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战 登场
索姆河战场上，在命令下，数不清的士兵手中持着武器，俯身向德国人的防线冲了过去。灰色的军装穿在这不知道多少万人的士兵身上，让整个大地都变得灰蒙蒙的。
当然，这仅仅只是目前为止，随着防线上德国人的发力以及不断有士兵倒在战场上，如果有人正坐着飞机从空中往下俯视，就能清楚的看到这片战场上正一点点变成血色，就好象一张灰色的纸张正在被血色渐渐渗透一般…
事实上，这个时候在战场的上空的确有不少飞机正在飞行，只是飞机上的飞行员现在显然没有那个功夫去关注下方的动静，因为这些空中的游侠们同样很忙。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由于自身的飞机性能不如德国人的福克飞机，为此协约国的飞行部队在战场上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甚至还弄出了一个在历史上十分有名的名词——————福克灾难…
这场灾难里，由于彼此之间的巨大差距，协约国的飞行部队几乎是在成片成片的被击落。虽然也不是没有优秀的飞行员凭着他们的‘准’战斗机击落过德国人的飞机，可惜却只是少数中的极少数，而且因为没有一架德国飞机是落在协约国阵地上的，所以协约国方面根本没办法探知其中的究竟…
直到…
直到严绍向协约国提供了新的飞机和技术为止，有了这些技术后。不能说超出德国人许多，至少也达到了齐平的地步。而采用了新技术的协约国飞机更是从‘准’战斗力直接晋升为战斗机的程度。连带着飞行部队的战场形势也大为好转。
话虽如此，但德国人毕竟也不是吃素的，何况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后，协约国有经验的飞行员基本上都已经摔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在这些时间里虽然也积累了些经验，但怎么也无法和德国人相比。
所以眼下虽然已经装备了不逊于对方的新式飞机，但实际上空中形势始终还是协约国一方要落于下风…
不过这些就与后方负责指挥的将领们无关了，包括德国人在内。这次参与战役的将领们其实更看重的是地面上的战斗情况而非空中，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空中的战斗并无法影响到整个战局，唯有地面才能…
若是地面输了，就算空中部队打的再漂亮也没用。
从某个角度上讲，这话完全正确，哪怕是在后世。地面战斗的结束也等于是整场战争的结束。毕竟空中部队可没法在没有陆地的情况下降落——————航空母舰除外，不过航空母舰从某种角度上讲应该也算是‘陆地’吧。
何况即便是航空母舰，不也需要港口来停靠吗…
即便是核动力的舰艇，也同样需要大修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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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来到距离战场较劲的一个阵地内，福熙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上的情况。福熙是真的希望在经过长时间的炮击后，战场上的英军能轻易的突破德国人的阵地。
只可惜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失望了。即便遭遇了极为猛烈的炮击，在阵地内德国人依旧保有极强的抵抗能力。在大量装备的马克沁的枪口下，很快就有数不清的士兵倒在地上，英军发起进攻的士兵的确不少，只可惜却没几个能活着接近德国人的阵地。
也不奇怪。多日的炮击的确很厉害，但这也等于是给了德国人调派增援部队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哪怕德国人脑残了相信也能及时的反应过来。而只要德国人反应过来，英国人便等于是彻底的失去了突破的良机…
所以在后方指挥部内等着消息的蔡锷、柳光远等人看来，接下来的便是极为惨烈的消耗战…
与此同时，福熙和道格拉斯?黑格看着前线出现的伤亡，亦是恨得有些咬牙。在德国人的机枪口下，协约国的士兵正成片成片的伤亡，这才没多久的时间，粗略的算了算，战场上恐怕已经躺下了至少数千名协约国官兵。
“看来这场仗的确没那么容易打啊…”看了看刚刚到手的电报，柳光远忍不住摇头道。按照电报上的说法，协约国恐怕已经付出了伤亡三四千的代价，而得到的成果却寥寥无几…
不…
除了将战线往德国人的阵地上推进了一些之外，恐怕真的是毫无成果可言…
“也不知道这一天下来，英国人要损失多少人才行…”说着柳光远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并不是很了解前线的情况，但哪怕只是看了看手里面的资料，柳光远多多少少也能想象的出来。
“这个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蔡锷摇了摇头，而后看向了柳光远。“光远，稍后你到前线去一趟吧，看看情况如何，我们和霞飞他们约定的是三日之后正式参战，平时或许还没什么，但是这次英国人损失这么大，若是达到了他们无法承受的地步，我敢肯定，三日之后英国人绝对会提议让我们也上，若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即便我们有些秘密武器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按照常理来说，蔡锷当初和霞飞约定的是3日后参战，可是出于礼节等关系，通常对方都会延后一些时间，比方说约定好的是3日之后，那么对方就有可能会把时间延后到5日甚至更长…
但是这次英国人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这才刚刚开始没多久的功夫居然已经伤亡了数千人。蔡锷敢肯定，黑格那边恐怕已经把心思打到远征军身上来了，只是因为与蔡锷他们的约定所以才没什么办法，但只要3天的时间一到。黑格绝对会提议之后由远征军负责一段时间。
虽然名义上远征军与英国人还有法国人是同一级别的，可实际上远征军在欧洲的数量毕竟还是少了些。整体国力与英法相比也要差上那么一点，所以远征军在欧洲的地位始终要比这两个国家差半个身子…
再加上远征军在欧洲的一些补给也仰赖着协约国的支持，所以很多时候还是要看下协约国的脸色的。即便名义上是平等的，有的时候依然要听从命令…
对此蔡锷虽然感觉有些无奈，但也没多少办法…
所以他才会让柳光远到前线去看看，看看实际的情况究竟如何。虽说刚刚他们也从资料上看到了些，但和实际情况相比毕竟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这部分差距绝对不是单靠脑部就能想明白的。唯有真正的亲历才有办法。
柳光远显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也没有推辞或者是磨蹭，而是直截了当的道。“是，我这就去…”说着柳光远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帽子戴上，正了正之后，朝蔡锷和指挥部内的其他几个人点了点头，就带着自己的副官和卫士从指挥部里走了出去。
而他的副官和卫士。则是紧紧的跟在身子后面，寸步不离的…
站在指挥部正中心的位置，看了眼柳光远他们离去的背影，蔡锷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正事上。
对于协约国能够突破德国人的阵地，这个蔡锷还真没多少信心。
甚至于就连对那些坦克。蔡锷也不是特别有信心。毕竟他压根就没有见过这东西使用时的情况，运到欧洲之后，除了进行过一些必要的维缮外，更是连仓库的库门都没出来过。
这些东西表现的这么神秘，蔡锷又没有亲眼见过他们发威时的情景。再加上索姆河战场的复杂性，说实在的。蔡锷的心里还真没多少底，很多时候甚至只是把这种新装备视为一种有力的补充。
也正因为这样，蔡锷才会让柳光远到前线去看看实际情况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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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和蔡锷一样，柳光远也不是特别信赖坦克这东西。
不管这种装备在试验场上究竟发挥过多大的作用，战场和试验场毕竟不同，毕竟战场的环境要远远比试验场上复杂的多…
何况那些跟着过来的坦克兵们也说的很清楚，这类东西的可靠性还不是特别靠得住，甚至还没有寻常的汽车可靠。即便是平时在行进的时候都有可能会因为一些意外而抛锚，更别提复杂的战场环境。
即便途中这些坦克没有被德国人机会，究竟有能多少坦克可以踏上德国人的阵地上，这个说实在的，就连坦克兵们自己也不知道。
如此一来，能让柳光远对他们有信心那可真是一件怪事了…
所以柳光远才会这么急着跑过来，目的就是想知道战场上的实际情况如何，等到远征军登场的时候，他也好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布置，尽可能的减少部队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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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德国人抵抗的很顽强，也让英法两国付出了极大的损失，但很多时候在炮火方面协约国还是能占到一定的优势的。再加上眼下正是双方交战的时候，德国人的炮群正忙着对前沿阵地进行火力支援，或者是打击一下更有意义的目标，比方说敌军的炮兵阵地等，所以在往指挥部走的路上柳光远倒是很有些畅通无阻的意思…
即便是守在指挥部门口的一些卫兵在看到柳光远的时候，也是连忙躲到一边让柳光远进去。
“柳，你也来了…”
听到有人进指挥部了，尽管外面枪炮声震天，但福熙还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柳光远的到来。在见到进来的人是柳光远后，福熙顿时对着柳光远微微一笑道。
对于中国人，福熙还是稍微比较尊重的，毕竟如果不是远征军在凡尔登的奋力作战，他们也不可能在索姆河这里大摇大摆的对敌方的阵地进行炮击。何况柳光远的地位也很高，只比福熙少了一级。福熙的语气里自然会显得比较客气。
其实不只是他，在见到柳光远从外面走进来后。黑格也朝着柳光远微微颔首示意——————柳光远和黑格过去也见过几年，彼此之间虽说不能说是有多愉快，但至少也没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相处起来到也没什么麻烦。
走到福熙和黑格的身边之后，柳光远与两人稍稍的寒暄了一下，而后便直接开口道。
“敢为两位将军，前线的情况如何，两位将军可有了什么可靠的办法？”
听到柳光远这么说。福熙沉吟了一下后摇了摇头，至于黑格则是没有做声。
不是他们无能，实在是这个时代的科技对战术等的限制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即便是他们也没办法找出什么比较好的解决办法来，只能是用这种笨拙的战术来解决难题——————这其实也是同时代陆军经常会去做的一种做法…
见福熙和黑格似乎都没什么办法，柳光远忍不住微微的摇了下头，然后便抛下两人走到合适的位置，看了看前线的战况。
只是柳光远才刚刚看了一眼。就已经被外面的情况给震撼住了。
在协约国一方，大量穿着灰色军装的士兵正携带者自己的武器，在军官们的指挥下悍不畏死的冲向德军阵地。然而在德国人的交叉火力面前，不管来多少协约国的士兵都无法踏上德国人的阵地…
就在柳光远站在那里观看的一会，恐怕协约国的进攻部队就已经付出了四五百人的代价，若是再继续单个下去的话…
倒吸了一口冷气。琢磨了一下自己刚刚想出来的数字，柳光远突然觉得有些恐怖。只是在尝试着想了想其他的办法后，柳光远却不得不承认，这次还真没有什么计策，即便是有。恐怕在总体的战略上要付出许多代价…
而和战略目的相比，战术目的无疑是比较轻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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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德国人的机枪火力十分猛烈。但是在命令之下，英国人还是像潮水一样的涌向同盟国阵地，只可惜这波规模庞大的海水却始终没办法冲垮德国人，即便是有那么一些士兵趁着机会登上了德国人的阵地，却也会很快就被赶了出来…
而柳光远和福熙还有黑格，则是站在那里看着协约国对这场战役的付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格看向柳光远，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柳将军，不知道贵军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完成准备工作，不知道不能不能先提前投入作战？”
这也是黑格在看过了伤亡之后的想法，在发现己方的损失非常大后，黑格便换了一个思路，比方说，找些炮灰做替死鬼，把战场上的英国小伙子全都撤下来——————在黑格看来，每一个英国小伙子都是十分重要的，把这么多的小伙子赶往战场本来就是一种很容易招来报应…
对于黑格来说，远征军显然就是这么一个替死鬼和炮灰，如果远征军能够上去把英军替换下来，那么他们的伤亡绝对能减轻许多，自然，蔡锷一边的伤亡也会加重，不过…
这个和黑格他们恐怕就没那么大的关系了…
毕竟在这么一个关键时刻，最关键的还是自己人，而不是一群所谓的外国人…
听到黑格的话，柳光远很快就想明白了他的想法，在心底盘算了一下后，柳光远微微摇头道。“恐怕还不行，毕竟总是需要一些训练才能投入战场的，这次派往那里的部队，也多是些老弱病残，由此可见。部队的训练只差几天时间就结束了，也没必要这么着急…”
听到柳光远这么说，一旁的福熙也看了过来。
这件事虽说是霞飞自己答应的，但是霞飞毕竟是法军的总司令，从某种角度上讲也算是法国陆军的头面人物，他答应下来的事情，哪怕是为了全法国的尊严，其他法国军人也是会全力去遵守的。
何况现在的霞飞还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因为索姆河的失败而被撤去了所有的实质性权利，只剩下了一个法国元帅。那个时候的霞飞是真的落魄了。可是现在的霞飞由于凡尔登和马恩河的胜利，已经步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正是人生的最高期…
眼下黑格怂恿远征军尽快投入战斗，福熙的心理自然是有些不爽，何况他也不是不清楚英国人的想法。
“想把中国人先排上去，等到他们打残了之后，轮到我们了，正好撤下来让我们自己盯着吗…”
虽然清楚这未必是黑格的全部想法，但是福熙的脸色还是紧绷起来。
“既然这样，那也就没必要勉强了。正好这头五日是贵军无责，我们便等候贵军的情况了…”
就在福熙说话的，战场上又一阵冲锋被发起了，发起冲锋的士兵们高举着武器冲向敌军的阵地，只是尽管损失惨重，但大部分的士兵依旧没能冲上德军的阵地，即便有那么少量能冲上去的。最终结果如何也是可想而知…
注意到这一幕，无论是柳光远还是福熙等人都是一阵叹息…
既叹息着战事的不顺，同时也在叹息着战场上涌现的巨量伤亡。
虽然现在战报还没下来，但是他们完全可以想象今日之后协约国部队的伤亡——————这也是为什么黑格会怂恿柳光远的一个原因。
只是尽管黑格等人已经往高了想，却依旧没有想到某些事情，比方说。这次的伤亡居然会这么大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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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严绍的到来让协约国的运气变得差了一些，在经过长时间的激战后，第一天的战斗总算结束了。而在进行初步的点名统计时，黑格、福熙和随后赶来的蔡锷却惊人的发现，索姆河战役第一天的伤亡。协约国的伤亡居然达到了七万多人。
当然，这里说的仅仅只是伤亡而已。
伤亡。指的是受伤和死亡的人数，这是一个比较简单的问题，单是从字面上就可以进行理解。
而第一天英国人，便付出了七万多人的伤亡——————这是纯粹的伤亡，并非是算上逃跑者的，历史上协约国方面曾经有十四万多人逃跑，德国方面也有十三万多。
这并不奇怪，索姆河战役本身就是一个十分残酷的战役，会有人选择逃跑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这么残酷的战役的，更不是每个人都是兰博什么的…
问题是，现在只不过是战役爆发的第一天而已，即便第一天就已经有士兵受不了这么一场战役了，会选择逃跑的人也是很少的，真要开始大规模逃跑，还是要等战役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在见到了伤亡之后，黑格等人才会这么吃惊。
毕竟七万多人，这可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这次在索姆河汇聚了的部队也一共才30个师而已，还是英国和法国还有中国远征军相加之后的数字。
即便是以远征军的甲种师水平来计算，七万多人也已经相当于三个甲种师的数字。第一天便损失了三个甲种师，这样的代价绝对不是哪个国家能承受的，尤为重要的就是，这还仅仅只是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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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就损失了七万多人，想到这里，黑格忍不住看了蔡锷一眼。
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英国在索姆河的部队全部死光也并非没有可能，连带着黑格对炮灰需求的热切程度也提高了许多。
只是面对黑格热切的眼神，蔡锷却丝毫没有要表示的意思，反倒是背过身去，和福熙聊的不亦乐乎，显然是不打算和黑格说些什么。
也不奇怪，毕竟黑格是打算让他们去做炮灰的，炮灰？蔡锷显然不可能会让自己的部下去做炮灰，这简直连门都没有。
不过黑格却有些锲而不舍的意思，见蔡锷装作无视自己的样子，黑格干脆直接站在了他的正面，而后直截了当的道。“蔡将军，今天我们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我们恐怕还需要一些休整才行，不知道贵军能不能承担一下明日的作战？”
正聊的开心呢，突然被人给打断了。蔡锷和福熙都显得有些不悦。
不过黑格的话福熙听的清清楚楚，对他心里的想法也猜得一清二楚。所以福熙并没有掺和进去，而是站在一旁想要看看蔡锷怎么应对。
只见蔡锷低头沉吟了一会，而后看着黑格一脸诚恳的道。“很抱歉，黑格将军，我军内部的新兵实在是太多了，还需要那么一丁点的时间来进行训练，所以实在是没办法如此…”
“训练什么的，差上一天两天也没什么关系吧。总不可能就因为这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让贵军得到一个飞跃性的提升吧…”见蔡锷以此为借口，黑格有些不悦的道。
事实的确如此，虽说训练通常是提高战斗力的一个好办法，但是一天两天的时间恐怕也未必能提高多少，如果军情紧急，牺牲这么一天两天的时间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听了黑格的话。蔡锷却是摇头道。“虽然只是一天两天，而且或许将军你的话也很正确，这点时间并不能让士兵得到多少提升，但是………即便只是一天两天的时间，说不定也能让几十个甚至是上百个士兵能够从战争当中幸存下来，只要能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很抱歉，我并不能同意您的要求…”
蔡锷并没有拿他与霞飞的协议出来，因为这类协议如果拿出来的次数太多了，不要说黑格。恐怕就连福熙这些法国人也要翻脸了，作为一个聪明人蔡锷当然很清楚这点。同时也清楚他虽然没提，但这并不意味着协议就消失了。
对于弱者，无论是否有协议都一样，区别只在于他面对的是否是强者。
可蔡锷的远征军虽然不及英国人，他背后的国社政府和英国相比也有一些差距，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好欺负。所以尽管他没提，但是那个协议依旧是存在的。
而且顾虑到法国与中国之间的友好关系，福熙也不可能当他不存在。
所以蔡锷的话才刚落下，福熙便在黑格翻脸之前插口进来。“蔡将军的话也有些道理，而且他们也与我们有过约定，要在正式开战之后的三天才参与进来，现在才只过了一天的时间，还是在忍耐两天吧…”
见福熙也参与进来，黑格虽然有些气愤，但也只能无奈的选择放弃。
只是看着蔡锷平静的表情，黑格的心里却变得气愤起来。因为他怎么也无法接受才没过多久的功夫，一个曾经任由他们欺凌的弱小国家，在他们面前居然就能有如此的地位了，这是黑格绝对无法忍耐的…
然而为了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他也唯有忍耐。
毕竟德国人可不是好对付的，如果想尽可能减少损失的情况下赢得胜利，他们就必须要争取更多的支持。何况现在俄国的情况可不怎么好，在英法两国的内部已经开始有人评估如果俄国崩溃或者是与德国苟合他们究竟该怎么办…
也不奇怪，在付出了海量的牺牲后，加利波利海峡依旧没有被打通。这种情况之下，俄国与外界的联系便只能通过一些并不是很好的港口连同。当然，还有正在扩建的西伯利亚铁路。只是这点运输途径，对俄国需求的海量物资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每天通过这些途径运往俄国的物资更是杯水车薪…
甚至就连至关重要的中亚铁路与迪兰铁路连同的计划，在将中亚铁路修到迪兰之后，处于物资等原因，俄国人也只能选择放弃，被动的等着国社政府将铁路修到迪兰，然后与俄国人的中亚铁路相连——————这条铁路对于俄国人本来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等于是除了西伯利亚铁路之外的第二个输血管道，然而现在在努力到了迪兰之后，俄国人也只能选择放弃了，由此可见俄国人在物资方面的窘迫…
不过俄国人虽然放弃了，可严绍却一点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毕竟这与他未来的计划至关重要，所以直到现在为止，铁路依然在修筑当中，而且距离迪化已经是非常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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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只是英法两国，就连中国也在评估着，万一俄国崩溃或者是与德国苟合的情况发生他们该怎么办，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保持与英法两国的友好，因为一但俄国选择与德国苟合，那么他们就不得不在西线面对着同盟国全部的压力。
想想现在同盟国在两线作战的情况下，尚且能够和他们战个平手，如果少了俄国的牵制情况会发生什么变化，真是想想都会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与英法的友好是必须的，不然的话，这场战争是否能得到胜利还真是未知数——————在美国还没有参战的情况下。
而对中国来说，这场战争是必须要获得胜利的，毕竟他们已经在这场战争当中付出了许多，如果没能得到一些利益的话，国社政府将会面临着国内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严绍或许还能承担的起，但恐怕其他人就…
至少找几个部长甚至是总理级别的人出来背个黑锅是必须的，而且有了这次的失败，恐怕国社党也要让出一些权利来。要知道眼下国社党在国内可是一家独大，让他们让出权利，就等于是在让既得利益者把自己的利益分发给别人，这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现在他们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在第一日的战斗结束之后，英国又对着德国的阵地发动了两次极为猛烈的进攻。只可惜，进攻固然猛烈，伤亡也固然惨烈，甚至是部队已经登上了德国人的阵地，但是最终他们还是没有能够拿下来…
而在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之后，英国也进入了不得不先休整的状态，在进行一番交涉之后，接下来轮换的，自然就是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中国远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