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宠(重生) 第72节
阿妩这才往他所在的方向挪了挪,有两尺的距离那么远。
纵是如此,柳元安觉得还是远了,“再近些好么?”
阿妩见他要坐过来,又往他的距离坐近了一些,他这才未动。
“这个给你,请你替我还给岭平公主,是当初的药材钱,我知道那些药材很贵重,但我现在能还的也只有这个了。”
阿妩看去,是一叠厚厚的银票,她没接。
“当初我刻意接近你,并不是要害你,是公主想重用你,那些药材是公主的一片善意,既给了出去就不会让你还,这银票我不能收,公主也不会要的。”
见阿妩要走,柳元安拉住了她的胳膊,“我话还没说完呢。”
她重新坐下,“你说。”
“我很后悔那天说的话,直至现在我还喜欢你,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阿妩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首先他们的立场都不同,怎么在一起?更别说她现在跟沈斐处着呢,哪能一脚踏两船?
她想起他娘戚氏说过的话,不禁好奇:“你娘那天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她说你若执意要我,她就死给你看,你不担心她真的这么做?”
“我现在不是跟着三殿下么,在柳家也有了话语权,我娘也就没把话说那么死了,她说只要我喜欢,就许我抬你进府做妾。”
阿妩不敢相信这是他说的话,这一瞬间她只想笑,觉得他陌生到自己从未认识过。
心底某个角落的小屋塌了,化为了碎片直至消失殆尽。
“你要我给你做妾?”
“我知道这委屈了你,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柳元安的眼神闪烁着坚定,“真的。”
阿妩纵觉得可笑,鼻子还是不由得酸了,“且不说我与你道不同,就算你我效忠的是一个主子,让我给你做妾,柳元安,你想都不要想!”
她本还想顺便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对象,但又一想,不能说。
首先她跟沈斐没成婚,传出去后果是什么不必说。
就算她跟沈斐成了婚,暂时也得跟自家公主一样瞒着。
说完她就要走,柳元安再次拉住她,声音带着颤音,“阿妩姑娘,你别生气,我不让你做妾了,你给我些时间,我会说服我娘的。”
阿妩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冷意,“不用了,我既不想进你们柳家,也不想成为你娘的儿媳妇,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欢你了。”
柳元安心如刀割,他手一松,给了她下马车的机会。
阿妩踩着马凳下来,与林莫之回公主府。
她回到苏提贞的内室,把与柳元安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公主,奴婢斗胆替您拒绝了他的银票,您会怪奴婢吗?”
“当然得拒绝了,你要是接了,回来我才要好好收拾你呢,给他的那些药材是能用钱财衡量的吗?没那些药材他娘早死了,更不必说里面的药材是何等的珍贵,用银票来还简直是在侮辱我。”苏提贞看她眼眶泛红,笑着说,“他想花钱买心安就不给他这个机会,阿妩,做的好。”
紫屏哼了一声,“还想让阿妩给他做妾,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话音刚落下,一道声音传来,“阿妩要给谁做妾啊?”
第56章
三人齐齐看去, 只见沈既白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进来。
苏提贞回沈既白的问话, “柳元安。”
“他?”沈既白坐下, “来公主府了?”
“让他的侍女送了信来,说有重要的话给阿妩说, 人就在大门外等着,我就让莫之陪她一块去了,结果柳元安要还药材钱,阿妩没接,之后他就说她娘同意让阿妩给他做妾了。”
沈既白嘴角弯成一个弧度,“阿妩是怎么回的话?”
“阿妩就说想都不要想,既不嫁给柳家,也不想成为他娘的儿媳妇, 更重要的是不喜欢他了。”
沈斐心底的愤怒被喜悦掩盖,疾步上前把阿妩给拉走了。
另外三人:“……”
被拉走的阿妩一直跟在沈斐身后,直至到了书房这边。
沈既白肯定不回来就寝了, 但他还是要回来的, 因此屋内点了灯。
他将阿妩圈在臂弯里, 她背靠在墙上, 望着他灼灼的视线,眼泪不知怎么的就下来了。
这是沈斐第一次见她哭,心底乱成了一团, 温柔帮她擦去眼泪,“不哭。”
阿妩望着他的眉眼,哽咽的说:“我不是为他哭, 我是在为自己,觉得自己傻乎乎的。”
“你若是真的脑子不清醒,早就成为他在公主身边的内应了。”沈斐把她搂在怀里,温声说:“阿妩不傻。”
阿妩把头靠在他心口,心里觉得异常踏实。
“你的家人好相处吗?”
“好相处,我母亲脾气很好,父亲也很憨厚,姐姐远嫁虽不常回来,但为人也温和。”沈斐又对她说,“三爷在哪儿住,我就在哪儿住,与父亲母亲也不住在一起,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阿妩又问:“那你以后会纳妾养外室吗?”
“不会。”
“掌家大权呢?”
“你的。”
阿妩的情绪好转了许多,“二月十五是我的生辰,那天我们成婚好吗?”
今日沈斐还想着要送什么生辰礼给她,岂料她给了自己一个大礼。
他狂喜不已,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答了一个好。
……
熄了灯后,苏提贞问:“每过去一天,就距离你跟方美人的婚期近一日,你到底有没有解决方案?”
沈既白愣了一下才听出她口中的方美人是谁。
他戏谑一笑,“怎么?你开始担心了?”
“才不。”
“我可是你夫君。”
苏提贞语气轻快,“也可以是别人的,只要你想。”
“我不想,也不敢想。”他言道,“本来我还想着不用出手,现在看来还是得自己解决,坐享其成要不得。”
他的意思苏提贞再明白不过了,指的不就是苏云欢么。
“你什么打算?”
沈既白慢慢道:“你又不担心,还问做什么?”
“爱说不说,哼。”
她背对他闭上眼睛。
沈既白的手去板她的肩膀,没板动,他的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令苏提贞自己转了过来。
两人在被窝里打闹了起来,最后以沈既白将她的双手举到头顶获胜。
“不是看在你月事来的份上。”他嗓音带着明显的笑意,“你明天得天黑才能起床了。”
这个连月事带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男人,自从跟她成了婚,什么都懂了。
“快松开。”
他放开了她,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干什么去?”
“冷静冷静。”
苏提贞笑了起来,“去外面冻冻更冷静。”
“不要太高兴了,我若去外面,回来定好好冰你。”
“你到底要怎么解决?我想知道。”
沈既白没想到她会这么追问不放,看来是真的担心了。
等他回到床上躺下才说:“谁定的这桩婚,就让谁来收场,还有半年的时间,对我来说够用了。”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夫君我会处理好。”
自从跟他在一起后,他不管说什么,她都觉得很有分量,让人莫名的安心。
天下之大,男人多少,愿意为她倾尽一切的唯他一个而已。
“你说实话,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驸马,你当时在想什么?”
他答:“出门没看皇历。”
“把你掳走的时候呢?”
“岭平公主果然名副其实。”
苏提贞乐了,“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虽然不知道,但我愿洗耳恭听。”
他还真的想特别知道,尽管从没开口问过。
虽然已过去了很久,苏提贞却对那天晚上的事记忆深刻。
八月十五的晚上,月亮又明又圆,皎洁的光晖下他一身白衣手中拿了一把折扇,俊美矜贵的面容上带着丝许淡笑,与提灯持刀的沈斐说着什么,两人走在湖边的道上。
“我当时在想,我们的孩子长得肯定会很好看。”
沈既白失笑,“你当真这么想的?”
“当真。但想归想,若你当时骗我说自己成了婚,我再怎么任性,也不会那般做的。”苏提贞轻轻呢喃,“知道你还未成婚,我更心动了,那天恰好还喝了酒,胆子更大,只想让你成为我的驸马。”
其实她真的很想问他,他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