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当年铁甲动帝王(重生)txt > 分卷(13)

分卷(13)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陆翼心里泛酸,长得英俊真是占便宜,可叹自己也是一勇猛帅男,竟然马前冷落花果稀。这小子骑马行军都能行出掷果盈车的场面来,这小子还不为所动,白衣铁甲,潇洒英俊,唇角似勾微勾,并没有给痴心男女什么笑脸,扔他身上的花朵丝帕却越来越多。

于是即将进入纪南城的那天早晨,大军开拔之前,陆翼亲兵一拥而上,把狄其野给绑了。

狄其野上半身被麻绳捆了个结实,只有小臂和手能活动。

狄小哥,你可不要怪我,陆翼笑眯眯地给他上了手铐,两个沉重的铁环,中间还连着铁链,我也是为你好。

陆翼的意思,狄其野很明白。

他无令调兵,确实违了军法,严重说起来是戴罪之身,陆翼只是绑了狄其野上手铐,没用木枷脚镣,已经是法外容情。

陆翼这么做,一是按军法行事,把自己摘出来;二是帮他唱一出苦肉计,在顾烈那里搏一个宽大处理。

如果他不是旧伤未愈,陆翼这么做,对他并没有什么坏处。

可他恰恰是在忍伤死撑,再被绑了带上手铐,骑在无双上,眼前是一阵一阵的模糊。

自作自受。

但狄其野此刻依然觉得自己能撑住,并不以为然,他还在心中戏谑地想,这应该就叫做作茧自缚。

*

为迎接大胜回荆的勇敢将士们,整个纪南城倾城而出,远远看见一字排开的楚顾王旗、万千兵马联翩而来,百姓们忍不住骄傲自豪,欢庆锣鼓动地震天。

大楚君臣也都在城门下等待。

顾烈坐在御辇之中,带笑看楚军铁骑踏踏而来,在三十丈外齐齐滚鞍下马,大声齐喝:主公,楚军幸不辱命,大胜而归,天佑大楚,天佑主公!

数万兵马动若一人,声如震雷,足见楚军质素优良,王者之师。生性冷静如顾烈,都禁不住热血沸腾。

在这样的数万兵马中,唯一一个骑在马上的,就很突兀了。

白衣铁甲,还能是谁。顾烈隐隐开始头痛。

他干脆走下御辇,向大军走去。主公一动,大楚众将和不受重视零星文臣自然也得跟着动。

他们往大军走,大军那边也急,陆翼还单膝跪着,毕竟主公没让他们起来,陆翼焦急地看着马上不知在想什么的狄其野,低喝提醒:狄其野!

陆翼这一喊,狄其野一点反应没有,倒是无双动了。陆翼眼睁睁看着大黑马往前走,感受到了绝望。

无双察觉到主人不大对劲,坐得不稳,正焦急,大眼一瞪,看到前面走过来的是顾烈。

它慢慢跑向顾烈,中途还有人想拦它,但终究是跑到了顾烈面前,很委屈地咬了咬顾烈绣着金线的王服,四条大长腿一曲,跪卧下来。

顾烈微微皱眉,看狄其野策马上前,直到近前,他才发觉狄其野是闭着眼睛的。

这是怎么?为何加急战报丝毫没提?陆翼怎么回事!

无双咬咬他的衣服,靠着他跪地,狄其野人一歪,倒进了顾烈怀里。

温度高出寻常的身体,暗香浮动,狄其野的脑袋靠进顾烈的肩膀,那瞬间顾烈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想不到,像是被人在胸口捅了一刀,甚至连人都僵死了。

但谁都没有发现楚王瞬间的失态,他们只见楚王一把将狄将军抱了起来,疾步往回走,竟然将狄将军放在了御辇上。

姜扬想起主公给狄其野配的人,对对近卫急令:快叫军医!

第22章 我行其野(上)

大楚开国五年,明君在位,贤臣满朝,国力蒸蒸日上,初显太平气象。

楚初五年冬日,十一月二,是大楚帝王三十五岁生日。

按理说该有庆祝,可顾烈被文武群臣搅闹得头痛,生日当天罢朝,谁都没见,次日才在未央宫宴请众臣,连生日宴的名头都不带,宴也摆得极为简单。

文武群臣为了什么闹到顾烈头痛的地步?为的是顾烈子嗣。

这要从七年前顾烈还是楚王时说起。那恰好正是狄其野投楚之年,楚军以神速攻克了青州中州,大胜回荆,为庆功举办的游园盛会上,中州顾献上了一名端庄美人。

那美人,就是如今的柳王后。

柳王后这个柳,正是旧燕四大名阀那个柳家。柳家与中州顾是姻亲,庸碌的中州顾家当初得以填入荆州,就是借了柳家的东风。这时柳家有投楚之意,轻易就说通了中州顾家相帮,又让中州顾打着关心顾烈后嗣的名义去找了顾烈养父。

顾烈那年已经二十八,别说儿子,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清心寡欲到了可疑的地步。家臣武将不是没有上过谏,可顾烈次次拿大业未成当挡箭牌,一律不听。

没想到游园盛会时,养父当众定媒,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养父以救命之恩、养育之恩和灭族之仇相挟,压得顾烈不想娶也得娶。

既然是为了大楚,顾烈娶了也就娶了。反正日后就算留着柳家,也一定会削弱其势力,有顾烈这个开国帝王在,区区柳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尽管柳家为外戚、中州顾为宗室,但顾烈从登基一开始就没有给他们实职,将这两家都排斥在权力核心之外。

但顾烈万万没有想到,问题不出在柳家,也不出在中州顾,而是出在柳王后身上。

柳王后是柳家嫡系嫡女出身,正宗的掌上明珠,据说在北燕有貌美才高的贤名。但她长于北燕离乱之时,自小听说的顾烈都是狼子野心的蛮楚杀神形象,又极为崇拜文人皇帝杨平伤春悲秋的文采。

顾烈后来想想都觉得可笑,不战而降的中州顾家、投敌卖国的柳家,联手给他送了这么一个胆大包天,以复仇圣女自诩的王后。

但当时的顾烈是不知情的,他甚至对柳王后怀有几分愧疚。

顾烈一直明白自己有无法与人亲近的毛病,成亲那日,尽管对柳氏并无好感,但毕竟还是给了应有的礼遇。然而进洞房饮了交杯酒,顾烈再有意识却已是次日醒来,睁眼一看,镇定如他都变了脸色。婚床上是一片狼藉,柳氏瑟缩在床尾,她脸色煞白,看向顾烈的目光惊恐得像是看着一头非人野兽。

她小声反复念着楚顾有疯血,一副被吓怕的模样。

这是燕朝先帝炮制的《九罪》之一,意图抹黑顾麟笙的血脉。说楚顾王族与常人不同,男丁中十之一二会突然发狂,发狂前毫无征兆,发狂时极为噬血,必定伤人。故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顾烈虽无记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发生了什么,他无法责怪她,只能苦笑,亲近他的人都会因他受害,他果真是天煞孤星,命中注定不可亲近。

不幸中的万幸在于,只那一次,柳氏怀上了身孕。自此后,顾烈与柳氏是相敬如宾,也是相敬如冰。

那之后,顾烈深厌自己伤人,不愿再与人亲近,再没有往后宫添人,柳氏独坐后宫,顺理成章坐上了大楚王后的位子。

可顾烈现年已三十五岁,后宫只有一个柳王后,也只有一个皇子。

这个皇子也不知柳王后是怎么教导的,与顾烈不亲近,六岁孩童,言行间端方到古板愚笨的地步,性子软弱,一点都不肖其父。

顾烈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不提他自己,就算为了大楚,哪有不选秀纳妾的道理?所以文武大臣就开始牟足了劲儿给顾烈上折子,要他为了大楚,多生几个儿子出来。

这事一出,柳家惯来韬光养晦,让中州顾家跳出来舌战群臣,骂文武大臣们心怀不轨,对嫡长子不敬。

满朝文武,哪个会在意中州顾家?连个眼神都没给。中州顾家气了个倒仰,急中生智,跑去请定国侯狄其野出来说话。

据说狄其野听顾家来人说完,笑得差点把酒杯给砸了,末了回了一句:他顾烈睡不睡人,与我何干?你们管得也够宽的。

这一句话,不仅让中州顾家恨上了他,这种对陛下不敬的言辞,尤其是对王嗣毫不在乎的态度,又在文臣中掀起了参狄其野心怀不轨的浪潮。

顾烈本来就烦,对着这些参狄其野的本子更是头痛,干脆把这些本子送去了定国侯府。

顾烈的意思很明白,有人说你坏话,你自己写个折子给我解释清楚。

狄其野的回应更明白,潇潇洒洒八个大字:无话可说,任君发落。

于是第二天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定国侯又又又惹了陛下生气,又又又被陛下圈在定国侯府不许出门。

狄其野被关了十日,带着送到定国侯府的帖子,进未央宫赴宴。

他穿了一身君臣初遇那时相似的白衣铁甲,白衣是干干净净的白衣裳,靴是白绸靴,铁甲是小兵才穿的简单背甲,二十八岁的定国侯比当年神兵天降的少年出落得更为潇洒英俊,却是一样的战意逼人。

可虽然陛下不乐意提,这到底是生日宴。

近卫想拦住定国侯,但他腰间挂着虎符,手里玩着侯印,何况陛下给过他进宫不必通报的恩宠,近卫思来想去,没敢动。

于是定国侯一身白,像只接引仙鹤一般进了未央宫,顾烈额角青筋一跳,沉了脸。文武群臣都等着看好戏。

明明是大楚帝王的生日宴,气氛却凝重得好似祭祖。文武群臣知道陛下不高兴,不敢去触他逆鳞,闷声闷气。

唯独狄其野轻松自在,剥开葡萄皮,用一种不必要的认真去仔细沾果盘边配的糖粉,往嘴里丢着吃。

他也不管文武群臣和王座上的顾烈都瞪着他,吃了一个又吃第二个,然后举杯独酌,闲适得令人匪夷所思。

一杯饮尽,他又倒了半杯,端着青玉杯,带笑敬道:陛下。

臣在乡间野里,听说砒_霜有个别名,叫人言。狄其野拖长了声调,话里有话,意味深长,人言可畏啊陛下。

此话一出,立刻有文臣跳了出来:定国侯似是意有所指,陛下面前,不妨有话直说!

狄其野看向说话之人,眉头一挑,招呼道:这位是刚参了我言行放浪,不堪王侯的杜大人?我久不上朝,不大记得杜大人的音容笑貌。

音容笑貌这词,可是写祭文用的。

那位杜大人立时就暴跳如雷,文臣们进入了熟悉的流程,蜂拥而起,对狄其野从头到脚展开了骂战,起手先攻击狄其野父母不详、出身乡野,引经据典层层拔高,一路骂到意图谋反、行为不端。

顾烈只觉自己额角青筋直蹦。

滚!

大楚帝王砸了杯子。

都滚出去!

狄其野留下。

文武群臣颤颤巍巍地认错,脚步匆匆往外溜。

狄其野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像是一点都不在乎大楚帝王的怒火。

顾烈死死按着额角,他决意要和狄其野把意图谋反这事分说个明白,因此强自镇定,试图把怒火压下去。

却听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顾烈皱眉抬头,先看见被狄其野随手扔到一边的铁甲。

再看见不耐烦捂着嘴巴的狄其野。

鲜血浸透丝帕,不断洇出来,从他指缝间滑下,顺着纤长有力的手指淌到皓白的手腕,染红了白衣。

若隐若现的香味传来,顾烈不爱香料,整个未央宫都没有熏香,此刻顾烈却似乎闻到了夜息香。

狄其野扔了丝帕,用衣袖掩住嘴,咽了口血,他看向僵着身体的顾烈,如同平日里抱怨顾烈了无生趣一样,对顾烈抱怨道:早说过,丝帕不比棉帕好,不吸水。

顾烈下意识地站起来,走向那个不住咳血的人,听了狄其野的话,几步走到狄其野身边,恰好接住已经支撑不住、向旁边倒去的狄其野。

不会说话,就给寡人闭嘴顾烈咬牙切齿地说。

狄其野靠着顾烈,又咽了口血,挑眉笑道:陛下,我要永远闭嘴了,还不许我说两句话?

顾烈才惊觉应该喊人:来人,来人!

别喊了,让我安生点吧,狄其野拉住他的衣袖,竟然有些无奈地样子,破天荒地软了语气,都跟你说了,是砒_霜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行其野出自诗经,有两首诗用了这句,一首是《小雅我行其野》,一首是《鄘风载驰》。前一首是给狄小哥起名的灵感来源,但是诗和狄小哥的命途不贴合啦,只是觉得这句好听。

第23章 我行其野(下)

砒_霜不是剧毒么,他还特地多沾糖粉多吃了几颗葡萄,怎么死得这么慢。狄其野对这个时代太过失望,他紧咬牙关,死到临头都不肯露出狼狈相给人看,但还是忍不住痛得攥手为拳,没发觉自己掌中是顾烈手腕。

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乎,他都要死了,难道顾烈还能把死人关禁闭。

顾烈坐在地上,双手铁钳一般抱紧倒在怀里的狄其野,额角青筋都现了形,说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是故意的。你穿这身

说到第二句,顾烈自己都明白这话没道理,只是迁怒狄其野惯来的任性,又把牙关死死的咬住了。

狄其野笑得整个人都抖起来,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嗽,放开顾烈的手腕抬手擦了血,去扯大楚帝王厚重的外袍:冷。

失血过多,体温下降。

顾烈一言不发,脱下外袍好好盖住他。

我不是故意,好吧,第一口不是故意,狄其野这才看着顾烈的眼睛,实话实说,我穿这身,是想把虎符和侯印还你,想让你夺了我的官,好出去游山玩水。

顾烈冷笑:狄其野,你以为寡人今日要杯酒释兵权?寡人刻薄如此,容不下你这个辅定天下的定国侯?

顿了顿,终于是忍无可忍,怒道:还说不是故意!误食一口,难道大楚没会解毒的大夫吗!你何至于

每次招惹顾烈生气,这个人才显露出几分活气来,不然都是那副冷静到了无生趣的样子。只是不知是过于劳累的缘故,还是因为他那个头痛顽疾,狄其野总觉得顾烈近来越来越容易发怒。

你不打算杯酒释兵权?那我倒是失望,我还以为我这辈子跟了个明主

狄其野玩笑开到一半,见顾烈气得不行,中途正经起来,认真说道:早晚都要走这一步,你待我心软,不杀我,已成地方豪强势力的功臣们,你怎么动?

天下谁人不知我定国侯大名,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有能力掌兵,满朝文武能让你永无宁日。你不是嫌烦?

他一句句剜心之言,把顾烈气到居然这时候和他翻起了旧账:你这么聪明明白,死活不肯上朝,任人诬告!辩诬折子都懒得写!到头来原来是寡人的错,你是自污为国,寡人一个大楚帝王,护不了定国良将,要你在我面前寻死!你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