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第43章
关于生孩子这个事情,萧绥觉得还是有必要开口向冬早求证一番。只不过怎么个问法让萧绥有些踌躇,因为无论怎么开口都好像怪怪的。
净房中,萧绥一边沐浴,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耳边听见的是冬早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没过一会儿,那一阵脚步声停在了净房门口,和萧绥只隔着一道厚重的布帘。
“阿绥,我也想洗澡。”冬早掀开布帘探进一个脑袋,隔着淡淡的水雾,盯着那一大池子水瞧,“我能进来和你一块洗吗?”
萧绥的脑袋就算给驴踢一脚,这会儿也说不出否定的答案来。他再想到冬早平常色迷迷的小模样,以及此刻眼睛就开始瞄来瞄去的态势,就有些忍不住想入非非。
“进来吧。”萧绥说着往池边上靠去,距离冬早近了点。
他已经开始思索一会儿是从上面开始吃呢还是下面开始吃呢?
冬早则立刻笑眯眯的挤进净房里面,他只剩一套里衣,此时毫不扭捏的站在水池前面利落的脱衣服,三下五除二就成了个光溜溜的人。
要说冬早他是很认真想洗澡的,作为鸟时他就十分爱干净。冬早心无旁骛的在池子边上走了两步,然后小心翼翼的岔开腿,用一只脚的足尖点了点水池的温度,觉得自己可以忍受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萧绥就眼睁睁的看着冬早那双又直又长的腿慢慢在自己的面前岔开,以诱人的动作和弧度挪了两下。
他已经觉得有点口渴了。
白花花的胖早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初尝肉味的萧绥心猿意马,一池子热水泡得他浑身热气只管一股股的涌上来。
“冬早,到我这里来。”萧绥开口,并向冬早伸出了双手,他怕冬早再不过来,自己兴许能扑上去。
冬早抿唇笑,眼睛像是有明光在闪。
他略带狡黠的模样透出无限的可爱来,让萧绥此刻更加意动。
在净房里虽似乎有些出格,但也不是不可以。别有一番趣味不说,还能省去事后的清洁。萧绥回想起冬早软绵绵任凭自己摆弄的模样,心头越发一阵火热。
“我来啦。”冬早快走一步,眼见着要跳到水池里,正在萧绥以为会砸出一大个水花的时候。少年的身形在半空中闪了一闪,骤然化作了一只圆乎乎的小胖鸟,啪嗒一小声的漂浮在了水面上。
冬早欢快的划着水,哗啦啦的向着萧绥游去。
萧绥和已经完全膨胀起来的肉虫子面面相觑:???
冬早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
首先、从鸟生的一开始,三十多年到现在他洗过的所有澡都是鸟形的,这是冬早心里首选最方便的形态。其次、虽然读了一些话本,但是冬早还没有学过水池戏耍这种套路。
他舒舒服服的游过去靠在萧绥的胸膛里,眯着眼睛慢吞吞的整理自己的羽毛。
“这水真舒服,”冬早心满意足的说:“明天还要这样洗。”
他的小翅膀一划拉一划拉的从萧绥的胸口掠过,有些痒。可萧绥也不至于禽兽到对一只小白鸟下手。强自忍耐一阵后,实在憋不住问冬早,“不用人形洗吗?”
冬早摇头,“这样方便。”
萧绥清嗓点名一处,“你这样洗了以后还要等羽毛干透,会受冻的。”
冬早立刻表现出一只老胖鸟的生活经验,他发出一个否定的音节,老神在在的说:“我浑身热乎乎的,一会儿就干了,在山上的时候我都不怕的。”
“如果变成人形不用等干,用布一擦就干了。”萧绥指了指一边挂着的干布再接再厉。
冬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体现出一丁点纠结,“嗯,真的吗?”
“可是,”他蹬着腿,圆乎乎的鸟儿在水中努力转身与萧绥完成对视,“我没有用人形洗过澡。”
萧绥有了点预感,眼睛略微睁大了,“嗯?”
“能麻烦你帮我洗个澡吗?”冬早脸颊红仆仆,心无杂念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福利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萧绥强压下嘴角的笑,略作为难似的想了想,然后才道:“那好吧,你先变成人,我帮你洗。”
他说着又补充,“如果你以后都变成人和我一起洗,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每次都帮你洗的。”
冬早立刻给感动了,阿绥怎么可以这么好?
他哗啦一声在水中化作人形,扑上去一把抱住萧绥,吧唧吧唧的在他嘴巴上亲了好几口,脸上带着给人疼给人爱的兴奋光芒,“最喜欢阿绥的。”
萧绥搂住冬早的腰,轻轻地吮了下他的嘴角。冬早的热烈反应让他心里软成一片,更像是一点火星溅到了干草堆上,燃成火海。
澡洗的干干净净,人也吃的透透彻彻。
萧绥给浑身软掉的冬早擦干了身子绞干了头发,最后抱着他回到床上,哄孩子似的搂在怀里,将冬早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颈窝处,与他一同枕着枕头。
冬早累极,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的翻了个身,改成了半边身子趴在萧绥身上。
萧绥的手原本放在冬早的腰上,给这么一弄,手掌被压在了冬早的肚子下面。他立刻想起了前面在净房里面荒唐的时候忘记询问冬早的事情。
虽然鸟形能吃,长得也圆乎乎的,但是人形的冬早肚皮平摊,萧绥的手掌贴在上面感受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冬早,你能生孩子?”
冬早的意识飘得有些远了,听见这句话本能的回答,“是,是的呀。”
鸟能生蛋,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他想,大半夜做什么要特意问这个。
冬早的眉头皱了皱,显然是很想睡觉了。
“可是你是男的,公鸟,也能生?”萧绥问的很谨慎,他还是想着可能妖怪界有什么自己的法子。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冬早早已经无力开口回答他什么,他一只手慢慢吞吞的从萧绥胸口往上摸,一路到了他的嘴巴上,最后软肉肉的指腹盖住了萧绥的嘴巴。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让萧绥心里痒痒的,但是他也不忍心再打断冬早的睡眠。
两人相拥而眠到了天亮。
朝中政务最近开始重新繁忙,就算是“养伤”的萧绥都因为涉及军务而不得不忙碌起来。百姓之间开始陆续得知西北战乱之事只是时间问题,现在的京城还沉浸在正月太平喜庆的氛围中。
萧绥如昨天一般,早早起来,离开之前亲了亲冬早,再嘱咐下人一些需记着的关于冬早的事情后才动身。
胖婢女去看了冬早两次,都没醒来,于是回到偏房里做针线活等着。
瘦婢女抿唇笑,她见了奇怪,“你笑什么?”
瘦婢女抬头轻声说:“我笑主子,昨天早上和我说了一样的话,今天见了又说了一遍,都是那些嘱咐,弄什么公子喜欢吃的,哪里哪里要陪着一起去,若是想出门又如何如何之类。
要有多在意才能这样事无巨细的不放心呢?”
胖婢女想起冬早的模样,情绪交杂却也生不起气来,压低声音道:“傻人有傻福呗。”
傻人早在太阳慢慢变高到半空中时醒了过来。
他腾地一下坐起身来,愣愣地没动。冬早记得昨天晚上睡觉之前阿绥和自己说话来着,说的是什么公鸟不能生蛋一类的……?
冬早琢磨了一会儿,心中疑惑不定。他对于生蛋这一点,其实都是自己瞎猜居多。昨天又被攀比之心冲昏头脑,若是让他十分肯定的拿出一个结论,冬早是不敢的。
他揣着这点疑虑跑去偏房,想要从胖瘦婢女那边得到一些信息。
“公鸟,像是胖胖那样的,”冬早措辞仔细的问:“能生蛋吗?”
胖婢女倒没觉得这问题突兀,想了想说:“能啊。”
正在冬早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时,她接着说,“等给胖胖找到一只美貌的雌鸟,让胖胖和雌鸟交配,那雌鸟就能给胖胖生蛋啦。”
“那胖胖一个鸟呢,”冬早不泄气的继续问,“他的肚子里不能生蛋吗?”
“这个当然是不能的。”胖婢女说,她又疑惑道:“公子您说这些是想给胖胖找个媳妇儿吗?”
“不是的,不是的。”冬早低下头去,脸上的失落难以掩饰。
胖瘦婢女互相对视一眼,看出冬早情绪突然的低沉。
瘦婢女拿出话本,试探道,“公子,听书吗?”
一阵悲伤突然袭来,瑟瑟打在胖鸟心里。
冬早摇头,抽了抽鼻子,“我要出去冷静一下。”
他快步走到院子里,倒也不是说原本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多么期待。只不过一直以为的事情落空了,还是让冬早有些难过的。
他蹲在院中围绕着大树的花坛底下,用指尖来回拨弄里头的小石子,石头碰撞出声响。冬早抿唇,眼里蓄着的泪水只差一下就滚落出来了。
在瓦背上晒太阳的黑猫注意到院子里的动静,耳朵尖颤了颤,它直起腰挺着大肚子灵活的跳下来,然后慢慢的走到了冬早身边。
喵喵喵。
“你怎么了呀?”黑猫问冬早。
冬早闻声转回头看向它,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委屈又惭愧,“对不起我昨天向你吹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不是生子文啦!这么重要,可能让部分人踩雷的点,要是有的话我一定会在文案写明的。
第44章
黑猫躺在冬早脚边,听完冬早叙述的前因后果,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说:“这也不是你的错,你的母亲没有教你罢了,这是你母亲的不好,虽然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生孩子,但是生出来的话我还是会好好对待它们的。”
冬早吸了吸鼻子,“为什么不喜欢?”
在冬早眼里,生孩子其实是一件非常抽象的事情,大概类似于说出了“生孩子”这三个字,孩子就自然出来了一般。
黑猫抹了一把脸,忿忿地说:“自从五年前开始,我每年都要生一窝,小崽子不仅难养,到了发情的时候还成夜难受,那些公猫我都看不上,可是也没办法,烦死猫了。”
冬早眼眶里的泪水停住了,他好奇的问:“发情是什么?”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黑猫终于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使命感随即涌上来,“那看来必须得我教你了。”
冬早连忙做出愿闻其详的神色,认真的听黑猫说话。
“发情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我的发情不算什么,一年才几次,怀了就停了,人的发情才多呢,一晚上好几次都有的,怀了也停不下来,”黑猫说:“发情以后就是交配,这个你懂的吧?”
“嗯!”冬早点头,因为这一小段科普对话,暂且将不能生孩子一事给忘记了。
两人接着絮絮往下交流见解。
“我每天晚上在屋顶上跳来跳去,能听见不少人苟且的声音。”黑猫感叹,“人类真是可怕。”
不太放心冬早情绪的胖瘦婢女追出来,见他蹲着和黑猫小声说话,低落的情绪似乎在慢慢好转,于是也就没有上前,仅仅是远远观望着。
萧绥从外面回来时,冬早已经躺在卧房里的软榻上睡着了。他怀里抱着一只枕头,眼角还沁出一些水光来。萧绥坐在床边,俯下身亲了亲冬早的眼角,将那一点水珠抹去。
冬早睡梦中觉得痒,眼睫毛颤了颤,原本抿着的嘴巴因为转身的动作而豁开一条小缝,隐约能看见红润的口腔。
原本已经打算要出去办公的萧绥忍不住重新俯身下去亲了下冬早的嘴巴。
冬早前面的不对劲因为没有造成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影响,也没有人告知萧绥。等他知道的时候,是冬早主动过来认错了。
书房里,沈大将调查所得呈萧绥,并道:“结合前几月克扣粮饷一事与去年末的灾银案件,明面上都是地方官员的手笔,但是暗里与几个京官也脱不了干系,关键的几个人凭借这两次都赚的盆满钵满,皇帝那边陆续应该也查到了相同的线索,只不过稍稍晚我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