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死不改悔

“你们两个——都给我去——”麦格教授的声音因为怒火而更加铿锵有力，却被一声低沉的声音打断。“谢谢，我认为我作为院长，能管好自己的学生——”他踏着黑浪而来，高高竖起的领子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仿佛四周都带着冷气。如果说麦格教授来，学生们是噤若寒蝉，那么斯内普来，则是一片死寂，毫无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将他的长相，行为，过去糅合起来，就成了可怖的角色，因为他的不会表达，所以没人靠近他，也没人走近他的生活，走进他的生命。“教授。”盖拉礼节性问好。他的嘴角是一抹冷笑：“原来还知道自己是学生——我还以为霍普小姐忘记了——威严已经凌驾教授之上了是吧——”他嘲讽地说着一把拎起盖拉的脖领子，却听见麦格教授说：“我想我们都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刚刚发生了什么？”说着，她用带着质问的眼神看向了那个将头低得快埋进地里的格兰芬多学生。那个学生吞吞吐吐的……“正当防卫。”盖拉冷漠地说，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边上的人群中出现的是刚刚闻风赶来的维那斯，阿里克斯，斯加德，德拉科。“教父——请你相信她——她是不会故意给学院扣分的——”德拉科毫不犹豫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到了斯内普面前。“德拉科，回去，我能处理好。”盖拉冷冷地和他说，和从前相比仿佛变了个人，但是他能看见她眼里绝不是平静的毫无波澜，而是涌动着无名的怒火。他不知道她怎么了，不过不想他干预，如果两个教授相信她就算了，如果没有，他一定会干预的。不仅是他相信盖拉不至于主动动手用魔法伤人，也要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誉，为了斯莱特林不被扣分而帮忙。

“我想，勇敢的格兰芬多是敢于直面自我的对吧？”盖拉抱住双臂，看着那个格兰芬多男生，听见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很生气……所以……”“这不该是你动用魔杖的理由——奈利先生。”麦格教授严厉地说着，气的嘴唇有些发抖。“霍普小姐——我并不认为你刚才的表现只是自卫——”边上的那个赫奇帕奇女生有些不服，想要为奈利辩解几句。“他自己本事不过关——赖我吗？”盖拉微微一挑眉露出一个讨人厌的笑，瞥眼见到那个格兰芬多的拳头握紧。有些好奇他的神色，微微仰起头，看着他大大的鹰钩鼻，和他微微勾起来的嘴角，见他将眸子垂下来看着她，连忙转过头，尴尬地挠了挠耳根。“但是……是她先激怒我们的——她撞了人不道歉——不知道……斯莱特林教会学生的只是这些吗——”那个赫奇帕奇男生显然不想让他们看起来过分狼狈。“我原本不想说，怕伤了你们可怜的面子——不过既然你们这么想将锅推到我身上——哈，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吧——我不知道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教给你们的东西——就只是辱骂教授，随便起外号吗——顺便告诉你——我并不认为你五年级的成绩能优秀到你来决定选不选魔药课——你的分数到不了那条线，懂吧？所以也不要自大地说什么‘不会选’这类的话——魔药，也不是谁都能学得懂的。”黑发男人沉默地站在盖拉身后，看着她难得愿意理会这些东西，那个沉默寡言的家伙突然开始在外人面前毒舌。看着她说话的时候每句都有力而透着嘲讽，而他也大约明白了原由。他从来都不在乎这些鼠目寸光的无知学生怎么看他，他不在乎任何人如何看他。他唯一在乎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从此，他也没有牵绊了，也没有光明了。而在今天，仿佛一种久违的感觉回来了，停滞在他与这只可恶巨怪的周身，经久不散。湖边的老树下，一支雏菊悄悄伸展了绿叶，花苞看起来年轻又美好。

麦格教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那几个学生，并要他们和盖拉互相道歉。盖拉却是一个宁死不屈的性子……“我就是切一百桶鼻涕虫，我也不会给他们道歉——”她一副别人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一只手抱着书，另一只手悠闲地卷着鬓边的头发，再将手指微微弯曲，检查自己的指尖弧度是否完美。“我会处理好她的。”斯内普一把抓过盖拉的后脖领，小姑娘回过头有些惊异地看着他，他全然不放在眼中，在众人面前将这个刚刚气势汹汹的少女扥着领子走过走廊，她踉跄了一下，用抱怨而慵懒的生意说着：“真是没风度——教授——”盖拉被拖着到地牢的一路上抱怨着，引得周围的学生都看过来，并暗暗想着，是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敢这么和蛇窝头子讲话。最后像是放弃了挣扎，盖拉停下来转身打掉他的手。“我会走——谢谢。”有些生气地抖抖头发，将袍子整理好，拖着步子跟在他身后。见他上唇微动，像是咒骂了些什么，阴沉着脸向远处走去，黑袍一如既往像大扑棱蛾子一样张开。

黑色的门被重重关上，他与年纪不符的苍老的手指着金发少女微微透红的鼻尖，少女冷冷地抬着眉毛，看着他。“干嘛——”她无所谓地说着。斯内普将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微微动着薄唇：“你以后最好少给我做这种蠢事——我也不会因此感激你——你最好看清楚，你只是个学生——”盖拉的拇指和食指捻住他的指尖，移开：“教授可能阅读理解有点问题——第一，是他先动的手，自己太菜了没资格怪别人惹事。第二，就算他说的不是你，我也认为不应该，并且会一样骂他——请教授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特别——”说完，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看着斯内普黑色的双眸。“那么就管好你的嘴——少给我惹事——”“没办法，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学生——我的好院长。”盖拉放松地靠在墙上，想要看斯内普被气的铁青的脸，却又猝不及防被扥住脖领子，拉到实验台边，看着那里似乎是特地为她准备的一大桶带着粘液光泽的充满活力的鼻涕虫。“全部蒸煮好，切片——一毫米。”他转身从桌上按照尺寸排序好的刀中，拿出一把中号的，捏着刀片递给脸色变得不太好的盖拉。对上他的视线，盖拉挺了挺身子：“切就切——”接过他手里的刀，放在台子上，开始先点火蒸煮这些新鲜的鼻涕虫。