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穿越17
陳沂在武當足足待了半個月,馬真為人寬厚大度,又是江湖上的絕頂高手之一,對陳沂不吝指點,甚至親身下場,陪陳沂拆招試招,指出陳沂劍術中的一些破綻之處。三分劍術從來都是一門得理不饒人的劍法,而武當派的功夫,除了當年武當七俠中的殷梨亭,為了報仇,創出一招天地同壽,用於與敵同歸於盡之外,武當劍法卻一向講究仁恕之道,出招都要留人一線生機,不會步步緊逼。而武當的內功心法同樣如此,武當分屬道家,心法也是道家一脈,極為中正平和,修煉的是一股純陽之氣,論起對於*的滋養來說,比起陳沂修煉的心法更甚一籌,也難怪張三豐當年有那般壽數了。
另外,陳沂也見到了馬真收下的親傳弟子餘魚同,他年紀其實說起來跟陳沂差不多大,十歲的時候,被馬真收入自己門下習武,武當派的功夫跟全真的差不多,都不是什麽速成的,他也沒有陳沂那樣的外掛,修煉的時間也不算長,因此,如今還在練習武當的築基功夫,不過,他性格卻是個比較開朗的人,喜歡說些俏皮話,武當山相對而言有些清苦,馬真又是出家的道士,留守在山上的多半也是已經出家了的,少有俗家弟子,多半性格沉穩端肅,對於餘魚同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來說,顯然比較無聊,難得來了個同齡人,餘魚同自然非常興奮,陳沂雖然話不是很多,但是他性格溫和,易於親近,又擅長傾聽,因此,跟餘魚同混得很不錯。陳沂相對早熟,餘魚同卻是少年心性,拉著陳沂滿武當山亂跑,抓魚套鳥,攀岩鑽洞,幾乎將武當山除了禁地之類的地方跑了個遍。餘魚同對陳沂的武功也很是佩服,餘魚同的性格其實並不適合武當的武功,陳沂的劍術一向一去無悔,每一招都是攻勢,很是符合餘魚同的口味,可惜的是,三分劍術卻是不能外傳的,餘魚同對此也並不眼熱,他也是聰明人,當下便拍著胸脯,發下豪言,說有朝一日,自己也要創出一門武功來,好流傳後世雲雲。等到陳沂準備告辭下山的時候,餘魚同差不多是整個武當山最為不舍的。
武當一行,陳沂獲益良多,根據係統收集的信息,陳沂在內功一道上也有了一些想法。武當派如今的鎮派心法便是純陽無極功,可惜的是,因為戰亂,純陽無極功同樣遺失了比較高深的那一部分,純陽無極功本來就是當年張三豐從九陽真經中領悟出來,得的就是一個純字,雖說遺失了一部分,也不失為如今江湖上頂尖的心法,比起陳正德關明梅他們兩家傳承下來的全真心法還是高深了一些,這已經是武當典籍保存比較完善了。當年清兵入關,不光是普通百姓,江湖中人在這個過程中也是損失慘重,後來還多有武林中人秘密結社,參加各種會黨,意圖反清複明,因此,許多門派遭到了清廷的報複。
哪怕是在冷兵器時代,武林高手能十人敵,百人敵,卻幾乎沒幾個能千人敵,萬人敵的,何況,武功與戰陣完全是兩回事,身處戰場,四麵皆敵,哪有多少武功發揮的餘地,最多不過是仗著內力深厚,能夠戰鬥的時間更長一些而已,若是不能及時逃脫,任你武功如何,最終也要被利刃加身,在亂軍中被剁成肉醬。
因此,諸多門派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難,如少林武當這樣的門派,家大業大,總算是保留了一些元氣之外,許多小門派幾乎被滅了門,武學傳承自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最麻煩的是,江湖上有許多武功,因為素來一脈單傳或者是別的什麽緣故,擔心失落在外,因此從來都是口耳相傳,不落筆端,另一種呢,就算不上什麽了,江湖上許多人其實都是文盲,不識字的,這樣的人習武,你就算拿了神功秘籍給他,也是白瞎,因此,也就是一代代手把手地教,若是碰上幾個資質差的,自個學得也不怎麽樣的,過個幾代之後,隻怕後人練的功夫,連創出這門武功的祖先也認不出來了。
不管怎麽樣,本質上來說,如今江湖其實已經開始式微,跟清廷有仇的,想要報仇的話,便繼續跟清廷作對,覺得幹不過的,便隻能撒手,將仇恨束之高閣,以大局還有未來的名義,說服自己不能再以卵擊石了,另外一些江湖人過得還是差不多的日子,甚至,日子還好過了,一來,如今中原這邊也算天下太平,二來,那等決定高手少了,對於尋常的江湖人也是好事,許多武功高深的人往往脾氣上有些古怪,他們或許不會為難尋常不通武功的百姓,對江湖中人卻不會多客氣,因此他們遭遇的危險自然也少了很多。
這些都是另外一回事了,武當的典籍遺失了不少,連當年張三豐手書的太極拳譜也被門中叛徒盜走,獻給了清廷,好在沒有對應的心法,太極拳譜也就是能夠用來養生而已,卻是不會有多少威力,武當派對此也是無可奈何。馬真是知道天山雙俠的武功傳承的,同為道家一脈,互相之間也有些交流,馬真也指點了一些陳沂的內功,甚至將純陽無極功中比較基礎的幾句口訣也教給了陳沂。雖說隻是基礎的口訣,但是,卻也算是純陽無極功的總綱所在,加上陳沂跟武當諸人交手的時候,係統也將他們體內的內力運行還有性質記錄了下來,供其參考,對他自然是大有裨益。
陳沂因為想要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最近所學,看看能不能對自個的內功心法改進一二,找到進階的法門,因此,也不想找什麽城鎮客棧,因此,隻是騎著赤雲順著江河緩緩而行,不知不覺,竟是轉了方向,向西邊而去,然後便發覺這邊少有人煙,多有獼猴蒼猿出沒,回憶了一下地形,發現自個不知不覺,竟是到了神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