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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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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就寝光景,三夫人起身去了里间,姜婆子神神秘秘的掏出东西,放在烛火上熏烤了一会儿,等着蜡纸上那一团乌七麻黑的东西烤的软了稀了,再用手捏了捏觉得时候正好方才递给三夫人:“就趁热贴在神阙穴上,等着房事过后三个时辰之后再揭下去才可,夫人切莫弄掉了。”

三夫人照着姜婆子的话做,只觉得神阙上骤然一热,那热感直刺肚腹,似乎源源不断的汇集在丹田那处,她也是三分信七分疑:“知晓了。”

等着吹灯拔蜡,蒋茽伸手一摸,觉得蹊跷忙问:“这是什么?”

三夫人只管环住蒋茽颈项拉向自己,送上香唇道:“最近风凉腹痛,弄了些膏药贴着,不碍事的。”

蒋茽此时已是情/欲冲头,色/欲蒙心,哪管贴了什么只管一股脑的扑上去再不问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多说几句,本人看过红楼梦,还很喜欢,尤其是明清时候半白话话本式的对白,感觉像是太姥姥那代人说的旧话,很有意思。

有亲说,觉得受了红楼梦影响,但又觉得不像,大概就是这个道理,我喜欢这个对话的方式,但剧情不同,而且说实话这半白话本式的对白其实也不够地道,写着只管自己乐和了。

还有就是,方沉碧年纪的问题,大家说她说话有点太早熟,的确如此,其实我开始想这个故事的时候想过一个问题,古话说,本性难移,但穿越装小孩这码事,除了穿越者本人觉得挺恶心之外,更多的是装不像,要是古人知道有穿越这码事,估计就没有早熟一说,全归类在穿越上了。

但七岁的方沉碧不会有jq发生,亲们放心吧,蒋煦也没恋童癖,蒋悦然这会子的感情就跟我们小时候过家家一样,跟着玩的男孩子当爸爸,但不代表我们之间有真爱,就酱紫。

其他的事等着我让方沉碧一章长大之后再说吧,还有一句,架空无罪,各路大神们请手下留情,勿掐。

第二十三章

那帖偏方灵不灵与否谁人也不知,三夫人这会子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见下面的婆子嚼舌根,不闻则已,一闻顿是鸡飞狗跳。

平素蒋茽算是宠爱这个三姨太,若是床第之间再来点置气别扭也算别有滋味,可说到底蒋茽也只是不常吃便觉好的那一种人,只管是正室偏方谁也都不敢给他脸子瞧,一旦有人给了还另当个新鲜的尝。

可西巷院子里的野女子来凤到底是来路不光彩,若是被大夫人老太太那里念叨起蒋茽只管干笑几声转身就走算作罢,可偏偏到了旺香园这就成了悬剑断刀碰了可是不得了的,犹是没完没了的女人最让他心烦,想到这儿又突然念起正室的好,虽平时中规中矩刻板无趣了些可终究是个知分寸的女人,无趣归无趣至少不讨人厌。

闹过哄过到最后蒋茽干脆不耐的翻脸拂袖而去,三夫人坐在暖炕上抹泪,只管对着姜婆子哭:“想着前儿还嗑瓜子瞧着蒋渊野女人的事当个打牙的笑话看,如今轮到自己身上可真是现世来报,说什么平素只管最中意我这里待着,红口白牙的说些糊弄人的幌子只道是蒙住我两眼让我做个睁眼儿瞎,现下好了这不是等着给家院子里头的几个主子瞧个解恨的,说到底家花还是不如野花香,但凡女人都只是偷来的最香。”

姜婆子赶紧劝道:“夫人莫哭坏了身子,虽是不知道北巷里野女人姓甚名谁,可单说我们蒋府里也有四位夫人,论长相论出身论家世哪个不是百里挑一,可轮到最后不还是夫人您最受老爷宠爱?夫人缘何怕个野女人?再说了等着那女人进了门,只管是大夫人老太太看在眼里里钉在心头,自有她们罩在前面对付,您就舒舒服服的窝在旺香园了伺候老爷,再添个大胖小子就是了。”

三夫人斜了一眼姜婆子,恼道:“这道理我岂能不懂还用你教,若是你家老头在外面给你惹了一身骚回来,看你还能坐得稳不稳,说不说得这些子面上好听却没半点用息的废话来?”

姜婆子尴尬在一边,脸上不是个颜色,钝钝说不出一句话来。

等着晚饭功夫蒋茽悠哉悠哉的来到怡乐园,刘婆子就知道那造谣生事的事儿算是成了,喜得碎步跑进屋子对着懒洋洋靠在暖炕上的大夫人低声道:“夫人,成了成了,老爷来了。”

大夫人桃花眼从书册上往上一撩,扬扬嘴角道:“来就来,老爷来我这屋子里岂不是正常事儿?你可别是慌手慌脚的跟那上不得台面的小老婆一个德行。”

刘婆子连连点头,喜滋滋站在暖炕边给大夫人斟茶:“夫人真是高竿,这么一招儿就治得了三夫人。”

大夫人冷哼:“她不过是个陪房丫头,要不是她暗下了不干不净的手脚我本是也打算给老爷屋子送去,可她这么做岂止是给我面子上抹黑丢脸,便是我跟她之间的恨怕是没个完结的一日,除非她死了要么我死了。”说罢又笑眯眯的垂眼瞧着书册上的大字,一边浅啜几口香茶,倒是从心里往外的欢喜着。

其实蒋茽是来怡乐园躲不清静来的,等着白日里人走了,马文德被叫到大夫人屋子里问话,如此一说大夫人不怒反笑:“这倒也好,等着看戏就是。”

马文德也跟着赔笑:“三夫人现下也算吃到了苦头儿,闹是不闹了可也没什么好脸儿,老爷今儿中午还去过一趟也是跟着蹭了一脸灰的出来了,这会子带着曹方出门去了。”

“这几日就只去这么一遭?”

马文德躬身:“老爷派曹方去就只这么一遭,若是老爷出门自己走没走小的就不得而知了。”

大夫人抿嘴一笑:“这府里还有什么是能瞒得住你马文德一双厉眼的,谁说有我可不信,我只管把沉碧交给你好生调/教,等着她过了及笄就给她跟煦儿圆房,若是来年能抱得孙子我可是不会亏待你跟沉碧。”

马文德闻言笑拂面上,连声道:“这本是小的应该应分的,夫人切莫担心,沉碧这孩子年纪虽小可却是个不错的苗子,假以时日必然能入了夫人您的眼界。”

大夫人闻言也略略思索一番,道:“若说这孩子年纪小话又少倒也的确挺惹眼,最近悦然也跟她走的颇近,却也学分了是好歹了,这么说来倒是个好苗头。自打他呱呱落地我还没见着他怕着谁服了谁过,遇见沉碧就听话的很着实也让我吃了一惊。不过也好,若是沉碧有这本事那煦儿那里也不会太成问题……”

话说一半,大夫人笑睨马文德又道:“可女子最该的就是相夫教子,聪明虽好可太聪明了也是个麻烦头儿,不是吗?”

马文德会意,生怕大夫人多想,忙道:“大夫人言重了,三少爷至于跟沉碧走的近都是年纪相仿,而素来沉碧脾气就总像个大人儿似得,三少也曾捉弄过她却不见她多说什么,长此以往三少爷就没了逗弄她的兴趣,又见着她乖顺和气就走近了些。”

大夫人道:“恩,以你马文德的老脸面扛着我自是信得过这丫头了,你也放心,就算煦儿房里出了一个大的也只会轮到你家沉碧身上,那宝珠自是没可能的。”

话点到为止马文德心里早是有了谱,又是一番道谢方才出来,等着出了屋子他站在门口寻思了半晌,寒风一凛透过那身棉袄乍得他背后湿淋淋的一片凉。不管大夫人到底是对方沉碧是起了疑心还是只单单口头上一说做个无心的提醒,这都让他开始注意到这一点。

等着有人从他身侧走过,笑道:“马大总管,您这是站在门口寻思个啥呢?”

马文德方才敛回精神头儿,把两只手操在一起笑呵呵道:“我能寻思啥,这天儿也太冷了,风一过寒到骨子里去,都到了三月了怎的还不见转暖?”说着慢悠悠的往外走,嘴里还哼着小调,看似实在悠闲又心情尚好。

等着马文德绕到前院,正见着潘鼎低着头大步的正往这后院里走,马文德伸了胳膊拦他:“说你多少遍总不见改,蒙蒙撞撞的冲突主子可有你好受。”

潘鼎为人忠厚,相貌粗犷却心地不错,闻着马文德训只管笑嘻嘻道:“总管,外面有人儿找您。”

马文德正愣着,又听潘鼎接道:“好像是个姓马的爷儿,四五十岁的样子……”

马文德还是纳罕:“没说叫啥?”

潘鼎摇头:“没说啥,只道是您家的亲戚,要不总管走一遭瞧着?那人就在正门口等着呢,看似挺急的。”

马文德点头再不多问,最后负着手往外走,边走边道:“府里用的红绸缎子刚进了五匹,两头牛五只羊两头猪,小姐裁衣的各色缎子料也有十五匹,等着过一盏茶的功夫城北的玉德轩来送簪花首饰的,你且都点数查记清楚了,我一会儿回来再清。”

潘鼎应声,又垂着头大步往里去了。

等着马文德出了大门就见守宅石狮子后面隐约晃着一个身影,他再定睛一瞧,暗暗念不好,连忙转身想回去。可那人更快一步,上前喊道:“大哥您且别走,我是安子。”

马文德撇撇嘴,不得不转过身无奈瞧方安:“不是不让你擅自到这边来的嘛,沉碧在这过得很好,你既然已经送她进来也安了心就不要总打搅她不安生。”

方安照比两个月前似乎又清瘦了不少,他听闻马文德的话面上犹豫起来,窃窃道:“我是来给孩子送点东西的,大哥您就发发慈悲让我再瞧一眼孩子,哪怕是远的望上一眼也成,我不打扰孩子我就看一眼就走。”

马文德微恼:“你当这里是你们村里的集市大院不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若是给里面管事的人儿瞧见还有我的好?”

“大哥,我求你了……”方安扯住马文德棉袖子死活不肯松手。

央求又阻拦了半晌,马文德没得脱身回去只好答应他:“你且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寻孩子去去就来。”

方安这才松了手老实的站在原地等着,整了整跨在胳膊上的篮子,里面似乎塞了件衣服,风撩过只露出艳红的一角。

等着马文德好不容易进了府里瞥着方安傻乎乎站在门口,便跟门口家丁嘱咐:“万万不能让这人进门来,不然一会儿老爷怪罪下来我可不帮你们担着。”

方安等着马文德走了许久却不见出来渐渐生了急,这是他瞒着马巧月从自己爹娘家直接赶车过来的,篮子里面是他娘给沉碧准备的红棉袄,还有他爹给沉碧做的糯米打糕。他来了却不能耽搁太久,以免回家迟了那挺着肚子的马巧月不饶。

天色已晚,这一条街上都挂满了一溜儿的红灯笼,把这皑皑白雪压实的路也给衬得像是铺了一地红绸子一般,大冷的天里等了快两个时辰,方安已经感觉不到脚还有任何知觉,冻得他在原地一直跺脚。

从马文德进了院子不再出来,他就无数次跟门口守门的家丁说尽好话,可人家是汤水不进说什么也都一步不让,可让他好不容易来一次清河县却见不到孩子就回去他又不甘心,于是就一路等了下来。

卓安是一个时辰从侧门出来给蒋悦然跑腿儿的,这会儿子侧门应该锁了,他怕扑空就绕道正门来走,远远见一个中年男人就地冻得直打哆嗦,挎着破篮子只往府里瞅,他生疑经过方安身边时候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

方安见到相貌清秀穿的一身青蓝褂子的小哥儿过来,也是顾不得太多满心里都是想见孩子一眼的心思,遂连忙上对卓安前道:“小哥儿通融我个方便可好?”说罢掏出一个铜板冰凉凉的塞进卓安的手。

卓安低头一瞧,这点打赏寒碜让他差点笑出声来,于是把铜板又塞了回去:“大叔,好端端的你给我钱作甚?”

方安以为卓安嫌少,边说边往怀里掏了又掏:“我想寻个人。”

等着掏了半晌,终于又费力的掏出一枚,两个铜板一凉一热又塞到卓安怀里:“我有个亲戚在府里当差,当初是得了这里的一个小姐的照看这才逃过一劫活下来,我这是想见见这位小姐当面道个谢。”

卓安只觉得眼前人的言辞十分可笑,他笑道:“府里最近可没谁要死要活的,大叔寻错地方了吧。”

方安本是怕府里的人瞧不起方沉碧出身遂不敢说实话,可听了卓安这一番又急道:“有的,有的,蒋府这么大小哥儿可不见得都听说过,我家女儿说那小姐叫方宝儿。”

“方宝儿?”卓安想了想,郑重其事答他:“这里没有方宝儿小姐。”

方安只觉得头顶一炸,没有方宝儿?莫非是马文德把孩子接走却送去了他处这才不愿看见他小道里跑了?

“怎么会?肯定有的。你们这里的马大总管说有。”方安争执。

卓安一听这话,纳罕道:“马大总管?大叔我们这里只有一位叫方沉碧的小姐,没有什么方宝儿。”

听到这方安才反应过味来,忙道:“对,就是方沉碧,她以前叫方宝儿来着。”

直到卓安跟方安纠缠了许久进了府才一路想了又想,更觉蹊跷,若是这男人认得马总管缘何还要站在门口等着?他找方沉碧到底是为了啥?他又是方沉碧的什么人?是她爹?可为何一点也不相像,哪里能看出半点父女的关联来。

等着进了含香园茗香抻着脸从里面出来,对着卓安道:“还找个什么,人不在自己屋子。”

卓安懂得茗香意思,道:“这几日少爷读书习字多刻苦,上次大夫人去看见了喜得不得了,允了少爷随便走的。”

茗香也知道这事,遂只管撅嘴却没有再说什么。

等着到了梨园,蒋悦然果然就在屋子里头,他跟方沉碧围在暖炉前自顾自说的正尽兴。

卓安进门,等着一个机会跟蒋悦然低声道:“少爷,我回来路上在府门门口遇见了个奇怪的中年男人,说是认识方小姐,又说是认识马总管,还说什么方小姐照顾了他家女儿要答谢,纠缠了我好一会儿,我好不容易才脱身,之前应是缠过马总管。”

蒋悦然听道,看了看卓安又瞧了一眼转过身去的方沉碧,想了想,小声道:“随我出去一下。”

又等了不少光景方安实在是无计可施,眼巴巴的想着兴许还能有人进府,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跟进去不可,正想着里面走出两人,一个是先前清秀蓝褂的小哥儿,一个是俊艳逼人的富家公子,

方安像是见到观音菩萨临世,忙上前道:“求两位容我见一面方小姐吧。”

蒋悦然把方安前后打量了一圈,试探问:“你是方沉碧的爹?”

这一句话惊了卓安一跳,方安犹豫半晌还是默认的不做声。

蒋悦然一见是如此便没有多说,他看见方沉碧的首饰里有一捆红头绳,以往自己娘送的镯子什么的也不见她珍贵的收的那么好,一段破头绳也不知她怎么那么金贵,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她从自己家里带来的唯一的东西,他也算知道方沉碧的几分心思。

更何况她奶奶害病也让她跟着上了不少火,人更清冷沉默了,若是见了自己爹可能好过任何一个人劝慰,想到这再看方安也不觉得多了几分可怜,遂跟卓安道:“你去跟把门的老高说给我院子后的侧门打开放他进来。”

“少爷……”卓安急道:“让总管知道还不去告状,你可是害了小姐。”

蒋悦然蹙眉:“你若不去,我就自个儿去。”

卓安无奈:“小的知道了,这就去。”

蒋悦然让方安从侧门进来,穿过含香园没走多远就到了梨园后院,蒋悦然遣了马婆子和翠红,朝着方沉碧神秘道:“方沉碧,我若帮了你一件大事你可得应我一件事。”

方沉碧只做他胡闹,连眼皮也不抬:“少爷还不去温书?”

蒋悦然得意笑过,贴近她耳朵小声:“跟我走,带你见个人,回来我一定听你话好好温书,不过

你也的答应我的要求,成了,你不反驳算你答应。”

说罢扯了方沉碧往后院跑,方沉碧挣了挣:“还闹,大冷天的你袄也不穿到处跑个什么。”

“宝儿?”

方沉碧身后有人这么一喊,就跟落在雪上的鹅毛一样轻的要命,像是稍微大一点声色就惊了人似的。

方沉碧只管身形一僵,不可相信的慢慢扭过头,再见方安时候满脸的惊色,不自觉喊:“爹……”

蒋悦然见着两人梗在原处都不说话,忙道:“你爹可不是做客的,我也只能容他片刻就得送出去,你倒是有话快说。”说着自己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在前面放风的卓安急急走了进来跟着蒋悦然道:“少爷,那面守夜的人过来了,快送人出去吧。”

蒋悦然点头,不放心的又问:“让你给他爹带去的东西预备齐了?”

“少爷放心,全齐了。”

蒋悦然穿到后院,见父女二人话不多,一句不接一句而那份感情却是胜于千言万语一目便了然。

“好了,该走了。”

方沉碧转头看了蒋悦然一眼,满含感激神色看他,却是对方安道:“爹,我日后得了空就会看你去,许是还得等上一段时间,若是家里有难你记得托人给我带个信儿,需要用银子不必担心我有。”

“宝儿好生照顾自己,爹以后再来看你。”方安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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