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誓言＆回家＆食物小偷③
宝可梦中心，大厅休息区附近的宝可梦们，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像是被强大的存在盯上一样的压迫感。
它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逃走避开，将自己的身体妥善地掩藏好。和训练家亲密度比较高的还用各种手段试图将自己的训练家带走推离，产生了微小的骚动。
但是在几秒钟后，这些宝可梦们左右看看，又觉得似乎什么都没有。
再次仔细感受，那种强大的压迫感不见了，只剩下与驱赶喷雾效果相似的那种不想靠近的淡淡不适感。
都离：……
“诶呀，我的宝可梦呢！”
“我的也跑掉了！”
“嗯？你想干嘛去？往这边走吗？好好好……欸怎么又不走了？？”
“啊你回来了！”
“这就是亲密度不高的后果吗，我崽逃命都不带我的呜呜，阿妈伤心……”
“？！要素察觉！阿妈！你难道是……”
“！你难道也是……！”
都离手里握着杂志，看了看不远处猛地双手交握开始认亲的两个似乎也是蓝星日常的读者的姑娘，再次沉默：……
一个自己宝可梦突然跑掉然后又磨磨蹭蹭走回身边的训练家还好心地向他搭话。
“兄弟，你快看一眼你包里的喷雾是不是漏了？”
说完，他将地上不爽地抖耳朵、拽他裤脚、想把他拉走的掘掘兔抱起，爱怜地揉了揉它的头，掏出精灵球将它收起来。
“辛苦啦，暂时先回球里避一避吧。”
这个训练家留下一句“如果是罐子漏了就赶紧丢掉吧，不然会有点麻烦啊，哈哈哈”就跑去餐饮区吃午饭了。
留在原地的都离：……（无表情）
竟然微妙的感觉有点被cue到……不太妙。
他沉痛（？）地摩挲着书页，语气措辞都带着点蓝星味儿地心想：这以后要是别人提起喷雾我就想应声该怎么办？
…
栗梨这边，虽然并没有真的使用洗手间，但摸了门之类的地方还是让她有些感到不适。
而且一会儿就吃饭了，不如先洗个手好了~
她将手里的纪念球随手揣在兜里，脚步轻快地啪嗒啪嗒跑到水池边。
栗梨哼着小调，刷啦啦洗完手后顺便抬眼看了下镜子确认自己的形象。
……然后她就被长大后的自己阴阳怪气了一通，几乎是被指着鼻子骂智障（……）。
栗梨：卧槽就那么按了放生键了你当你是穿书吗这么肯定自己不会捅篓子，这要是放生出来一个带着虚吾伊德的究极洞怎么办啊？！后怕，感觉毛毛的。
栗梨：而且完全没有考虑到旅伴会察觉呢，太棒了，为勇敢者缺失的脑浆鼓鼓掌。真的有把他带回去签保密誓约的必要吗，早就暴露了吧，人家没捅破那是人美心善，签什么签，跟他拉个勾就够了。
栗梨：还想再收旅伴一次可太牛了，什么负面影响都不知道就敢这么做，万一把他收傻了用自个儿脑子赔吗。
栗梨：……别骂了别骂了呜呜。
栗梨带着一手的水珠，在洗手池边僵住。
因为顺着这些信息思考，并且她自己本身也有探究欲和好奇心，不听使唤的眼睛外挂便捕捉到了她的“想知道”的愿望，开始给她一股脑地塞究极之洞相关设定不说，塞到最后还开始塞各种究极异兽的外形和能力。
当然，正经的信息传递中还是免不了夹杂几条类似“爆肌蚊这什么兄贵设计理解不能”“铁火辉夜的闪是白色的！”“恶食大王你和灰尘山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之类的垃圾信息。
只是昨天匆匆地从眼睛里粗浅地了解到了究极洞，但没有真正想象过它有多可怕也没有来得及了解更多的人，这会儿被形形色色的异兽吓出一身白毛汗。
……在这件事上她好像确实办了错事的样子。
栗梨这么想着，不顾手还是湿的，沉默着将兜里的纪念球拿出来塞回了包包里。
大概是宝可梦世界的氛围导致的吧，这么些年下来，因为人文环境的过于安逸，她已经几乎失去了大部分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谨慎和警惕。
她叹了口气，将手擦干，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出了洗手间，走过半条走廊和一个拐角，她远远就见到都离的身边似乎又出现了一个隐隐的宝可梦真空层。
因为眼睛说她大概率早就暴露了，因此这时栗梨几乎是硬着头皮走过去的。
应该怎么开启话题呢？
“对不起我没过大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寻思不如放掉再收一次好了”？
好突兀！而且太扯了吧！谁会信呐！
“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是是直觉先动的手、对不起……”？
……虽然真相确实是这样但这样一说感觉猫里猫气好欠揍……
“嗨你知道你的buff是我给收服的吗，如果知道你愿不愿意再被我收一次？不知道的话就算啦诶嘿~”
…………说的这都什么支离破碎的发言，是人话吗？
栗梨内心痛苦面具。
不过好在，她的旅伴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问她怎么消失了这么久，也没有深究他身上的buff消失又出现的事。都离像今天早晨突然被豆豆鸽落在头上后那样，自然地看向她问道，“去吃饭吗？”
他们早就说好，买了东西休整一下就去外面吃。今天、甚至以后，两个人都不想再在宝可梦中心这里蹭饭了。
栗梨迟疑。
都离见状，环视了一下周围，想起自己之前某次在踏进餐馆后一半的宝可梦都四散而逃的经历，“……或者，在中心吃？”
……至少中心的这些与训练家一起挑战更强、磨砺自身的宝可梦，不会像那些作为宠物跟在人类身边的宝可梦那样，被他的buff影响太多……
他又看了看远处餐饮区那个用不爽和警惕外加随时准备逃跑的眼光盯着他这边的、那位向他搭茬的训练家的掘掘兔。
……或许大概不会被影响太多……吧。
掘掘兔感受到了他的注视，慌张地又看了他一眼就丢下正在吃的宝可梦粮跳回了精灵球里，徒留其他人“诶呀它怎么回事”的惊呼，和主人“嗨它就是有点胆小可能看到什么吓到了”的解释。
……吧。
都离：这兔子，不行。[冷漠jpg]
在洗手间被眼睛数落过一顿、哪怕不担心旅伴会把自己抓去送给谁切片（……）也要担心一下金手指功能的稳定性和伤害性的栗梨，吞吞吐吐地说道，“早上给你变的那个魔术嗯……现在变不了了……中午，咱们就在这里凑合吃吧……？”
黑发的小少年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理解地点了点头。
…
宝可梦中心餐饮区，靠窗的角落里，两个训练家一副没精打采、了无生趣的样子，神情和桌上那只一边吃一边追番、愣是将普通午餐吃得风生水起（？）津津有味的藤藤蛇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们以相似的无表情，用相似的动作将一人一份的咖喱饭往嘴里机械地塞，期间充斥着栗梨的小声嘟囔：“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平凡的咖喱饭”“我原来吃着觉得也挺好啊救命”“这个做饭水平和我半斤八两吧”……。
对面的都离将自己的深以为然好好地藏在了心里。
藤藤蛇：“咔滋咔滋咔滋，咯啦！咯啦……咔滋咔滋……”一口树果一口干燥粮，香。
人与宝可梦的悲欢并不相通jpg
在栗梨缓过饥饿的感觉后，她的进食速度再次大幅下降。
在她将盘子里剩下的饭磨磨蹭蹭吃了不到一半时，手机亮了起来。栗梨接到了一条她等待了一个上午的、来自家里的消息。
她瞬间“得救了”一样，丢下勺子点开消息，细细读着来自监护人的文字信息，若有所思。
接着，试探性地冲对面的旅伴开口道，“阿离，你有听说过梅莉吗？卡洛斯地区的那个……”
“永恒的约定之花？”对面的人迅速接过了话。
“咦，你知道啊？”栗梨有些意外地眨眨眼。她在这之前从来都没听说过他们欸？
只见都离重重点头，“来过。招人。没有兴趣，没有超能系，没有去。”
这个名叫“永恒的约定之花”的组织，当初在加勒尔地区搞分部还是什么下辖组织的时候在各个城镇曾短暂地招揽过人手。但可惜都离对这个组织要做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他自己也没有对方指明的、必要的超能系宝可梦，就没有去。
但经过这次招人，他倒也由此对这个组织有了些了解。
栗梨口中的梅莉就是这个组织的创始人加主心骨以及活招牌，一般都是先提到她、才再提到她创办的这个组织的。
这位名叫梅莉的小姐，在相当年轻的时候就发现了超能系招式“魔法空间”的另一种应用方式。
如果只是宝可梦对战，魔法空间的常规应用是操纵超能力，使对方宝可梦携带的道具不再生效，类似于“查出对手携带的道具，将它封死在超能空间，与现实暂时失去联络”这种逻辑。
梅莉或许早年有些奇遇。她的妖火红狐可以将立下约定双方的誓言封在一个额外的魔法空间中，如有一方打破，则会引发超能系攻击招式、或者其他系招式甚至变化招式，对破坏约定的一方施加契约双方定下的惩罚。
其中最常见的惩罚就是“预知未来”招式的攻击，甚至有些比较重要的誓约会选经过更改适配的幽灵系招式“同命”。
破坏誓约的惩罚如果是超能系的本系招式，完成誓约就只需要超能系宝可梦就可以了。但如果需要其它系的招式效果，则需要至少两只甚至以上的宝可梦，而这些宝可梦的等级和对招式的掌握程度也会影响到誓约的效果，所以一条高级誓约的价格通常居高不下。
因此，尽管梅莉的发现和成果一鸣惊人，但由于还在中期阶段、刚刚开始推行所有地区的普适性以及有效性测试，因此，相对来说这个人还是在卡洛斯地区比较出名。
都离说的，应该是他们组织刚刚扩张加勒尔地区的时候的事。最近这几年着实没怎么见他们出来宣传。
栗梨一如以往，没有障碍地大致理解了他的意思，了然点头。
“那你想解决你身上的这个小毛病吗？”她比划了两下，“这个黄金喷雾一样的buff。”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察觉到各种不寻常、甚至今早还被她收服了第二次、不知道自己差点被收第三次、并不傻只是不多问的都离闻言，郑重道，“想解决。签吧。誓约。”
栗梨：欸？我还什么都没说？？
栗梨眨眨眼，决定跳过委婉劝说等一切步骤，直击正题。她摇了摇手里刚收到消息的电子产品道，“那等吃完饭，你和我回一趟我家吧？坐飞车去的话很快的。”
都离：？！
都离：不去那些人在加勒尔地区的办事点吗？
都离：难道她家在宫门市……这就讲得通了。
都离：等等，这里离宫门市很远吧。“很快”？
他抛开这些一闪而过的思绪，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