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折枝记笔趣阁 > 折枝记 第15节

折枝记 第15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然而这些事阿素并不知道,只觉得崔三娘的目光不怎么友善。崔三娘见身边两位贵主似乎并未领会她语中深意,不由微笑道:“便是被九殿下纳入府中那位,过几日也许要改口唤九嫂了。”

这便是明里暗里的讽刺了,阿素在心里叹了口气,十来岁的小姑娘,怎么心思如此复杂,想来前世她这个年纪尚只知道吃喝玩乐。

长平淡淡道:“莫浑说,我也曾听闻那事,是九哥哥要收一位女弟子。”

见她不悦,崔三娘道:“是我失言,庸脂俗粉又如何如得了九殿下之眼。”

长平望着永仙道:“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便是殿下上次吵着要的那位五娘。”

永仙面热,上次她说要向李容渊要人,不过是吓唬阿素,对于这么九哥,她向来是有点怕,况且如今她又有事求他,只是上次她随口一说,竟传得人尽皆知了,此时也不得撑面子道:“不错,上次让她逃了,这次定要向九哥要人不可。”

长平微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方才正见九哥哥也在,殿下不如与我同去?”

阿素怔怔,如今的长平有些陌生,她记忆中的她,幼年失怙又丧母,同自己一起在阿娘身边长大,时时柔顺而谦卑,却忘记了她骨子里也藏着贵女的冷淡与骄傲。

直到今日阿素才发觉,也许她从未了解她。

永仙无法,只得应了她的话,用鞭子捆住阿素的双手,像拖着战利品一般,带着她向殿内走去。

朱雀回到麟德殿,俯身在李容渊身侧,将方才所见阿素的行踪叙述道:是去见了靖北王世子,两人先似有争执,后说了几句话便分开。”

李容渊从容观舞,似乎并不在意她说的话,然而朱雀已知不妙,默默退开。

不久后发生的事更令朱雀忧心,永仙公主用鞭子拖着一个人走过来,若她没看错,应正是阿素,不得不在心中叹息。

走入殿中,见李容渊已望见自己,永仙心里忽然有些发憷,她实是有点怕他,到了他面前反而不敢造次,见他面色沉沉,一慌张也顾上不面子,转身将阿素解开,将她推在自己身前道:“九哥,我想同你说件事。”

李容渊看也不看阿素,淡淡道:“何事?”

他的气场实在有些低沉,永仙没有勇气开口要人,灵机一动道:“方才我见她正与人私会,这不帮你将人捉回来了。”

说着便要奉上那块玉佩,阿素知她所想,脸色一白,那玉佩永仙不认识,但长平却是认识,若是说出是阿兄的,只怕她更说不清。

见阿素望着自己神色中带着央求,永仙一阵快意,不怕自己的鞭子的人终于服了软,见她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倒不忍心为难她了,又将手中玉佩背在身后道:“那,那人送到了,我也回母后身边去了。”

李容渊望着她道:“回去将《女戒》与《女则》各抄百遍与我。”

抄书百遍,那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可怕,他果真最知道她的软肋。永仙不甘道:“九哥不是曾说过,女子读这些最是无用。”

李容渊淡淡道:“与别人无用,与你极有用。”

因她一心想要入弘文馆读书,李容渊为学士兼身任馆职,那里他说了算。如今宫里除了陛下也只有他能治得住她。永仙不敢反驳,委委屈屈地应了,拉着长平告退。但见长平似有话要与李容渊说,但碍于场合,只深深望了他一眼便离去。

送走了两位贵主,阿素讪讪走到李容渊身侧,想开口解释,李容渊并未看她一眼,起身而去。

阿素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发慌,朱雀抚着她的肩叹道:“别担心,一会比赛便要开始了。”

阿素此时才惊觉,难道这一世李容渊也要上场?她只记得上一世他当时不在长安,那时的阵容自也没有他,这次她以为他只是参选,却没想到竟在首发。她心存侥幸,也许他方才并不是有意冷落她,而是要去做准备。

而随朱雀在皇家御园的北侧观礼台落了座,阿素越发惊异,今日的马毬赛吐蕃一方十人,而己方不仅只有五人,且陛下亲自下场,想必正是她那位皇帝阿舅自己的意思。

这五人中除了她的皇帝阿舅,其余竟都是熟人,李容渊自不必说,他今日换了骑装,跨在一匹唤作黑飒露的威风凛凛骏马之上,更显得宽肩窄腰,英俊不凡。不知为何,望着他的背影,阿素忽然有些面热。

此外雍王李延秀也在,他身边之人是会稽王世子裴说,阿素心中一沉,这与上一世又重合了,而最后一位,是她的阿兄,元剑雪。

这实是出乎她的意料,虽然知道除了陛下,其他四人都是皇室外戚万中挑一之人,皆骑术精湛,这样的阵容实是不能说不好,但对面有十人,又想来听说吐蕃人凶悍,以一当百。而这比赛本身危险,伤筋动骨之事常有,一着不慎,非死即伤,阿素不由悬起心来。

就在她紧张盯着场内之人背影时,李容渊似心有所感,回身望向看台,阿素赶忙低头,却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第26章 刺客 柔软纤细的小手小心避开伤处,用……

幸得此时鸣金击鼓,阿素从观礼台向下望去,百丈见方的场地四角皆有旗手舞动幡旗,长杆挥舞,一枚藤球凌空跃入场中,蓄势待发的骑手们迅捷地移动起来, 她再抬起头,发觉李容渊一骑当先已策马至远处。

马毬虽是游戏,但颇似于战场之上冲锋陷阵, 讲究策略与配合, 自然也有阵型,吐蕃一方十人,皆是从随赞善入西京的土蕃贵族与侍从中甄选出的悍将, □□是西北高原特有的矮种马,为防搅缠球杆已绞去马尾。这西北马虽个头不大, 但耐力极佳,对方可谓人马彪悍, 人多势众,阿素有些忧心这一场怕是同前世一样要输了去。

好在她的担心并未成真, 虽被吐蕃人合围绞杀,但自己人这边游刃有余,裴说带球一骑在前,俯身挥舞长曲的球杆,稳准地击住藤球,恰巧落于元剑雪马前。此时从左侧杀来一位吐蕃骑手,将藤球挽在自己身前, 元剑雪微微一笑,策马直冲,那吐蕃骑手似乎被他的攻势镇住,微微愣了一瞬,两人交锋相遇之时元剑雪仰面倒下,倒挂在马上,以长杆从马腹与交错的四蹄下又将藤球勾了过来。

观礼台上目光灼灼汇聚场内,方才那一幕极危险,阿素手心都是汗,微微侧目,见正中的高台上坐在高后身边的永仙似乎比她还紧张,一瞬不转地盯着场内的人影。

元剑雪轻巧地将球击出,正向着不远处的李容渊,忽有一柄长杆凌风挥来,那藤球被一人截下,阿素仔细辨认,是雍王李延秀,只见他翘起唇角,朝着场中的球洞用力击球,然而他的角度不算好,藤球擦着球洞的边撞在木板上。落地的一瞬被一位吐蕃骑手挽走。

李延秀并未气馁,勒马转身,重又冲入场中。阿素心道,方才那球若是李容渊来射,极可能入洞,只可惜李延秀似有意挡在他身前。见此情景吐蕃人松了口气,方才虽大周稍占上风,但如今依旧是平局,赞善自马前铲起藤球,俯身挽球向场内冲去。

太兴宫中皇家御园的马毬场以矿土铺就,用巨石夯实又洒上桐油,是以虽马蹄飞扬然,却无一丝尘土荡漾。赞善英勇无比,带球过人,景云帝亲自去拦,被他轻巧避开,尽显精湛骑术,阿素望着场内老当益壮的皇帝阿舅,不仅感叹李家的男人果然身上藏着好战的血性。

赞善一番冲撞,见大周四人都护卫在景云帝身前,距自己甚远,知此球入洞十拿九稳,他有意卖弄,望了眼看台上的永仙公主,将修长的球棍在手中挽了个花,背向击球,就在藤球撞上球洞的一刻,忽然一骑黑马如魅影般闪现在他身前,身姿飘逸,轻轻一挽,藤球便改变了角度,射向一旁的元剑雪。似极有默契般,元剑雪顺势挥杆,那球径自落入球洞。

观礼台上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元剑雪身上,远处景云帝抚掌大笑,永仙激动地站起,一旁的高后蹙眉,她重新端庄坐正。

望着不知从何处而来劫胡的李容渊,赞善大怒,顾不上追球,挥起球杆向他的坐骑扫去,李容渊从容避过,勒马微笑。

阿素紧紧攥着帔子,她看得出方才那刻赞善已起了杀心,朱雀抚着她的肩道:“娘子勿忧。”

果然之后战况更加激烈,赞赏杀红眼一般在场中横冲直撞,裴说带球奔向中场,被他一杆扫下马。观礼台上上一阵喧闹,有侍从上前将裴说扶起,幸无大碍,他咬着牙重新上马,比赛继续进行。

裴说得球,将藤球击向李容渊。李容渊接住藤球,稳稳挽在杆上疾驰,赞善眼神微动,吐蕃骑手三人一组,分两队做合围之势,球杆从左右两方向李容渊扫去。这些球杆乃是乌木制成,极其坚硬,若被击中非死即伤,阿素的一颗心悬了起来,却见球杆临身那刻,李容渊先将藤球击出,又俯身在马首轻语,黑飒露乖觉压低前肢,他堪堪避过土蕃人的球杆,驾驭黑飒露如离弦之箭,长杆轻挥,恰好接住方才击出的藤球。

那两队吐蕃骑手的球杆撞在一起,顿时有几人人仰马翻。此时已无人能追的上他,李容渊好整以暇,轻轻将藤球射入球洞。

第一场比赛结束时,阿素松开手中的帔子,长长地舒了口气,这结果与上一世全然不同,大约之后的事也不会发生了,想到此处她终于放下些心来。

比赛采取三局两胜制,第二局依旧是大周胜,裴说因坠马受伤,并未有机会大出风头,阿素彻底放下心来,即便他的侍从中藏有刺客,恐怕也没有机会靠近陛下。

第三局许知胜负已定,赞善的心思完全不放在进球与否,而是有意报复,他身边九位骑手分为三队,在场内横冲直撞,其中两队人围住李容渊,球杆向黑飒露修长的下肢扫去。李容渊勒起缰绳,黑飒露扬起前蹄堪堪避过,反将其中一人踏翻马下。

元剑雪带球狂奔,恰逢赞善经过,他暗暗使绊,元剑雪身下的白羽一惊,将主人掀翻在地。见阿兄落马,阿素紧张站起,即刻有侍从上前将元剑雪扶起,阿素松了口气,发觉已脱困的李容渊眸色深深望着看台,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恐怕已将方才一幕收入眼中。

元剑雪受伤严重,只能暂时下场,于是场上大周只剩四人,防守不及,竟被吐蕃追上一球。此时平局,景云帝微微不悦,李延秀带球被围堵,李容渊策马上前接应。

然而李延秀并不欲传球与他,今日先被元剑雪抢了头球,又被李容渊压了一筹,他有心争功,带球直直向球洞撞去,然而球杆上的藤球去被斜杀出的裴说截走,一杆挥入球洞中。

此时鸣金收势,第三场比赛也落下帷幕。最后由裴说一球定胜负,力挽狂澜,保住了三连胜的战绩,李延秀对裴说怒目而视,然而裴说却望着他,拱手谦恭道:“谢雍王相让。”

李延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狠狠丢了球杆下马。

景云帝对今日的战况十分满意,尤其最后一场以一分之差险胜,阿素万万没想到最后竟又让裴说出了风头。重回观礼台,景云帝赐下黄金百两,明珠十斛。面对单膝而跪受赏的裴说,她的一颗心砰砰直跳。

一列裴说从吴地带来的侍女下缓缓步入观礼台领赏,正从阿素身前经过,她心提到嗓子眼里,目光仔细在那些女人中搜寻,难道其中真藏着刺客?

那队女子皆戴帷帽,白纱翩跹,与宫规有背,阿素疑虑更重,又见走在最末的一位身姿高挑的女人腰间银光一闪。

就是她,阿素确定无疑。她并不信自家与会稽王谋逆,只有真抓住这刺客才能洗脱可能有的冤屈。再顾不上别的,那女子从她面前经过时,阿素一跃而起,扯住她腰间的短刀。

那女子虽惊,但瞬间镇定。阿素紧紧拽着的她腰,她发了狠,猛击阿素肩背,阿素忍着痛不松手,她随机应变之力极强,直接如鹰捉兔一般钳住阿素,挟着她径直向观礼台正中的景云帝扑去。

阿素人小力单,被她抓在怀里没有一点办法。御园中的千牛备身皆在场下,严密监视吐蕃人是否心怀不轨,观礼台上只有数位亲卫守护景云帝与众内外命妇,见此情景亲卫蜂拥而出。那女子极悍,以一当十,单手拔出弯刀,瞬间结果了那几人,鲜血染红白衣。

面对扑上来刺客,景云帝身畔的崔婕妤吓得花容失色,阿素极焦灼,却一点也动不了。千钧一发之时,原本在台上休养的元剑雪带伤冲出,持剑挡在陛下身前。

弯刀与长剑很快缠斗在一起,台下的千牛备身已涌上观礼台,那人执着不肯离去。见阿兄竟制不住她,阿素心道,即便挡不住刺客,也要揭露她的身份,她灵机一动,伸手掀开了她的帷帽,顿时四周一片讶异的目光。

白纱下是一张极美的脸,蓝眸妖艳,像融化的冰川一般清澈。

阿素看呆了,世间竟有如此美丽之人,五官深邃,颇有异域风情,恐怕并不是汉人。

那女子一惊,连番被她坏事,恼怒已极,若不是分不开神,即刻要结果她的性命。她的手指非常有力,似要将阿素的细腰掐断,阿素望向那手,但见骨节分明,心有所感抬头,果见她颈中一片阴影,有喉结,竟是个男人!

元剑雪有伤在身,体力不支,被他一刀捅入腹中,然而景云帝已远远逃离,那人知行刺无望,恨极,抽出刀即刻架在阿素颈上,见阿兄倒地,阿素心中极痛,闭上眼睛受死,只感到颈中剑锋的寒意,那弯刀终究没有再进一步。

阿素睁眼,只见李容渊以手握着刀锋,阻止那弯刀去势。他非常用力,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那人也一怔,似乎不可置信,两人目光无声交汇,他松开阿素,身姿轻盈地飞了出去。

刺客武艺极高,片刻后便不见踪影,景云帝在武卫护送下离去,阿素直直扑在阿兄身边,见他倒在血泊中,泪流满面,元剑雪还有意识,为她拭泪,微弱道:“你哭什么。”永仙也扑了过来,伏在元剑雪身边嘴唇颤抖。

幸得尚药局两位奉御及时赶到,替元剑雪止住了血流,永仙颤声问:“可有妨碍?”其中一人道:“未伤到脏器,并无性命之忧。”

永仙顿时坐在地上,阿素也松下口气,再抬头见不远处朱雀正在为李容渊包扎,想起他手上的伤,阿素心中一颤,即刻起身走到他身边。

他的手似乎伤得极重,即便用了厚厚的药粉,鲜血依旧不断涌出来,止也止不住,方才那位奉御跪在身边,一面擦汗,一面取了药膏堆上,血流稍缓。

许是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对自己也极冷淡。阿素想起方才他是为了自己去夺刀,而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却扑在阿兄身上,令他失了面子,心中歉疚又忐忑。

她托起李容渊的手,想看一看那伤口,然而他却将手抽回来,冷淡道:“无妨。”

终于止住了血,李容渊径自起身。朱雀深深望了阿素一眼,目光中隐含忧虑,也随李容渊而去。阿素默默跟在后面。

出宫时依旧是她与李容渊同坐一车,阿素坐在车厢角落里。李容渊的右手已包扎好,因失血,嘴唇有些苍白,知道他今日极不高兴,但阿素不知道怎么开口哄人,只能讪讪地坐着,一路无话。

回到东苑她住的静室,阿素找出此前朱雀为自己治鞭伤剩下的淡色药膏,仔细思索一番,要琥珀择日出府交给三娘,请她转交给靖北王世子,并切不可说出来历。

那夜饮澜并没有唤她去李容渊身前伺候,阿素第一次在自己的静室睡,这原本是她求之不得的事,然而想着他为自己去夺刀,颇有些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第二日,饮澜依旧没有唤她,阿素只听闻京畿戒严,正在搜捕刺客。

于此她并不十分担心,那日即便没有抓住刺客,也能证明了刺客并非吴地之人,而是番邦假扮侍女栽赃裴说。她又提醒了阿兄关于甲胄之事,想必他定会小心,再者而言阿兄为陛下挡了一刀,纵是元家有什么嫌疑,也能洗得脱吧。

相反想到李容渊,心中有些惶然。她向来不会处理与他的关系,前世是这般,如今依旧是这般,她隐约知道应主动从这近似冷战的相峙中寻一个突破口,却不知该怎么做。

阿素又思索一日,终于捉到了饮澜,小心翼翼问道有没有什么事要吩咐,饮澜知她所想,犹豫一瞬还是应了她的请求。

是夜,阿素忐忑入内侍候,这还是从宫中归来她与李容渊第一次见面。

他正坐在案前看卷册,因右手受了伤,如今只能用左手写字,见她神色没有一丝异样。

到了夜半,李容渊终于熄灯就寝,阿素坐在矮榻上,见他越过自己走入帐幔中,对她视若无物。

阿素心中更忐忑,她心一横,掀开帷幕悄悄走了进去,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轻浮,然而但要赌,赌李容渊对她还未完全失了兴趣。

帐内榻角的熏炉中袅袅腾起青烟,李容渊阖目而眠,垂下长而卷翘的睫毛。他应知自己坐在床榻一侧,依旧无动于衷。阿素取了一旁的青瓷瓶,硬着头皮,拉起他的手放自己怀里,极轻柔拆开裹着白纱,但见两道极深的伤口,虽然结了血痂,但依旧十分狰狞。

重新换了药,阿素柔软纤细的小手小心避开伤处,用力握着他修长的指,低声道:“还疼么?”李容渊并未睁开双眸,却也没有把手抽回来。

阿素松了口气,这次她应是……过关了?

第27章 暗箭 她纤细的手完全被包裹在掌中……

李容渊的手修长而匀称, 此时安静蛰伏在自己膝上,倒有几分秀气。然阿素却知,生杀予夺乾坤翻覆皆在其中掌握。细白的手指下意识顺着他掌心细密的纹路滑去, 直到被绽开的刀伤阻拦,阿素回神,取过白纱,重将伤处裹好, 手却被牢牢握住。

李容渊依旧阖目,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是入眠的样子,然而她纤细的手完全被包裹在掌中,怎么用力都挣不脱,带着力度的热意透上来, 阿素僵着身体, 怕惊扰他休息,一动不敢动。

此时长夜未半, 更漏乍长, 外城宵禁, 漆黑中只有巡城的金吾卫身下骏马踏击青石板的声音,而皇城太兴宫紫宸殿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自御林马苑险遇刺,陛下的头风旧疾又发,龙体欠安,尚药局数位医在外殿跪了一片, 殿角巨大而肃穆的镇兽面目狰狞, 孑然而立的铜鹤灯影影绰绰,映照出匆匆来往的宫人凝重的表情。

昏沉的内殿中,高后悉心端过熬好的药汁, 她今日贴了金箔花钿,黛眉朱唇,丰腴雪白的臂膀挽着薄若蝉翼的轻纱,婉妩如少女,完全不似一位儿子已成年的母亲。

纤手扶起御榻上的已过半百却不显老迈的男人,仔细将药喂进他唇中,没有一丝一毫颤抖。正是这双强有力的手牢牢抓住了青春的尾巴,让她在跌宕起伏的波澜之中稳稳做上后位。

景云帝双目微阖,额间盖着降温的冰帕,延续在家族中的疾病将他牢牢禁锢在御榻之上,然而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当日刺客那双清澈的蓝眸。

目录
红楼之旁支贵族我在古代种田养夫小狼狗饲养守则采红白夜(重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