腰换了双鞋，随后打开门往外大步走去，根本没有注意身后那双含着笑的眼睛。
只是刚走两步她的脚步就开始迟疑了，外面有路灯，可是太暗了，她刚刚从那样明亮的一个环境中出来。
面对这样一个突然黑下来的环境，不可避免的，她看不大清路：付寒舟是个夜盲。
但梁章庭紧跟着后面出来，她不敢不迈步子，只能往前试探的下脚。
一个没注意被石阶挡住了路，抬脚的一瞬间被绊得一个趔趄，她惊叫一声。
梁章庭注意到了，问：“怎么了？”
付寒舟连忙回答，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求助语气：“我……我有点夜盲。”说完抬脚准备继续试探台阶。
她的手机和书包一起丢在了沙发上，而梁章庭的手机也扔在了车上。
忽然手腕一热，梁章庭捏住了她的手腕，带着低哑的声音在付寒舟的右上方响起：“跟着我走吧。”
她一转头，鼻尖不小心碰到了刚刚在客厅里看到的脖颈，付寒舟被那触感刺得一激灵，什么时候挨得这么近了。
梁章庭似乎也察觉到了触碰，但也没说什么，轻轻拉住她的手腕，带着往外面走，步子迈得很小，还会提醒她台阶。
就那么几步路，走到小区的大路上时，路灯照射，加上道路平坦，付寒舟已经渐渐习惯这个光线，看得清楚了。
但梁章庭没有放手，她也没有挣开。
看着那只健壮的、满是纹身的小臂，往下就是那双骨节分明青筋隆结的手，正捏着她的手腕。
她清晰的感觉到不真实。
走到小区外面时梁章庭问她：“看得清了吗？”
付寒舟在一旁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模样又乖又软。
他放了手，说：“你快去买吧，我去车上拿手机，等会再把你送回去。”
“好。”说完付寒舟就向24小时便利店小跑过去，怕他们等得太久，她买的很快。一盒蜂蜜几盒鲜牛奶，一小包草莓饼干。今天没有吃到付雁归的夜宵，她有点饿。
她又小跑向站在树下抽烟的梁章庭，带着点笑意轻快的说：“我买好啦。”
后者眯着眼睛吞云吐雾，见她走近丢了烟头，背过手吐出烟雾才又转向她。
“走吧。”个子高大的男人边说边打开手机手电筒。
三四分钟的路，两人走得比出来时要快，付寒舟边走边吃着草莓饼干，两只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
有亮光后她步子稳了很多。
把她送到家门口，梁章庭跟她挥手，女孩回头冲他甜甜一笑：“再见。”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口：“谢谢……额，哥哥。”梁章庭听得一愣，随即眯起眼笑了起来，关掉手机手电筒转身走了。
梁章庭晃出小区，赵优茹正扒在他的车窗边吹晚风，微风轻拂，妆容精致的女孩发丝飞扬。
确实漂亮，不然也不至于把付雁归迷倒这么多年。
看到梁章庭走近，赵优茹笑着问他：“什么情况啊梁总，我可是都看到了哦。”
“没什么情况啊能有什么情况。”梁章庭又掏出烟来，刚刚在那小孩面前憋了半天，抽一半都硬是掐了。
“那一看就是个小乖乖，不太适合你哦。”赵优茹提醒他。
梁章庭没说话，这么显而易见的东西还需要她说吗。
他低着头摩擦了一下手指，啧刚刚那触感真是嫩得能掐出水来，他用手捏了捏喉结，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奶香味和淡淡的橘子香。
确实不适合，可是怎么办。
他好像有点上瘾了。
回到家付寒舟兑好了蜂蜜牛奶端上了三楼，付念虹让她赶紧收拾收拾去休息休息，明天下午还要上课。
付寒舟都走上楼梯了，又被付念虹叫住。
姑妈过来轻轻抱住她，又道了一次歉：“对不起我的舟宝宝。”她回抱住了姑妈轻声安慰着，付寒舟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习惯了姑妈的腻腻歪歪。
后来付念虹放她上楼的时候，不自觉的念叨了一句：“身上一股章庭那小子的味儿，去洗个澡快睡觉哦舟宝宝。”
付寒舟好不容易这次没有因为和姑妈的亲近而脸红，还是因为一句话又让脸蛋烫烫的了。
她在浴室里，脱光了衣服，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手腕，很白净。付寒舟叹了口气，鼻息中好像还有那股淡淡的薄荷烟草味。
她其实还是想告诉梁章庭，她确实不喜欢烟味，上次去纹身店找付雁归被呛得难受，当时硬忍着，连哥哥都没发现，他却好像发现了自己讨厌烟味。
她想告诉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烟草味，混合着一股薄荷的清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荷尔蒙气息。
付寒舟觉得非常好闻。非常非常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