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霍格莫德

一幢幢形态各样的房子间，三个人再铺满厚厚积雪的石板小路上走，脚印与其他大小的脚印混在一起，小道上挤满了巫师，各类店铺前铃铛声响作一团，人群之中也传递着因圣诞而产生的热情。天灰蒙蒙的，雪花飘落，最矮的穿着黑色帽衫，深蓝色牛仔裤的那个人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幸好不是和那些只会聊明星的女生出来，否则，恐怕她会被逼疯，她完全听不懂她们说的话，好像是一种新型文字一样。

“阿里克斯……别这么死气沉沉的……啧……表里不一……”金发男孩用手臂轻轻碰了碰他左边的棕色微卷发男孩，男孩不为所动，只是一只手背后，一只手臂弯曲规规矩矩放在身前向前走着不断穿过拥挤的人流。“哦盖拉你看看他啊……真是的，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严肃啊……”“斯加德你懂不懂什么叫正常人？果然不在家里，伯父伯母不说，你就原形毕露了。”阿里克斯毫不留情打断了他的抱怨声，摇着头叹息，“啧啧，三年了你还是不成熟……”盖拉在这样的气氛里也不自觉地放松下来——魔药课测试之前盖拉总是非常紧张以至于一点都不想睡觉，两个学长明显是察觉到了，都整理出来自己一年级时的魔药课笔记和卷子，笔记上记的东西都很详细，卷子上的纠错也很清晰，标注了考点页码方便复习。拿到他们的笔记本的时候盖拉觉得上边还残留着两位“毒蛇”的余温……蛇怎么会有体温呢？真是奇怪。不过纵然有感激之情，她仍旧认为，他们的感情至多停留在同学，合作互利的层面。朋友，算不上吧，况且，她也并没有交朋友的打算。

一阵风吹来，雪花飘进了盖拉的衣领里盖拉被冰的抖了一下，顿时又感到一阵温暖将自己包围，微微抬头向左边看去，斯加德正在收起自己浅咖色的魔杖。“温暖咒？”“有的时候巨怪小姐没有做巫师的自觉。”斯加德笑着，得意地摇了摇魔杖并揣回兜里。绷着脸的阿里克斯也低下头微微笑了笑。盖拉抬起头，就见到了一个屋顶用许多不同颜色的老旧木板层层叠叠交错拼接成的木屋前，门框上有立体的金色花纹，阿里克斯伸手扭动一下金色的把手，门开了。“别再想着酒吧了，斯加德，难道你要带一年级小孩子喝酒？”“呃……呵呵呵……”被看透心思的金发少年挠挠头跟着穿棕色风衣，黑色西服的棕发少年踏了进去。某位金色卷发少女学教授挑挑眉想：看不起谁呢，我比你们都大……

房屋里被施加了空间放大咒，足足两个变形课教室大，里边多数是三四年级的学生和一些成年巫师——一二年级的不让出来，五六年级的去三把扫帚酒吧了……大约是黄油啤酒勾起他们的馋虫罢！当然，有的时候也会有些三四年级的学生喝了增龄剂偷偷跑去尝尝被学长们称赞的黄油啤酒，不过那只是少数人——能配出增龄剂的魔药学科优等生。前几天阿里克斯和斯加德就做过这种事……不过按照斯加德那个个性，盖拉真的要庆幸他没有长出白胡子……房间的壁纸崭新，上边是白色黄色相间的条纹，白色的部分还有金色的花纹，墙上挂着圣诞节的各种装潢，星点的红色，大片的绿色，铃铛的黄色映入人的眼帘，深吸一口气，这里有着刚刚烤好的糕点的味道，高高的白色穹顶上飘着许多大大小小亮着白光的星星装饰，看起来像是水晶做的。阿里克斯和门边的侍应生小声礼貌地交流了几句，侍应生看着盖拉的目光怪怪的，但是没说什么，领着三个人到了角落里一个铺着白色方形蕾丝边的圆桌前。“你们先坐在这里，我去拿柠檬蜂蜜甘草汁——盖拉有什么要喝的吗？”绅士转过头看着盖拉。“和你们一样吧。”“你不用和他那么客气，这小子可是要感谢你当了他这么久的好徒弟。”斯加德已经坐下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拍打着上边的雪花，一脸坏笑地看着盖拉，像是希望她好好“宰”阿里克斯一次。阿里克斯笑着和盖拉说：“算不上啦——我也学到很多。不过你不用客气，我们都不是那种缺钱的人。”但是盖拉还是从伸缩袋里掏出钱袋，将一枚金加隆放在桌子上。“我觉得额……应该够吧？”“哈哈哈盖拉……真的……用不了这么多……”“没事，就当我请客吧。谢谢两位学长平时照顾有加。”盖拉温婉地笑笑，等量交换的道理还是懂的。盖拉将钱塞到阿里克斯的手里，不接受拒绝，绅士摇摇头：“好吧，下次聚会就是我了，再下次是火球。”“咳咳……”平白被cue到的金发少年呛了一口口水……阿里克斯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后到啦吧台边点餐，斯加德和盖拉开始闲聊，两人面对面坐在棕色圆形凳子上，盖拉把脚踩在了椅子的横杠上，又开始听斯加德聊起了八卦。“珍妮弗又和一个赫奇帕奇的在一起了……”“这不正常吗……都第五个了吧。”“这次好像是因为那个男生天天跟她围追堵截的……”“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啊……”“长得好看，说话也比你温柔好听——”斯加德开始一本正经地罗列起来。“打住打住——我和她没有可比性好吗……”“我知道，天差地别——她比你好太多了。”盖拉皱皱眉，这帮人眼睛怎么长的，交那么多个男朋友，都不会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吗……果然，颜值即正义对吧。

“嘿，盖拉，别生气嘛~你知道血人巴罗的爱情故事吗……”斯加德带着神秘的意味说。“说说……”盖拉对这种八卦一向是感兴趣的，将身子探到前面。这时候，阿里克斯用悬浮咒带回了三个玻璃透明高脚杯里边装着淡绿色半透明液体，有些不同大小的黄色球状物体在水里微微发着暖黄色的光，几颗小青柠沉在水底，水面是几片薄荷叶。因为室内有些温热，冷饮的外杯壁上是些小水珠。绅士一挥魔杖，三杯饮料稳稳地落在桌上，一起落下的还有三个用玻璃小碗放着的浅青色冰淇淋球，上面是薄荷叶和一只拇指指甲盖大的蝴蝶薄荷糖还在扇动着翅膀，从碗中不断冒出浓浓的白色雾气。蝴蝶在冰淇淋碗落定的时候翩然飞起然后扎进了饮料中化作青色丝状的亮光，阿里克斯兀自坐下，抚平了西装的褶皱，并用魔杖分别点了一下三人饮料的杯沿，青、绿、黄瞬间交错混杂在一起最后变成透着黄光和浅青色光芒的淡绿色饮料。绅士面带笑容，伸手说：“巨怪小姐，请。”嘿……这梗还过不去了……盖拉拿起来冰凉且湿滑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蜂蜜的甘甜，薄荷的清爽完美融合，比上辈子喝的奶茶不知道强多少。和盖拉脸上的惊艳神色不同，两位绅士习以为常地端起杯子像是美食评判家一样抿了一口，对视一眼然后放下了杯子。“这个一般啊……阿里克斯，你这么喜欢这个不会又是因为希尔吧……”“闭嘴……我警告你……”说着举起魔杖施加了一个闭耳塞听咒。“谁是希尔？”“希尔·海拉，某个人的——错了错了——”又一次被踢到求饶。好了，既然阿里克斯不想说，那她也没必要追问，总之是和她无关的。“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血人巴罗？我拜托你斯加德，你能不能干点正经事……说到这里，我们终于可以研究变形咒了吧！太好了！”他越说眼里的光越亮一副兴奋的模样，俨然没了“绅士风度”。“哦，你每次一提到无杖魔法和变形术就这么兴奋——怎么，要当非法的阿尼马格斯啊？”斯加德受不了这个“书呆子”，好像他每天的生活就只剩下学术研究而已。“也不是不行。”“盖拉，你现在还不行，这个试验品只能斯加德当，或者是我。你和德拉科记录魔法波动和反应……查资料的事情我们来干……唔……这么一想估计三四个月就搭进去了……”阿里克斯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计划。斯加德无奈地看着天花板，感叹某个人的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