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1章 番外之时郁(2)
第1661章 番外之时郁(2)
今日傍晚,小时烨又来了,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吃力的从狗洞里爬进来,看到前方坐在石阶上一言不发的时郁,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我娘做了肉包子,馅儿流油的那种,我就想着与你一起吃。”
随即时烨将包袱放在台阶上展开,包子还带着热气,小脸上是幸福的笑,“我娘平素不下厨,但是我爱吃的,她都会下厨去做,正好我哥不爱吃肉包子,我就全部带来了。”
像献宝似的呈过来,时郁却是淡漠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看到他身上的锦衣华服被弄脏了,时郁忽然会想着这衣裳一针一线都是他母亲缝制的吧,同样出生在官宦之家,为何他却成为京城人人喊打的质子,而他却是父母手中的掌中宝,若是他在燕北,也该是过这样的生活。
“你不爱吃肉包子么?”
时烨有些疑惑,时郁却是拿起一个吃了起来,一入口发现味道着实好,咬出来的包子馅还带着肉汁,一个包子两口就能吃下去。
才吃了几口,院里忽然传来匆促的脚步声,时烨赶紧起身要从狗洞爬出去,没想一伙人已经冲了过来。
掌事公公将那一袋肉包子甩在了地上,还用脚踩了又踩,时烨也被带走,而时郁的小院却是被锁了起来,狗洞也给封住了。
事后时烨被时柏礼给训斥了,且关在了家中,开始努力读书学功夫,再也不准随意出门,自打这日后,时郁再没有吃上一顿饱饭。
就这样静静地做一个质子,苟且的活着,为了心头的那个信念,时郁已经做好了打算,可是事事仍旧不如人意,随着他的年纪长大,长得太过好看,于是在京城里传开后,再一次被当朝太子孙璇掂记上。
原来是他要娶的太子妃曾提到过质子府太过寒碜,想去接济他而被孙璇再次想起了他。
当初入京城时给他的一个下马威不过是孙璇与几位权贵子弟打的一个赌,事后并没有将他放在心头,但这一次不同,孙璇怒了。
时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掌事公公会在送饭的时候送来一副药,并且派几个人监视他吃下去。
这样乱吃药还是乱吃饭的事也不是第一次,是今个儿死还是明个儿死皆不受他控制,唯一的信念那就是他相信父母一定会来救他,一定会有重见光明的那一日。
所以他按着掌事公公的要求将药吃下去,那掌事公公教他怎么发散药效,他忽然发现,这药不是毒药,反而是一种令人愉悦的好药,吃了会让人上瘾,而且能让人忘记痛苦,忘记所有的一切,就像要羽化成仙一般。
就在时顾沉沦在这种快乐中时,孙璇让人断了药,那几日他倍受煎熬,在地上打滚,全身颤抖,行为不受自己的控制,他向掌事公公求饶,向所有人求饶,没有人理会他。
等过了几日,又开始供他吃药了,他的脑子终于清醒一些,自打这个时候开始,他就像孙璇养的一条狗,不听话时就断了他的药,他就什么都愿意了,以前的傲气以前的信念断然无存。
有一日孙璇带上他参加贵圈宴席,他被几个权贵子弟欺负,按在臭水沟里痛骂,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终于这些权贵子弟失了兴致,也就走开了。
时郁爬到一个角落坐着不想动,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她手里提着花灯,穿着一身百福小红褂子,红扑扑的圆脸上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她从小门出来的,许是与家人走散,看到角落里一脸脏乱的时郁,她不但没有害怕,还上前在他身边坐下,随即从怀里拿出几颗粒递给他吃。
“哥哥,吃糖,糖很甜。”
时郁本想将人凶走,可是这难得的亲近令他心头一软,他接着了她手中的糖,剥开糖纸放在嘴中,他却是尝到了苦味。
“哥哥,你是不是找不着回家的路了,我将这灯笼送给你,你要快些回家去。”
时郁的眼泪刷的一下落下,但他扬起了头,望向晴空,小女孩拿出手帕掂着脚上前给他抹泪,还帮他吹了吹眼睛,说道:“可是沙子入了眼?”
时郁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小女孩毫无戒心,说道:“我父亲是兵部待郎,我叫阮雪,哥哥是谁?”
原来是京城里的贵女千金,看着她瓷娃娃的小脸,他苦笑道:“一个不该活着的人。”
随即时郁起了身,也没有再理会小女孩转身便走了。
孙璇觉得这样还不够,他发现时郁私下里开始自己戒药,不管多辛苦,他都咬牙忍着,那贱人的硬气令孙璇很恼火,于是又换了一种法子。
为了与众权贵子弟打赌取乐,于是孙璇建了一个小房子,四面做有暗孔能偷看房中的情况,而房里的人却并不会知情。
时郁吃下午饭后才发现饭菜里有人下了药,他全身臊热被推入小房间里,随即一群二十几岁的宫女不管胖瘦美丑纷纷进来。
在情药的催动下,时郁被一名老宫女给强了,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笑声,那笑声如同魔咒,让原本就不知道怎么去控制自己的时郁瞬间清醒过来,可是这些宫女却全部将他围困在中间,有的拔他的衣裳,有的扒他的裤子。
专眼零光一身时,笑声更加响亮,可他却被这些宫女给按在了地上,时郁一直隐藏自己会功夫的能力,可是在这一刻,他再也忍无可忍,他推翻身上的女人,夺下对方的发簪,毫不犹豫的刺入对方的颈窝,这些宫女开始害怕,纷纷退去撞门。
可是门已经锁死,谁也无法逃出去,于是京城的权贵子弟亲眼看到时郁将这些宫女一个个杀死,看到他喋血的目光,染上血腥的身躯,还有他那阴狠的眼神,他们全都被吓住,直到时郁杀光了所有人,抬起眼睛盯向小房间的四堵墙。
墙后头看热闹的权贵子弟全部都吓住,纷纷后退,便是孙璇也被他的眼神吓住,怒不可遏的问掌事公公,“他是何时学会功夫的?”
这七年间,没有任何人知道时郁练了一身功夫,这是他父亲留给他自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