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正始十一年评 > 第102节

第102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她整个人几乎粘在他身上,不愿松手,桓行简只好不住抚着她脊背,热的肌肤,隔着薄薄的衣衫传递上来温度,这是他熟悉的,也是她熟悉的。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柔儿?”桓行简试图拿掉她的手,嘉柔执拗地抗拒着他,他很无奈,只能任由嘉柔把脑袋伏在自己肩头抽泣。

“大将军不懂,你自幼父母双全太傅和老夫人都十分爱护你,你还有那么多兄弟姊妹。你什么都有,你不懂没有的缺憾,我只想大奴什么都有,我不瞒你了,其实,我不打算走了。我一看到他,想着我要是走了,他就没有母亲了,他连母亲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他做错什么了,要承受这些呢……我怎么样不重要,我总归就这样了,可他不能,他要好好的,”嘉柔哭得双眼通红,后掣开身子,哀求地望着他,“大将军,我对你坦白了,我心里所想都跟你说了,你别去好吗?陈泰将军呢?还有我姨丈,”她眼睛忽的一亮,胡乱抹了两下眼泪,“对,还有邓艾将军,我姨丈说邓艾将军这个人虽然出身低微,但他其实有大将之才,这些人,你不能用吗?”

她这张脸,说不出的凄凉,人哀哀的,晶莹的泪水鼓涨着眼眶子,一眨眼,就滚滚而落。桓行简把她脑袋一揽,两人额头相抵,他阖了眼,不断摩挲着:

“柔儿,我很高兴你心甘情愿留下来,但我这次必须去,正是为了大奴的未来。你别哭,也别害怕,我答应你了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相信我。”

“我知道,我这么要求你是不对的,你是大将军,有些事你必须得去做。可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了,我心里难受,我什么大道理都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她哭呛了,桓行简拍着她后背,去吻她脸上的泪水,去亲他熟悉的眉眼。

两人呼吸交错,桓行简低首含住了她柔软滚烫的唇瓣,将伤心咽下去,嘉柔被他托着颈子,于混乱中回应。唇舌纠缠间,他是暖的,自己好像浑身都冷到了极处,她一直打颤,可被他舌尖相抵时就如被灼伤了一般,肌肤贴着肌肤,这才是真的,身边的人呼吸和心跳都那么蓬勃地在耳畔轰轰烈烈地响了起来。

“柔儿,你不需要知道,你什么都不必知道。”桓行简的手从她战栗的膝头拂过,像游鱼,往上溯,先民的歌谣里唱溯回从之,也唱死生契阔。他呼吸深促,忽又恨透姜修,这样的念头下他力道很重,卷挟的不知是爱是恨了。

白天的公府,是属于权力的。在这样黑黝黝的夜里,无论是古是今,属于男人和女人。

嘉柔满面绯红,她失神地承受着不忘注视他明亮的眸子:“你真的爱大奴吗……”她的声音很破碎,像起伏的小舟,“如果你,你有了很多孩子,你还会这么爱他吗?”

“爱,”桓行简眉头上的汗水摇摇欲坠,他按着嘉柔的肩头,有些发狠,“不管我有多少孩子,我最爱他,因为是你生育的。”

他猛地一沉,将嘉柔的双手放上去,不住亲吻她的脸颊,那上头是湿润润的泪水和汗水,他手摸到狼牙,光滑的,平整的,像弯弯月牙搁浅在颈窝里。

胸口贴上来时,嘉柔察觉到那伤疤的形状,火热无比,她记得他伤疤重叠,在那一处反复受伤。这世上,有多少时刻,人就是在反复受伤呢?

月亮彻底沉下去了,西天又变得黝黑一片。

桓行简在天蒙蒙亮时起身,嘉柔仍在沉睡,他看她片刻,穿好衣裳下榻,轻手轻脚走到书案旁,寻出她以往练的字,一卷,置在袖间出来了。

一出门,外头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扑面而来,昨夜一场癫狂,真像大梦一场,桓行简伫立片刻,深吸几口气,疾步朝值房去了。

这个时辰,属官们还没到,但打扫庭院的仆人已各自忙碌。桓行简吩咐人抓紧把卫会找来,一面洗漱,一面相候。等卫会到了,把嘉柔的字摆在案上:

“你能学得像吗?”

卫会脸上还残留一二睡容,梳洗的匆忙,他俯身拈起看看,自负道:

“能,属下可以写得一模一样。”

“好,我说,你来写。”桓行简命他坐下,自己则边踱步,边沉吟着启口了。

第132章 分流水(21)

毌纯的大军在往淮南方向进发的同时,诸葛诞积极响应桓行简,率军自豫州往寿春方向来。

大军渡过淮河,再往西,准备驻扎在项城。毌纯带出的是五六万精锐,抵达项城后,固守城池不出以待桓行简。而扬州刺史李蹇父子则率自己一部,在外机动,随时等着进兵。

既到了项城,构筑工事最为要紧。毌纯得知诸葛诞竟杀了所遣使者,转头发露布登时气得胸闷,将诸葛诞痛快骂一顿,骂完,心头是说不出的伤感。这个时候,桓行简倒派使者来了,不过,使者送来的书函却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姜修的。

这回,姜修来寿春纯粹是机缘巧合。毌纯把计划跟他一说,本未指望他过来帮衬,若他能来,借一借声望也是好的。但顾忌着嘉柔,毌纯看得清楚,是万万不能将姜修拉下水的。不料,姜修竟愿追随他讨伐桓行简。

两人为此争执一番,最后,姜修却忽告诉他:自己已然对桓氏是忍无可忍。

对姜修来说,太初的死,是冰面裂开的第一道缝隙,那冰下的水,本是烫的。只不过这些年,封存了而已。

“柔儿做母亲了。”姜修的手微微一颤,信便洒然飘到案下,他那颗心,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照理说,应该十分高兴,但没有,生命之间的牵绊让人惘然,毌纯默默将那信捡起,快速看罢,心中也是又喜又悲,神色激动:

“姜先生,你做外祖了,恭喜恭喜呀!”

这两封信写的诚恳真挚,明白晓畅,无非一个“情”字,毌纯嘴里发苦,捏着信,用一种很忧伤也很诚恳的语气劝道:

“姜先生,我实话实说,你肯来助我我很高兴。这个时候,我既然起事,能得到的支持自然是越多越好。但现在,柔儿都已有了孩子,桓行简这封信显然是示好,你便答应了吧。说到底,我是外人,我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我此刻降了,以他的性子,也势必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我横竖是逃不掉的。姜先生,你不一样,为了柔儿和孩子,他不会对你怎么样,只要此刻你顺了他的意思。”

一番话,皆发自肺腑,姜修默然听着,许久许久,摇摇头:“仲恭,柔儿跟着他是没办法,他会善待儿子,但未必会善待柔儿,无论我如何。你可听过一些事,夏侯清商的死据说颇有蹊跷之处,若是他,不足为奇。当初,我不愿掺和太傅和刘融之事,所以离开京城,没想到,桓氏不臣之心一日比一日膨胀。我虽不才,但自问还是能分清是非黑白的。”

姜修忽冷哼一声,嘲笑道:“桓行简在信里说,忠于何姓不重要,重要的是忠于社稷和苍生。他这话,说的何其虚伪。等大魏的江山真的姓了桓,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能跟文武百官四方的将军们说出这种话。他这种人,总能找出巧辞来掩饰自己,我不信他。从他父子高平陵事起,我就知道,这对父子言而无信。否则,蒋济怎么会那么快就走了?陈泰又远离了中枢,就是许允,因为与太初交好,也最终难逃一死。仲恭,我跟你一样,既然下了决心,就没打算回头。”

两两相对,毌纯为难道:“万一事败,你让柔儿母子如何自处?”

姜修怔松了片刻,反问道:“你起事,可曾想过妻儿老小?仲恭,古往今来,这种事若都只记挂着妻儿老小,便也没有那么多义士了。人活一世,有舍有得,我本就不是尽职的父亲,待她不好,只希望她能忘了我罢。再者,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她也是。”

毌纯还想再劝,姜修手一拦,转口道:“仲恭,有一事我忧心不已,那便是军中家眷多在洛阳。除却你在淮南新招募的兵丁,这些人,若不能一鼓作气攻下洛阳,只怕日久人心溃散。以我之见,与其留在项城等桓行简,不如直逼京都,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如何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以我的兵力哪里是洛阳中军的对手,只能诱敌,将决战之地定在豫州境内。”毌纯心里对寿春防守抱有期望,若是不行,大军还可退守寿春。

姜修的想法过于冒险,但也不乏道理,火中取栗的事,或许成功了呢?只要能让桓行简乱了阵脚,逼到洛阳城,到时那些本暗自支持天子的人也许就会显山露水了,形势混乱中,众人如何站队倒真不好说。两人商讨半日,毌纯最终还是没愿意冒这个险。

见不被采纳,姜修也不好强求,只和毌纯一道去督查工事。

洛阳城里大军集合,桓行简派荆州刺史王基做先锋已奔赴项城方向。与此同时,桓行简招来卫毓,命他持节,前往豫、扬两地,班行敕令,告谕士民,来争取那些本就犹豫不定的将领,以安民心。

他若亲征,洛阳得有人坐镇,因此,桓行懋被火速调回京师。

从知道他要走,到临行,也不过一两日的事情。嘉柔魂不守舍的,哄大奴时,脸上的笑意笑着笑着就走散了。崔娘看出她异常,她忍不住,扑倒对方怀里又是好一场痛哭。

以往,自己没这么娇气的。

但如今不一样了,她总觉得委屈,委屈极了。他为什么要丢下大奴?嘉柔知道这样想不对,可人变得愈发敏感,眼泪不干,一颗心,蓬草似的在风中漫无目的毫无依傍地飘来飘去。

他的甲胄被擦洗地干干净净,闪闪发亮。墙上,挂着他的环首刀,静默,有力。嘉柔看着这些她熟悉的东西,心中更觉凄惶,屋里插换上了新开的栀子,又大又香,腴白丰饶,开得好看极了。

可她无心欣赏,看什么,都笼上一层哀绪。

“柔儿?”桓行简进来便看见她一副失落不已的模样,大奴睡了,被乳娘抱走,她攥着驼铃呆呆坐在床沿,一声不吭。

嘉柔抬眼看看他,勉强一笑:“刚才大奴拽我狼牙呢。”

她逗他时,狼牙从白腻腻的脖子那垂下,被大奴抓在手心,嘉柔想夺还夺不过来。小孩子像憋着吃奶的劲儿,对抗着母亲,嘉柔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能一直倾着身子,等他睡了,才得以抬起发酸的腰身。

“我原不知道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才数月,就感觉大奴变化不少。”桓行简摸了摸自己铠甲,笑道,“时间过的快,可能一晃眼,大奴就长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听他叫声父亲。”

嘉柔心慌意乱的,听他说话,不在状态,潦草应付两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好。桓行简坐到她身旁,手一伸,让嘉柔靠在肩头:

“我明日天不亮就得出发,你别怕,我让阿媛过来陪你住。即使我不在,公府里的这些人该干什么自会干什么,会照顾好你们母子。满月酒的事,也自有母亲操办,不用你费心。如果你受了委屈,可以写信给我,公府我留了虞松,你知道,虞叔茂这个人平和易处,你也算和他相熟,有事可以去找他,嗯?”

事无巨细,都给嘉柔安排得细致入微。可那又如何呢,她不想让他走。

谁也替代不了他。

嘉柔无奈心酸地想到这点,脸往他怀中蹭了蹭,像只依恋的鸟,躲在无风无雨的安乐之中。

“你看,柔儿,跟着我就得吃这些苦。日后,说不定我还得出去,等大奴大些,我还带着你,你就跟着我做些缝缝补补的细活儿,敢不敢?”桓行简语调松快,像在逗她,嘉柔笑不出来,她手里依旧攥着驼铃,喃喃问,“我想等大奴大些,大将军带我回凉州,好不好?姨丈姨母都没见过大奴呢?”

他捧起她另只手,用嘴唇碰了碰:“当然好,等我们下次再去,我射只雕下来,请凉州的匠人给大奴做只骨笛?”

“还要狼牙吗?要不然,我再为你打头狼?”

嘉柔噗嗤笑了,仰起小脸:“不,等大将军变成老头子了,我再让大将军替我打狼,就怕你到时打不动狼了,它咬你!”

他一垂首,就能看到她如昔鲜妍妩媚的面庞,那语气,也终于有了几分如昔的活泼。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后,桓行简突然偏下头含住了嘉柔的嘴唇。

嘉柔没躲,手攀上他的脸缓缓移动到他鬓发处,她热烈回应着桓行简,极近缠绵。

“轻些,柔儿,别咬这么重好吗?”桓行简蹙眉笑着停了下,嘉柔眼中有泪光,他的笑意便也变得模糊,“傻姑娘,我怎么舍得你跟孩子?但你别哭,女人的眼泪会让男人变得软弱,振作些?

“你不能食言。”嘉柔猛地抱紧了他,嘴唇胡乱贴上他的脸,去亲他高耸的眉峰,坚挺的鼻端,再往下,滑过下颌,她拨开他的衣襟,亲了亲那块伤疤,哽咽道,“你别再受伤了。”

被她亲吮着,桓行简喉头微动,他摩挲着嘉柔后脑勺的青丝。终于,抱着她缓缓躺下,一个翻身,欺压上来,眼睛亮得逼人:

“柔儿,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好好教养我们的儿子,好吗?”

嘉柔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犹豫,她嘴巴蠕动,似乎想说什么,桓行简忽一阵莫名的心悸,旋即堵上了嘉柔的唇。帐子垂下,笼盖这一方天地的无限春光。

这一夜,嘉柔被折腾得太狠,等迷糊醒来,觉得鼻底尽是馨香。她睁开眼,倏地坐起,鬓边桓行简临走前给她簪的栀子花掉了下来。

窗纸那透亮。

她眨眨眼,忽然赤脚从床上跳下来,甲胄不见了,环首刀也不见了。唯独书案上留了张字笺:

手中栀子花,放下正不易。

“大将军呢?”嘉柔捧着字,仓皇地问道。

“大将军已经走了。”

嘉柔泪水滑落,打湿了字,也打坏了字。她哭许久,最终把眼泪擦干净打起精神将大奴抱到怀里,柔声呢喃:

“你爹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们在家里等他。”

桓行简没走几日,因要办满月酒,桓夫人带着儿子的几个姬妾来探望嘉柔。

这么一行人来,嘉柔十分别扭,她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尽管,这几人言笑晏晏地过来,围着大奴,道不完的赞美之词,看起来似乎热闹祥和。嘉柔虽不习惯,仍小心翼翼作陪,他那两个比自己年长十余岁的妾室,人很大方,并不难相处,问起她话,也是温温柔柔的样子。

幸亏阿媛也来了。

她穿着轻薄的衫子,鹅黄色,正是少年娇俏的年纪,有了她,屋里欢笑声似乎也跟着轻盈不少。

“大奴,”旁边张莫愁笑吟吟地轻唤着,她似乎想抱一抱他,嘉柔见她弯腰,人忽被定住了。

那水滴子一样的月光玉。

就明晃晃地从张莫愁脖子里垂了下来,嘉柔心里发紧,死死盯着那月光玉,人像呆了一般。

“你……”她刚启齿,忽听桓夫人轻声提醒道,“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不要抱了,看看大奴就好。”

张莫愁扭头笑道:“妾没那么娇弱。”话虽如此说,还是乖顺地听从桓夫人的话退开了。

不忘冲大奴嫣然一笑,抚着自己的肚子,“大奴,不知道你是要多个小兄弟还是个小姊妹呀?”

月光玉在她光滑的脖颈间,晶莹剔透。

嘉柔呼吸变得困难,眼前人还在说笑着,那么多说笑声,她一阵晕眩,旁边,不知谁问了她句什么。她只能看到对方的嘴在动,便努力报之以微微一笑。

“日后,家里孩子多了也就热闹起来了。”桓夫人心情舒畅道,大家都跟着应和。

嘉柔昏头涨脑的,她不知道对话什么结束的,也不知道人具体是什么时间走的。

身边,唯独阿媛留下了,还在那乐此不疲地哄着大奴。

嘉柔没说话很沉默,她走出门,刚到廊下,再不能多走一步,靠在那心口绞缠得痛极,可她居然没有哭,只是觉得又如长梦初醒,荒诞而悲伤,人已不知今夕何夕了。

为什么他的柔情会像是真的?

第133章 分流水(22)

桓行简率步、骑十余万自洛阳出发,昼夜行军,此次以朝廷名义征讨毌纯,除却雍凉和冀州都督区,其余诸州个都督、刺史全部奉命出兵。

不多日,大军与荆州刺史王基一部会师许昌。

目录
隔壁那个不要脸的罪臣长子科举入仕记回到北宋当暴君人在民国:开局手表换巡洋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