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节
☆、第三十六章 赐婚与发现
祁五一行人到了京城之后,立即找了地方下榻,又派人打听文会的消息。
听完之后,不仅若有所思。
他总觉得,秦佑安这个时候办这个文会,有些不合时宜,根本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更不像是为了求贤或者讨好读书人,总觉得他另有目的。
但秦佑安他这么大费周章地,若不是为了求贤才,又是为了什么呢?
就在祁五疑惑不解时,方圆突然开口问道:“主公,您真要参加这次文会呀?”
祁五回神说道:“那是自然,若是能在文会中脱颖而出,还能进宫参加宫宴,岂不是省了我们一番力气。”
“可就算能进宫参加宫宴,也未必能见到太后娘娘呀!倒不如我们直接潜进宫去来的便捷呢!”这皇宫守卫虽然严谨,但也未必困得住他们。
祁五却轻笑一声,说道:“你还以为现在的皇宫是前朝那个四处漏风你的皇宫吗?想要进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既然有更好的办法,我们为什么要冒险。”
而且,他也像正大光明地见秦佑安一次。伪装身份只不过是伪装给外人看的,他这个“败军之将”是绝对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曹牧“啪”地一下又打了一下方圆的光头,斥道:“听到了吗蠢货!凡事动动脑子,不要动不动就要硬闯,要事坏了主公的人生大事,你就是跳一百次海都不够。”
方圆委屈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到底没有反驳,只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又问祁五道:“主公,咱们回来的消息,还要通知宋三公子吗?”
“不必!”祁五斩钉截铁地说道,“以后都不必再跟他联系,他跟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是!”曹牧和方圆都应了一声。
顿了顿,曹牧又问道:“属下之前听说,宋……不,忠顺侯很快就要成亲了,我们也不露面吗?”
“咦,宋良秀要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方圆立即双目圆睁问道。
“我刚打听到的。”曹牧没好气地说道,“听说还是大佑皇帝亲自赐婚,是一位名门闺秀,下月初就成婚。”
“哈哈,这大佑皇帝还不错,还给大臣找媳妇。这下子,宋家总算要有后了,咱们主公总算可以彻底放心了。”方圆摸着脑袋憨笑道。
他们却不知道,秦佑安给宋良秀赐婚,可没安什么好心。
之前秦佑安让人将何韵婷关押起来,宋良秀得知之后,很是愧疚,就向秦佑安这里来替何韵婷求情,想要让秦佑安将她放了。
秦佑安真是烦不胜烦,又不好真处置了他,便想给他找点事干,顺便给他找点麻烦。
知道宋良秀尚未婚配,秦佑安就上了心,命人调查了一番之后,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二话不说,直接给他们赐婚。
秦佑安给宋良秀挑选的女子虽是名门之后,但性格泼辣又难缠,还十分善妒,最是不能容人的,所以年过二十还没有定亲,其兄长也算是秦佑安最近比较得用之人,之前因为妹妹的婚事艰难,还特意求到了秦佑安面前,秦佑安正好顺水推舟,促成了两家的婚事。
圣旨一下,宋良秀就是不满,也得遵从。何况,他也不忍心拒婚,伤了这名无辜女子的心。
再说,对方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听说还是颇为能干的,就算性格稍微泼辣一些也无碍,他性格好,也能容忍得下,于是,婚事就这么定了。
只能说宋良秀太天真了,他那未婚妻可不只是一点泼辣而已,等他成亲之后怕是再也没有功夫管别人的事了。
“主公,俺也没没媳妇呢,您什么时候也给俺赐个媳妇儿?”方圆咂摸了两下,有些羡慕,不由追问祁五道。
祁五这才想起属下的终身大事还没解决,他以前并不关心这种事,现在倒觉得可以管上一管,便说道:“回去之后,就给你赐个媳妇,让你们成亲,到时候可别又不乐意了。”
“哪能呢?”方圆羞涩地道,“只能长得白胖,容貌过得去,又好生养就足够了。”
曹牧见他那副羞涩扭捏的模样,干呕了一声,险些没个吐出来。
中秋节前三天,文会终于开始了,举办地点是在王府花园。
皇帝特意派了国子监两名官员,来主持这次文会,其中一人,就是东阳先生孙潜。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能进入王府花园,是需要诗词字画作品当敲门砖的。
最后,再挑选出最出彩的五十人,进宫面圣,并参加中秋宫宴。
祁五作了一首诗,还算出彩,顺利进入了王府花园。
秦姝到底是没能凑上这个热闹。
毕竟是一群才子的文会,她去凑热闹也不合时宜呀。她当时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并非一定要去。
京城的百姓到底对这个文会充满了兴趣,虽然自己不能参加,也一直在谈论,语气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虽然他们是在天子脚下,但是,想要进宫,除非祖坟上冒青烟,否则,一辈子都没这个机会。
而这些才子们若是能入选,就能进宫参加宫宴,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呀!
举办文会的这三天,一旦有好诗作亦或者字画出现,必定会以极快地速度流传开来,让天下读书人品鉴,就算是不识字的百姓也能照葫芦画瓢的吟上两句,给自家增添一点书香,真正的与民同乐,不只是限制在读书人之间。
这也是今年新皇登基,风调雨顺,是个大大的丰收年,更兼吏治清明,各项赋税都减了,百姓们的日子都好过些了,才有心思玩乐。
否则,连肚子都吃不饱,谁还管什么文会不文会?秦佑安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开办文会。
秦姝尽管在宫里,没有亲临,也有人给她实况转播,报道王府花园文会的盛况。
有了什么新的诗词,她也能第一时间看到。
当然了,以她的文学素养,也只能凑个热闹,品鉴一下好坏而已,具体好在哪里,还是说不出来的。
只是当她看到一篇关于中秋的五言诗时,却是颇有感触。
因为这首诗写就跟去年八月十五时,她跟祁五在一起时的情景极为相似,就连相约每年一起过中秋的情景,也一模一样,最后诗人还反问他心中的那个人,记不记得这样的约定,表达了他对心上人思念之情。
秦姝也不知道,怎么就看懂了这首诗的意思。但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凑巧,又或者是她自己对这首诗的理解而已,诗人未必是这个意思。
只是,当她看到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却忍不住楞了一下。
宋绍元——
这个名字似乎是……
随后,她的心猛然一跳,又急切地重新将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失神地盯着诗作好长时间没有动弹,最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露出一丝笑容来,浅浅的梨涡在唇边若隐若现。
因为这首诗是抄录之后送过来的,倒是不用再还回去,秦姝就将它给收了起来,也不在继续看其他诗词画作了。
原本她对中秋宫宴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这一次,她是必须要参加了。
这次宫宴,不只宴请那些文人们,还有文武百官和女眷,因为是团圆的日子,各种规矩也都没那么严谨,避讳没那么多,倒也不必分开设宴。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那人应该会参加宫宴,到时候,她倒是要找找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他。
高兴和激动过后,秦姝又忍不住担忧起来。
他可真是太大胆了,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就在秦姝的期待激动和不安中,文会结束了,中秋节这天,也终于来临。
秦姝也已经知道了可以进宫赴宴的那五十名才子的名字,宋绍元的名字恰在其中。
宋绍元并不是这些人中最出风头,他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比较低调了,但也无法让人忽视了他,存在感颇强。
在中秋节这天,秦佑安早上来请安时,倒是特意询问了一下秦姝,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才子?
知道秦姝对文会感兴趣之后,那些文会诗作,可都是秦佑安特意叮嘱送过来的。
秦姝心中先是一跳,但是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心里却有些犯嘀咕,之前还没发现,现在却觉得佑安有点不太对劲,有些太殷勤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那些才子们,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呀?
她只是个围观的吃瓜群众而已,纯属看热闹而已。
她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虽然心中腹诽,但秦姝还是说了几个人名,还试探地说出了宋绍元的名字,细细观察佑安的神色,发现他听得很认真,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之处,倒是让她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他是不知道那人身份的。
秦佑安走了之后,秦姝心里依旧觉得有些纳闷,甚至是别扭。
“青苗,你说这佑安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选才子,怎么还问起我来了?”秦姝有些不自在地问路青苗道,她怎么觉得浑身不对呀。
“首领想多了,属下倒是觉得没什么。以前陛下有什么事,也经常跟首领商议呀!”路青苗说道。
秦姝蹙眉点了点头,勉强同意了这个说法,或许,她真得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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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结局了。
☆、第三十七章 大结局
中秋佳节,本是团圆的日子。就是大臣们也放了三天假。
这天本不该在这天设宫宴,但既然皇帝下了命令,众臣也不得不参加。好在可以携带家眷,倒是让大臣们的怨念不是那么深了。毕竟,中秋节家宴年年有,中秋节宫宴有可能就这么一次,最重要的是,能参加宫宴,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极大的荣耀。
还不到掌灯时分,文武百官就已经携家带口的进宫了,同时进宫的还有收到邀请的那五十名文会的才子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是五十名才子大都十分年轻俊朗,风度翩翩,再加上此时正得意,更显得春风得意,意气风发,就像是开了屏的孔雀一般。
要知道,宫宴的地点可是在奉天殿。这奉天殿,是整座皇宫里最巍峨,规模最大,等级最高的宫殿,最重要的它的地位。他可是举行各种重要典礼,大朝会的所在之处,今年的殿试也是在这里举行的。
而他们却能在这里接受皇帝的召见,甚至能跟文武大臣们一起参加宫宴,绝对是无上的荣耀。
而那些携带家眷的大臣们,也很感兴趣地观察这五十名才子,毕竟,他们这三天正好休沐,便围观了这次文会,对于这些才子们的大作也都有所耳闻,颇有一些作品令人耳目一亮,心中正是对他们感兴趣的时候。
他们这些王公大臣家里,大都有待嫁之女,看到这么多玉树临风,品貌非凡的年轻才子,都不由动了几分招婿的心思,就连那些被父母带来参加宫宴的年轻姑娘们,也都忍不住或偷偷或光明正大地观察他们。
好在现在正值开国之初,对女子的约束还没有那么强,朝堂又是新的权贵居多,真正的世家出身反倒是少,因此,规矩都不怎么严谨,姑娘们也都相当大胆。
还有相熟的姐妹们凑在一起,对着那群才子们指指点点,时不时发出几声轻微的笑声。
因为皇帝娘娘们都还没到,今天又是个团圆的喜庆日子,倒是不用像平时进宫那样谨慎小心,大家寒暄说笑,看起来都比较放松。
唯独一人,看起来有些沉默,似乎是有心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宋良秀。
宋良秀当然着急了,因为他发现,有一位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京城,还参加了文会,现在更是已经跟他同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能见到亲人,他自然高兴,只是,绝不该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
万一被皇上发现了,他焉有命在?
宋良秀一开始还以为是巧合,这世上同名同姓地多了,何况那人对他原本的名字深恶痛绝,甚至连提都不愿意提,又怎么会用大喇喇地用这个名字参加文会呢!
可是后来,当他看了他的诗作以及字画之后,他也来越觉得,他就是他想的那个人,而刚刚,他一眼就看穿了那个人的身份,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做太太多的伪装,容貌也只是略作了几分调整而已,让人不至于联想到以前宋家。但他能蒙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