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右司马

性命双修都跟上了脚步，周朔大出一口气，自己现在这总算是摆脱咸鱼的身份，不过也还只是一只小虾米，要想成为真正的高手，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修炼与积累，实力不达到自保地步，绝对不能返回阳神世界。

一想到太上道那一帮人，周朔舒缓一下喜悦后便自重新埋头，继续研究方仙经和开发炼气术，在单纯的武功和道术方面对抗太上道，他自己都知道不可能，所以他只能从法宝、丹药和炼气术入手，以求得自保之力回阳神，在那个世界取得剩下的功法。

就在周朔专心研究修炼时，外界又是一阵变化，左司马刘意被杀一案在牵扯到多方后被强行截止。

十几年前，韩国曾联合楚国对南方百越进行过一场征剿，军队是以平叛的名义派出去的，当时的右司马李开与左司马刘意，两人在血衣候白亦非的带领下进入百越，途中军队曾驻扎于百越之地的火雨山庄，一处盛产火雨玛瑙的地方。

当时的李开与火雨山庄的一位公女相恋，但是却为副将刘意所妒，后来在战场上征剿南越时，刘意暗害同僚，致使李开身陷敌阵，并且又勾结剧盗断发三狼，屠杀了整个火雨山庄，掳走一笔宝藏，还娶了那位与李开相恋的公女为妻，那位公女就是周朔那天晚上见到的胡夫人，而那个持剑的凶手，则是断发三狼之一。

刘意当年做的事情极为隐蔽，事后也把断发三狼都灭了口，但是依旧被跑掉一个，这个人隐姓埋名，投入韩国权臣将军姬无夜的杀手组织夜幕里，易名为兀鹫，在时隔多年后，因为当年的恨事和宝藏，暗杀了韩国左司马刘意，掀起这场震动新郑的凶杀案件，而李开也在这个时期，从百越落魄如乞丐般的返回新郑。

案子错纵复杂，而且牵扯面极广，当年那场百越战事，是现任韩王上位的关键，现在韩国权贵里，也有许多人牵涉其中，其中更涉及一桩惊天秘密，所以这个案子的最后结果，没有任何所谓的完美。

所有的罪名都被安在李开身上，韩非险些身陷囹圄，而后被韩王强令剿杀李开，而作为集法家大成，聪慧非凡的主人翁韩国九公子韩非，自然不会满意自家父亲的安排，玩了一手李代桃僵，将捕捉到的兀鹫易容代替了李开，完成了任务之余，又保下了自己同情的李开。

“结束，呵呵！”周朔坐在院子里，想着这场凶杀案的始末，不由得翘起嘴角，韩王认为结束案件，而韩非把同情的李开救下送走，两人以为这样就能完事，而恰恰相反，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

“老大，您要的人带来了。”叶九节步入院中，看着端坐在屋檐走廊地板上的老大，微微躬身后退开，露出后方身体佝偻，形容憔悴，手驻一根木杖的老乞丐来。

“你好，李先生，我叫作周朔。”周朔注视着佝偻的老乞丐，不由得微笑了一笑。

“不敢当‘先生’之称，前翻还要谢过大侠救命之恩。”李开看着坐在走廊前的青年抱手为礼，他记得这个少年那天夜里救了自己。

“怎么不敢当，堂堂韩国右司马，怎么可能连一句‘先生’都当不起么？”周朔看着浑身腐气的老头子，从他的面容想像着他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人生就是这样的奇妙，自己也一样，如果没有那扇门，自己现在应该在都市里碌碌无为。

“大侠，你找老朽应该不是说这些的吧！”李开眸光低垂，他在生死间游走过，也经历过人生起落，已经不再是那种执着于名利口头的争夺。

“当然不是，我看上了李司马身上的一些东西。”周朔摇头否决，他找李开过来，自然不是单纯的吹捧和贬低。

“李某连妻子女儿都保不住，就连一条贱命，都是别人施舍来的，又有什么东西能让大侠看上。”李开语气平淡，然而低垂的目光却是微红，如果不是九公子韩非出手，他连小命都没了，他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能被人看上。

“叫我小周就行，我看上李司马的，并不是别的东西，就是李司马曾经行兵布阵的能力。”周朔看着语气平淡，但是内心颤抖的男人，将手指弹了弹，话语让旁边的叶九节不由面容微动。

“什么！”李开微微抬头，有些吃惊得看着屋檐下的周朔。

“我那几个手下都不成器，打打架，经营一下物私还行，但是要撑起我的方生馆，却是不够，所以我希望李司马来帮我。”周朔将双腿盘起，然后放眼望着李开，没错，他今天就是招揽这位韩国前任右司马，叶九节、铁老财和关让三个家伙都不是极好的手下。

韩国沿用周制，周制有五官，分别为司马、司徒、司空、司寇、司士，分掌军政、农役、礼祭、刑法与人事，以此五司治理整个国家，其中司马既是掌军政之人，马在军事中有着重要作用，故名司马，李开能够在百越之战中担任司马，自然有一手寻常江湖人所没有的本事。

“周，周大人，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么！”李开听着周朔招揽的话，忍不住张了张嘴。

“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你现在明面上已经死了，你这号人是不存在的，即便是你存在，那也有办法抹消，而且我要你做的事情，暂时也不需要你在韩国，去魏国或赵国都可以，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周朔看着李开，语气微顿了一下后，又自接道。

“你肯不肯为我做事？”面对周朔的话，李开沉默半晌后，紧紧得盯着周朔。

“为你做事，我能得到什么？”

“你这前半生遭遇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想来什么金银财宝，官名利禄想来你是没有兴趣的了，但是你有妻有女，你不期待着与她们相会？光明正大的。”周朔挑了下眉毛。

“你有什么把握，敢向我许下这种诺言，你要知道，我所面对得，是整个韩国。”李开听着周朔的许诺，忍不住瞪眼激动出声，他曾经是韩国右司马，不说如日中天，也是手握兵权，但如今却落魄得连性命都是别人施舍的，而周朔一个名声不显的人，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不免有些伤害自尊。

“因为这个韩国，将在十年内崩溃倒塌，不复存在。”周朔看着李开有些激动的双眼，一字一句得开口。

“不只是韩国，就连赵国、魏国、楚国、燕国、齐国，都会陆续消失。”

“你是秦国人？”李开在耻辱与悲哀的压迫下，激动出声后慢慢低落下来，但听着周朔的话，不由得脸色一变，现在秦国的势力如日中天，但是这也不可能，秦强能胜六国，又如何覆灭六国？战国七雄的鼎立已经两百来年，秦国凭什么能打破这种局势。

“我不是秦国人，也不会为秦国办事，真论起地域来，我应该算是楚国人，但是这些都无所谓了，天下纷乱，无论是齐楚燕赵魏韩秦，都不过都是华夏子民。”周朔摇了摇头，不说历史大车轮，就说韩国现在这破样子，早晚也是要被灭的，不过自己和李开说这些倒是多话了。

“李司马，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吧！”周朔看着激动后平复下来思考着的李开，索要答案，他也只是看中李开曾做司马的履历，这天下缺很多东西，但唯独不缺人。

“你真的能肯定，韩国会灭亡？”李开看着周朔，神色异常复杂，因为他发现，自己一点也看不透这个家伙，但是对方又言辞凿凿的说韩国会覆灭，要自己给他做事，其实做事也没什么，自己如今也已经落魄到这样，连妻子和女儿都不能见，没几年好活，但是韩国若要覆灭，那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怎么办？

“怎么，你还想力挽狂澜？”周朔眉毛一挑。

“我对于韩国，早就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但是我的女儿和妻子，我必须要照顾她们。”李开艰难得张了张嘴，他的妻子，其实就是刘意的夫人，火雨山庄的那位公女，姓胡，两人十多年前就已经秘结连理，生下一个女儿，只是后来胡夫人被许配给刘意，不得不把女儿送走，而那个女儿现今正在紫兰轩内当一个琴姬，紫兰轩是流沙的老巢，并非一个善地。

“你会有这个机会的，前提是为我做事。”周朔很淡然，一切事情都有前提。

“好，只要你能满足我的要求，我愿意为你做事，你要我为你做什么事情？我现在的状态很差。”李开看着周朔的样子，将头点了点头，他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不投靠，也不过是去四处流浪，然后在对妻女的思念中死去。

“我要你做的事情简单，带着一些兄弟去魏国或赵国，然后帮我建起方生馆的道堂，九节。”周朔突然喊起旁边叶九节的名字，站在一旁的络腮汉子身体一抖，然后躬过身来。

“是，大人。”

“到时候你和李司马一起去，给他作个帮手。”周朔看着络腮汉子谨慎的样子，吐出一句话。

“是。”叶九节抬起头看着老大，见对方没有什么别的神态，不由松气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