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2章 彼此的挣扎

“居然被我的万解命中之后，还能够活着，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奇迹，或者说是一种意外吧，或许是我太过心软了，如果当初就直接一刀了断你，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朽木白哉的冰冷，像是一座冰雕一般，伴随着恋次感受到的蚂蚁吞噬身躯一般的痛苦全面爆发，而同时他的内心，却何尝不是千刀万剐一般的折磨，煎熬呢。

‘放弃吧，恋次，赶快放弃吧，这样我就能停止对你的折磨了，如果心在不停止脚步的话，你会看到不可阻止的画面的，那时候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减少那种可怕的牺牲了……’

注定悲剧的人物，充满了一种肩负所有的痛苦，和不义名号的觉悟，从最初对自己的义妹，也就是爱妻的唯一亲人板着面孔开始，朽木白哉的内心之中就出现过一种，深刻的苦楚，或许他可以用其他方式来表现，但终究限制于各种规则。

没错！就是规则，如果不是这该死的东西，或许他也不会失去这么多东西，不会亲手做出一些自己都无法忍受的残酷行为，他的身体似乎已经成为了朽木家族的意志化身和代价，只是他自己，却始终不愿意参与那些卑劣的行径，他的存在，是一种特殊的矛盾体现。

“不过，你要是继续乱动的话，可就不能怪我不留情面了，我会用刀，将你的五体……”

朽木白哉最终还是一如既往，选择了用如此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他随意拿起地上的一柄刀刃，灵压宣泄的渠口上不断出现炫目的白光，虽然只是千刃樱花刀刃一般凝聚出的火焰光刃，但这一剑的威力，显然是不容小看的，这一点恋次自身肯定也十分明白。

“都化为尘土。”

时间仿佛停滞不前，感受着这刀刃在耳边靠近舞动出的鸣叫声，恋次的眉头瞬间紧蹙，他绝不会忘记，那种临近危险死亡的痛苦，战斗之中的本能最为可靠，因为在骨偶的一次次任务中，正是这种本能帮助他一次次生存了下来，赋予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希望所在。

“你应该能明白吧，恋次，卍解诶已经消失了，万解若是没有经过你的操控就消散的话，便意味着它的主人死期将至了，这可绝不是空话。”

朽木白哉凝望着自己的部下，冷酷的宣判出了对方的死亡，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拯救的行为呢，如果不是爱得深沉，他完全可以直接斩下恋次的头颅，完全不用专业羞辱对方，这是毫无意义的行动。

只是此刻的阿散井，肯定也无从思考了，只是渐渐从对方的诉说之中，体会到了一种残酷的绝望，仿佛他如何张开自己代表希望的双翼，也终究无法继续飞翔，止步于此了。

“你马上就要气绝身亡了，如果还要继续站起来的话，我就会杀了你，明白么？恋次，现在你的机会并不算太多了，我再问你一遍，即便如此，你还要嚷嚷叫着要去营救露琪亚吗？”

白哉的话语在耳边盘旋，那些千本樱景严凝聚出的刀刃本身，纯白色的光芒拥有穿透灵魂一般的物质能力，那种威慑力，简直就完全超越了这名副官还能接受丶极限，此刻的他，几乎是在完全透支自己的力量保持不昏厥过去了，想要反抗又谈何容易。

被无数把刀刃指向的恋次，简直就是千夫所指的现实代表，而他此刻虽然披头散发，虽然极其的狼狈，但终究还是不会忘记，自己内心之中的那种自我意识。

‘呼……”

拥有心声，在内心之中挣扎的人，显然不只是白哉一人了。

‘灵压，似乎要将我化为灰烬了……简直无法呼吸，这种痛苦……’

恋次喘息着，在那痛苦的深渊之中试图寻找到一个出口，只是他同时也绝不会忘记，对方实力究竟有多么残酷，自己的胜算无限接近为零，尤其是此刻面对那略带漆黑的魔能灵火，黑化的力量愈发的让恋次感到了绝望。

‘现在，简直就是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了，不行，差距还是太大了么，果然我还是无法做到……’

恋次看到那巨大的，扩散的灵压花瓣，还有那身躯矗立在无数刀刃漩涡中心本身，却安然无恙的朽木白哉，心中就大概知道彼此之间的差别，天才和凡人，终究是存在一道巨大的关卡的，只是很多人并不能看见罢了。

‘果然我还是……无法击败他啊……’

低下头颅，忍受失败的痛苦和屈辱的瞬间，恋次却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那种共鸣感，甚至比学会白手白刃的招数本身还要强烈的多！

“你还想要继续吗？龙飞，现在你的身躯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如果放弃，你失去的只是一次机会而已，但却能够保住自己的小命……”

不远处，那一个同样在某个阴暗之地修行，依然不可放弃融合体内两种力量本身的龙飞，便从某种意义上，和恋次建立了灵魂一般的共鸣。

呼吸声，汗水血液流淌的痕迹，渐渐都出现了吻合，此刻即便是在极为遥远的区域中，面对自己的部下的朽木白哉，也渐渐发觉到，恋次身躯上出现的巨大变化，那是一种莫名的鼓舞和呼唤带来的神秘力量。

“当然……”

仿佛是灵魂之中建立了一种抢粮，此刻恋次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坚定的回答，但身躯却渐渐有了恢复，甚至是死而复苏一般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