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小乐子躬着身子道:哦,那是柔妃娘娘跟前的多子公公。
戚猛松了手,嘟囔着道:娘娘身边不都该跟着宫女,怎么会让太监伺候?
小乐子笑着解释道:大将军有所不知,这多子和多福两位公公,可是跟着柔妃娘娘从大晋过来的,又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自是非同一般,况且咱们这些太监,除了不能生孩子,跟女子也并无区别,不妨事的。
戚猛哦了一声。
如此说来倒也算得是有情有义的忠仆了。我戚猛这一辈子就喜欢重情义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韩清漾:我不是,我没有。
第32章
里间。
气氛有些微妙。
周炎宗双眸眯起,瞧着跪在脚边的韩清漾,一只莹白纤细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停留在他的双腿上方,突然撤去的紧握,让他感觉似是缺了些什么,心里似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一般的难受。
你刚才在做什么?
韩清漾的脸红的几乎都能滴下血来,他跟周炎宗睡了这么久,又做了那么些亲密的事,自认也算得上是亲密无间之人,今日之事若是只二人,倒也可以说是闺房乐趣,可偏偏给周炎宗的好兄弟给瞧见了。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约莫在戚猛的心里,他这个柔妃就是如饥似渴,如狼似虎之人吧。
方才他即使没看到戚猛的表情,可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得出来定是一脸的戏谑。
我...我正在替陛下挠痒痒呢。
他强忍着羞涩与窘迫,对着周炎宗笑了笑。
美人跪伏在双腿间,仰着精致的小脸,一双湿漉漉的眼眸里含着讨好的笑意。
周炎宗直接将人拉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圈住了他的腰。
孤怎么觉得被清漾这么一挠,却是越来越痒了呢。
韩清漾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压力,也不敢乱动,老老实实的坐在他的怀里,九哥,你便饶了我这一回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九哥?
周炎宗勾起他鬓边的一缕长发缠在手指上。
这可是你先撩拨的孤。
他说着狠话,直接将人横抱而起,朝着龙榻走去。
韩清漾望着他眼底那密簇簇的火焰,忙转移话题,陛下,刚才那人是谁啊?
周炎宗将人放在床上,挨着他躺下。
孤的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
韩清漾有些羡慕这样的周炎宗,男儿驰骋沙场,与兄弟一起上阵杀敌,光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可他却只能被困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所见皆是见不得光的腌臜手段。
闻着诱人的清香味,周炎宗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韩清漾忙道:陛下,现在是白天。
周炎宗哑声道:你觉得孤像是会在意这些的人吗?甭说是白日宣|淫,便是日日宣|淫,只要他这个皇帝乐意,也无人敢置喙。
身下之人羽睫轻颤,微微肿胀的红唇愈发显得丰满莹润。
想起昨夜那湿润温热的包裹,周炎宗只觉浑身都烧了起来。
孤已经派人去寻解药了,待寻到解药之后,清漾的整个人便都是孤一人的了。
温热的气息拂在脖颈处,让韩清漾的全身都起了一层细小的战栗,他软声求道:九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主子,主子......
急切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周炎宗面色一沉,韩清漾则坐起了身,慌乱的理了理衣裳。
汪寿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阻止,多子就闯了进去。
周炎宗厉喝一声。
大胆!
多子被他的气势所吓,脚下一软就跪了下去。
奴才该死,还请陛下恕罪。
韩清漾知道多子性子虽跳脱些,可大事上却从来不含糊,今儿这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定是有事发生。
愈发没规矩了,养心殿里怎可如此毛躁?
骂完之后又扯了扯周炎宗的衣袖,陛下,就念他是初犯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吧。下次若敢再犯,不等陛下开口,我便重罚了他。
周炎宗抿着唇不说话。
韩清漾直接在周炎宗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蜻蜓点水似的。
周炎宗将他勾进了怀里,覆在他耳旁道:民间都是父债子偿,如今你身边的人犯了错,你这主子既替他求了情,孤便只好罚你。
他伸手点在他红润润的唇上。
韩清漾伸出舌尖在他的指尖上轻舔了一下,无数细小的电流顺着他的指尖,流窜到他的心尖,带起了无数酥麻的感觉。
周炎宗还未来得及说什么。
韩清漾便谢了恩,带着多子一起跑出去了。
周炎宗哑然失笑,将方才被韩清漾亲过的手指贴在了唇上。
甜甜的。
汪寿命人进来收拾,又躬着身子上前回禀。
陛下,人已经抓到了。
周炎宗起身,面上浮现出嗜血的神色。
有些日子没见血了,外头那些人的胆子倒是又起来了。
这头,韩清漾刚出了养心殿便低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多子紧跟在他身后。
信,七皇子来信了。
韩清漾脚下一顿,他跟弟弟韩清琅乃是一胎双生的,两人相貌也不十分相似,奈何他出生早了半刻,便成了哥哥,大晋的六皇子,而弟弟则是七皇子。
信里都说了什么?
多子摇头。
我们没敢看,等着主子回去先看呢。
韩清漾一回到毓秀宫,便迫不及待的将信拿了出来。
信封封口处的火漆蜡章完好无损。
韩清漾先是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见无大事发生,又细细的重看了一遍。
主要就两件事,一是韩清琅乍然离了他的庇护,十分想念他这个哥哥。第二件则是因为他成了周炎宗宠妃的缘故,大晋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邻国的魏王竟然将亲生的芷芙公主送去大晋和亲,嫁给了大晋太子为侧妃。
一想到独自在大晋支撑的弟弟,韩清漾心里就像堵了块巨石似的,闷闷的。
他将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小心的收进了木匣子里。
又让多福研墨写了回信。
......
隔日。
金銮殿。
气氛格外的压抑。
一个血肉模糊,不知生死的人被扔在了地上,粘稠的鲜血晕染了一大片,红的刺目。
周炎宗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的官员,他喜欢看他们被吓到不敢说话的样子,这些个文臣御史平日里不是最爱说教,最能说会道的吗?
一个小小的宫婢竟然也敢放毒蛇来暗算孤,好在孤的爱妃替孤挡了一劫,否则眼下孤哪里还有性命坐在这儿。
他的声音沉沉的,如滚雷一般落在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们都是大周朝最聪明的人,你们告诉孤,这是为何啊?
有人躬身道:定是有人背后指使,否则一个小小的宫婢哪里来的胆子?
又有人附和。
周炎宗冷笑着,目光直直的盯在了徐至诚的面上。
徐尚书,你以为呢?
徐至诚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留着胡须,看起来清隽儒雅。
微臣以为此事定要彻查。
周炎宗对着汪寿使了个眼色。
汪寿往前走了几步,一甩拂尘,尖声道:柔妃娘娘为救陛下被毒蛇所咬,陛下大怒,命咱家彻查,现已查明此宫婢与永寿宫多有往来,况且这竹叶青乃素喜湿热,乃岭南特有,若非有人处心积虑,凭一个宫婢如何寻得这毒蛇?
话一挑明,群臣哗然。
徐至诚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
太后在永寿宫养病,久不出宫门,且太后乃是母后皇太后,已经是大周朝最尊贵之人,又何必要多此一举要害陛下呢?还请陛下三思,务必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他跪了下去,行了叩拜大礼。
陆续又有人跟着跪下求情。
周炎宗讥笑一声。
为什么呢?孤也很想知道。来人,将太后请过来。
素练扶着太后来到金銮殿的时候,刚一进殿便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她的手不着痕迹的在素练的手上按了一下。
素练面有决绝之色,直接跪在了地上。
蛇是奴婢放的,与太后娘娘无关。
周炎宗早已料到有这一出,垂着眸子道:你倒是说说,为何要放毒蛇害朕?
素练跪趴在地上。
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陛下啊,奴婢只是想给柔妃一个教训而已,她是异国来的和亲之人罢了,仗着有陛下的宠爱,几次三番不将太后放在眼里,奴婢就是瞧不惯她那轻狂样。
周炎宗起身走了下来,他走到素练的跟前站定。
手中银光一闪,便有鲜血喷溅出来。
太后的眼睛被血糊住,眼前一片模糊。
周炎宗像是做了件极平常的事,太后,以您在后宫这些年的智慧,你觉得这贱婢所言有几分可信啊?
太后没有说话。
周炎宗行事向来狂悖。
他一个箭步冲到了太后的跟前,浑身上下散发着惊人的杀意。
他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以为孤不敢杀你?
孤倒要看看孤亲手杀了你,这殿中可有一人敢劝的?
太后抓着他的手腕,眼底有了慌乱。
徐至诚跪在地上,眼睛里泛着森寒冷意。
还请陛下三思。陛下如今刚登基两年,朝政未稳,若是此时背上弑母的名声,只怕大周就要乱了。
群臣皆都跪了下去。
周炎宗的手加了几分力道,太后的只觉呼吸困难,满脸涨红,喉间发出嗬嗬的声音。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有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进来了。
韩清漾抓着周炎宗的手臂。
陛下......
娇声传来的时候,周炎宗放了手,你怎么来了?
韩清漾轻声道:臣妾要是再不来,陛下就要背上弑母的千古骂名了。
周炎宗抓着他的手往龙椅走去。
可是孤若是不杀了这个贱妇,如何对得起你?
韩清漾的手被他的大掌包裹着,心里无比的安宁。
有陛下这句话足矣。陛下既有心护着我,我也想护着陛下。不想陛下因为这些小事,坏了名声。陛下便饶了她这一回吧。
周炎宗默了默。
韩清漾趴在他的肩头,覆在他耳旁。
难道中毒那夜,陛下不高兴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的媚意,每一个音调都像是羽毛扫在心尖似的。
他怎会不高兴。
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极致的欢愉。
韩清漾也不顾底下的众臣,只当自己个是个祸国妖姬。
晋王送我来大周的时候,便说陛下是难得的英豪,只自古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说若是将来有事,便让我在陛下跟前多吹吹枕头风。
他在他的耳旁轻轻呼着气,水润的唇偶尔触碰到他的耳垂。
今儿我便要试试,这枕头风到底是管用还是不管用?
周炎宗原本的杀心,被这么一搅,眼下连半分都没了。
他哑着嗓子道。
今晚......
韩清漾忙接话。
凭君处置!
只这四个字,便让周炎宗胸腔内气血翻涌。
他指着太后。
你这颗脑袋便暂时寄放在你的脖子上。
汪寿一甩拂尘,尖声喊道。
退朝!
直至两道身影消失在重重的帷幔之后,殿中的诸位大臣才松了口气。满殿的血腥味也阻止不了细细的说话声。
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难怪陛下不肯立后纳妃。
我还从未见过陛下有如此听劝的时候呢.......
.......
众位官员鱼贯而出。
徐至诚故意放缓脚步,路过太后身边的时候,悄声说了一句。
七月十五!
作者有话要说: 韩清漾:伸出了试探的小jiojio.......
第33章
入暑之后,天气热的厉害。
才将卯时末,外头毒辣的日光便炙烤着大地,院子里的树叶卷曲着挂在枝头,不知隐藏在哪儿的蝉鸣个不休。
韩清漾哼唧了一声,翻身想要继续睡。
多福走了进来,主子该起了。
韩清漾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望着碧绿的帐顶发了会愣,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现在的日子是那么的不真实。他伸手在胳膊上掐了一下,只疼的吁了口气。
陛下,下朝了?
多福瞧着睡迷糊的韩清漾笑道:马上都快辰时了,陛下早就下朝了。
韩清漾忙不迭的起身。
赶紧伺候我穿衣洗漱。他趿着鞋慌乱的开始穿衣,嘴里抱怨着,你们怎么不早些叫我呢?眼下都这个时辰了,陛下肯定是饿了。
他捧了水往脸上泼了两下,又拿巾帕擦了擦。
多福见他紧张的只恨不得立刻飞去养心殿的模样,忍不住揶揄道:主子,何时对陛下这么上心了?陛下都那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见不到主子便赌气不吃了?
韩清漾满脸通红,睨了他一眼。
多福只装作没看见,自顾自的道:若是哪一日主子不见了,难道陛下就得活活饿死了?
韩清漾嘴硬。
大周有吃有喝的,我为什么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