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尼罗法律规定年满三十周岁为成年人，二十八岁可以考驾照，二十五岁可以独立驾驶自动驾驶车，顾以宁今年才十三岁，哪一条规定都不满足，出门要么走路，要么坐公车。
阿虫给顾以宁订了租车服务，看了看星网传来的租车费和雇佣司机的账单，它心疼的点了支付按钮，“早知道离开水蓝星时带几具新鲜的尸体了，这样就能夺舍给小姐开车了。”阿虫跟随老主人时也曾借着尸体替老主人做过不少事。
顾以宁嘴角一晒，“夺舍？你想的太简单了，像你这么乱来，那具身体用不了几年就坏了。”
“小姐怎么知道？”阿虫惊讶的问。
“强行夺舍太伤天合，巧合不沾杀孽的夺舍又要机缘，像你这样操纵行尸的，除非是炼尸，不然保存不了太久。”顾以宁说，夺舍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又不是拿来一具身体就能夺舍的？这样的话，也不知有多少修士可以利用别人身体“起死回生”了。阿虫所谓的“夺舍”不过就是利用阴兵操纵行尸，一具行尸能用上好几年还是仗着阿虫身上的阴气保存肉身，不过阿虫和他老主人这么蛮干没闹出大事来，“你当时‘夺舍’时真是找了无辜的死人？”顾以宁问。
“真是从城外捡来的死人，我老主人从不滥杀无辜，他只杀冒犯了他的人。”阿虫辩解道，贺祖父是散修，再心性狠辣，骨子里也带着一份小心谨慎，他杀敌人不留情，却从不牵连不相干的陌生人，甚至是普通人，用贺文祖父来说，任何高阶异能者都不是石头里生出来的，都有一两个普通人亲戚，谁能保证他不小心弄死的普通人没个大靠山？所以他平时在外行事非常谨慎小心。
顾以宁也信阿虫的话，它那个老主人要是跟他孙子一样蠢，早被人弄死了，“你想要变成人也不是不行，就是身份问题不好解决，而且遇到高阶修士容易暴露身份。”
“尼罗那么多黑工，也没见政府把他们都遣散回原始星。小姐不是会炼制储物石和能量武器吗？我有了人身，可以代小姐去卖这些东西。我多跑几个地方卖东西，不做别的事，也不会遇到品级太高的修士吧？”阿虫说，“就算运气不好遇上了，我打不过还跑不过吗？”它是无形无质的纯阴之体，随便往哪里一钻，就没人能找到自己了。
顾以宁不禁心动，储物石在尼罗属于奢侈品但不是珍稀品，她现在制作的储物石空间最大有二十平米，卖出去也不打眼，她还可以做些威力大的符器，数量不用很多，十来件加上两三枚储物石，一年也有几百万了，加上洁西卡那边的收益和爸妈哥哥赚的钱，迟早能凑够给哥哥买机甲的钱的。
机甲这玩意几千万信用点算入门级，上亿属够用，几十亿不算多。顾晔现在用的机甲是学校提供的免费机甲，是军部淘汰下来的机甲，性能也不错，可一毕业就要还给学校。他这些年忙得没空回来度假，就是想在闲暇时多接些任务，早日能凑够买新机甲的钱。
顾英、林欣自然舍不得儿子这么辛苦，奈何钱不是这么好赚的，就算他们在水蓝星，想要给儿子买上亿的武器都要凑上好多年，更别说是在根基全无的星际了。顾以宁也在默默给哥哥存钱，其实她只要把炼制的生命药剂卖出去，别说上千万了，就是上亿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她不可能这么做，洁西卡也不会让她这么干。顾以宁这些年炼制的药剂，除了分给家人和师傅外，也就送了齐越几支。
“也行，我先给你画个身份，你外出时小心点，不对劲就丢了身体跑回来。”顾以宁说。
“唧唧。”元华凑了过来，它也要人的身体！
“放心，不会落下你的。”顾以宁安抚摸了摸元华的头，看着它肉嘟嘟的小脸，想不通为什么哥哥会觉得元华长相畸形？
顾以宁从衣柜里取出一个金属球，按了下金属球上的按钮，金属球射出一片光幕，光幕上浮现了一件件衣服的图案，顾以宁选了一款简洁运动装，金属球立刻变成了一套运动服。金属球是尼罗的民用防护服，防御等级不高，但胜在款式多变，一套衣服起码可以转换二三十种造型，又轻薄透气、方便清理，很受尼罗中低阶层的欢迎。
“走吧。”顾以宁带着阿虫出门，租用的悬浮车已经到楼下了，顾以宁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址后，就坐在后车厢里闭目养神，阿虫坐在她身侧一动不动，举止刻板如最常见的家务机器人。尼罗家务机器人很流行，它们不仅能处理大部分家务，还能接送孩子上下课，尼罗只要有点条件的人家都会买上一个，司机也没在意，开车送顾以宁去她的目的地——威敏特区最繁华的综合商场。
顾以宁带着阿虫在综合商场里悠然的闲逛着，等看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时，她撑开防护罩，屏蔽了监控，缓步走到无人的角落换了一张脸、一件衣服，如此换过十来次后，她离开了商业圈，乘坐公交前往城外。这时她已经不是小女孩的模样了，而是看起来约有二十出头，容貌不丑不俊的年轻男子，没在人群中完全没有丝毫存在感。
城外有个威敏特区大部分居民都知道的“黑市”，这黑市里出售的物品大部分跟异能者有关，因为价美物廉，威敏特区大部分异能者都爱来这里交易，有些异能者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会来这里找卖家。这地方说是黑市，但治安还不错，就算有不合法的交易，也不是摆在明面上的，所以市场里也有很多未成年的学生，顾以宁也被父母带着来过几次，对这里还算熟悉，一到黑市就径直去了她想去区域。
阿虫见顾以宁去骨材市场，不由疑惑的问：“小姐，你要买什么东西？”
“买点骨材，给你和元华重新炼制一副身体。”顾以宁说，“哥哥不是说学校不可以带家务机器人吗？你外出也需要换具身体。”阿虫现在用的机器人身体是有编号的，一查就能查出是谁购买的，它要外出的话肯定要换个查不出身份的傀儡身体。
顾以宁情愿现在多花点时间替它们重新炼制身体，也不想自己干活，她收徒弟收属下是干什么的？就是伺候自己用的，不然她为什么费心教导它们？顾以宁在家看惯了爷爷、师伯被弟子伺候，就是小师叔不耐烦收徒，也收了好几个下属替自己处理杂务，完全不认为自己这种想法有什么不对。
“主人，你想炼制什么样的身体？”阿虫问。
“我用变异兽的骨材给你们炼制一具可大可小的白骨身体，再给你们制作几张画皮，你们平时就装成娃娃如何？”顾以宁跟阿虫商量，她觉得让爷爷知道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肯定会把自己和小师叔关思过崖的，她现在使出来的手段大部分都不是正道路子，而且都是小师叔教自己的。
尤其是画皮，还是顾以宁看了聊斋后脑洞大开的产物，一心想制作出一张画皮可以随意变身，眼见把爷爷收藏的兽皮祸害了一大半都没成功，才悻悻去找小师叔给自己收拾烂摊子。小师叔也没让她失望，很快就给她弄好了几张形态各异的画皮，顾以宁披着画皮去世界几大赌场溜了一圈才玩腻。
“画皮是什么？”阿虫不解的问。
顾以宁简单的解释了一遍，阿虫恍然大悟，“主人说的我可以变成人，就是披着画皮外出吗？”
“对，不过你外出时要记得附身在傀儡上，这样即使被人发现了，人家也只当你是智能机器人。”顾以宁说。
“我会小心的。”阿虫比谁都怕死。
顾以宁在黑市里挑选着合适的骨材，很多变异兽、星兽的骨材里都富含金属，所以上好的骨材并不比金属脆弱，炼制傀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顾以宁也不想一口气买太多骨材引人注意，选了几百斤骨材，又挑选了几百张合适的兽皮后就收手了。
顾以宁的手笔不大，也就储物石稍微打眼些，但来黑市进货的人好多都有储物石，大家见他买得东西也不多，猜她储物石也不大，大部分人也没多在意了。这里的储物石有些类似地球上的某些名牌包，价格便宜些的也就几万，贵的几十万、几百万都有。
顾以宁买完想要的东西，也没在黑市多停留，折回商业区又玩了一回变装游戏，才不紧不慢的跟阿虫回家。到家时已经晚上八点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顾以宁也懒得吃饭，洗个澡灌了一管营养剂就去修炼了，修炼前她看了看光脑，上面一条消息都没有，爸妈哥哥师傅他们还在飞船上吧？
想到失踪的叶芸、成刚，顾以宁心里就止不住的担心，跟着他们出来的大人们这些年也折损了好几个人了，都是外出做任务时出事的，她不希望再听到叶姨、成叔的噩耗了，叶姨他们要是出事，叶盛该有多伤心啊。
许是心里存了事，顾以宁第二天上学时精神有些恹恹的，跟班上兴高采烈的同学成了鲜明的反差，明天就要放冬假了，今天是学校每年惯例的期末汇演，全校一千多师生基本都会聚集在体育馆观看各年级的演出。
“宁宁，你看我这件衣服好看吗？”安娜穿着闪亮的舞服在顾以宁面前转了一个身，她一会要参加群舞表演。
“好看。”顾以宁心不在焉的夸道。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安娜关切的问。
顾以宁摇头：“没，我挺好的。”她提起了精神对安娜说：“你要不要多穿件衣服，一会出去可能会冷。”
“我准备好了。”安娜披上备好的大衣，“我走吧。”同学们大部分都去体育馆了。
顾以宁点点头，总觉得心头似乎被什么重石压着，她抿了抿嘴，目光有些沉郁，难道叶姨、成叔真出事了？顾以宁是修士，不能说预测未来，可偶尔也会对天道有些感悟，她早上起来就隐有不祥的预感，再看着空空的讯息箱，顾以宁心头更烦躁了，爸妈怎么还不给自己发消息？难道他们也出事了？
顾以宁在体育馆里坐立难安，不时的看着光脑，等着家人的来信。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任何消息时，顾以宁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这时所有的学生都已落座，首席台上校长、董事们也落座了，安娜拉了拉顾以宁的衣袖问：“宁宁，你去哪里？”
“我去洗手间。”顾以宁悄声说。
“你快去快回，一会就该校长讲话了。”安娜说。
“我知道。”顾以宁弯着身体，快步往会场外走去，走廊里静悄悄的，顾以宁拨了家里的电话，想让阿虫给自己订去原始星的机票，却不想视频滴滴了几声后断线了，顾以宁一愣，又重拨了一次，这次干脆连信号都没了。她不可置信的走到窗前调整着光脑，可光脑还是一点信号都接收不到，这是通讯出问题了？还是她光脑坏了？她来尼罗也有六年了，第一次遇到光脑没信号的情况。顾以宁干脆往大门处走去，汇演她也不参加了，她要去找爸妈哥哥和师傅！
“小姑娘，等等！你要去哪里？”低沉的声音自顾以宁身后响起，顾以宁身体微微一僵，怎么可能！在这声音发声前她居然没感觉到这人的存在？她转身就见一名看起来像老师的斯文男子站在她身后，他对顾以宁微微笑道：“汇演要开始了，你不准备观看汇演吗？”
顾以宁低着头小声道：“老师抱歉，我家里出了一点事，我要现在回家。”
“哦？你家里出了什么事？”男子问，语气听着严肃，其实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我弟弟出车祸了。”顾以宁信口拈来，反正自己没弟弟，“我妈妈刚我联系了，让我早点回去。”
“刚刚？是几分钟前吗？”男子挑眉笑望着顾以宁。
顾以宁眉头微蹙，作为一个老师，听到学生家里发生这种惨事，他还能露出这种表情，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对。”
“可是这里的讯号已经被我屏蔽了，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男子柔声问，顾以宁蓦地瞪大了眼睛，男子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光能枪，他笑望着面前面色一下变得惨白的小女孩道：“好女孩，不可以发出声音哦，乖乖跟老师回去。”
顾以宁：“……”所以她这不祥的预感是针对自己而不是家人的？
第68章 学校恐怖袭击（二）
顾以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抵着自己的光能枪一声不吭，她很庆幸这不祥的预感是针对自己的，可在学校举行全校活动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这男人难道是恐怖分子？顾以宁神识一扫，发现体育场外围围着数百人，她起先没在意，还以为是学校请来的帮工，现在发现这些人手里都有武器。他们之前是把武器放在储物石里了？
顾以宁简直不敢想象，体育场被恐怖分子围起来的后果，稍有不慎就是一场无法反抗的大屠杀！她立刻用元神印记联系阿虫，让它马上外出报警，再联系洁西卡，看她能不能解开绑匪对学校的讯号屏蔽。同时又让自己呼吸急促，血色从脸上褪尽，身体发颤的看着握枪的男子。这些人想要挟持全校师生作为人质？
男人见顾以宁抖着身体不说话，满意的笑了笑，抬手轻抚着她僵硬的小脸，“听话的小姑娘才活的长。”他将顾以宁半揽到怀中，光能枪顶了顶她的腰说： “走！”
顾以宁被他摸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下了杀了这男人的冲动，踉踉跄跄的被男人催着往体育场后方的大仓库走去。
“飞鹰，你又抓到一个小崽子？怎么不杀了？”大仓库里或站或坐的了不少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大部分脸上都戴着面罩，只露出嘴和鼻子。仓库的一片空地上架起了数面光屏，上面清晰的显示了体育场内的情况，汇演已经开始了。
仓库角落还绑着几个脸青鼻肿的学生，他们手脚都被金属绳牢牢的捆住，嘴被宽面的胶带牢牢封住，面上还带着几分惊惶。他们身边还趴着几个气息全无的成年男子，显然已经死了。从死者露出的侧面可以分辨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学校的职员，有一两个是老师。这时候大部分师生都在大礼堂里狂欢，会出现在外面的不是偷溜出去的学生，就是没什么事的职员。
顾以宁闭了闭眼睛，身体半软了下来，想要跌坐在地上，却被身后的男人搂住，在她耳边轻笑道：“怕了？放心，你乖乖听话，我不会杀你的。”他温柔的替顾以宁理了理的鬓发，回答了同伴的问题：“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你们也忍心杀了？”
说话的男人目光一扫，才发现飞鹰抱着的小姑娘非常漂亮，就是年纪太小了，他对幼女没兴趣，青涩的完全啃不下去，哪有少妇那种风情万种的美味？不过同伴多年他也知道飞鹰的癖好，“别耽误正事。”
“放心。”飞鹰从储物石里取出金属绳将顾以宁手脚牢牢捆住，同样在她嘴上贴了一张宽胶带，但比起同命相怜的同学，顾以宁待遇要好一定，起码她身下还垫了一条毯子，飞鹰笑眯眯的又摸了摸顾以宁的小脑袋，“听话，一会给你吃好吃的。”
顾以宁：“……”她明显能感觉到那些绑着同学对她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羡慕的目光，她有点明白飞鹰的意图了，他这么对自己是想利用自己驯化这些学生？难道这些学生中有特殊身份的人？
人类是可以被驯化的，尤其是在封闭的、有生命威胁的环境中，只要施暴者对受害者稍微露出一点善意，受害者就容易依赖上施暴者，甚至会反过来帮助施暴者，这就是人质综合征，地球上又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飞鹰显然对人类这种心理很了解，在有意识的驯化这些学生。顾以宁神色微沉，也不知道阿虫报警了没有？
“小姐。”阿虫的声音在顾以宁脑海中响起，“我报警了，警方将信将疑，但还是派人来学校查看了。洁西卡小姐也联系过了，她正在努力突破学校的防御，她说她不在尼罗，突破绑匪的防御还要通过尼罗这边的主脑，需要一段时间，让小姐小心保护自己，千万不要触怒绑匪，她会想办法救你的。”
顾以宁看了一眼脸青鼻肿的学生们，传音问阿虫：“你问问洁西卡，学校里有没有身份特殊的学生，这些绑匪可能有别的目的。”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顾以宁听多了恐怖袭击，但她从没想过自己有点会遇到这种事。
要只有自己，顾以宁才不怕这些绑匪，就算没法子把他们全弄死，她也有把握全身而退，可现在学校这么多学生老师，她能杀一个两个绑匪，还能同时把绑匪全杀了？谁知道今天的学生中还有没有绑匪的人？万一惊动了绑匪，让他们滥杀无辜怎么办？
顾以宁想到头都疼了，“阿虫，你把我炼制的那些金刚符都拿到学校来。”她这些年也炼制了些金刚符，本来是用来防身的，现在能救几个人就几个人吧。顾以宁叹气，千金难买早知道，她那时候多做些金刚符就好了。
“宁宁，你没事吧？”洁西卡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顾以宁嘴动了动，被胶带封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别急，你可以用精神力给我说话。”
“洁西卡，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突破防御了？”顾以宁问。
“暂时还没有。”洁西卡有点不好意思：“凯撒离尼罗有点远，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我能跟你通话是因为我留给你的耳环，上面有我的精神印记，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忘了吗？”
“哦，对！”顾以宁想起来了，她着急道：“洁西卡，你现在能查探周围环境吗？你看看那些恐怖分子是什么身份？我身边的同学有身份特殊的人吗？”
“这些绑匪是伊斯坦共和国的疯子。”洁西卡慎重道：“宁宁，你千万不要跟这些人正面对上，我刚看了一下，光这仓库就有三个星主，他们内部还有域主坐镇，说不定这次也来了，你一个人肯定打不过的。”
星际修士等级大概可以归结为，武士、星主、域主、超脱、神灵五个等级，星主顾名思义为一星之主，域主是指一个星域的主人，超脱是指修士已经脱离的凡人的范畴，成为半人半神的存在，神灵是指修士彻底由人转为生灵。照着顾以宁的理解，修真的筑基、金丹、元婴、阳神四境对应的就是武士、星主、域主、超脱四个等级，神灵等于飞升后的人仙境。飞升后仙人自然还有其等级划分，就像星际进阶神灵后还有区别，但这不是凡人暂时需要考虑的问题。
五个等级每个等级都有细分，比如说武士有九个等级，最初级为一星武者，最高级是九星武者，她老师目前大约是九星武士、爸妈是八星武士，哥哥大约在五六星左右。顾以宁抿了抿嘴，神色有些沉重，她目前修为在筑基中后期，对付一个星主或许还行，人数多了就是找死了，“没有其他阻止他们的法子吗？”顾以宁不死心的问，她对时事不上心，也听过伊斯坦共和国的大名。
这名号听起来似乎是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实则是一个四处流亡的恐怖组织，臭名昭著的海盗集团。星际间海盗有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打劫民用飞船时只要民用飞船不反抗，他们一般也不会动手伤人，拿了钱财就走。毕竟大家出来只为钱财，不是要拼命的。而伊斯坦共和国的海盗却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疯子，他们毫无顾忌，滥杀无辜，被尼罗军队多次围剿，但始终如野草般生生不息。
倒不是说这些人本事到大可以跟一个成熟政府抗争，而是伊斯坦后面有别的文明撑腰，甚至连凯撒帝国都为伊斯坦提供过武器，当然这些国家打着的旗号是支持伊斯坦共和国的国民为自由民主抗争，反对尼罗政府的专制独裁。顾以宁是外星来的，对尼罗和伊斯坦都没归属感，可她还是很反感伊斯坦，也很支持尼罗把这些疯子都杀干净。
洁西卡道：“我尽量将这里的情况录下来，送到尼罗的政府主脑里，星主和域主级别的争斗不是你这种小修士可以参加的。”
“嗯。”顾以宁应了一声，要是爷爷在就好了，爷爷都是阳神修为了，一定有法子解决的，“那飞鹰是什么修为？”
“他应该是九星武士。”洁西卡说，“他得罪你了？我找个机会把他杀了。”
“最好这个机会让他单独跟我在一起，这样我可以控制他。”顾以宁说，这飞鹰看起来挺熟悉这次绑票内幕的，搜他的魂应该能知道不少内容。
“那可不行！”洁西卡吓了一跳，“这变态最喜欢玩弄幼女，你可不能单独跟他在一起！让阿越知道了，她非骂死我不可！”
顾以宁正想说话，却不想迟迟不动的绑匪们会突然动手，顾以宁通过大屏幕清清楚楚的看到，体育场内开场表演结束，演员们正在致谢，主席台上几个老师笑着笑着，脑袋突然如爆开的西瓜，红红白白的流了一地。顾以宁透过大屏幕都吃了一惊，更别说场内亲眼看到的学生们了，尖叫声几乎穿破体育场屋顶。有些反应快的学生立刻往出口处跑去。
“砰砰！”又是几声枪响，逃跑的学生应声倒地，同样是被一枪爆头，尖叫声越发激烈，整个场内混乱成一团，学生们相互推搡挤压起来。
“安静！大家安静！”几位武者老师运气声如洪钟的喊道，“都站在原地不要动！”他们也不想让学生坐以待毙，但现在这情况如果不先把学生安抚下来，恐怕敌人还没动手，学生就死伤过半了。
“女士们、先生们、诸位可爱的学生们，大家好。”男性沙哑的声音在体育场内回荡，“很高兴能跟大家一起观看贵校的汇演，表演很精彩，可惜我们不得不打断，因为在大家欢庆的日子里，我们的同胞们却在你们万恶的政府军手里受苦受难！”
顾以宁坐在大仓库里，看着飞鹰带上了头套，如演讲般站在摄像头前说话，这人一定有表演型人格障碍！
“……请大家放心，我们目的并不是屠杀，而是想要解救我们被困的同胞，所以从现在开始——”飞鹰抬手看了看时间，“早上十点二十分，希望一个小时后贵政府就能释放我们被困的同胞，尤其要率先释放我们的老大哥达拉勒纳赛尔。”
纳赛尔！众人哗然，这不是伊斯坦的二号领袖吗？伊斯坦的那几个领袖就跟地鼠一样会躲藏，尼罗政府军围剿了伊斯坦二十多年，才在半年前俘虏了伊斯坦的二号领袖纳赛尔。
“一个小时后如果我们还没有看到尼罗政府释放纳赛尔兄长，我们会每隔十分钟杀死一位学生。目前体育场共有一千零三十五名学生，足够我们杀上七天了。”飞鹰文质彬彬的说着让人胆寒的话。
体育场内师生当然不甘这么白白被人挟持，也有修士想要冲出去，但正如洁西卡所言，绑匪中有星主坐镇，几次攻击都被两位星主打压了下去，师生们突破不成，反而白添了许多伤亡，大家暂时只能安静了下来。
飞鹰对着大屏幕轻笑一声：“请大家安静等待，不要做无谓的反抗，这只会增加大家的伤亡，毕竟一小时还没有到。”
第69章 学校恐怖袭击（三）
飞鹰的话让体育场内一片寂静，不一会低低的啜泣声响起，渐渐的整个体育场哭声一片，不少学生都哭喊着要爸妈。一中招收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将来考得也是普通专业，面对这样的情况大部分学生情绪都开始崩溃了。这也是飞鹰他们特地选择普通学校的缘故，要是他们今天去了专门的武士学校就没那么容易把师生们控制住了，就算勉强控制住，他们伤亡也会很惨重。
飞鹰已经取下了面罩，几乎享受的看着光屏里众人惊慌失措的表情。
疯子！顾以宁就在仓库里，她能感觉到这些人看待生命就如看待无机质的灰尘一样，觉得碍眼就弹走了，旁人对待寻常的小动物都不会如此，更别说是人了，这些人已经没有人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