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对决
邀请函空白，没有任何提示性的文字，就说明在香水发布以前，没有人会知道这款香水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这在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崔闵忍不住提醒她。
“我知道。”合上邀请函，欧阳真点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的团队里，有傅司瀚安排的眼线，那么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那你觉得，那个眼线是谁？”欧阳真低声问道。
“香水的研究已经结束，他不可能会露出破绽让我们有迹可循。”
手里的邀请函飞远，她忍不住冷笑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有多么卑鄙了，如今知道以后还是会气的浑身发抖，他还真是有让人恼火的本领。
“师哥，你去取车吧，在这一切开始以前，我想见他一面。”
车里的暖气很足，欧阳真紧抿嘴唇，在心里默默盘算着马上要说的话。她不想让自己的气场看起来太弱，所以她必须要先开口，哪怕是咄咄逼人的态度，也不想让他占上风。
在这个圈子里就是这样，谁有底气，谁就有话语权，他手里的调香师现在全部都在她的手里，他除了一个没有配方还未公布的香水，其他一无所有。
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还有顺滑的衬衣都给了她勇气，让她相信这一次，她一定不会空手而归。
“爸，听说欧阳真依靠她师兄的仗势，开了一家公司，把IO的调香师都挖走了。”
满脸褶子的男人听完以后满意的抚摸着雕刻着细纹的手杖。“我们以前，的确是小瞧了欧阳真这个女人，不过没有关系，咱们现在处在劣势，没有人会注意到在暗处的我们，等到这两只狮子斗的差不多了，也就该轮到咱们在后面捡他们的尸体了。”
“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不用管他们？”
“当然。”时敬光瞟了一眼这个好像还没有清醒的蠢货。
“你忘了欧阳真针对傅司瀚的原因是什么了吗？”现在临时掺和一脚，非但不会对自己有利，还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是，父亲英明。”
咖啡喝多了，就会忘记茶的味道有多么醇厚，说他不改变他还真打算坚持到底。
欧阳真看着四年前他们一起坐过的茶馆，心里泛起的细小涟漪让她心烦不已，好在眼前这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足够冷漠，不然她还真以为他们今天是来叙旧的。
光线还不错，茶馆里人少，欧阳真举起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茶的香味一下子就覆盖在了她的舌头上。
这么多年不喝茶，她倒是还能记得茶该如何品尝才更好。
“傅先生。”欧阳真决定先开口。“想必您应该能看出最近您公司的变化都来自于谁之手，但是您就不好奇，她这么做的原因吗？”
男人微笑的看着她，一直看着她，长达一分钟的时间，他的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直到欧阳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他才收回了眼神。
“我不好奇。”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如果他说好奇，她可以现在就给他选择，是看着公司继续走向毁灭，还是选择站出来承担这件事，可以由他选择。但是他现在说他不好奇，那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在意她做的这些对他的伤害有多大，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些根本伤害不了他。
认识到这一点的欧阳真无比愤怒。
“傅先生，我再警告您最后一遍。”她垂下眼帘，连声音都淡漠了几分。“这才是刚开始而已。”
“那我也警告你一点好了。”男人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不要太任性。”
欧阳真“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来这个男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傅先生，我们走着瞧。”
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公司所有的员工都召集在一起，由欧阳真亲自审查，一个挨一个，绝对不会姑息漏网之鱼。
排查到深夜，果然还是让她捉住了。
一个小姑娘，瘦弱的身板看起来尤为娇小动人，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居然能把所有的调香细节，都一个一个分门别类的发给傅司瀚。
多么动人的爱情故事啊！欧阳真听完她的话，笑的泪都出来了。为了顾全爱的人不惜牺牲自己，既然她这么爱做那个大义无畏的爱人，那她只好扮成最坏的那个人了呀！
“滚回你主子那里！”
这瓶香水的第一批量还没有完成，她现在不敢贸然开发布会，傅司瀚一定早有准备，但是他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要等到第一批香水量产完成，不然会造成市场恐慌，这是每一个营销者最不愿意看到的。
她相信傅司瀚不会这么傻。
现在唯一可以争的，就是时间，谁第一个拿到香水的量产，那就意味着胜利，所以她下定决心，无论量产结束的那天有多晚，她都必须立刻召开发布会。
“我知道了，现在我就去准备场地。”
欧阳真咬着手指，急切的等待着那个瞬间，那个决定胜负的关键。
“他们怎么说？”
“至少还要一天的时间。”崔闵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你去休息吧，接下来我盯着。”为了确保产品的万无一失，他们几乎天天住在香水制作厂里。
“真真。”男人盯着那双倔强的眼睛。“如果觉得累的话，可以交给我，我保证……”
欧阳真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谢谢师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我不能亲手送他们下地狱的话，傅司瀚和他的家族就算死一百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崔闵没有说话，默默的把围巾披在了这个瘦弱的肩膀上。
清晨，欧阳真实在忍不住，趴在桌子边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下。
“真真！真真快醒醒！”
她不耐烦的甩开那双黏在肩膀上的手，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但是男人的下一句话，让她彻底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是傅司瀚！傅司瀚现在，正在艺术区召开新品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