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一样的
莫天晨被派出去和叶知南还有洛苼一起发符纸去了。
客栈里此刻就只剩夏初妤和钟晚柠二人。
“晚柠,你刚恢复,还是穿的严实些,免得感染风寒。”边这么说着,夏初妤边将床边的外袍披到钟晚柠身上。
闻言,站在窗边的钟晚柠回头,眼眸平静的注视着夏初妤,似乎含着点点笑意。
这抹淡漠的目光像是个钩子,明明那星空里毫无感情,却总让人觉得无处遁形。
似有似无的目光似乎萦绕在自己身上,夏初妤有些扭捏起来。
垂眸,默默飘到一边。但那目光的主人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依旧随行。
夏初妤有些受不了,上前将这双淡漠疏离的眼睛用手覆上。
“晚柠,你别这样看我了……”
话还没说完,双手便被握住。
钟晚柠抿唇不语,却默默将阳气往夏初妤的魂体里输送。
夏初妤没有气息,但是她感受得到钟晚柠的气息,其间似乎包含了丝丝冷竹的清香,让人贪恋,不舍离去。
如敲击乐石般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夏初妤神游的思绪。
不得不承认,钟晚柠这副好嗓子,不喜言语着实可惜。
“这些时日,你的魂体似乎稳固不少。”
一句话便将夏初妤拉回现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晚柠乾坤袋里的那半颗噬阴珠的力量似乎可以影响自己,自从那半颗珠子出现之后,自己的魂体确实越来越稳固,就连魂力也似乎在恢复……
想起判官之前的话,夏初妤心情有些沉重。此次回山,自己……真的会被用来修补结界吗……
脖子上的锁链突然灼热起来,夏初妤不自觉的抚摸着颈间,脸上扬起一抹俏皮的笑容:“晚柠,我来给你编辫子呀。”
……
莫天晨三人忙碌到下午才回来,一回来便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壶水。
将青冥剑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连连喘气:“这白曲镇不大,人倒是住的不少,累死我了。”
外面阳光确实灼热,夏初妤笑着,给洛苼和叶知南也倒了一杯水。
“你们三人都辛苦了,快歇歇吧。”
叶知南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不禁连连感慨:“若这世间的鬼魂都如小阿初这般温顺贤良便好了。”
话音落,在场几人都微微顿了一下。
洛苼轻敲了一下叶知南的脑袋:“傻师妹,瞎说什么呢。快在喝一口。”
嘴上说着,手上就自己给叶知南倒上了一杯。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行人到大厅用晚膳,决定明天一早在启程回山。
夜幕降临,吃完晚饭,众人并没有着急去休息,而是围坐在大厅的桌前。
桌子中间的煤油灯散发着微弱的亮光,微微的灯光映衬在每个人的脸上,将五官渲染出似明似暗的阴影。
整个大堂就只剩这一桌还点着煤油灯了,窗户明明关的严实,但却总感觉有一丝丝冷风吹进来,直挠人后背。
“女子一席红裙拖地,近乎透明的身子灵巧的穿过大门,渗进卧室,抬起手,血红的指甲映衬着苍白的双手,显得更加的可怖。一头茂密的黑色头发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的黑色冷风吹动,漏出了那惨白的夹杂着鲜血的脸庞。鲜红的血液缓缓滴落,伴随着女人慢悠悠的脚步,滴答滴答的散落在地上。台面上的烛火忽闪忽闪的,却怎么也熄不灭……一切都是这么毫无预兆。男子看着眼前的熟悉却陌生的脸庞,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双手扼住,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步一步接近”
桌上的煤油灯似乎是要燃尽了,光芒越来越弱。
“几位客官……”
“啊!!”,店小二的声音突然出现,把叶知南吓了一跳,尖叫一声。
那店小二也是无奈,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一声尖锐的喊叫打断。
这大半夜的,这几位大爷不睡觉,奢侈的点着煤油灯坐在这里,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这白曲镇前些日子异响连连,今早莫天晨带着叶知南和洛苼二人四处发放符咒。这店小二也对这几位高人心怀感恩。
但是这大半夜不睡觉,点着煤油灯围坐在这里,这煤油也是要钱的啊。
没办法,为了不让掌柜的训斥,店小二只得继续说到:“几位客官,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各位就各自歇息?”
深夜扰民也不好,洛苼连忙回复:“辛苦小二的了,我们马上就去歇息。”
得到答案,店小二掉头,看了一眼桌子上似乎已经快燃尽的煤油灯,有些肉疼。这钱一定得扣。
被吓到的叶知南拍了拍狂跳的胸口,也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一个堂堂天师,竟然被莫天晨一个鬼故事给吓到了,丢人丢人。
反观一旁的莫天晨,为了不让自己的笑声太大惊扰到已经休息的客人,捂着憋笑的发疼的肚子轻捶桌子。
“哈哈哈哈哈哈,叶知南,你笑死我了,一个天师,竟然被一个瞎编的故事吓到了,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幸灾乐祸的莫天晨,叶知南一个白眼,是谁吃完饭不去休息,提议要来大堂讲鬼故事的,还不是他莫天晨。
不过这确实也挺丢人,叶知南撇嘴,嘴硬到:“切,我才不是被你讲的故事吓到的呢,我是被突然出现的小二吓到的。”
显然这话没什么说服力,看了一眼使劲儿压抑自己笑声,导致脸红脖子粗的莫天晨,拉着洛苼悻悻离开去睡觉了。
“唉,叶知南,你等等我,你不想知道结局吗?”
莫天晨看叶知南想走,连忙追上去,低声在她耳边碎碎念着。
三人离去,桌前就剩下钟晚柠和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钟晚柠背后的夏初妤。
修长的手一抬,夏初妤只觉得颈间一热,自己便被拽到了钟晚柠身前。
“害怕了?”
钟晚柠虽是疑问,但是已经肯定。
想当年自己也是叱咤恶灵届的一条响当当的恶灵,怎么可能害怕呢,夏初妤拒不承认。
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才没有呢,我怎么会怕自己的同类呢。我只是觉得……觉得天色太晚,想着明早还要赶路,想拉你回去休息而已。”
这么自顾自说着,夏初妤觉得有道理极了,飘着就朝房间去了。
望着夏初妤飘离的背影,钟晚柠垂眸,带过得风吹起了衣角,视线便看到了腰间别的荷包,针脚粗糙,还有些线头隐隐冒出,被一个凤尾结牢牢拴住。
“你和他们,不一样的……”,指腹请抚着饱满的荷包,钟晚柠喃喃开口,而早就逃离现场的夏初妤,却是没有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